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偷梁換柱長房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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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賈玢正與嬌妻美妾飲酒高樂,忽的大驚失色,原來是猛然想起上學時課文中正有一段黛玉進府的章節,其中有一節是寶玉給黛玉取字`摔玉!這可是林黛玉被王夫人厭惡的開始呀!

    賈玢叫持劍過來,耳語一番,對王熙鳳丶鴛鴦道:“我們且去一趟老太太處”王熙鳳二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黛玉自將軍府離去,先往榮禧堂拜見賈政,因賈政去齋戒了未曾見到,與王夫人閑聊,直到一丫鬟來回:老太太傳晚飯了!王夫人便領黛玉前往榮慶堂,如何用飯這裏不表

    寂然飯畢,用過茶後,賈母讓其餘人等回自己處,隻留黛玉、三春陪她說話。

    閑話幾句,就聽外腳步聲響,丫鬟進來笑道:“寶玉回來了”黛玉正待起身目避,已見進來了一位少年公子:頭上戴著束發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絛,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帶者項圈寶玉,麵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睛`,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隻見這寶玉向賈母請了安!賈母便命:“去見你娘來”寶玉轉身去了!

    一時回來,賈母笑道:“還不見過你妹妹”寶玉早已看見多了一個姊妹,便料定是姑媽之女,忙來作揖,互相禮畢歸坐,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兩彎縱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時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寶玉看罷,笑道:“這個妹妹我見過”賈母笑道:“又是胡說,你何曾見過”寶玉笑道:“雖未曾見過,但我看著麵善,心裏便算作舊識,如今隻當久別重逢,未為不可。”賈母更笑道:“可好,可好。若能如此,更加和睦了”

    寶玉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問:“妹妹可曾讀書?”黛玉道:“不曾讀,隻上過一年學,認得幾個字罷了。”寶玉又道:“妹妹尊名是哪兩個字?”黛玉說了,又問表字,黛玉道:“無字”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字……”話未說完。隻聽門外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打老遠就聽見你們說笑,可是編排我什麽了”話尤未落地隻見一群人由後房門進來,正是賈玢一行人,說話的不是王熙鳳又是誰。

    賈母笑罵道:“說你是鳳辣子,潑皮破落戶”王熙鳳打蛇隨棍上說道:“您老這麽說我可不依”二人又說鬧了幾句!

    賈玢見禮後,坐在一旁。鴛鴦跪下磕了個頭,說道:“鴛鴦給老祖宗請安來了”賈母趕緊讓她起來,拉著她仔細端祥,見她身姿日漸豐滿,臉色紅潤,知她享福。安心道“這麽多丫頭裏麵我最疼你,比我的親孫女都不差”又轉頭對賈玢道:“這是你親口討的姨娘,要是委/屈了她,看我不拿拐仗打你”賈玢連忙應是。鴛鴦紅著臉說:“爺對我很疼愛,姐姐對我也很好”

    王熙鳳添亂道:“老祖宗,光疼鴛鴦,不疼我。”賈母被她那怪相逗樂,又笑罵了幾句!

    這邊迎春恭身一福道:“哥哥今日怎麽沒傳我?”賈玢有些無語。心說:我能告訴你,我讓你虐怕了嗎!道:“今天衙門事忙回來後又處理了一些事,忙忘了”王熙鳳聽見了,大笑著拆穿道:“他哪是忙呀,明明是下不過二丫頭,不願受虐了,現在總拉著鴛鴦下呢”鴛鴦捂嘴偷笑

    探春便問“九哥哥棋藝當真不堪”迎春笑而不語。

    賈玢尷尬的幹咳了一下,“剛才在外麵聽你們說鬧,說了些什麽?”

    探春回道:“二哥哥說給林姐姐取表字”

    “胡鬧”賈玢瞪著寶玉訓道:“女孩家的表字都是由父母所賜,或出嫁後由夫君取字,而今林姑夫尚在,豈能由你多嘴,你這不是咒人家嗎”黛玉剛才就不悅,想起自己無依無靠,悲從心來,默默的垂淚不已。現聽賈玢之言,更是暗氣寶玉咒自己父親,淚水更是洶湧澎湃!

    賈母看賈玢訓斥寶玉,心生不快,道“你兄弟還小,哪懂那些道理,你要是沒事就回吧!”賈玢道:“孫兒有事”“說吧”

    賈玢示意王熙鳳。王熙鳳搖著老太太的手道:“老祖宗消氣,我們爺您還不了解嗎,這是火爆脾氣,性子還直,有話就藏不住”賈母道“從小就這樣,讓我操了多少心喲!”“那可不是嗎,他有現在這點出息都靠您的福氣呀。”王熙鳳連哄帶鬧得把賈母又哄高興了。

    賈母道:“有什麽事你說吧”賈玢還沒開口,王熙鳳接道:“這不是前幾天,我們爺與'付侍郎閑坐吃酒,聞得付家有一女年近及笄,近日才陪老太君從鄉下趕到京城,正打算相看婆家呢。爺便幫二弟求娶,那付大人對咱們家也挺滿意的。爺便跟老爺商量著上門提親呢,今兒來就是問您老的意見呢?”

