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咱殺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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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此刻的心思很好理解,她認為大房現在很強勢,賈赦貴為伯爺,整日裏含飴弄孫,比自己還高樂!

    賈玢更不用說身為內閣宰輔,兩兒兩女,妻妾成群,儼然自成一門的態勢!

    賈璉如今在兩廣為官,聽說很受上司看重,大有上升之勢,前個回信說付氏給添了大金孫,樂得老大一蹦三丈高!

    就連那最不受待見的賈琮,也被賈玢塞到翰林院熬資曆了!

    迎春又嫁了一位有前途的武官,這麽一算老大這一房,時刻都在呈上升之勢!

    反觀自己的愛子,雖襲了爵,但才區區二等將軍,身上的實職,勉強混了個四品郎中,真讓她失望!

    自己的愛孫寶玉又成天不思進取,隻知在脂粉堆裏混事!

    看著二房越來越弱勢,她為了自己的地位不受影響,扶持二房與大房爭鬥,才是當下之勢!

    賈母計議完後,說道:“當初分家時,老大將府裏餘財全部分走,政兒隻得了爵位祖產,既然當初是五五分的,現在還虧空也得這麽辦!”

    賈赦無賴道:“我分家後,就給孩子們一並分了,現在身無分文,還是靠著俸祿與孩子的的月例過活,實是無能為力呀!”

    賈母氣結,又問賈玢的意思,賈玢可不敢沾邊,笑道:“我是庶子,當初父親分家時,便沒分我東西,如今還得養著父母一家子,我虧得很!”

    賈母怒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你出四十萬!別提其他的了!”

    賈玢笑道:“這是說的嫡子,您找璉兒說去吧!再者說,建大觀園時,我們家出地出錢的,二叔還沒還呢!”

    賈政低頭不語,王夫人道:“修園子是為咱們家的體麵,什麽你我的,都是為了娘娘!”

    賈母道:“不管如何,這錢你出一半,要不我就去敲登聞鼓,告你們父子不孝!”

    賈玢笑著把聖旨收回懷裏,拱手道:“既然談不攏,就別還了,反正有的是人不還,殺雞儆猴,我也不會對二叔下手,先緩緩再說吧!”

    賈玢不待眾人說話,又對賈珍道:“寧府尚有四十多萬的欠銀,你還不還?”

    賈珍有些心疼,道:“要不再緩緩吧!我又不著急!”

    賈玢笑道:“也好,就再等等吧!這大理寺少卿的差事就讓給別人吧!”

    賈珍眼一亮,忙道:“大弟弟說什麽?這與大理寺少卿何幹?”

    賈玢笑道:“原來的右少卿被楊閣老調到太原任知府了,現今皇上要表彰幾個主動還錢的,我首先想到了你,既然你沒意,就給別人吧!”說完起身便走!

    賈珍一把抱住他,急道:“我做夢都想讓蓉兒跟著你辦差,我若還了欠銀,能把蓉兒提到少卿的位置嗎?”

    賈玢笑道:“皇上恩典對事不對人,宜早不宜遲!”

    賈珍忙道:“好的,我馬上回去準備銀子,明天就還!”

    賈玢道:“明天讓蓉兒去大理寺報到!”

    賈珍笑道:“還是大弟弟爽快!”

    賈玢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你眼光長遠!不計一時之失!”

    賈珍笑道:“我早就看著薔兒眼饞了,隻是你侄子不爭氣!不會討你歡心!”

    賈玢笑道:“現在也不遲,對了,薔兒我相中了,想把義女林仙兒嫁與他!你做為他的至親叔叔,有什麽意見!”

    賈珍大喜,笑道:“這是好事,咱們這是親上加親呀!親家公,賈珍有禮了!”

    賈玢一陣反胃,怪不得賈薔那樣,原來是家傳呀!

    賈赦現在最好熱鬧,聽說幹孫女要訂親了,急忙上前打聽!

    三人將婚事都快商量妥了,那邊賈政劇烈思想鬥爭後,終於向官位屈膝了!

    賈政咳了一聲,道:“文若呀,最遲什麽時候還呀?”

    賈玢笑道:“二叔的意思是?”

    賈政道:“當然是為皇上分憂了,如今國庫空虛,咱們做為皇親國戚,自然得為眾人做個表率,這錢我還定了!”

    王夫人大聲道:“我不同意!”

    賈政一巴掌扇過去,罵道:“你這蠢婦,再敢胡言,我就休妻了!”

    賈玢見事已達成,便不願久留了,說道:“三天後,聖旨無人接,便要交還聖上,二叔抓緊時間吧!”

