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馬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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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說到永正天子派太監總管戴權軍前問罪賈玢。戴權宣天子口諭道:“賈將軍現在我代聖上問話”賈玢跪曰:“臣恭請聖詢”戴權道:“聖上問,賈玢你可知罪”

    賈玢叩首道:“臣不知”“聖上又問,爾台州城外連刑十日,斬首一千三百多人,你可請旨?”

    賈玢再拜道:“臣蒙聖上恩典,監察衛所整頓,貪官汙吏先斬後奏”“聖上再問,沿海倭寇什麽時侯肅清?”“臣一年來不敢忘命,但沿海各地軍備鬆馳,雖已整頓,戰力有所提升,但現下仍與倭寇不相伯仲,難靖全功,故此臣上奏請旨擴軍”

    戴權對賈玢道:“皇上的口諭已傳畢,賈將軍不要怪皇上呀,現在朝中參您的折子跟雪花似的往宮裏遞,皇上都留中不發,後來內閣大學士們也彈劾您,皇上也沒辦法了!”賈玢道:“陛下維護之恩,臣無以為報哇!”說著麵北泣聲跪拜!

    戴權從身後隨從那裏拿過一明黃卷軸!歎氣道:“賈將軍請接旨吧!”賈玢再跪,心裏直罵娘,有完沒完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東南沿海各軍衛官員,雖貪髒枉法,證據確鑿。但賈玢無視朝庭,如此重案不事先請旨,擅殺一千三百五十餘官吏,雖有先斬後奏之權,仍罪不可赦,著免去賈玢一切職務,僅留一等將軍爵位,隨旨進京待罪!欽此”

    賈玢淚流滿麵,說好的發現一個殺一個,臨機決斷先斬後奏呢?含著淚領旨謝恩!與戴權寒喧幾句,正要安排交接,賈芸匆忙趕到,急切道“父親,探馬來報,五天前兩萬餘倭寇分乘百艘艦船,陸續在福清,興化,泉州,漳州等地登陸,於三天前集聚仙遊城下!知縣陳大有率全城軍民據城死守。命人前來求援!”

    賈玢一驚,問道:“仙遊兵力如何?”賈芸道:“駐兵五百,民兵六百。三天內傷亡嚴重。”賈玢下令道:“賈芸,命你帶本部六百人,火速馳援,先依城防守,從待大軍”賈芸領命而去!

    賈玢微思片刻,對戴權道:“軍情緊急,本將得領兵援救,還望公公稍等幾日!”戴權急道:“可聖上免了你一切職務啊,你怎麽能頂風作案呀”戴權是真為他擔憂,本就待罪,如今賈玢又要抗旨不遵,擅掌軍權,那可是要殺頭的呀!

    賈玢一笑道:“賈某愧領驃騎大將軍,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本將有聖上親許的臨機決斷權!”說著拍拍戴權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我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戴權被他說的一愣,佩服道:“賈將軍真是為國為民的真丈夫呀,咱家不才,也想隨將軍衝動一回”說完,吩咐手下人火速回京稟明聖上。自己則隨軍趕往仙遊!

    二日後,飛熊軍趕到仙遊城外,同城內的陳大有、賈芸裏應外合!

    倭寇不斷加強對仙遊的圍攻,均以失敗告終,後又企圖誘降。守城官兵在賈玢的授意下,一麵同倭寇談判拖延時間一麵構築城牆工事,改進製造防禦器械,加強防禦!

    如此數日,倭寇見夏朝援軍未至,城內傷亡甚重,防守力量大減。遂發起大規模的攻城行動,豎起雲梯強行攻城!

    在此危急關頭,飛熊軍在倪材帶領下衝進敵陣,燒毀雲梯,城內賈芸部奮勇拚殺,賈玢得報後,令部隊發銃呐喊助陣,倭寇以為大軍援到,於是停止攻城!

    十日後,福建總兵率一萬援兵到達,賈玢召集將領開會,研究製定解圍仙遊、殲滅倭寇的作戰方針和策略!賈玢認為當前我軍兵力稍遜,難以發起全麵攻勢,一舉全殲。

    倭寇圍城分為四營,各營之間有一定的距離,應當采取集中優勢兵力,攻敵一部,逐一奪取,以小勝積大勝。

    於是會上決定,先取南營,得手後再分兵打東西二營,解除仙遊被圍之厄!

    計議定下後分派各部任務,倪材為中左路,賈璉部為中右路,胡守仁率一部居中策應,主力部隊合力攻打南營。李超督軍一部為左翼奇兵,伺機攻打東營。付應嘉率一部經西嶺繞至西營後麵,配合李超行動。福建總兵金科率親兵一部五百人,設疑兵鐵山,以牽製敵北營!

