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金殿打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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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黛玉寶釵聽聞賈玢說寶玉將來襲爵的可能性不大,俱是一驚,黛玉問道:“二舅舅隻有寶二哥一個嫡子,他不襲爵誰襲呀?”寶釵也道:“請姐夫解惑。”

    賈玢笑著摸摸黛玉的頭,將她挪到一旁,下榻穿鞋,伸了個懶腰,回答道:“本朝爵位三世而斬,像我們府上因老國公功勞甚大,太上皇隆恩準仍襲國公爵,而寧府的代化老太爺卻隻襲了一等將軍,到珍大哥這一代隻能襲個三等將軍,賈蓉以後就隻能憑自己了!”

    寶釵卻道:“那姨爹隻是第二代,寶玉還能再襲一代的!”賈玢好笑的說道:“我們府上老太爺才是第二代,二叔要算第三代了,當時聖人準二叔降一等襲爵已是天大的隆恩了!”

    賈玢歎了口氣,端起茶喝了幾口,繼續道:“寶玉偏偏不敢上進,到時爵位一失,這國公府怕是要被收回了!他何去何從就沒人能說得好了!”寶釵失魂落魄的走了!

    黛玉卻躲到一旁偷偷抹淚哭泣。賈玢慌了,忙上前摟著她問道:“又怎麽了?誰又惹到我們林大姑娘了?”黛玉泣不成聲的說道:“還有誰呀,你當初和鳳姐姐一心的想讓我嫁給寶玉,你安的什麽心?現在你寶妹妹要跟寶玉訂下來了,你就心疼了,把其中的隱情一一告知,原來我在你心裏一點都不重要!”

    賈玢給她說的哭笑不得,伸手奪過她的手帕,給她擦著淚水,哄道:“那時候不是老祖宗與嶽父大人在商議你們的事嗎?我一做晚輩的自是樂見其成了。”捧著黛玉的小臉親了一下,又道:“如今你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想別人欺負你,看寶釵那副樣子,才沒忍住說出來打擊她的。誰料人家倒沒如何,倒把我的小心肝給惹怒了,我真該打!”拿著黛玉的手輕輕給了自己幾拳。

    黛玉小嘴微微嘟起,問道:“真是為了我?”賈玢說道:“我對燈發誓!”黛玉嗔道:“沒正形,不理你了!”

    賈玢見她真的轉過身去,不準備搭理自己,便從背後將她擁住,大手還不斷的襲擊旺仔小饅頭,黛玉給她弄得粉麵緋紅,白了他一眼,嘟嘴不言,賈玢見她紅唇嬌豔,便認真的對她說道:“吾償聞榮國府寶二爺酷愛吃女孩子嘴上胭脂,今日本將軍也要試他一試”

    賈玢不等黛玉反應過來,大嘴蓋上紅唇吸吮著,黛玉被他偷襲,心中氣惱嬌羞,卻在片刻後,笨拙的回應著,平兒被他們弄得渾身燥熱,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黛玉被驚醒,用力推開賈玢,羞答答的跑到一旁低頭不語!

    賈玢幹咳了幾聲,讓平兒擺飯,晚宴在三人的無聲中結束,是夜賈赦與黛玉溫存了許久,由平兒侍寢,賈玢狠狠地教訓了平兒一番!

    第二日,早朝上,賈玢聽著同僚們的唇槍舌劍,心中怕自僥幸,他一路莽莽撞撞的殺上來,要不是自己戰功赫赫,就憑自己那兩下子,早被這群官場油子吃得渣都不剩了!

    內閣首輔大學禮部尚書劉拱,正在向永正帝介紹太上皇移靈孝縣陵墓下葬的程序安排,賈玢看著他侃侃而談,心中不覺得腹誹:這老東西表麵上道貌岸然、忠君為民,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聽說昨晚還與新納的三十六房小妾玩了個通宵,可你看人家那精神狀態,真看不出來是宿放未眠,而且讓人欽佩的是這老貨都六十多歲了,難怪次輔馬階對其恨入骨髓,馬階都六十五了,還不知能不能熬到首輔的位置!

    永正帝見賈玢雙目發直,心逍:“這小子又開小差了!”便問道:“賈愛卿移靈的護衛工作安排的如何了?”

    賈玢沒聽到,被身側的人推了一下,才打了個機靈,去班跪倒,問道:“臣昨晚受寒了,精神不集中,肯請聖上再詢!”

    永正帝被氣樂了,道:“聽說你昨晚連禦四女?”賈玢忙叩道:“誰如此汙蔑於臣,值此國喪期間,禁止一切娛樂,臣怎麽會犯如此錯誤呢,劉大人對臣知之甚深,臣受劉大人影響,品德頗有提高,劉大人您說對不對?”永正帝哦了一聲看向劉拱!

