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巡視沿海心憂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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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書寶釵問薛蟠詩詞原文。薛蟠答不上來,轉身就走。一路急匆匆的趕到賈家老宅。也不廢話直往裏闖,被倪材攔下薛蟠急道:“我有急事找姐夫”倪材被他蠢到了,樂道:“你小子咋咋呼呼的幹啥,不知道將軍已經安置了嗎,有事明天再來”說完一揚拳頭,比劃了一下。薛蟠嚇得落荒而逃。

    倪材看他那德行,搖頭樂道:“富貴人家多不肖呀。”他現在小生活過得極是滋潤,妹妹被將軍收了房,自己也很爭氣,將軍很是看重,將來再立點功,弄個一官半職的,也光宗耀祖一回!想想他都興奮到極點!

    第二日賈玢帶人踏上南下之途,路經揚州,賈玢投帖拜會林如海

    林如海現任蘭台寺大夫正三品巡鹽禦史,位高權重,自古鹽業就是稅收重地,貪腐嚴重,一任禦史任期三年,幾乎沒有做滿一任的,皆是貪弊被殺。可見鹽業裏麵油水之豐令人喪失理智,林如海上任後持身自正,手腕強悍。這一幹就是十來年。

    林如海熱情招待了賈玢,兩人初次見麵,自是免不了互相吹捧幾句!

    林如海道:“賢侄大作已傳至揚州,我甚是喜愛呀,幾乎日夜誦讀,感同身受啊”賈玢心中美死,口裏卻說:“小侄信口開河,倒叫姑父見笑了。”“哪裏哪裏”

    客套了一番,賈玢向他介紹了賈府的情況,並將黛玉的生活狀態一一稟明。林如海唏噓不已,道:“這一別十餘年,二舅兄終償所願,大舅兄高風亮節,友愛兄弟,真是難得呀”又道:“近年來感覺身體越發不適了,恐命不久矣”賈玢仔細端祥林如海,隻見他麵色蒼白,偶咳幾聲,生氣漸消,暮氣襲來。

    賈玢道:“姑父可請名醫診斷否?”林如海搖頭道:“看了,都無能為力,況且你姑媽走後我也了無生趣,要不是掛念幼女,我早隨她去了,更有衙門裏的冗雜瑣事,每感力不從心呀”賈玢道:“何不請旨歸養”

    林如海歎道:“上了幾次請折,均被駁回,聖上隻說讓我堅持堅持,等過後調我進京,也不知我能不能看到這一天”賈玢也搖頭苦笑:“天家無情呀!”心道:臣伴君王羊伴虎,皇上一般都是二百五,不知哪天就要了你的小命。心內不由的起了想抗爭的念頭。

    林如海道:“我已看開,林海半生忠於皇上,亡於任上也算死得其所”又問賈玢道:“老嶽母曾來信提及黛玉與寶玉之事,賢侄怎麽看”賈玢眼皮狂跳,這是個雷,趟不得呀。想了想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還是等等再說吧。”林如海點點頭,又留用午飯,賈玢應允謝過!

    倭寇之患從元末以來就一直存在,各路反王亂戰時期,日本正處於南北朝割據時代,國內對抗嚴重,失意的政客和浪人失去了依托,於是流落海上,盤踞海島,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不時侵犯中國沿海。

    本朝一統後,高祖曾多次遣使,以恢複兩國關係,主要是為了消彌倭患,統一日本的足利義滿,也想肅清南朝的殘餘勢為,打擊海上盜賊,同夏朝發展勘合貿易,獲取豐厚的利益。於是兩國有一段不錯的蜜月期!

    足利義滿死後,其子改變政策,雙方期合貿易中斷。其後日本進入戰國時期,一些勢力為爭得與大夏貿易的權力,搶奪勘合。一些沒有勘合的勢力就進行海盜活動,太上皇後期,兩國勘合貿易全部中斷,倭寇侵擾日益嚴重!

    隨著東南沿海一帶商品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對外貿易相當發達。一些海商大賈、浙閩大姓為了牟取暴利,成群分黨,形成海上武裝走私集團。有的甚至亡命海外勾結倭寇,於沿海劫掠,使得倭患愈演愈烈。

    廣德四十六年,朝庭派朱執巡撫浙江,兼提督福建軍務,朱執到任後,封鎖海麵,擊殺了通倭的李光頭等96人。朱執的海禁觸犯了通倭的官僚、豪富的利益,他們指使在朝的官僚攻擊朱執擅殺,結果朱執被迫自殺。從此,罷巡視大臣不設,朝中朝外,不敢再提海禁之事。倭寇更加猖獗起來。

    賈玢一個月的時間巡查了沿海各衛所軍鎮,軍士缺乏訓練,將官貪汙軍響,吃空額嚴重,缺編率達到四成之多,更有甚者超過半數,僅靠這些人抗倭形勢嚴竣呀!

    永正元年四月,倭寇侵擾浙江台州的桃渚村,殺人放火,掘墳挖墓,甚至把嬰兒束在竿上,用開水澆,看著嬰孩啼哭,拍手笑樂,倭寇惡行令人發指。賈玢帶人趕到,倭寇早已退去。

    賈玢望著村裏的慘狀,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飲其血。鄭重發誓必教其血債血償,心中組建新軍的想法提了上來!