    對賈母施了一禮,一遛煙跑了!賈赦與賈珍也見勢告辭,剩餘三人如何商議不表!

    賈玢竟直回了園子中,路經衡蕪苑,想起薛家之事,便抬腳走了進去!

    到了屋裏,寶釵卻不在,隻有鶯兒在做手工活,打絡子呢!

    賈玢笑著翻看了一下,問道:“可有給老爺我的?”

    鶯兒笑道:“老爺想要什麽樣的?”

    賈玢將一枚翡翠玉佩拿出來,說道:“這是璉兒在南邊得到的,知道我喜歡翡翠,便派人給我送來的!”

    鶯兒見玉佩通透無比,呈紫紅色,煞是惹人喜愛,便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過了一會兒,鶯兒道:“紫紅的須是黑絡子才好看的,或是石青的才壓的住顏色。”

    賈玢笑道:“這些我不懂,你看著辦吧!”

    鶯兒問道:“什麽花樣呢?”

    賈玢笑道:“共有幾樣花樣?”

    鶯兒道:“一炷香、朝天凳、像眼塊、方勝、連環、梅花、柳葉。”

    賈玢問道:“前兒你替探丫頭打的那花樣是什麽?”

    鶯兒道:“那是攢心梅花。”

    賈玢笑道:“就是那樣好了,我看探丫頭佩著挺好的,還問是誰打的呢!”

    一麵看鶯兒打絡子,一麵說閑話,賈玢笑問:“十幾歲了?”

    鶯兒手裏打著,一麵答話說:“十六歲了。”

    賈玢問道:“你本姓什麽?”鶯兒道:“姓黃。”

    賈玢笑道:“這個名姓倒對了,果然是個黃鶯兒。”

    鶯兒笑道:“我的名字本來是兩個字,叫作金鶯。姑娘嫌拗口,就單叫鶯兒,如今就叫開了。”

    賈玢笑道:“寶丫頭也算疼你了。明兒她出閣,你要不要跟著呀?”

    鶯兒臉色羞紅,抿嘴一笑,道:“老爺要是喜歡,奴婢就跟著!”

    賈玢笑道:“我以前和寶丫頭說,明兒不知那一個有福的消受你們主子奴才兩個呢!沒想到全便宜我了!”

    鶯兒笑道:“您還不知道我們姑娘有幾樣世人都沒有的好處呢,模樣兒還在其次呢!”

    賈赦見鶯兒嬌憨婉轉,語笑如癡,早不勝其情了,如今又提起寶釵來!

    便問她道:“好處在那裏?你這小丫頭,快細細告訴我聽。”

    鶯兒笑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又告訴她去。”

    賈玢笑道:“這個自然的。”正說著,隻聽外頭說道:“誰在呢?聽鶯兒笑得這麽歡!”

    二人回頭看時,不是別人,正是寶釵來了。

    寶釵見賈玢靠在榻上,正看鶯兒做活計呢,便挨著坐了,便問鶯兒“打什麽呢?”一麵問,一麵向她手裏去瞧,才打了半截。

    鶯兒笑道:“老爺讓我給他的玉佩打個絡子!”

    寶釵笑道:“這個顏色不好看,還是換個吧!“

    賈玢將手裏把玩的玉佩遞給她,笑道:“倒來了個行家,你看配個什麽顏色才好?”

    寶釵仔細瞧了一會兒,道:“若用雜色斷然使不得,大紅又犯了色,黃的又不起眼,黑的又過暗。等我想個法兒:把那金線拿來,配著黑珠兒線,一根一根的拈上,打成絡子,這才好看。”

    賈玢聽後,摟著她親了幾口,忙叫鶯兒去拿金線來!鶯兒笑嘻嘻的去了!

    寶釵倚靠在他身上,笑道:“今天怎麽敢上我這裏來?不怕那位吃醋嗎?”

    賈玢道:“從西邊過來的,有事囑咐你!”

    寶釵問道:“什麽事呀?要你專門跑一趟!”

    賈玢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又見她耳垂甚是圓潤,便含在嘴裏舔了舔!

    寶釵羞澀道:“你不怕被人看見嗎?”

    賈玢霸道的說:“我與自己的女人親熱怕得誰來!”

    寶釵笑道:“你不怕便好!至於你說的事,我們倒不在乎,還有一百萬沒還呢!她不敢再開口的!”

    賈玢笑道:“她的臉皮可不薄,能張的開嘴,不信你等著!”

    寶釵道:“反正有你做主,我們不怕她了!”

    賈玢將寶釵臉捧住,深深的吻了起來,寶釵羞澀的回應著,兩條舌頭糾纏不休,大手在她身上攻城掠地!

