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賈文若金陵懷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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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一句“我是你爹”,換來的是醉金剛倪材為時半柱香的親密接觸。等賈玢吃飽喝足後,倪材提著鼻涕橫流,腫成豬一頭的薛蟠進來。望著薛蟠那倒黴樣,賈玢樂了:“真可憐,走吧,帶我去你家見見你家大人”

    在薛家仆人的帶領下,一行人來至薛府。早有那機靈的下人,前去通稟。

    其時薛蟠之父於前年亡故,留下寡妻獨子幼女,初時還好些,時日一長族中各房都來打秋風,各鋪麵生意遭人打壓,薛蟠之母原是金陵王家女兒,賈政之妻王夫人乃一母同胞的姐妹,這薛王氏頗有一些手段,勉強維持著生意,可是一女流之輩無依無靠,兒子又惹是生非,又加上今年永正帝施恩大選,王氏有意送女進宮,便決定舉家前往京城,那裏有哥哥姐姐照應,自家又有錢,應能過得不錯!過幾日便要動身,不想兒子又惹禍了。

    王氏正帶著女兒寶釵打點隨行之物,忽聽下人回說薛蟠被打了,王氏趕緊去前院查看,寶釵不放心,後麵緊跟。

    來到前廳,王氏看見豬頭般的兒子,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摟著兒子仔細查看,見沒有大傷稍鬆一口氣,哭著大罵哪個沒良心的打了我兒,怎麽就這麽心狠。如此抱怨著。

    賈玢尷尬不已,又不好插話。卻說寶釵自進前廳便發現有外男,隻是進來了又不便回避隻能低頭不語,就在那一瞥之間,掃見一男子,身形雄壯,臉上稍有微須,棱角分明如刀削般,兩道劍眉直飛入鬢,當真英雄一般。寶釵臉皮發燙,心下卻納罕此人來曆。聽得母親咒怨,有些不好意思。突得想起姨媽來信,當即抬頭觀望,確信無疑後。上前福身一禮!

    “可是我那表姐夫,驃騎大將軍當麵?”寶釵希冀的望著賈玢!

    “正是本將,見過薛家表妹。”賈玢拱手回禮

    王氏聽他們對話,心念電轉,破涕為笑道:“前段時間聽姐姐說你要南下,不想現在才到金陵,早知你來,就讓你兄弟去拜會一下了”薛蟠聞言睜大雙眼,當然隻是一條縫,被打腫了嘛!問道:“當真是我姐夫?”王氏道:“那還有假,快去見過”

    薛蟠複又施禮見過,並言自己無知衝撞了姐夫,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賈玢道無妨,並將事情經過與王氏道出!

    王氏怒道:“你這不孝子,是不是非把我氣死才算拉倒,你要出了事讓我怎麽向你死去的父親交代!”邊說邊哭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寶釵在一邊哄勸母親,還不時拿眼瞟賈玢,賈玢見狀,有些尷尬的道:“姑媽莫要傷心,我看蟠兄弟還是好的,隻要嚴加約束,定會大能為的”

    王氏聽他如比說,倒放緩哭聲了,對賈玢道:“我的兒呀,你是不知道,這渾小子,自他父親去後,無人能管,我說話都不好始,誰能管的住他呀!”寶釵輕輕的道:“哥哥向來敬重英雄豪傑,姐夫被封為大英雄大豪傑驃騎大將軍,想是能約束的了哥哥的!”說完一臉天真的看著賈玢!

    賈玢心裏直罵娘:就這貨,葷素不忌,男女通殺,還蠻不講理,管的厲害了,王氏又要哭天抹地的,這事不能接!賈玢婉拒道:“我在金陵隻停留兩三天,略做休整後還要赴浙江,等我回京後,定要拉扯兄弟一番!”王氏還沒說話,寶釵嬌笑道:“姐夫,你何等英雄了得,還能怕了不成?”眼睛含笑卻意味深長,仿佛在說別找借口了我都看透了!

    賈玢訕笑道:“這樣吧,我在金陵的幾日,由蟠兄弟帶我轉轉如何?”薛蟠興奮道:“沒問題,這裏哪有好玩的,我一清二楚,保管姐夫樂不思蜀”

    王氏斥道:“胡說八道,你姐夫是堂堂的二品大員,豈能如你般去那下流之地”又對賈玢道:“玢哥兒就留下來用晚飯,明日讓蟠兒陪你四處轉轉。”賈玢應允道謝派人回府告知鴛鴦一聲!