    賈母問道:“付侍郎是哪位?”賈玢道“是吏部從二品左侍郎付健,鳳姐兒托人打聽了,付家小姐才德兼備,品貌俱佳”

    賈母覺得這麽親事,對賈政有好處,將來對寶玉也能幫襯一二,便道:“那就請官媒去提親吧,到時侯讓你二叔幫著照看照看免得你爹丟漏”

    這邊正說著呢,隻見寶玉發起癡狂病來。摘下項上那玉,就狠命摔去,罵道:“什麽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說通靈不通靈呢,我不要這勞什子了”嚇的眾人一擁爭去拾玉。持劍眼急手快,拾起玉來,一轉身,奉於老太太!

    原來賈玢與賈母就賈璉親事商談。這邊寶玉見賈玢不再注意自己,遂心下稍平,卻是自那日賈玢大發神威搶鴛鴦後,他對賈玢之懼僅次於親爹賈政。

    又靠近黛玉說了幾句話,黛玉氣他咒自己老父親,不欲理他!寶玉又問:“妹妹可也有玉沒有?”眾人不解其語,黛玉答道:“我沒有那個,想來那玉是個罕物,豈是人人有的”寶玉聽了便發作起來!

    問清原由,賈母急的摟了寶玉道:“你這孽障,生氣了,要打罵人容易,何苦摔了那命根子”寶玉滿麵淚痕的道:“家裏姐妹們沒有,單我有,如今來了一位神仙似的妹妹也沒有,可知不是個什麽好東西”賈母忙哄勸半天,從持劍手中接過那玉,親自與他戴上,囑他莫再摔了,寶玉見眾人都哄他,大感得意,也就不再生事了!

    賈玢見黛玉獨自垂淚,一拉迎春示意她去安撫一下,迎春會意,忙去安慰黛玉!

    鳳姐兒問黛玉房舍之事,賈母說:“現將寶玉挪出來,同我在套問暖閣裏,把玉兒安置在碧紗櫥裏,等過了冬再與她安置房間。”寶玉道:“我在碧沙櫥外間床上很妥當,何苦再出來擾老祖宗清淨”賈母一想也就同意了!

    賈玢咳了一聲,看了一眼鴛鴦。鴛鴦對賈母說道!“我們府上院舍頗多,俱是新收拾的,留一處清幽的給林姑娘即可,林姑娘也好守母孝不是'”見賈母臉色不快,又道l“何況男女七歲不同席,這一屋住著終是不方便,我們這樣的人家,更要注意一些”

    王熙鳳也在一旁幫腔,賈母最終點頭同意了。寶玉還要說什麽,可對上賈玢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就嚇的不敢說什麽了!

    賈玢見夜已深,便帶眾人告退了!回到三炮堂,持劍拿出一玉交給賈玢,王熙鳳見了大吃一驚道:“這是…?”賈玢點點頭,領王熙鳳進入裏間臥房。

    “世人皆雲寶玉含玉而誕有大造化”賈玢把玩著那玉道“卻不知我賈家大禍臨頭呀”王熙鳳大駭,抓著賈玢的手臂問:“爺你此話從何而出”賈玢反問:“你縱觀這曆朝曆代,生爾祥瑞的都是誰?”

    王熙鳳雖精明非常,但在文化上差遠了,王家一貫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王家女兒全如是,如王夫人!

    王熙鳳被他問的一愣,心虛的道:“想是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人物吧”賈玢搖頭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者,餘者皆無大異,大仁者皆應運而生,如堯、舜、禹、湯、文、周等。大惡者皆應劫而生,蚩尤,共工、桀、紂、始皇、王莽、曹操等,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惡者擾亂天下。鳳兒,你看寶玉是哪種?”王熙鳳搖頭不知!

    賈玢拉著王熙鳳的手道:“鳳兒,天生有異者必出皇家,否則定會被皇室猜忌,重者盍族抄斬”王熙鳳臉色發白,身體顫抖,結語問道“那那…可可…如何是…好好呀”

    賈玢見她害怕攬她入懷,輕拍道:“鳳兒莫怕,幸虧咱們家的祥瑞抓周的時候抓的是胭脂,又從小厭學,隻會與女孩玩樂,當真是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孝無雙呀”王熙鳳用手擰了一下賈玢的腰,“你把他批的一無是處了,小心傳出去,讓我姑媽聽見”

    賈玢哎呦了一聲討饒道:“好鳳兒莫鬧”將她兩手製住道:“也虧他無能紈絝,父親玩樂死宅,二叔庸庸碌碌,兩位聖人才沒動手”王熙鳳擔心道:“那對你有沒有影響?”

