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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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宰了你。”普乙安像一頭蠻牛衝了過去,他快沒體力了,隻要停下來,可能就在也揮不動劍,但那樣會害到少主,他不願如此,靠著意誌死撐。

    火狼也同樣用出蠻牛式,但壓低重心,普乙安靠近兩米多之時,突然二段加速,打亂了普乙安節奏,普乙安走運,劍插中最堅硬的盔甲部分,隻碰到了胸外皮肉。

    兩人撞在一起,雙方的劍死死地架格在一起,形成黏劍姿態。

    “你完了。”火狼發出勝利宣言,“我生平最喜歡殺人,尤其是高盧境內的法蘭貴族。”

    普乙安感覺對方力量不斷增強,就像掰手腕,他眼下屬於力氣較弱一方。兩把原本分庭抗禮的劍,漸漸倒向一方,他被巨力壓的身體開始微彎。

    “穩住,我可以的。”普乙安告訴自己,隻要把手臂蜷起,改變劍勢,再成為蠻牛起勢,這樣一來,就會形成以劍柄到劍身中部的強劍身部位,對對手中部到劍尖劍身的弱劍身部位,可以發動突刺,或是拿出短武器進攻。

    “真他媽重。”普乙安暗喊,卻無法把改成他所想的劍勢,眼下誰先撐不住,就有很高機會被斷喉。

    “沒有人能在力量上拚過我。”火狼也用盡力氣。

    “啊!”

    “啊!”

    兩人同時發出吶喊,一人想將對方壓扁,一人想脫開。

    “不要!”此時,蘭德爾看見痛苦難忘一幕,青猴拿著斧頭,朝普乙安身後偷襲,一斧下去,普乙安肩膀血流如注,接著普乙安喉嚨一緊,火狼一劍封喉。

    這一刻,普乙安感到靈魂分離肉體,他的靈魂能清楚地看見場上一切,就像身在白晝。

    他身上沒有任何疼痛,出生以來到死亡的所有畫麵,跑馬燈似的在周圍浮現,全部走完之後,餘下一副景象,開始到帶,是一個女人來慰問他在戰場下救了侯爵,那是她第一次對自己說話,也是唯一一次隻有兩人獨處。

    她的聲音是那麽好聽,多年過去,他忘了這些話,總想再聽一次,這一次終於滿足夙願。

    “夫人!我隻是卑賤的養馬人,怎敢勞煩您來看我。”

    “你別起身,聽我說便是。”

    “可!”

    “沒有你,侯爵回不來,我肚中孩子也將失去父親,你救了一個家庭,跟數十萬領民的主人,這是多麽偉大的功勞!主在上,我以領地攝政身分,現賜你嘉德騎士,賞百畝水田,甲冑兩具,刀劍一對,戰馬一匹,子孫永為騎士……身為騎士,需善待弱者,抗擊錯誤,真誠待人,你可願效忠於我,忠於阿道夫永世不變,子孫永不違誓。”

    “我……願意!”這次閉眼,普乙安再沒醒過來。

    “大叔......火狼!我操你全家!”蘭德爾心很痛,這個從小就跟在身邊的忠仆,這種形式畫下人生句點,自己還沒封他為大貴族呢……。

    “哈哈。”火狼看見蘭德爾表情大笑道,“小少爺,教你一句話,憤怒來自於無能為力,這是一個騎士教過我的話,真是一句好話,我卑微時,日夜背誦,現在,我送給你。”

    “碰!”

