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餘波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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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眾人聽持劍說王熙鳳肚子裏還有一個時,俱都麵麵相覷,這年頭生雙棒兒的可不多!

    賈玢的心又提了起來,王熙鳳還得經受一回折磨,急道:“太醫怎麽說?”

    持劍道:“太醫們認為太太求生意誌堅定,又已經生了一個,這回應當無礙!”

    賈玢稍鬆心神,道:“你快進去盯著,務求母子平安!”

    持劍笑道:“好的老爺,太太是大福之人,必能無虞!”

    又過了不久,又一聲微弱的嬰啼之聲傳來,持劍很快跑出來,差道:“恭喜老爺又添一貴女!太醫開了藥,太太已經喝下睡了!張太醫說太太大安!”

    賈玢狠狠地一砸手,道:“我就知道這些老家夥有辦法的!看來不給些壓力,他們不肯用絕招呀!”

    賈母上了年歲,最喜添丁進口的,又聞王熙鳳大安,開懷笑道:“我就說鳳丫頭是有大福的,這不年輕輕的,就生四個了,在咱們家是首屈一指呀!”

    賈赦咧著大嘴笑道:“哎呀,這可要忙死我了,又兩個大金孫讓我帶!”

    賈政有些吃味的說道:“大哥倒是晚年得福,愈發興旺起來了!”

    賈玢見院裏眾人一直陪到現在,有心感動,道:“各位都忙了一天一夜,又在這陪著擔心受凍的,此刻鳳兒母子平安,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賈母讚同道:“都回去歇著吧!這裏沒事了,明兒再來看看吧!”

    眾人也是又困又乏又冷的,聞言也不客套了,各自回院去了!

    待眾人走光後,賈玢與黛玉去看了王熙鳳,見她雖說麵色慘白,但呼吸勻稱,知無大礙了!

    賈玢讓黛玉也回去休息一會兒,黛玉擔心的看著他,道:“要不你同我一起去歇會兒?”

    賈玢道:“不了,我不睡了,再陪會鳳兒!”說著將黛玉輕輕推走!

    黛玉無奈隻好回了東廂房,讓紫鵑去弄點熱湯,給賈玢暖暖身子!

    賈玢又去給三位太醫陪禮道謝,厚顏道:“今次全仰仗三位大德了,賈某謝過大恩”說著一躬到底!

    張院正黑著一張老臉,道:“謝就不用了,能放我們走了嗎?”

    賈玢尷尬的笑道:“院正何必與我一般見識,賈某心急無狀,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呀”又是一躬!

    張院正也知道他是心憂夫人,況且人家位高權重自己惹不起,說道:“閣老休要多禮,此人之常情也,我等都習慣了!”

    這話倒是出自真心,別看做為太醫風光無限,可時刻腦袋都別在腰上,給皇上看病稍有不慎,那就是牽連全家呀!

    賈玢陪笑了幾句,知他們不願多留,便命人趕來馬車備上重禮,送三位太醫回府!

    自己回到王熙鳳屋裏,輕輕的**著她那微涼的臉龐,心裏一陣心疼,女人不易呀!

    平兒慢慢的走進來,麵色發白,輕輕的問道:“老爺,太太她如何了?”

    賈玢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平兒跪下,泣聲道:“太太覺得乏了,便躺下休息了,奴婢見太太睡了,便在一旁的榻上倚了一會,不成想睡著了。”

    賈玢正要再問,王熙鳳幽幽醒來,無力的說道:“不要怪她,都是我逞強,覺得口渴了,見她睡著了,便沒叫她,起身下床,一不小心便摔了一下!”

    平兒磕頭道:“都怪奴婢睡的太死了!不,奴婢不該睡的!”

    王熙鳳搖了搖頭,沒說話,賈玢怕她累著,便揮手讓平兒出去了!

    王熙鳳略發白的嘴唇輕微扯了一下,道:“我本該去的,隻是放不下孩子,舍不得你,不想你憑添罪業!”說著眼淚止不住留下來。

    賈玢側躺在她身旁,給她擦著淚水,道:“原來是舍不得我呀,那我以後更得任性一些,讓你牽掛一輩子,這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王熙鳳淺淺一笑,兩人相視不語!

    良久,賈玢拍著王熙鳳道:“咱們睡一會吧!我看你的精神頭極差,閉上眼歇會兒!”

    王熙鳳輕輕道:“我怕睡過去!”

    賈玢苦澀的笑了一下,道:“不會的,太醫說了,你還得煩我幾十年呢!”

    王熙鳳偏頭靠在賈玢臉旁,微笑道:“好啊,我不怕你煩!”