    正當賈玢享受著寶釵的溫柔時,鶯兒一聲驚呼將兩人打斷!

    鶯兒紅著臉,手捂著眼,卻留了一道縫,道:“我什麽都沒看見!”

    賈玢笑罵道:“死丫頭快幹活!”說完將寶釵抱起走向裏屋!

    寶釵紅著臉問道:“你想幹什麽?”

    賈玢笑道:“當然是做個老農民了!”

    寶釵羞道:“不能再等等嗎?”

    賈玢回答她的是,強橫的占有,無盡的索取!

    賈玢現在才知道為楊貴妃能把唐明皇迷成那樣,寶釵就是這樣的人!

    由於體生內熱,她的身體構造與眾不同,一進入便被滾燙的褶皺包圍,還自帶吸力,一些小肉粒緊緊磨擦著!

    賈玢無恥的享用了半日一夜,寶釵的體質也非常好,竟然承受住了!

    次日,賈玢在她嬌羞的服侍下,收拾妥當後就去了大理寺!

    鶯兒笑道:“這下好了,老爺終於成了姑爺了,咱們有靠山了!”

    寶釵羞惱的敲了她頭一下,道:“胡說些什麽,當心我讓他把你嫁出去!”

    鶯兒笑道:“好姑娘,不,好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寶釵有些不好意思,道:“瞎叫什麽!讓人聽見笑話!”

    鶯兒不在乎的道:“老爺這麽喜歡你,這是別人嫉妒不來的!”

    寶釵想到昨晚他對自己身體的癡迷,一陣燥熱,罵道:“死蹄子,你懂什麽!快去做事!”

    賈玢坐在大理寺的公房內,也是回味不已,寶釵真好!

    外麵人回道:“寧國府的賈將軍來還錢了!”

    賈玢詫異的道:“還挺急的!”起身走出公房,便見大小箱子堆滿了一院,賈珍父子得意的接受著戶部官員的奉承!

    因為清欠,賈玢又身為戶部右尚書,便在大理寺設了清欠司,由老熟人戶部右侍郎左青擔任主事!

    左青見賈玢出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用扇子為賈玢遮擋著陽光,笑道:“真不愧是閣老的兄弟,覺悟就是高,欠銀一分不差,全部還完!”

    賈珍帶著賈蓉過來,賈蓉跪道:“侄子拜見叔叔!”

    賈玢並未讓他起來,從袖子裏抽出一道諭旨,道:“皇上諭,封賈蓉為大理寺右少卿,正四品!”

    賈蓉激動萬分的道:“臣謝皇上隆恩!謝叔叔提拔!”

    賈玢笑道:“以後好好當差,切莫再胡鬧了!”

    賈蓉道:“謹遵叔叔教誨,侄兒定痛改前非!”

    賈玢道:“以後由你暫管北鎮撫司,如果做的好,便正式讓你管!”

    賈珍笑道:“晚上我設宴,大弟弟早些過來!”

    賈玢笑道:“你是我立後典型,我當然得支持你!”

    待賈珍父子走後,賈玢與左青回到公房!

    賈玢道:“現在正麵的有了,咱們該打一個反麵的了!”

    左青為他倒了茶水,笑道:“閣老英明,您說吧,咱們拿誰下手!”

    賈玢扇著扇子,道:“都說殺雞儆猴。我認為現下殺雞無用,咱們得殺頭虎!”

    左青道:“那咱們挑誰呢?”

    賈玢搖頭道:“你有什麽建議?”

    左青皺眉道:“當前欠款最多的有三家,忠順王是皇族不好下手,北靜王水溶近來頗得皇上歡心,怕惹了聖怒!”

    賈玢道:“水溶什麽時候跟皇上扯到一起了?”

    左青道:“聽說皇上有次微服出宮,遇上了北靜王,見他玉樹臨風的,頗為賞識,以後常常召見!”

    賈玢不由的想歪了,咳了一聲道:“你認為南安郡王可以動?”

    左青點頭道:“他是眼下最合適的,人不在京城,又無聖寵,家裏豪富,哪一點都符合標準!”

    賈玢搖頭道:“不妥,南安郡王領兵在外,稍有不慎便會引起兵變,咱們不能冒這個險!”

    左青道:“那就拿朝中重臣下手,吏部尚書何豐欠了庫銀五十多萬兩,卻從未還過!不妨拿他下手!”

    賈玢道:“何尚書雖未入閣,但吏部素來比其他五部權重,沒皇上的首肯難呀!”

    左青歎道:“那咱們殺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