    劉拱此刻正閉目養神呢,昨晚那小妾可真夠勁,弄得我老頭子差點要頂不住了,不過這龍虎山道士的丹藥真不錯,等有機會一定要獻於聖前,也好鞏固首輔的地位,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畢竟他已有了春秋,又夜夜生宵,雖有丹藥之相幫,奈何年高體邁終究精力不濟呀!

    滿朝文武從沒想到有生之日,會在金殿上看見首輔劉拱磕睡打鼾,真是千古奇聞呀!回去定要好好宣揚一番。

    永正帝從沒想過自己最仰仗的首輔大臣會如此的丟人現眼!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臉色陰沉的看著賈玢,心道:他肯定是故意的,他難道不滿足現在的地位嗎?永正帝不由的想偏了!

    賈玢心中大呼冤枉,他不過是覺得與劉拱昨晚做的事情相同,劉拱必會維護一二,不曾想他可恥的睡了,你妹的你要害死自己也不要捎上我吧!賈玢欲哭無淚中。

    馬階心裏激動異常,他認為時機已到,是時候發動了。當即對死黨們示意發動總攻!

    有人出班奏道:“臣彈劾內閣大學土,禮部尚書劉拱,知法犯法,在國孝期間強行納妾,其出任大學士十年來,強搶民女不計其數,甚至寵妾滅妻,強占侄婦,以一些不相幹的罪名將其族侄發配邊疆,為官幾十年貪婪成性,買賣官職,罪大惡極,臣請皇上明決!”

    又有幾名官員出班參劾劉拱。賈玢見勢不妙悄悄退回班內,抹了把汗,偷偷抬眼看了看皇上,隻見永正帝正陰狠的盯著他,當下汗又出來了,顫顫巍巍的直哆嗦!

    這時馬階擊出最後一拳,將近來搜羅的劉拱貪髒枉法的證據悉數奉上,跪地高呼請皇上聖裁!

    永正帝翻著馬階所呈證供,越看氣越大,拿起鎮紙狠狠地砸在賈玢身上,怒道:“你給我祥查,如果罪證確鑿,便依律行事,滾吧!”說完起身怒氣衝天的回了後宮!心裏狂呼:這是我的左膀右臂呀!就這麽被先太子的人給拿下了,都是賈玢這個攪屎棍子搞的好事!

    賈玢摸著被砸的生疼的肩膀,一陣苦笑,又被牽怒了,心裏暗暗對劉拱說聲抱歉!揮手叫過兩旁羽林衛,道:“將犯官劉拱押入步兵衙門詔獄,待本官親審!”“是”羽林衛士兵們上前將睡夢中的劉大學士拿下,便要綁起來!

    劉拱吃痛下驚醒,大怒道:“瞎了狗眼嗎?不知道我是誰嗎?混帳東西!”馬階上前笑道:“劉大人,最後再稱呼您一聲大人吧!剛剛在您熟睡中,我等將你最近幾年的惡行劣跡呈報君前,皇上雷霆大如怒,敇令賈大人親查審訓,唉劉兄保重吧!”不等劉拱說話,行到賈玢跟前,拱手道:“賈大人你我同為內閣輔臣,還請你秉公辦理呀,不要放過任何一位貪官汙吏,賈大人反貪腐的魄力還是廣為人稱讚的!”

    賈玢亦拱手回禮道:“下官一定做到問心無愧,馬大人走好!”

    待眾臣走後,賈玢對羽林衛道:“不用上綁了,給劉大人一個體麵吧!”對劉拱一揖道:“劉大人對不住了。”說完揮揮手欲走!

    劉拱叫道:“文若賢弟,請替我向皇上求情,說老臣愧對皇上,乞請麵君!”“我一定轉達!”

    看著落魄的劉拱被帶走,賈玢一陣唏噓不已:朝登天子堂,暮為階下囚呀!

    轉至勤政殿請求麵更,小太監裏麵通稟後,出來對賈赦道:“皇上口諭”賈玢跪地接旨。

    “皇上口諭:著賈玢嚴加審理劉拱一案,切記莫要牽扯太廣,太上皇剛去,不宜大動幹戈!”“臣領旨!”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衙門,在自己公房中思考了半日,中午讓人準備了些飯菜,帶著去了,司法廳詔獄,這是皇上親設的機構,專職審查違法官員!

    賈玢讓人安排好一間靜室,擺好菜後令人將劉拱帶來,半日功夫不見,劉拱仿若老了幾十歲,不再如以前那般紅光滿麵,反倒如風燭殘年的老翁。

    賈玢請劉拱坐下後,拿出一壺酒來,歎道:“權力果然是男人的春藥,劉大人半日間竟頹廢至廝,真叫人感傷啊!”給劉拱滿上一杯,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舉杯道:“我與大人共事一場,當初在禮部大人對我多有照拂,玢敬大人!”

