嘶……

    聽到這話，趙西平便是吸了口涼氣，悄然間有些牙疼的感覺，心都在顫抖。

    你是真敢說啊！

    這話都說得出來……

    這句話，在華夏曆史上，絕對是大名鼎鼎的存在，雖然統共也沒出現過幾次，但每次出現，都是一片腥風血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國家，最後的警告——請注意，兔子急眼要咬人了！

    時至今日，大國已然崛起，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再發出警告了。

    因為不需要。

    實力，本來就是最好的警告。

    趙西平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聽到這句話了，沒想到，今天倒是開了葷，在李玄口中再次聽到了。

    “夠了……”

    他連忙擺手出聲，製止李玄繼續說下去。

    下午，在談判之前，上麵製定了三套方案。

    第一套，上策，自然是能把李玄收為自己人，國家打手，戰略武器般的存在，當然，前提是一定要受紀律約束，至於家人什麽的，國家幫你照顧。

    第二套，中策，保持一種互惠互利的友好關係，對於李玄來說，不作惡是底線，更不允許在社會上引發劇烈轟動，危害穩定。

    第三套，下策，便是抓捕歸案！

    當然，這也不是全部的方案，終究還是要看談的怎麽樣。

    趙西平得到的命令是，隨機應變，臨場做主。

    現在這個時候，他心裏差不多算是有數了。

    “喝茶……”

    又喝了一輪茶，腹稿打的差不多了，趙西平再次悠悠開口。

    “幾個條件。”

    “第一，不得資敵叛國。”

    李玄沒有絲毫猶豫，點頭道：“當然。”

    “第二，不得作奸犯科，危害社會穩定。”

    李玄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小學時候就背過的，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

    “第三，不得……隨便殺人……”

    趙西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做什麽事兒，都得講究個理直氣壯。

    他心中很清楚，這理由對於李玄來說，可能是絕對無法實現的，但還是要提前說明。

    聲音落地，李玄沒有回答，隻是直直看著他，眼神，就像是關愛智障。

    開玩笑呢？

    這是什麽要求？

    頓了頓，李玄微微歎了口氣。

    “老趙，我跟你說實話，我沒有那麽大殺意，也不至於成天沒事兒幹殺人玩，給咱公安機關增加工作量。可這條件，拜托你們用點心成嗎？退一萬步，我要真殺人，你們能發現得了嗎？”

    趙西平愣了一下，心中微微有些窘迫，老臉也是微紅。

    當即沉默下來，指節不斷敲擊著桌麵，似乎是在盤算什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李玄這個事情的處理，當真還是頭一遭。

    曆史上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無從借鑒，現實生活中的許多經驗，也無從參考，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沉默。

    場上再次沉默下來。

    李玄也不著急，默默喝著茶，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

    ……

    “可以……給你幾十年前那位大師的待遇，具體待遇就不多說了，是你想象的那樣——國士無雙。”

    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諸多念頭閃過腦海，趙西平終於咬咬牙，給出最後的結論。

    隻是在說到“國士無雙”四個字時，聲音有些顫抖，心中隱隱有種見證曆史的榮耀感。

    國士無雙！

    隻有他最清楚，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麽，雖然沒有任何政治意義，但……是免死金牌，也是尚方寶劍。

    沒等李玄回答，趙西平再次說道：“不過，要你三個承諾，在將來，必要的時候，為國家執行三次任務。”

    三個承諾，這算是一種牽製，也算是一種考驗。

    暫時先這樣吧。

    畢竟，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於趙西平個人而言，對於李玄的觀感，還是很不錯的，至於李玄內心深處的秉性，以及以後可能會有的變化，那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李玄默然片刻，點頭，笑笑。

    “行，我同意。”

    對於李玄來說，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其實都不能算是事了，無非也就出手三次而已，不難。

    在這點上，何旺財是沾過大光的，一百萬就換來自己一個人情。

    “那……就這麽定了？”

    “可以。”

    談到這裏，算是終於定了下來。

    這種級別的談判，當然不可能有合同，或者書麵文件之類的東西，隻是君子協議罷了。

    對這個結果，李玄還是比較滿意的。

    既然事情談成了，茶也就沒必要喝了，已然將近十點，思思都準備要睡覺了。

    李玄起身準備離開，趙西平也是跟著站起身來，臉上帶著笑容，語氣平和了很多，笑道：“還有個小事。”

    “嗯？”

    李玄轉身，看了他一眼。

    “你女兒，思思，正在上幼兒園吧？快上小學了吧？想換個好點的學校嗎？”

    “這方麵，京城絕對是要比魔都好點的，比如清北附小，人大附小，史家小學之類，我可以幫你安排。算是……哈哈，送給小姑娘的禮物。”

    趙西平笑著說道。

    這倒是和談判無關了，算是趙西平的私人饋贈。

    他心中很清楚，在李玄心目中，這俗世間的一切，能打動他的，估計不會多。

    投其所好嘛……那就是他女兒了。

    果然，聽到這話，李玄腳步微微一停，心中下意識思索起來。

    這件事，倒是還挺重要的。

    平心而論，春草幼兒園，雖然在魔都來說算是很不錯，但有些地方，也讓李玄很不滿意。

    至於清北附小、人大附小，這些學校，李玄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如雷貫耳，當然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而現在，當然是可以隨意挑選了。

    “再說吧。”

    “回去和媳婦兒商量一下，也要問問思思自己的意見。”

    “謝了，老趙。”

    李玄笑著說道，這笑容就有些暖了，真心實意的樣子。

    趙西平心裏也是高興，能和李玄這麽一位強者交好，當然是件前途無量的好事。

    李玄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是真承情，等回家考慮好，自然會有結論。

    “行，那我等你消息。”

    “我這就準備回京城了，回頭有緣，京城見。”

    趙西平開口說道，親自送李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