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羅馬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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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怎麽了?”

    “妹妹,走了,走了。”

    偉伯不知道怎麽安慰,哭泣跟安慰人,他都不擅長,隻能由其哭泣。

    忍受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度過饑餓一夜後,清晨時,他們開始行動。這次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頭有馬車輪子碾壓地麵的聲音。

    “別走了,有人!”偉伯讓男摩爾人停下別浪費力氣。

    偉伯滿心期待下,一支運貨商隊,由遠而近,由小變大,趕上兩人。

    共有九人三馬,其中兩馬正拉著一輛馬車,一人騎在一匹黃馬上。

    他看上去像是主人,穿著白亞麻布,頭上帶著無邊白帽,帽子上繡有一隻踩著寶冠的白色獨角獸。雖蓄有胡須,但看上去年紀不大,麵容平凡,眼神深邃,膚色近乎白黃之間。

    這膚色像是來自東邊的外國人,偉伯見過許多西裏王國的意利人,都是這種膚色。

    “別走!”偉伯用意利語道,他隻會三句,另外兩句都是調戲女子的用語,分別是“今夜有空”和“愛你”。

    這隻商隊聞言不停,繼續走過去,偉伯趕緊讓男摩爾人上前擋住。

    “這是貴族車隊,不施舍給乞丐,別擋路。”馬背上的人用法蘭語道,同時他使個眼神,車隊的兩名保鏢馬上抽出長劍。

    “滾!”

    屋凱現在的心情不好,為了重振家族,兩年前,他把家族的一切變賣,遣散奴仆,隻留下兩個忠誠的保鏢,三人三馬,從當年羅馬帝國擴散壯大的路線而去。

    他手上有三張古地圖,是當年羅馬帝國滅亡時,來不及取完,而令人就地藏起的寶藏。

    這些圖是他經營家族不善,後打算變賣古董,整理家中倉庫時發現,地圖藏在一具破損的老盔甲內。

    盔甲主人是家族的創始者-“希德裏克-安-卡曼”,翻開四百三十年前文獻,他是羅馬五元帥之一,還兼任羅馬皇帝親衛隊隊長。

    裏麵還有一封羊皮信,內容幾乎被蟲蛀光,剩隻字片語,寫著,“後世子孫聽之,取出藏寶後,協助卡爾皇族,重建羅馬!”

    “希德裏克曾曾曾曾祖父,羅馬早亡了,在您死後,卡爾七世被送上刑場,八世被手下硬推上皇位,當時人們稱他的國家為新羅馬,但隻存在一年,就被瓜分。這些東西,羅馬用不上了,交給我吧!”

    屋凱對著盔甲行了最高的叩頭禮,開始踏上旅途。

    前麵兩張,一張往奧匈王國,他找到了地點,但裏麵的寶物卻被搬空。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奧匈王國的奧地利城能這麽繁榮的原因。

    第二張則記錄在魯尼王國,魯尼王國都是蠻族,他跟手下喬裝成當地人,又買了個當地女子作為掩護,說著憋腳的本地話,花了半年時間,很好地變成一個皮毛商人,在魯尼王都行商。

    最後雖被他找到藏寶地點,但也令他傻眼,藏寶點就在魯尼王都的宮殿下。

    他不確定此宮殿開挖時,有沒有被人取走寶藏,就算沒有,但情況很明顯,他花一百年都拿不到當地寶藏。一個外邦人想挖皇宮?

    不甘心的他,放棄毛皮商人身份,拋棄那女子跟他肚中孩子,即便他們跪在地上。

    離開魯尼王國後,他把希望放在第三張圖上。但這張圖,跟其他兩張不一樣,攤開來,沒有明確地點,像是一副畫,畫的是山川形狀,山形一高兩低。

    但這樣的形狀,比比皆是,他快找瘋了,原本圖上有注解,卻被蟻蟲給咬爛了,隻剩下“普列”二字,普列在高盧,從古至今,都沒變過,拜廷帝國東部也有一塊領地叫做普列,但當年羅馬沒有到達那,所以不可能在遠東之地。

    但高盧哪裏,他也找不出,米歇爾山脈,穿過普列行省,這種一高兩低的山型,比比皆是,若再找不到,他真的一無所有了。

    無奈下,他順便幹起自己一向鄙視的商人工作,弄了點雜貨,邊早邊賣,貼補支出。

    “我非流民,而是來自王都某位貴族的隨扈家臣,貴族有團結互助的義務,我向您們提出請求,我的主人遇見危險,希望你們能帶我去最近的城市找人幫忙……。”偉伯怕遇到跟普列公爵有關的商隊,謊報是來自王都。

    同時偉伯也好奇這個打量,這個自稱是貴族的商人,來自哪?