    晚宴安排的極是豐盛,薛家母子三人,不愧是商人出身,妙語連珠,讓人喝得心甘情願。薛蟠雖霸蠻,但在酒場上也是戰力超強,各種花式勸酒,縱是賈玢兩輩子加一塊都自歎不如。

    夜已二更,薛蟠喝得爛醉如泥,寶釵帶人扶他回屋。賈玢也是搖搖晃晃,強忍著不能丟人,王氏心明眼亮,趕緊命人將他扶到客房,兩個小廝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如同架著一頭巨象般,到了客房經,腰都快斷了,賈玢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隻覺得有人脫自己的鞋子,睜眼來看,卻是秦氏在為他寬衣。

    看秦氏笨拙的擺弄著自己的衣物,賈玢隻覺得口幹舌燥的,上次在寧國府飲酒,現今又是這般,賈玢酒壯英雄膽,先幹了再說,將秦氏扯過來,胡亂施為,起初秦氏還不住的爭紮喊叫,後來聲言愈低。這一夜賈玢瘋狂的索取,直至筋疲力竭,才摟著她睡去!

    日上三竿,賈玢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見懷裏有個嫩滑的嬌軀,定睛一看,這女子與賈蓉之妻秦氏有八九分相似,隻是更年輕,眉心一顆胭脂痣,別有一番風情,努力回想昨夜荒唐,不禁暗罵自己禽獸,思維行事都有失體統,悔恨不已。

    雖然心中悔恨,但身體卻沒有做到',可能是將她弄疼了,輕吟了一聲,睜開眼來,見賈玢看著她,嚇的臉色一白,將腦袋埋進被裏!賈玢暗樂,手上動作更大,正待操練一番,忽聽外麵有郭不同回道:“將軍,應天府尹賈化下帖請您今晚參加宴會,說是金陵文人相邀”賈玢皺眉,道知道了!

    捏了捏女孩的小屁股道:“叫什麽名字?”女孩說:“那販子叫我丫頭,昨天小姐給我取名叫香菱”賈玢心中波浪滾滾,這麽巧?又問她多大了,香菱說:“十三四歲吧,我不記得了”賈玢心裏鄙視自己,這是小孩子呀,自己竟下的去手!禽獸哇!

    在香菱的服侍下,賈玢穿衣淨麵。先與王氏請了安,又同薛蟠出府遊玩,很是轉了一些風景名勝。

    與賈化約定的時問到了,賈玢帶著賈芸薛蟠二人前去赴約。到了秦淮河岸邊,隻見一中年文土迎麵而來,拱手道:“可是賈侍郎當麵,下官應天府府尹賈化拜見”賈玢拱手還禮道:“賈大人客氣了,你我同朝為官,玢又年少,賈兄當以表字相稱才是呀!”

    賈化道:“既如比賈化冒昧了,說起來雨村與世兄還是同族呢”賈玢哦了一聲,賈雨村見他不明就理,解釋道:“前年我進京,拜見了政老,與府上連了宗,多虧,政老舉薦才有幸補了應天府的缺”說著賈雨村請三人上了畫舫!

    賈雨村高聲道:“各位先生,我給大家介紹一位大能”指著賈玢道:“這位世兄十歲入伍充任大頭兵,八年間屢次擊敗蒙古與女真人的進攻,更是一戰為北疆贏得數十年的太平,後任左僉都禦史,數月間參倒貪官汙吏不計其數,鐵網山一役更是威鎮宇內,****讚曰:“吾之子龍也”,後曆任禮部右侍郎,今年初,一本請抗倭書,更是名動天下,這就是二等大英雄大豪傑驃騎大將軍賈玢賈文若”

    人的名樹的影,賈玢雖是大頭兵出身,但近兩年多習文事,在清流的路上越走越遠!其在文人中也頗具知名度了,不管如何,總歸天下文人算是接納了這個異類了!

    忽有一人道:“賈文若之名,在下如雷貫耳,更是對你所作十六字令,喜愛非常,不知文若大人最近可有詩作?”這是要下馬威了!

    賈玢搖頭道:“不曾,文章本天成炒手偶得之,更何況我一向不喜作詩,倒是讓眾位失望了”說完恭身一揖。

    眾人見他雖,身居高位,但不倨傲自滿,遂不再難為他。

    有金陵士子提議以六朝古都為題作詩詞一首,拔得頭籌者,可拿走當朝內閣大學士吏部尚書胡營的親筆字一副!這是甄家提供的!