    劉拱嗬嗬一笑,仰頭幹了杯中酒,苦澀的問道:“我至今不知殿中發生了何事,還請文若解惑呀!”賈玢又給劉拱倒滿,隨即將今早朝堂之事與劉拱講述一遍,末了歉意道:“玢害了劉大人呀!”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劉拱卻擺擺手道:“我合該有此一劫,都是我色令智昏,事到如今我亦無話可說,我之罪百死莫贖,隻家中妻小還要文若賢弟多加照拂,劉拱在這裏拜謝了!”起身跪到地上拜了三拜!

    賈玢阻止不及隻得受了他一禮,將他攙起來,請坐後,道:“劉公之罪,難逃一死,然罪不及家人,我必襄助一二,著令夫人公子安然返鄉!”劉拱感恩道:“多謝文若高意!”

    兩人又追思了一番前塵往事,劉拱歎道:“朝中派係紛雜,各大勢力爭鬥不止,此次前太子係突然發難,恐怕誌不在我呀,文若還要提防一些呀!”賈玢拱手道:“多謝劉公提點。賈玢此生定保聖上無虞!”

    劉拱點頭道:“我雖品性不堪,但忠於聖上之心不曾有絲毫作假,請文若成全,我要上請罪謝恩折。”賈玢點頭應允,命人收拾桌子,並找來筆墨紙硯後。

    賈赦告辭道:“劉公請便,賈玢公房等候,定在日落前呈於君前!”劉拱謝了賈玢自行坐下,提筆書寫。

    賈玢悄悄的退出,回到公房,命王山組織人手將劉拱牽扯出來的官員,按情節疏理一通,罪重的捉拿歸案,較輕的留檔封存,待國喪後擇機處理!王山立即著人去辦了!

    一個時辰後,劉拱的折子送來,賈玢待王山將案情概要呈來,閱後朱筆簽字後,一並帶上策馬進宮!

    永正帝召見後,看著劉拱的折子,問跪在地上的賈玢:“這劉拱當真如此不堪?”

    賈玢回道:“臣自下朝後,遣人祥加查探,並將情節嚴重之人下獄待審。朝會上彈劾劉大人的各項罪名,劉大人俱都認罪畫押!臣請皇上示下!”

    永正帝道:“唉,滿朝文武真心為我所用的,隻有劉卿與你,如今斷我一臂,朕實無奈呀,可恨這劉拱裏外不一,朕為之蒙騙呀,念在他框扶有功,賜白綾,家產充公,仆役變賣,發還其妻嫁妝,赦其子女,回鄉度日吧!”“臣領旨,並代劉拱謝聖上寬恕之恩!”賈玢拜道!

    永正帝揮揮手讓他下去了!自登基以來,朝中大事皆由太上皇手批後才能頒行天下!朝中重臣的任免,軍權的更迭,他這個當皇帝的都插不上手,好不客易首輔劉拱倒向自己,好日子剛過兩年,劉拱就被弄倒了,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禦極天下呀!

    賈玢領著小太監直奔詔獄,對劉拱宣旨道:“聖上有旨,賜劉拱白陵,家產充公,念劉拱輔佐天子有功,特將其夫人嫁妝發還,準其子陪母返鄉!”

    劉拱三拜謝主隆恩,伏在地上痛哭不止!賈玢歎道:“劉公上路吧!”示意小太監將白綾送上!

    劉拱顫顫巍巍的接過白綾,甩了好幾次,才穿過橫梁,勉強打了個結,老淚縱橫道:“願來世隻為富家翁,莫在進官場!”將脖子伸進套中,對賈玢道:“文若切記,要潔身自好,激流勇退呀!”

    賈玢點點頭,道:“劉公好走!”劉拱雙腿蹬掉腳下凳子,掙紮了一會兒,口吐舌頭,窒息而亡!

    賈玢等了片刻,直到劉拱死透了,才命人將劉拱取下,送到劉府令子其自行安葬!對同來的小太監道:“小公公回空複命吧!”

    那小太監道:“奴才這就回,以後還請賈爵爺多多關照!”賈玢笑道:“有機會一定提攜,小公公貴姓呀?”小太監喜道:“小的姓李,都叫我小九子!以後你也這麽喚奴才吧!”賈玢含笑點頭,道:“你去吧,我還要到劉府抄家呢!”小九子施禮告退!

    賈玢回到公房後,手書一封命人送到戶部,讓他們會同查抄劉府!待人員就緒後,賈玢領著兩百校尉直奔劉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