    四月中,倭寇幾千人又襲擊浙江台州、圻頭等地,賈玢率部隊在人民群眾的配合支持下,先後九戰九捷,殲滅大量倭寇,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同時,一股七十人的倭寇登陸後竟深入腹地行程千裏,從浙東竄入安徽、江蘇,一路掠殺,還圍繞金陵兜一大圈。當時在金陵駐有軍隊十二萬人,卻多不敢出戰。最後這股倭寇雖然被殲,但明軍傷亡竟達四千餘人!

    永正帝得報大怒,下旨斥責賈玢治倭不力,降爵為三等將軍。再有敗績,定斬不饒。賈玢接旨後臉都綠了。鑒於衛所軍有不習戰陣的弱點,賈玢再三上折請練新軍,永正帝朝議後,降旨準練新軍六千,由賈玢執掌!

    某日,賈玢目睹了義烏曠工與永康曠工打架,其戰為驚人。賈玢低呼有此曠工堪比前世的城管,稍加訓練,何愁地球不統一,文段刪了別說,掃滅小鬼子隻在眼前。

    賈玢在當地募兵四千,又從手下衛所中擇出兩千,組成新軍,命名為飛熊軍。他治軍有方,教育將士要殺賊保民,嚴格軍事訓練,“教以擊刺法,長短兵選用”又從前世威繼光事跡裏,還原出鴛鴦陣!

    永正元年五月初,賈玢誘捕斬殺了海盜王直,其黨羽三千餘人盤據岑港,聲稱要為王直報仇。岑港在舟山島的西麵,地形非常複雜,倭寇隻留一條小路以便出入,將其餘通路一概堵死。

    五月中,賈赦組織各路官兵進攻岑港,賈玢由左路進攻。倭寇居高臨下,飛熊軍仰攻很不方便,雙方死傷都很慘重。岑港久攻不下,永正帝認為將官作戰不力,撤去賈玢等人的職務,限令一個月內攻克岑港。

    未至一月,永正帝便下旨,自賈玢以下,全部戴罪立功。隨著期限的臨近,賈玢召開誓師大會,會上賈玢呼籲:此戰非死既生,咱們當齊心協力,勇往直前,咱不求將他們一舉殲滅,先定一個小目標,殺他一千多!

    賈玢親率士卒,奮勇衝鋒,倭寇抵擋不住,在一個深夜乘船退出岑港,轉移到舟山北麵海中的梅山,此後揚帆南下,轉寇福建。

    浙江境內隻餘幾股小勢力,賈玢令賈芸,倪材名率千餘人剿賊練兵,自己統籌全局。月餘浙江肅清倭寇海盜。永正帝下旨嘉獎,賈玢官複原職,仍為二等將軍。賈芸,倪材功封六品都尉。二人喜極而泣,相擁痛哭。賈玢惡寒。

    雖然功過相抵,令人鬱悶。但為兄長終於有出息而喜的倪妮,施盡渾身解數報答賈玢,各種姿勢體位,全來一番,那幾天賈玢奮力享後,到後來腰膝酸軟,令賈芸等偷笑了幾次,才節製起來。

    沒幾天賈璉來至這邊,先是恭喜賈玢榮當父親,王熙鳳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先叫巧姐兒,等賈玢回去再定大名。又將自已的事及府內各事一一稟明,又雲薛家已進京住在將軍府,賈玢詫異:不是應該住榮園府嗎?

    原來賈玢離開金陵後,薛家母子商議進京事宜。薛蟠心中暗喜:“進京後,母舅奉命巡邊,不在京中,賈玢又遠在浙江,正可任意揮霍揮霍!”因此和母親商量道:“咱們在京中雖有房差,但十來年無人居住,那看守的下人沒準偷著租憑出去,先讓幾個人進京打掃收拾才好。”薛王氏道:“何必如此麻煩,咱們這一進係,原該拜望親戚,你舅舅家或你姨媽家,他兩家房舍極是便宜,咱們先任著,再慢慢讓人收拾不遲”

    薛蟠道1“如今舅舅去了外省,家中自然不便,咱們去了豈不惹嫌”薛母道:“還有你姨媽家呢,你姨媽這兩年多次來信要我們進京,到時侯必會苦留一番的,你的心思我知道,守著你姨爹畢然拘謹,不如你另尋一處,我與你姨媽多年未見,必是要廝守幾日的,我與你妹妹住在你姨媽那,待宅子打掃好再與你匯和可行?”

    薛蟠從未與母親分開過,自是不舍。薛母見他不再堅持,笑笑就去安排了!