    眾書生搖頭晃腦苦苦思所,有靈光一現者當既寫下,有為一句反複修改者,亦有一氣嗬成者。

    賈芸薛蟠看的是昏昏欲睡,有人罵他們有辱斯文,薛蟠欲動手修理一番,被賈玢一眼止住。

    其是賈玢也倍感無趣,不過他平素裝斯文裝習慣了,也就真成斯文人了。又有賈雨村一直在旁相陪,不時說些趣事,倒也自在!

    最終重重選拔後,評出三首最佳,最好者為:石頭城上,望天低吳楚,眼空無物。指點六朝形勝地,惟有青山如壁。蔽日旌旗,連雲檣櫓,白骨紛如雪。一江南北,消磨多少豪傑。

    寂寞避暑離宮,東風輦路,芳草年年發。落日無人鬆徑裏,鬼火高低明滅。歌舞尊前,繁華鏡裏,暗換青青發。傷心千古,秦淮一片明月!

    稍次者:西山通虎穴,赤壁隱龍宮。

    形勝三分國,波流萬世功。

    沙明拳宿鷺,天闊退飛鴻。

    最羨漁竿客,歸船雨打篷。

    再次者:鬱鬱澗底鬆,離離山上苗。

    以彼徑寸莖,蔭此百尺條。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勢使之然,由來非一朝。

    金張藉舊業,七葉珥漢貂。

    馮公豈不偉,白首不見招。

    眾人皆交口稱讚,三位作者更是挺胸抬頭,傲嬌不已。

    獲得頭名的書生名叫宋大臨,他平生最恨權貴,尤其是那些披著書‘生皮的勳貴子弟!更不用說賈玢這個連皮都沒有,卻混進文人圈的惡狼!

    宋大臨挑釁的看著賈玢說:“賈大人,既然來了就別空手,還請您展示一下才華!”

    賈雨村打圓場道:“宋舉子才華卓絕,這首詩更是蕩氣回腸,即使坡仙在此也自歎弗如了。況且賈侍郎舟車勞頓,休整兩日又將南下,哪有閑情逸致作詩呀”

    宋大臨不依不饒道:“不論好壞,隻要賈大人作一首即可,賈大人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們金陵士子吧?”

    賈雨村低聲勸賈玢隨意作一首,應付一番就是!

    賈玢點點頭,他站起身來走動了幾步,宋大臨嘲諷道:“莫不是,賈大人要七步成詩?”

    賈玢不理他,走至窗前望著秦淮河,略作思索有了定計。心中狂笑:讓你們瞧不起我,我要裝逼了,嚇著可不怨我!

    猛然賈玢抽劍出鞘,轉身突刺。嚇得宋大臨小便失禁了,賈雨村大呼:“世兄三思呀,犯不得為一點小事鬧出人命”賈芸薛蟠頓時精神了,薛蟠咋呼道“這次打誰,我先上!”

    賈玢不理,自顧自的耍劍!一套劍法打完,橫劍在胸,左手食中二指輕彈,擊劍而歌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聲音悲壯又不失豪邁,哽咽又見堅強!

    宋大臨心裏簡直羞憤欲死,這是武夫能作出來的,誰說他不會作詩的,你出來我保證濺你一臉血!

    賈雨村聽著賈玢唱詞,眼前閃過一副副畫麵,不禁心生神往。眾書生亦如是!

    不知不覺船靠岸了,賈玢此刻心情正爽,輕咳一聲,道:“諸位朋友,賈某此生信奉一句話‘空談誤國,實幹興邦’,賈某不勝酒力,告辭了!”說著一拱手,向外走去,賈雨村連忙相送。

    賈玢上岸後向賈雨村道謝“多謝雨村兄盛情,改日定回請雨村兄。”賈雨村笑道:“文若兄客氣了,你我同宗,當親近一番”二人又寒喧幾句就分開了!

    回程路上,薛蟠興奮的說:“看見沒有,姓宋的嚇尿了。”賈芸不屑道:“敢打父親的算盤,定要他好看”賈玢突然道:“就問你們帥不帥?”二人異口同聲的道:“帥”

    賈玢回老宅與鴛鴦等廝混不表!且說薛蟠回到府中,去見母親,見妹妹也在,奇道:“妹妹怎麽沒睡?”寶釵道:“擔心哥哥,今天是文會怕哥哥鬧事”薛蟠擺手道:“有姐夫呢,倒是姐夫今晚大發神威”母女二人大感興趣,薛蟠正要與人分說,當即添油加臘的說了一遍!

    寶釵素喜詩詞,趕緊讓薛蟠念一遍,她也好拿筆記下,薛蟠吱哎唔唔的說:“我沒記住。”寶釵無語的搖頭苦笑!

    薛蟠見妹妹失望,心下不安,起身向外走,道:“你們放心,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