    眼前突然一黑,蘭德爾天旋地轉,再度睜眼時,四周都是鐵條,環境濕冷,手上的傷口已經凝固住,手腳還被上了鐵鏈,身陷牢獄之中,一整排的牢房,關了數十人,蘭德爾被關在最後一間,同房的還有拉法。

    他的手下全都奮戰死絕,反而是裝死的拉法,苟活下來,火狼手下聽城堡之人說,他是蘭德爾親信,以為他也是貴族,便把兩人關在一起。

    “屍體呢?”蘭德爾道。

    “聽說都燒了。”拉法被帶往監牢時,聽見火狼正指派手下清理屍體。

    “我若能離開此地,世上再沒有普列公爵這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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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撐住啊,叔叔,我以後在不跟你鬥嘴;還有少主,要等我搬救兵來。”偉伯駕馬一路奔逃,叛亂發生時,他正好在街道上的一間酒館,跟一位妓女調情。

    回去公爵府外時,滿地屍體,他想闖入,卻無能為力,幾十把劍追殺著他,拚了命才脫困出城。

    跑了沒多久,馬匹突然陷入一個窟窿,害他背部著地,力道之大,更使他吐出一口血。

    快到中午時,他才有力氣爬起來,也定要起來,不然要把太陽烤幹了,馬兒隻能等死。

    他一瘸一瘸的走著,想要去最近的城市搬救兵。但他迷失方向,加上頭部有點震蕩,失去判斷能力,搖搖晃晃的。

    無意走近一條溪邊時,他有些渴,舀水時,麵部朝下,接著噗通一聲,倒了下去,要是沒人發現,不要幾分鍾,溪麵就會多一條浮屍。

    “救命……!”偉伯心中狂喊,連異教徒的神都請求,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

    “有人落水?”這時候,一名男子瞧見偉伯。

    當偉伯再醒來時,天色已晚,他想到少主還未脫困,急忙想起,卻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別……別。”救他之人道。

    “你!”偉伯看了一眼,認出說話之人,竟是前麵遇到的那位男摩爾人奴隸。

    “你動,不行。”男摩爾人道。

    “幫幫我!帶我去找人來,我的主人遇見危險了,就是給你自由那個少爺。”偉伯一口氣說完,差點喘不上來。

    “別說,疼。”男摩爾人就地取材,用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咬碎後,蓋在偉伯腿上。這是他從村莊學來的簡單急救,他時常被打,也時常被帶到森林伐木,每到森林,他就會拔一些花草,他小時候在部落,部落的巫師,就是用花草治病的。

    試驗過很多種花草後,他弄出了這種可以減輕一點點疼痛的東西。

    過了一會,藥效發揮,清涼感稍稍減輕疼痛,偉伯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並繼續向男摩爾人請托。

    “你說好人,被欺負,他。”比手畫腳一會,男摩爾人理解了偉伯的意思。

    這一夜,是偉伯人生最焦慮的一夜,千辛萬苦等到清晨,男摩爾人見他身體稍微可動,才同意背著他行走。

    偉伯的身材鍛煉的很強壯,讓瘦弱的男摩爾人每走一步,都很困難。但他韌性十足,從早清晨走到太陽下山,中途隻休息過一個小時不到,他搶來的牧師鞋底,早已磨穿,又換上了偉伯的鞋。

    他個子很高,所以鞋子很勉強才穿下。晚上休息時,兩人躺在一顆枯黃的路邊老樹下,男摩爾人脫下鞋子時,偉伯一看,血肉模糊,怵目驚心。

    “難為你了,希望明日能遇到車隊。”說話時,他肚子直打鼓,兩人今日隻遇見幾個行人,但行人一看見他們,就躲得遠遠的,所以他粒米未近,現在非常餓。

    “想不到我也有肚子叫的一日。”偉伯難受道,“這滋味真不好受,跟打鬥傷有的比。”

    “沒關係,以前,他們不給飯……”男摩爾人努力說明,偉伯聽懂後,驚道,“每天幹十六小時,一天隻吃一頓半,這幫黑心的害蟲!你放心,這事過後,我幫你出頭。”

    “出頭?”

    “就是把他們打扁。”

    “打架,你,兄弟?”

    “對的,好兄弟。”

    偉伯笑道,男摩爾人接著卻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