    一路無書,到得京城!派人前往榮國府送信,王夫人聞聽下人來報:“姨太太帶著哥兒姐兒到了京城了,片刻就到榮國府”王夫人大喜:自哥哥去了外省,就少了親戚走動,現今妹妹來了自是歡欣不已,忙叫人找來寶玉等人,去二門等侯。且說薛家三人到了榮國府,見中門大開,進至二門見王夫人含笑等候,薛王氏趕緊下轎與姐姐相見,姐妹二人相攜入內。

    待進到榮禧堂,薛王氏將女兒引見給王夫人,王夫人喜愛非常,將寶釵拉至身前好好希罕了一番。

    薛王氏又提出拜見賈母,王夫人臉色稍變,道:“鳳哥兒將要臨盆了,老太太不放心親自去將軍府坐鎮了!”又拉著薛王氏的手道:“知你多禮,待用過午飯帶你過去,你也有幾年沒見鳳丫頭了吧?”薛王氏道:“可不是嘛,從前幾年大嫂帶她來京,就再沒見過,倒是前些時日,見到了鳳兒女婿,幫蟠兒了結了一門禍事”王夫人忙問何故!薛王氏說了一遍。

    這時門外丫鬟來回:“表少爺拜過老爺,來見太太了。”王夫人忙叫請進來,李紈探春回避。薛蟠進來先向王夫人行禮,王夫人見他生的健康,喜道:“還是蟠兒好,身子壯碩,虎頭虎腦的讓人看著就愛,哪像寶玉三天兩頭的生病,連學都上不了”王夫人忙道:“寶玉是有大造化的,將來必定入閣拜相,給姐姐掙個一品誥命”

    王夫人聽妹妹誇讚寶玉,心內驕傲,她對寶玉的未來十分肯定,她後半輩子的尊榮全靠他了,至於賈政,她早死心了,那就是一個庸庸碌碌之人,還是假正經!

    不久,賈政命人請薛蟠前廳用飯,寶玉賈環陪著,王夫人在後堂招待薛王氏母女。

    飯畢稍憩一會,王夫人領薛家人過將軍府拜見賈母,進到前堂,有下小領薛蟠去見賈赦。持劍領女眷去見王熙鳳!

    賈母自兩府分家後,心情鬱結,直到有天,迎春來榮慶堂請安,並邀請她去將軍府遊玩。賈母頗為意動,迎春再三相邀,甚至搬出賈赦來,言道賈赦在府裏鬧得雞飛狗跳,請老太太去管管!賈母就坡下驢',道:“這個逆子,都成了老太爺了,還不讓人省心,那我就去教訓教訓他”

    賈母自那日去後,一發不可收拾,三天兩頭的過去小住。賈赦自當上老太爺後,萬事不管隻知享樂,當賈母過來斥責他時,心裏倒有一種兒時受祖母管教時的感覺。也就期盼她來管自己。母子間拋去名利爭鬥後,反倒感情日深。賈赦更是將離頤和堂最近的院子改名榮養堂讓賈母長住,更是讓將軍府上下稱賈母為老祖宗!就這樣賈母在將軍府住下,,偶爾回榮國府稍住幾日!

    王夫人來時,賈母正在三炮堂與王熙鳳等談笑,聽說親家姨太太來了,忙請進來,王熙鳳挺著大肚子,到門口迎接,見王夫人一行進來,笑嗔道:“二嬸也真是的,小姑媽來了,也不遣人說一聲,倒顯的我們小輩的不知禮呢!”王夫人也笑罵:“你倒爭起理來了,這不是見你月份大了,行動不便嘛”

    薛王氏連忙上前,攙扶看王熙鳳,責怪道“我的兒呀,你真不讓我省心,快坐下,要是動了胎氣,我可饒你”賈母笑道:“這下好了,你娘家姑媽來治你了,看你還敢不敢耍賴皮!”王熙鳳不依的說了幾句。

    王夫人給賈母引見了薛家母女,賈母說:“他姨媽倒越發的貴氣了,你沒出嫁的時候可沒現在這麽富態,倒是這丫頭比你年輕的時候要俊俏幾分”薛王氏還稱過譽了!

    王熙鳳在金陵時,常去薛家走動,相應的跟薛姨媽更親近一些,攬著姑媽手臂不時撒嬌。

    賈母最喜人多熱鬧,便對薛王氏道:“他姨媽就在這裏住些時日,多開導開導鳳丫頭,在西邊角門處有一處院子,名為漱芳院,後麵臨街有小門,跟西府側門也'近,進出方便,正好與你們一家住!”

    王熙鳳也挽留不止,薛姨媽本就有意住下,也就半推半就了,說道:“住下也好,隻是姐這裏…”為難的看著王夫人,王夫人知她想與自己親密一二,使道:“住這邊也可,兩府相鄰,又有側門可出入,往來甚是方便。”薛姨媽當即答應了,並道:“我們母子下人一應花費,我們自拿,不要府裏供給。”王熙鳳知她家中豪富,遂如其願!

    薛蟠本不欲在賈府居住,但拗不過母親,誰想不過月餘,與賈家族中子弟相熟近半,族中紈絝莫不喜與他來往,今日觀花,明日聚賭嫖娼,竟是勾的薛蟠比往日更壞十倍,自不再提搬家雲雲!

    且說這日,迎春在詠梅閣小宴眾姐妹,忽然丫鬟來報:“大姑娘,太太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