    兩人緊帖著慢慢睡著了,其間紫鵑悄悄進來,見他們休息了,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黛玉一直沒睡,見紫鵑回來,便問道:“表哥喝了嗎?”

    紫鵑搖頭道:“老爺擁著太太睡了!”

    黛玉笑了一下,躺下身來,閉眼想道:表哥會如此待我嗎?

    第二日直到中午,賈玢才醒來,見王熙鳳仍在沉睡,用手摸了摸她額頭,見她溫度正常,才放心的起身!

    平兒上來服侍他洗漱,賈玢任由她擺弄完後,轉身捧著她的臉,正色道:“這次就饒了你,沒有下回了!”

    平兒梨花帶雨的道:“奴婢再也不敢有下次了!”

    賈玢笑著嚐了嚐她的紅唇,道:“好好的照看太太!”

    平兒拚命的點頭!

    午後逐漸的有人來探望,王熙鳳醒來後用了些滋補之物,麵色好轉,亦有力氣陪著人們說話了!

    李紈丶三春、寶釵丶寶玉等人圍著王熙鳳將昨日的大場麵說了一番。

    王熙鳳最好熱鬧,真恨不得身臨其境,心裏著實癢的很,抓著她們說個沒完!

    這時鴛鴦與倪妮抱著兩個小嬰孩進來,眾人忙讓開,王熙鳳看著一胖一瘦兩個孩子,心生憐愛!

    指著那瘦弱的女嬰,笑道:“這應該是顰兒生的吧?”

    寶釵看了看,笑道:“還真有些像呢!”

    眾人皆稱希奇,黛玉的聲音傳來:“這世上如此多與我相似之人,我唯要她跟我!”

    話音未落,黛玉飄進來,為何用‘飄’字,隻因她穿著貂皮大氅,不見雙腳,如一人憑空而行!

    平兒替她除去大氅,黛玉搓搓手抱起小女嬰,道:“既然姐姐嫌她瘦弱,那就交由我養吧!”

    迎春笑道:“好個不知羞的丫頭,想養孩子,後年自己生去!何必搶大嫂的呢!”

    黛玉聞言大羞,她轉年就出孝了,後年及笄可出嫁了,雖一直盼著這日,但被迎春說破,一時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熙鳳見黛玉羞赧,回護道:“顰兒早晚是我們家人,倒是迎兒快不是了!”

    眾人又是一陣打趣迎春,黛玉笑道:“應該早點把你送走!”

    迎春羞道:“好呀,你們兩個竟穿一條褲子,真真欺我無幫手嗎?”

    寶釵笑道:“你有幫手呀,在那呢!”手一指倪妮!

    眾人恍然,大笑不止!倪妮笑道:“雖說我與太太、林姑娘是一家的,但我在心裏還是支持嫂子的!”

    迎春又是一陣大羞,通紅著臉低頭不語!

    王熙鳳笑著問倪妮:“可定下什麽時候來迎?”

    迎春聽到談自己的婚事,便羞著欲逃,被寶釵拉住,道:“都是自家姐妹,聽聽無妨!”

    探春亦道:“對呀,二姐姐聽一聽,也好心內有數呀!”

    迎春紅著臉坐下,低頭看腳麵,耳朵卻支了起來!

    倪妮說道:“本來定的三月份迎親,可如今前方戰事緊張,哥哥不好擅回,老爺決定舍去繁文縟節,由琮三爺送到山海關去!”

    眾人聽後一陣詫異,這也太簡單了吧!

    王熙鳳心中思忖片刻,明了賈玢所想,便用手輕碰身旁的黛玉!

    黛玉正在出神,被王熙鳳一碰,扭頭看她,王熙鳳眼神一瞟,黛玉立時會意!

    黛玉起身道:“鳳姐姐,大病未愈,還是讓她休息一會兒,咱們到我那喝茶如何?”

    寶釵笑道:“正是呢,聽說林妹妹那裏有私藏的好茶,咱們去分享一下”

    眾人與王熙鳳告辭後,說笑著離開!平兒將迎春拉住,說:“太太有話對你言講!”

    迎春回到王熙鳳床前,問道:“嫂子有什麽話要說?”

    王熙鳳拉著她的手,道:“你是不是怪你哥哥將你草草嫁了?”

    迎春低頭道:“沒有,哥哥給我找的人家很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王熙鳳笑道:“我知你心意,我不會讓你受著委屈出嫁的!”

    賈玢從外麵走進來,道:“有何委屈?”

    迎春起身施禮,賈玢讓她坐下,道:“現今遼東戰事一觸即發,前方將士隨時可能捐身疆場,你們親事已定,倪材就是死了,按理法你也得嫁過去守寡的!”

