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上山？”老人煙鬥不離手，讓綱手想起了自己的老師。“山路不好走啊，正好今天是向山神進貢的日子，酬金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能夠解決山神的問題，我們還另有重謝。”

    四個壯碩的村民扛著轎子在前方引路，綱手等人跟在後麵。

    已是深秋，樹葉枯黃，山路上落英繽紛，踩在上麵沙沙作響，千樹和豚豚一時間玩得不亦樂乎。

    扛轎子中的一個村民麵露遲疑，幾次想要開口，卻被身邊的人用凶惡的眼神嚇了回去。

    靜音看得分明，但綱手什麽也沒說，她自然也不會開口。

    七扭八拐，中間又休息了好幾次，直至傍晚，眾人才行至一棵粗壯的大樹前，大樹異常茂密，清翠欲滴，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村民把轎子放下，對著樹下簡陋的神壇叩了幾個頭，“山神晚上才會來取祭品，幾位若是……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路上欲言又止的村民甲還是不顧同伴的勸阻，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快走快走！”同伴罵罵咧咧地扯著他離開。

    “站住。”綱手冷聲道，“你們走了，誰能證明我們解決了山神。”

    “解決山神，”村民乙麵露不屑，“你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

    手裏劍擦過他的臉頰，劃出淺淺的傷口，村民乙雖然恐慌，卻仍強撐著厲聲道，“忍者？忍者又怎麽樣！你們又不是第一批過來的忍者。”

    “哦？”千樹笑了，“本來想嚇唬你們一下就放你們走，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忍者不怎麽樣，但留下你們的方法倒是多得是。”

    村民乙啪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一路上千防萬防，結果毀在自己的嘴上了。

    有了生命的威脅，幾人自然老實了很多。

    吞吞吐吐村民甲叫蒼多，瘋起來連自己都打的村民乙是井空，剩下兩個是多博和結野。

    問清了名字，綱手不顧四人慌亂的神色，徑直掀開了轎子的簾子，熟睡的女孩躺在其中。

    不對，應該是昏迷。

    夕陽西下，女孩頭頂的小角放出淡淡的微光，像是螢火蟲一般。

    綱手從幽深的溝壑中取出項鏈，碧綠的項鏈是綱手的爺爺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遺物，是其查克拉的結晶，此時竟是伴隨女孩頭頂的小角忽明忽暗。

    綱手的表情凝重起來，“這個小角最開始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井空把腦袋別到一邊，蒼多倒是很配合，“最開始是半年前，一個流浪的小孩頭頂尖角來到村子，村民看他可憐，就給了他一些食物，但那時候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打到獵物了，根本無力收養。有人看到那小孩走進了山裏，然後獵物就多了起來，進山的時候，有村民在這裏發現了這顆大樹，於是就造了一個簡單的祭壇。”

    那祭壇的確很簡單，隻是用石頭和泥巴堆成的小廟，高度堪堪到成年人的膝蓋。

    “本來隻是想要供奉一些糧食，可是……”

    “可是村裏又出現了頭上長角的小孩，同時獵物又變少了。”綱手冷哼道。

    井空低下了頭，“是的。”

    “所以你們就把小孩送來這裏？”千樹不解道，“獵物變少不是應該找真正的原因嗎？幹嘛非要祭祀小孩？”

    “你懂什麽！你以為我們沒有想辦法嗎！”井空暴怒起來，大吼道，“你根本不懂！獵物不是變少了，而是完全消失了！一路上你們聽到過哪怕一點獵物的聲音嗎！”

    千樹認真回想，難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山寂靜得有些過分，天色漸黑，別說是鳥叫，竟然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靜音打量四周，又抓起一把泥土聞了聞，對著綱手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麽異常。

    綱手眉頭緊皺，“時隔多久會有孩子長出角？”

    “一個月，”蒼多低聲道，“最開始是一個月，從上個月開始，就變成一周了。”

    “你們之前見過忍者？”綱手繼續問。

    “三個月前，村長的孩子長出小角的時候，他找來了忍者。也像今天這樣護送孩子來這裏，然後……再沒回去。”

    “之後有什麽變化嗎？”

    “獵物……比之前變多了。”

    “所以你們才會開出昂貴的酬金，尋找能夠解決山神問題的人。”綱手雙眼微眯，“你們壓根沒有酬金，不過是想找人來送死。”

    “你們難道還會免費幫忙嗎？說到底還不是貪財。”井空撇著嘴嘟囔，“因為自己貪婪死掉，你有什麽權利指責我們。”

    千樹嘴角抽動，綱手輸錢如流水，你說她貪婪，怕不是失了智。

    “換句話說，就是我準備好了賭金，你們卻沒有帶來足夠的本錢是吧。”綱手腳下用力，玉足輕踏，村民驚慌失措地跌入地麵的裂縫中，“我會再去找你們的村長好好談談的，在此之前你們最老實呆著，不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綱手轉身準備去查看小女孩兒，卻看到小女孩兒忽然坐起，雙眼緊閉，呆滯地走向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