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隱的所有忍者們，從現在起，我便是你們新的首領——佩恩。”天道平靜的聲音傳遍了忍村，“想要反抗的，出來和我戰鬥，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因為我會把所有和半藏有關的人，趕盡殺絕。”

    扔掉武器的忍者們再次拿起了武器，為了死去的首領，為了自己的生命。

    一個又一個屍體倒在天道腳下，托住他的身體越站越高。

    有人想要逃跑，卻被天道手中爆發的吸力抓了回來，黑棒刺穿了身體。

    雨水落在地上，砸起滴滴猩紅。

    “神，從來都不是仁慈的。”老人徐徐吐出煙霧，神情悲愴。

    千樹偏了偏腦袋，不解道，“為什麽這麽說呢？”

    “神明是無所不能的，這種存在注定不可能是慈悲的，如果慈悲，那就絕不是無所不能。”

    千樹豎起大拇指，“這話說的，又響又不臭。”

    “千樹！”靜音聽懂了千樹的畫外音，揪著他的衣領把他藏在身後，紅著臉解釋，“他沒有在說你放屁……”

    豚豚無語地捂住了眼睛。

    幾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山村，在辭別自來也之後，他們就繼續旅行。

    和之前不同的是，綱手不再像以往那樣以賭為目的，而是有意識地開始尋找有關惡靈的消息。

    聽說這裏出了一個山神，幾人立刻趕了過來。

    村中人以打獵為生，偶爾也會開辟荒地種些糧食。

    但畢竟是山地，種些青菜還勉強，想要填飽肚子，還是要上山打獵。可最近山上的野獸也不知道藏在了哪裏，讓很多人都無功而返。

    而在這時，卻出了一個山神，要求村民進貢孩子。

    而山神，則會保證他們的獵物。

    “這種事是怎麽開始的？”綱手皺眉，這根本是不應該開始的事情。

    “幾個月前，第一個孩子進了山，”老人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那孩子這裏長出來一個尖角，軟軟的，晚上會放出綠光。在他進入山中在沒回來之後，村子裏的收成就好了起來。”

    “他是自己去的，還是被你們送去的？”綱手的眼睛眯了起來。

    老人慈祥地一笑，“這話說的，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兒，各家各戶都是親人一樣，怎麽可能會把自家孩子往山裏送。”

    綱手盯著老頭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合上眼睛冷淡道，“準備好酬金。”

    “那是自然，”老頭起身離開，“幾位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千樹摸著帽子下的龍角凸起，“我感覺那老頭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啊。”

    “實際上，他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太對。”靜音遲疑道。

    綱手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大懶腰，波濤洶湧，“先睡覺，今天晚上估計會有事發生。”

    眾人收拾一番躺下休息，和衣而眠。

    深夜，千樹驟然睜開雙眼，有什麽聲音吵醒了他。

    側耳傾聽，竟是悠揚淒涼的笛聲，如泣如訴，不絕如縷。

    聲音的來源，正是窗戶。

    鑽出被窩，千樹腰間一沉，一把刀已經出現在腰間，手握刀柄輕輕推開窗戶。

    一張大臉出現在千樹麵前，黃色的大臉圓滾滾，僅是眯著的雙眼的一隻，長度就超過了千樹的身高。

    沒有身體，大臉兩側伸出兩隻小手，握著笛子放在嘴邊，小巧的嘴巴吹奏出淒美的笛聲。

    哢噠。

    刀鍔脫離了鞘口。

    輕微的聲音似乎驚動了大黃臉，像是漏氣的氣球，大黃臉打著轉飛走了。

    千樹抓住窗沿就要跟出去，身體剛剛探出一半，冷風襲來，嘶了一聲又退回去，刀在腰間消失，千樹以最快的速度關上了窗戶，鑽回了溫暖的被窩。

    瑟瑟發抖的千樹剛剛裹緊小被子，就被綱手扯進了溫暖的懷抱，“算你懂事。”

    “嘿嘿……”千樹傻笑兩聲，學著豚豚在綱手懷裏拱了拱，企圖萌混過關。

    有壓抑的吵鬧聲從外麵傳來，火光將人影投射在窗上，胡亂地晃動。

    “綱手大人……”靜音也沒有完全入睡，輕聲道。

    “不用在意。”綱手輕聲道，“明天我們去山裏，我能感覺到，那裏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