    “貴族家臣?”

    “是的。”

    聽完偉伯話後,屋凱摸摸懷中錢袋後道,“本著團結互助的精神,我能夠帶你們走,但需要一點補償。你們有嗎?”

    屋凱身上有著名門的高傲,當強盜這種掉價的事,他幹不來。不過上次進貨,把資金都花光了,要把這批貨賣出去,大概還要被抽兩枚金幣的稅金,

    “我有!”

    遇到一個肯幫忙的車隊,偉伯把身上內衣給脫了,雖然肮髒,但卻是一件絲製鑲上金邊的內衣,加上一逃亡那日,從賭場贏得,還來不及變現的金戒指。兒男摩爾人把從神甫那奪走的錢也拿出來。

    勉強收下報酬後,屋凱道,“往北可以去萊茵行省,東為孚日行省,南為多姆行省,我的目的地是多姆跟孚日跟普列三省交界,若你們想去萊茵,我隻能給你們一些食物,並走半路路程,所以你們想去哪尋求幫助?”

    “去多姆!”偉伯道。那裏有侯爵的好兄潘尼泊爵在,能到那裏就能解決目前困境。

    兩人被丟上馬車,馬車內放有不少亞麻跟獸皮。

    車隊開始載他們前往最近的城鎮,偉伯躺了一會,喊著肚子餓,終於要到了三張麥餅跟一袋極為稀釋的牛奶。

    “大人,我能吃?”男摩爾人怯怯問道。

    “給。”偉伯把一張麥餅掰成兩半道,“以後有福同享。”

    馬車很顛簸,搖的讓人難受,建構車身的木頭,也有股潮濕腐朽的味道。

    “這破馬車,回到領地後,我讓你坐坐真正的馬車,完全不會搖動,車內還鋪上軟墊,大的能夠四個女人一起躺睡,車內木頭用波斯進口的金楠木,香氣特殊,能夠驅蟲,那才叫馬車。”

    偉伯無聊下,眉飛色舞地形容領地富裕,男摩爾人也不太懂,卻被偉伯情緒感染,跟著開心。

    馬車走了一日後,至第二日中午,屋凱突然把兩人拋下。

    “幹甚麽!”偉伯正睡的安穩,就被人拉出車外,有點生氣。

    “順風車就到這裏,接下來不順路。”屋凱道。

    “我們付過路費了!”偉伯道。

    “所以你們才能到這,並享用八張可口的麥餅,和兩壺牛奶,你們再加把勁,往前再走幾十裏就到你們想去的地方了。”

    車隊拍拍屁股走了,偉伯把這個三角眼的貴族商人記下,發誓有一日要給他好看。

    “別怕!你說,我走。”

    男摩爾人繼續前日的動作,把偉伯背上,走了一會,他汗如雨下,背上的偉伯能感覺到他的痛苦。

    “兄弟,你放下吧,也許我能走了。”偉伯道。

    “你骨頭,傷,不行,好人幫我,我報恩。”男摩爾人道。

    “能把你的真名告訴我嗎?”偉伯大受感動,想起這兩日,都沒問過他的姓名。

    “沒有,部落沒了,我沒名字了。”男摩爾人搖搖頭不再說話,甚至提速起來,當然這是透支體力的行為。

    不過這次很幸運,男摩爾人快倒下前,兩人遇見正在邊界巡邏的士兵,雖然一臉痞子樣,但在這時候的偉伯看來,就像雕像一樣,俊美無暇。

    “本人是貴族家臣……是男爵!現下請求你們幫助,這是哪位大人領土,或是王領?”偉伯怕不被重視,繼續誇大身分。

    “這位大人,這裏是潘尼伯爵領地,我們是邊境巡防軍。士兵半信半疑。

    “操!我是阿道夫家族的家臣,快帶我去找潘尼伯爵!十萬火急。”

    “?”

    “我操你x!快點!”

    “終於到了嗎?”

    男摩爾人把偉伯放下,負擔減輕瞬間,他整個人都萎在地上,接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