    見她是真心擔憂自己,歎口氣,說:“兩位聖人,都不讓我掌實權,管兵事,一味的往清流上推我,用意深遠呀”“那咱們怎麽辦呀”王熙鳳急道。

    她不管別人怎樣,賈玢就是她的一切!可不想賈玢受到牽連!

    “慢慢的疏遠二房,我有勘亂救駕之功,就算不得重用,富貴一生還是沒問題的”“隻要爺好,鳳兒就心滿意足了”

    賈玢見她嬌媚的美態,食指大動,將王熙鳳按倒就是一番享用!

    賈玢時刻帶著通靈寶玉,命人密切觀察寶玉的狀況。此後月餘寶玉並無異樣,照樣天天高樂,享受非常!

    這日賈玢騎馬出城活動活動筋骨,正在策馬狂奔,隻見從那邊來了一僧一道。賈玢忙勒馬下鞍。迎麵而去。

    那僧癩頭跣足,那道跛足蓬頭。瘋瘋癲癲,談笑間來至近前!那和尚看著賈玢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那道人道:“該走就走切莫強留”手一伸一抓,憑空出現一玉。賈玢大驚,忙摸向懷裏,貼身藏著的通靈寶玉,已經消失!賈玢駭道:“兩位大師,有何見教!”

    和尚拿過玉輕輕一抹,拋給賈現,二人又顛顛地離去,賈玢接玉,望看僧道二人漸行漸遠,飄忽傳來一句:“路到絕處乃是通天大道!”

    賈玢直到二人消失不見,方看向手中玉,隻見此玉已不複原來模樣,以前雀卵大小的實心寶玉,變為一枚翡翠板指,上有一行小字“敢叫日月換新天”

    賈玢回到府中三炮堂,即命道:“去請老爺太太,二爺三爺,二姑娘”持劍執槊應是去辦!

    又令王熙鳳的陪嫁安兒:“你去把奶奶找回來”安兒答應一聲,快步離去!

    一柱香的功夫,人全到齊了。持劍執槊二人帶著下人們去外麵把守,屋內隻剩幾位主子!

    賈玢開口道:“今天把大家夥請來是商量一下咱們家的未來”眾人齊看著他。

    賈玢將與王熙鳳所言之事,又講了一遍,又道:“璉兒本是老爺嫡子應該襲爵的,琮兒與我一般是庶子,將來必定走科舉之路這到不用擔心,迎丫頭是好的,就憑我賈大將的唯一妹妹的名頭,將來定能嫁個好人家!”說完看向賈赦。

    賈赦撫須頷首“玢兒所言有理,你們自己說說”賈璉道:“我這文不成武不就的,大不了,襲爵後與珍大哥哥一樣,安享家貴”

    “哦,襲個三等將軍混吃死,就知足了?”賈玢越說聲音越嚴厲“你也不看看別人是怎麽評價寧府的,就門口的石獅子是幹淨的!你瞧吧,賈珍好不了!”賈璉被訓得低頭不語。

    賈玢繼續道:“你當這榮國府能好到哪去,二嬸在外麵放印子錢,包攬訴訟,偷賣祭田,那些個下人們在府中是大爺,再外麵都狗仗人勢,欺男霸女,這一樁樁罪過將來還不落在襲爵人的頭上,這罪當抄家呀”

    賈赦、賈璉麵色一變:“這都是真的?”

    賈玢不答,轉問:“鴛鴦來了嗎?”

    鴛鴦上前幾步,賈玢問:“榮府中收支如何,庫存多少,老太太私房多少你給老爺二爺說說”“是”鴛鴦福了一禮道:“府中近幾年,支出嚴重,收入日減,早已經寅吃卯糧了。庫中存銀二十多萬,物件約能值個八十萬,老太太的私房能值五十來萬吧”

    賈赦聽的眼都紅了,這麽多呀!他從先祖母那承繼了約有三四十萬的私房,這些年糟的就剩些不動產了。手頭正緊呢!

    賈玢見他那財迷樣,鄙夷道:“這就眼饞了,好東西還在後頭呢!”賈赦忙問鴛鴦還有什麽?鴛鴦也搖頭表示不知。眾人都看向賈玢。

    賈玢低聲道:“這是祖宗留下的,價值八十五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