    次日行動開始,各部進入指定位置,是夜下了大雨,翌晨,大霧迷漫,賈玢率飛熊軍悄悄接近敵營,快至城下時方被倭寇發覺。當時倭寇正在攻城,仙遊城危在旦夕。恰逢飛熊軍來援,中右路軍直衝南營,倭寇急忙回援,倪材所領中左路奮力截殺,賈玢手執長槊,左突右殺所向披靡,心中鬱氣為之一空,好不快意。

    倭寇大敗,退入南營,飛熊軍立即包圍南營,拔除木柵,縱火焚燒。當既倭寇被燒死數百人。餘倭向東營逃去,中左路軍乘勝追擊,與左翼軍夾擊東營倭寇。與此同時中右路軍與右翼軍齊奔西營。東西二營在猛烈襲擊下,先後被毀,殲敵兩千餘人,殘軍逃奔北營。

    賈玢帶兵與金科等部奮力北向,一路勢如破竹,再拔北營,徹底破除仙遊之圍,殘倭四千餘人瘋狂逃竄,賈玢命倪材賈芸奮力追殺,務求全殲!

    十日後倪材等回來複命,全殲四千餘倭。此仙遊之戰兩萬餘倭寇盡數伏誅!

    賈玢深知自己將解職回京,但福建倭患未靖,怎能安心離去。下定決心後,又率軍於同安、漳浦大敗倭寇,斬獲頗多,後一月在福寧又殲倭萬餘人,餘倭見其勢大,逃往海外,自此福建境內倭寇全部掃清!

    永正帝又降旨於賈玢:“賈玢不聽聖命,擅調軍隊,罪大惡極,念在其事出有因,又掃清倭患,功過相抵,自行入京!”

    又降旨於劉顯令其暫領飛熊軍入廣東剿倭,倪材,賈芸為副指揮,一同入廣東!

    接旨後,賈玢苦笑一聲,道:“今晚,我設一宴,請諸位務必賞光!”眾將皆應必至!

    賈玢請戴權同行,戴權道:“本應討將軍一杯水酒,怎奈咱家出宮日久,差事也辦砸了,這次皇上命我即刻回京,咱家是一刻不敢耽擱呀!待將軍回京後,咱家必請將軍吃上一席好宴!”

    賈玢道:“如此也好,公公一路保重,到了皇上麵前,還請公公周全一二”說著從懷裏掏一荷包,遞與戴權。戴權接過一捏,心道:“怕是得有萬餘兩。”便笑道:“將軍客氣了不是,你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回,咱家必為將軍多說好話的”“那就有勞公公了”

    戴權告辭後,策馬奔行直往京都而去!

    回到住所將賈芸等找來,交代他們進廣東後,要謹記教誨,不得恃功自傲,要配合劉將軍剿倭。有難決斷之事,要多商議。

    又對賈芸道:“你素來多謀略,擅機變,要多看、多想、多做、少言!倪材就是一莽漢,你要多提點一些!”賈芸拜倒在,泣聲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孩兒不在身邊,父親要保重萬千呀”兩人雖不是親父子,但一年多的相處下來,情分倒是愈發深厚了!

    對倪材叮囑幾句,中心思想是,聽領導的話,聽賈芸的勸,遇事想三遍!

    看著賈璉,賈玢苦笑道:“二弟多受我連累呀,今番屢立戰功,卻隻封官六品,當真是大材小用了!”賈璉卻邁:“大哥何出此言。要不是大哥提點,我還在為府中庶物勞神呢,如今隨大哥征戰一番,心中更是豁然開郎,以前種種現在思來,羞愧難當”說著對賈玢深施一禮道:“大哥厚恩,小弟無以為報,隻求能與大哥共進退!”

    賈家兄弟子侄一番對話後。在前廳設下宴席,軍中眾將官悉數到場,賈玢又令郭不同安排好酒好肉送與眾兵士!

    宴席開始,賈玢端起酒碗,示意一周後道:“賈玢不才,蒙諸仁兄鼎力相助,不負聖望,終將東南沿海倭患掃除!玢敬諸位,先幹為敬!”說完一飲而盡!眾將亦同飲!

    又倒滿酒後,敬道:“賈玢有福,眾兄言聽計從,令行禁止!再敬大家”眾人同飲

    再滿上,賈玢輕灑在地上,道:“這一碗,我敬為抗倭事業捐軀的烈士們,他們生的偉大,死的光榮。保家衛國,功耀千秋!”眾將官齊將酒灑於地上!

