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當把手中的長槍掉了個頭，對準那個要殺他的凶臉大漢。

    “來，發表一下你殺人未遂的感受。”

    凶臉大漢臉上一片凝重。

    青衣人紛紛好整以暇的轉頭看向這裏。

    江湖仇殺，一言不合就刀兵相向，永遠看不膩。

    包括玉樹一行人，也被這裏發生的事情吸引。

    這時候玉樹終於想起了何不當，沉聲道：“天下第一當！”

    “他是何不當，天下第一當的掌櫃，他怎麽出來了？”一個玉樹的護衛開口道。

    “不知道。”玉樹麵色凝重。

    “你想如何。”凶臉大漢沉聲道。

    何不當笑了笑，揮手將長槍投了出去。

    “嗖！”

    白光閃過，凶臉大漢直接被長槍射翻馬下，釘在了地上。

    “當然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凶臉大漢死之前才有一個深刻的認識。

    “殺了他！”為首的黑衣人怒吼道。

    一柄柄明晃晃的兵刃亮出。

    青衣人麵色嚴肅。

    遠處的玉樹想說些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

    何不當露出笑容。

    不知者不畏永遠不是什麽褒義詞。

    無知和愚昧是一切悲劇的原罪。

    在無知這個詞麵前，善惡都得靠邊站，就比如，聰明人從來不會做壞人，如果會，那是因為不夠聰明。

    在這個世界，何不當的存在是什麽概念。

    那就是身上帶著無極大都督五威五武神符的男人。

    佩之辟刀兵。入水不逢蚊龍沁入山不逢虎狼蛇虺。惡人見我，摧心失膽。鬼神見我，伏不敢起。誅符破廟，斷截六天。餘號群精萬魅，所在裏社邑域，符傳見我，皆來謁拜。荷乘威武，橫行天下，眾邪摯伏......

    大致就是一個神明下凡人間。

    何不當對著一種黑衣人憑空揮袖一掃。

    人仰馬翻。

    直直的官道上多了一團血霧。

    剩下了一群嘶鳴的駿馬和一地無頭屍體。

    “叮！獲得額外靈魂值十八點。”

    何不當一夾馬腹，“駕！”

    小母馬加速狂奔。

    何不當越過麵色駭然的青衣人，片刻後又越過了玉樹一眾人。

    然後，小母馬放緩了速度。

    何不當轉身道：“玉樹公子，幸會啊。”

    玉樹拱手道：“幸會幸會，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何掌櫃。”

    何不當露出笑容，指著小母馬道：“玉樹公子，買馬嗎？”

    玉樹當即一凜，一眾護衛下意識攥緊了握著韁繩的手掌。

    “不...不買，我有馬。”

    誰還不是個騎兵......

    何不當真心是想賣馬的，他對自己的馬是小母馬有點不爽，所以他不死心道：“我看你不是差錢的人，再者你的馬好像沒有旁邊這位額...公子的馬好使。”

    這個備受保護的‘公子’不是個真公子，是個西貝貨。

    西貝公子身下的馬確實極為神駿，通體雪白，眼睛炯炯有神，是何不當理想的駿馬。

    玉樹拒絕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麽珍貴千裏神駒，何掌櫃自用吧。”

    玉樹的麵帶笑容，舉止十分禮貌。

    他不可能不禮貌，剛才那群要買何不當寶馬的人已經命喪黃泉了，誰會這時候把這匹馬的注意。

    何不當有點不高興，看著女子身下的駿馬有點眼熱。

    玉樹卻意會錯了，他隻看到了何不當麵色不悅。

    “何掌櫃是不是現在有點手頭緊？我和李牙虎是朋友，咱們自然也是朋友。”玉樹從懷裏掏出了兩張金票。

    何不當有點無語。

    “我不缺錢，怎麽你還把我當劫匪了？我真的想賣這匹馬。”

    “自然不是...我有點不明白何掌櫃為什麽要賣這匹如此珍貴的寶馬。”

    “醜。”何不當麵色平靜，“還有這馬並不珍貴，至少對我來說算不上珍貴。你可能不發理解，我對珍貴這個詞和別人的認識有點不同。”

    “一種東西是不是珍貴不在於它的價值，而在於我對它付出了多少時間，這馬我才騎兩天，還是個懶貨，不珍貴的。”

    玉樹皺起了眉頭。

    他有點無法理解何不當的意思，不過轉念一想他就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

    就比如自己，小時候的那把木劍珍不珍貴？

    自然是珍貴的，從習武開始，那把並不值錢的木劍賠了自己八年，現在給柄寶劍都不換。

    同樣的，對象可以換成人。

    親人朋友大概是彼此之間付出最多時間的人，自然也是珍貴。

    玉樹最終還是不打算買何不當的馬，拱手道：“雖然我很喜歡駿馬，但是我現在確實沒必要買何掌櫃的馬。”

    他不大想和何不當扯上關係。

    限於自己的身份，限於天下第一當的名聲。

    “駿馬個錘子哦。”何不當不爽的拍了一下小母馬，“這玩意母的。”

    玉樹訕笑。

    “算了，天下第一當現在還沒有強買強賣的規矩。打擾了，告辭。”何不當一夾馬腹，“駕！”

    小母馬卻不知道犯什麽神經，不大愛跑，邁著小步子噠噠的往前小跑。

    何不當也懶得管小母馬，索性繼續癱在馬背上，愛跑多塊跑多快，兩個月呢，不著急。

    當然，完不成任務就要殺馬吃肉了。

    玉樹和女子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

    狂奔飆車的四個馬隊變成了三個拖拖拉拉的長隊。

    過了一會，何不當感覺有點不對，直起身回頭道：“你們不著急嗎？”

    玉樹感覺有點尷尬，滿臉無奈。

    著急是著急的。

    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你最少是先天高手。

    玉樹有點懷疑何不當弄死那隊黑衣人的原因就是不滿落在後麵吃灰。

    所以這時候誰敢超你呢。

    何不當平靜道：“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想走就趕緊走吧，免得以後有人認為我橫行霸道。”

    玉樹發現何不當不似作偽，拱手道：“那就多謝何掌櫃了。”

    “駕！”

    玉樹帶著一眾人走在風向下方越過何不當。

    他很細節，必然要很細節，真要把何不當搞一身土，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何不當轉身看著身後的青衣人問道：“你們那？”

    青衣人的領頭忙擺手道：“我們不著急，不著急，何掌櫃您先行。”

    這也算是江湖人物給江湖傳說的先天高手一點尊重吧。

    何不當皺眉道：“你認識我？”

    “天下第一當名傳大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雖然功夫一般，但也聽過何掌櫃的大名。”

    這一記馬屁把何不當拍的暈暈乎乎的。

    何不當笑著道：“你們什麽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