    迎春仍低頭不語,賈玢繼續說道:“我將你送去,趁著戰局未開,先成了親,萬幸有個一兒半女的,對倪家也有交代,自己亦有了依靠呀!”

    迎春心裏一動,思慮一番,道:“還請哥做主!”

    賈玢拉著迎春的手道:“我一直視你為親妹,怎麽舍得你受苦呢!如今事急從權,我與父親商議,下個月就送你去山海關!”

    王熙鳳驚道:“為何這般著急?”

    賈玢道:“本打算讓琮兒考完會試再送迎兒去的!可如今情勢微妙,我得早做籌劃!”

    計議定後,迎春便開始準備自己的行裝,以便隨時啟程!

    且說這元春自回宮後,次日便麵聖謝恩,並將行程匯報一番,永正帝龍顏甚悅,便命發內帑彩緞金銀等物,以嘉獎賈府各房!

    榮寧二府中因連日用盡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將園中一應陳設動用之物收拾了兩三天方完。

    賈玢這房因王熙鳳日漸好轉,精神益旺,整日裏歡聲笑語的,反倒比年節還熱鬧!

    兩個孩子,賈玢與黛玉因為取名之事爭執不下,最後王熙鳳決定賈玢給兒子取,黛玉負責女兒的!

    賈玢憋了三天,最終給二兒子取名為賈節,期望他將來節節登高!

    黛玉則有文化的很,在唐代韋莊的詩句:蚤是傷春夢雨天,可堪芳草更芊芊。取芊字為名,女兒就叫賈芊!

    黛玉對芊芊很上心,每天都要看上幾遍,真當成了她的女兒,弄得王熙鳳都有些吃醋了!

    這日黛玉自在床上歇午,丫鬟們皆出去自便,滿屋內靜悄悄的。

    賈玢揭起繡線軟簾,進入裏間,隻見黛玉睡在那裏,忙走上來推她道:“好顰兒,才吃了飯,又睡覺。”將黛玉喚醒。

    黛玉見是表哥,因說道:“你且去別處逛逛。我前兒鬧了一夜,今兒又被芊芊鬧得不得安寧,現在還沒有歇過來,渾身酸疼。”

    賈玢笑道:“酸疼事小,睡出來的病大。我替你解悶兒,混過困去就好了。”

    黛玉隻合著眼,說道:“我不困,隻略歇歇兒,你且別處去解完悶再來。”

    賈玢推她道:“我往哪去呢?見了別人就怪膩的。”

    黛玉聽了,嗤的一聲笑道:“喲喲喲,你還膩煩別人呢?好吧,你既要在這裏,那邊去老老實實的坐著,咱們說話兒。”

    賈玢往裏湊道:“我也歪著。”

    黛玉道:“你就歪著吧!”

    賈玢與她枕在一個枕頭上,撫著黛玉的軟腰圓臀,道:“顰兒身上好香呀!今日熏的什麽香?”

    黛玉被他摸的麵紅耳赤的,手輕捶了他幾下,道:“我哪熏什麽香了!興許是櫃子裏香餅的氣味!”

    賈玢將頭埋在黛玉脖頸裏,一陣嗅吻,黛玉嬌笑連連,賈玢笑道:“這香豈是俗香可比的!”

    黛玉冷笑道:“難道我也有什麽‘羅漢’‘真人’給我些香不成?便是得了奇香,也沒有親哥哥親兄弟弄了花兒、朵兒、霜兒、雪兒替我炮製。我有的就是那些俗香罷了。”

    賈玢笑道:“凡我說一句,你就拉上這麽些,不給你個利害,你也不知道怕!今兒可絕不輕饒。”說著翻身起來,將兩隻手嗬了兩口,便伸手向黛玉膈肢窩內兩肋下亂撓。

    黛玉素性觸癢不禁,賈玢兩手伸來亂摸亂撓,便笑的喘不過氣來,口裏說:“表哥你再鬧,我就惱了。”

    賈玢方住了手,笑問道:“你還提她壞提?”

    黛玉笑道:“再不敢了。”一麵理鬢笑道:“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沒有?”

    賈玢笑道:“又安什麽心呢?”

    黛玉笑道:“人家有冷香丸,就不拿暖香配一下嗎?”

    賈玢見她又拈酸了,便泰山壓頂般將她壓在身下,大手突破衣內,肆意揉撚!

    黛玉求饒道:“好漢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賈玢笑道:“晚了,看我家法侍候!”正要繼續施為,紫鵑進來,遞給他一封信函!道:“胡隊長讓送來的!”

    賈玢在黛玉懷裏抽出手,接過信後掃了一遍,大怒道:“混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