    賈玢道:“三碗敬後,今夜不醉不歸”“好,不醉不歸”場麵頓時熱鬧起來。賈玢挨桌敬酒,一圈過後,已經有些酒意。眾將官哪肯放過他,紛紛回敬,賈玢亦不推托,酒到杯幹,鬧鬧騰騰的就到了半夜,現場一片狼藉,有兵丁進來將眾人扶回住所!

    賈玢被架回屋後,鴛鴦埋怨道:“每次都喝的爛醉,以後別喝了”賈玢不服道:“我…沒事,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我還能大戰三百合”淫笑著將鴛鴦扯進懷裏,撕去衣服,放肆施為。鴛鴦被他弄得欲仙欲死,見他尤不肯停,忙喊倪妮進來侍候,一夜春宵不提!

    第二日,賈玢辭別飛熊軍眾將士,六千人鴉雀無聲,默默注視著賈玢!

    賈玢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賈某就此別過,諸位同袍,有朝一日,來京相見,賈玢定與爾等不醉不歸”飛熊軍全體將士大吼:“送驃騎大將軍!”

    賈玢翻身上馬,大喝道:“南北驅馳報主情,江花邊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詩罷策馬揚鞭疾馳而去!倪材待賈玢消失後,大喝一聲:“目標廣東,出發。”飛熊軍依令而行。此去又是一番生與死,多少人加官進爵,多少人埋骨荒野且是後話!

    賈玢一行至浙江後,便將郭不同找來,對他吩咐道:“喚你來有兩件事,一,你護送鴛鴦姨娘回京,二,到京後將我之事細說與太太,令她逐漸減少與各勳貴的往來,這件事尤其重要!”郭不同複述了一遍,道:“屬下必將姨娘安全送達”賈玢點點頭讓他去準備,明天出發!

    鴛鴦知道後不肯離去,撒嬌耍賴各種手段全用上了。賈玢頭大呀!哄勸道:“我近年來身體有些異樣,想走訪各處名山大川,找找治愈的門路,帶著你著實不便呀!”

    鴛鴦聽他說身體不適,忙伸手在賈玢身上摸索道:“老爺您哪裏不舒服,快讓鴛鴦看看,你可別嚇鴛鴦呀”見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心生不忍,將她攬在懷中,在耳旁小聲道:“爺我煞氣入體,不得化解,發做起來,非得與女子歡好才能緩解。要不我能這麽折騰你們嗎?”

    鴛鴦臉紅著道:“那,那我更應該跟著你了,我可是藥呀”賈玢聞言一樂,道:“這次我隻帶倪妮一人,她自幼便拋頭露麵,維持生計,你與平兒都是長在內宅,恐有不便。不過在你走前,我先用藥吧!”抱起鴛鴦就向裏間而去,是夜鴛鴦與平兒極盡溫柔,賈玢大感快意!

    郭不同一行人順運河一路北上不表!

    賈玢帶著倪妮二人一馬,專撿荒山野嶺,丘陵懸崖之處,蓋因賈玢武俠夢發做,想尋一尋山中老爺爺,或是武功秘笈之類的。結果當然是徒勞一場,讓倪妮好一頓抱怨不說。賈玢的回答是,該吃藥了,抓住倪妮就是一番享用!

    二人的足跡遍布江浙,有名的寺院道觀去了一遍,真是逢寺便進,見觀就拜!這一番遊逛也不是無用功,真被他找到了解決自身問題的辦法!

    原來在台州監斬時雖有煞氣入侵,卻不是太嚴重,隻要將養數日便可無礙,不想般若功進階,生生的將煞氣壓製在體內!

    卻說這龍象般若功本是佛門的護教神功,最忌速成,在神雕俠侶中,金輪法王如此天生奇才也不過是修成十層,更不敢再往下修練了,這部佛門功法至剛至強,需要用佛法化去心中戾氣,方能繼續修練,如果境界不到的話,就會煞氣衝體,精神錯亂暴斃而亡!

    賈玢之所以修到六層無事,與他近年的閑置生活有關,儒家思想講究修浩然正氣,賈玢雖不是正經儒生,但是皇上令他多讀書,加上他為人還算正直,倒也有點浩然氣化解戾氣!當突破七層後就不是他這半吊了浩然正氣能化解的了!

    他仔細回憶龍象般若功的出處,才恍然大悟,這部功法是記在龍象般若經上,賈玢便找了幾部般若經研讀,終於發現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對化解龍象功中的戾氣效果甚佳,便日夜誦讀心經,終是解決了自身麻煩!

    賈玢高興之下又與倪妮盤腸大戰一番。翌日整裝回返京城,這日行至杭州,正欲參拜雷鋒塔,隻見一老仆形容疲憊,到賈玢身前拜倒道:“老爺,你可讓我好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