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吹皺一池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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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玢說當前任務是操持春纖婚事,眾人一驚,黛玉急問:“怎麽如此突然?”

    賈玢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給你兩個選擇,郭不同與胡一刀,自己決定吧!”

    春纖有些驚喜,這兩位都是老爺的頂級心腹,她對胡一刀見的多些,也有些崇拜,卻有些羞於開口,扯著雪雁袖子,暗伸兩根手指!

    雪雁與春纖自幼一起長大,自然願她有個好歸宿,丫鬟們之間經常咬舌,對胡一刀大有愛慕之意!

    雪雁笑道:“老爺,胡隊長英姿颯爽,有您的影子,奴婢都對他心生好感,那郭局長就有些刻板了,奴婢覺得還是將春纖許給胡隊長吧!”

    賈玢笑道:“要不要連你一起許呢?”

    雪雁羞道:“奴婢一輩子跟著老爺、奶奶哪也不去!”

    黛玉心裏一陣感激,表哥再為自己找後盾呢!笑道:“胡一刀不錯,聽說他私下裏很幽默謙和的!”

    賈玢道:“那就胡一刀吧,你們這些丫頭沒眼光,不同才是優質股!哎,長相害死人呀!”

    黛玉笑道:“女孩們誰不愛長得好的呢!”

    賈玢道:“仙兒也不小了,我有意指給芸兒,你看如何?”

    黛玉皺眉道:“恐怕行不通,那丫頭心裏有人了!”

    賈玢奇道:“這麽開放?看上誰了,太差了我可不同意!”

    黛玉沾了點水,在桌上寫了一個“薔”字,道:“心思全在這上麵了!”

    賈玢笑道:“薔兒現在也很有前途的,仙兒眼光不錯,明兒我與珍大哥說一說,應該沒問題!”

    黛玉柔情道:“表哥謝謝你!”

    賈玢笑道:“不能幹巴巴的謝吧!”

    黛玉嬌羞道:“你還不知足呀!早晚在這上麵吃虧!”

    當然賈玢這一夜還是挺滋潤的,這裏不再細表!

    次日,賈玢早朝後,單獨麵聖,將江南甄家一事稟明,最後道:“皇上,這甄家不好動呀,牽連太大了!”

    永正帝陰沉的盯著他,道:“你們賈家與他家來往就非常密切吧!你不會要包庇甄家吧!”

    賈玢立馬跪下道:“皇上,臣與甄家從未接觸過,對他們也絕不手軟!隻等您一聲令下,臣親往江南辦理!”

    永正帝道:“朕要清理國庫虧空,你們大理寺協助戶部,有不願還的,查查他的屁股下幹不幹淨!”

    賈玢寒毛乍起,上了賊船下不來呀!咬牙道:“臣定完成任務,這甄家?”

    永正帝笑了,森寒的笑意,讓賈玢十分難受,低下頭不敢再看!

    永正帝道:“先派人秘密查辦,待罪證確鑿了,一舉拿下!他們可是支持前太子的!”

    賈玢道:“是,臣立即派人下江南!”

    永正帝道:“在我下旨前,一點風聲都不許漏!後果你知道!”

    賈玢運功逼出一身汗,惶恐道:“臣知道,臣一定謹慎辦事!”

    永正帝揮手讓他退下,待賈玢走後,吩咐道:“讓你的人看好了賈玢!若有異心,立即拿下!”

    戴權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永正帝笑著看戴權走出,得意道:“鬧吧!越熱鬧越好,總有一天,朕要將你們全部拿下!”

    賈玢到了內閣班房,見幾位都在,一一拱手後,坐在位子上直喘粗氣,道:“風雨欲來呀!”

    張庭與他臨近,聽他言論,低聲道:“文若公慎言!”

    賈玢驚醒,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道:“這些繁務真讓人不得輕閑呀!”

    張庭笑道:“在其位必承其累,文若公當樂在其中才是!”

    賈玢笑道:“鐵甲將軍夜渡關,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算來名利不如閑”

    言鬆聞言笑道:“文若公此詩深得吾等之心呀!”

    楊勳道:“這番言論被皇上聽去,小心你的烏紗帽!”

    賈玢笑道:“皇上比我們還辛苦,必能體諒的!”

    這時劉奇與王子騰爭執了起來,劉奇道:“王大人,現在遼東戰事已息,何必再置那麽多軍隊!糧草銀餉戶部供不起了!”

    王子騰道:“這是皇上的決策,劉大人照辦就是了,何苦為難我們兵部的辦事官員!”

    劉奇道:“非是我難為你兵部,實是戶部大窮,根本拿不出銀子了!”

    王子騰怒道:“那也得緊著幾十萬大軍!難道你想引起兵變嗎?”

    劉奇也怒了,拍桌子道:“國中尚有百萬災民,你怕兵變,民變你能受得了嗎?”

    胡士營勸道:“兩位都是為朝廷著想,

    何必弄成這樣難堪!事情總得慢慢解決!”

    劉奇道:“胡大人你也別看熱鬧,你們工部年年要錢修水利,卻年年水災,這錢都花哪了?”

    胡士營一噎,道:“地方申請修繕,工部核實批準,這都符合程序呀!”

    劉奇怒道:“你們就不檢查工程質量嗎?”

    胡士營道:“工部人手少,都是委托地方主官檢查的!要不你給我們批些經費,我招些人手?”

    劉奇啞然,目衝怒火卻無人可放,掃到賈玢,問道:“文若,你什麽時侯催收欠銀?”

    賈玢愣了,回問道:“皇上隻是讓我們協助戶部辦差,整治老賴罷了!劉公何出此問呀?”

    劉奇一揮手道:“全都是老賴,你出手收拾吧!”

    賈玢氣樂了,道:“老劉你太無恥了,你扯蛋的功夫漸長呀!”

    劉奇老臉一紅,硬氣道:“我這就去向皇上請旨,要你大理寺全權負責清欠之事!”

    賈玢氣道:“老劉你怎能這樣?咱倆誰是戶部尚書?”

    劉奇也毛了,道:“隻要你能要回欠銀,這戶部尚書我讓給你!”

    “夠了,拿朕的內閣當菜市場了嗎?”永正帝從外麵走進來,斥責道:“起初朕還不信,現在一看,你們這些一品大員,真跟那些長舌婦一般,還要臉嗎?朕的臉都快被你們丟光了!”

    劉奇見皇上來了,如見救星,趴在地上哭道:“陛下,老臣都快半年沒好好休息過了,臣實在無能呀!肯請將戶部讓給王大人與賈大人兼管!老臣乞請養老!”

    賈玢鼻子都快氣歪了,這老雜毛,太尼瑪無恥了!

    永正帝將他扶起來,安撫道:“老愛卿且放心,朕理解你的難處,朕會給你做主的!”

    劉奇泣聲道:“皇上能體諒老臣,劉奇願把這老骨頭獻給陛下,至死方休!”

    永正帝滿意的笑道:“劉愛卿真國之柱石也!”

    其餘人如吃了蒼蠅般,惡心的看著老淚橫流的劉奇,這貨不是剛正不阿嗎?怎麽諂起媚來比言鬆還不要臉?

    永正帝坐下後,笑著對賈玢道:“既然賈愛卿要兼管戶部,那朕就封你為戶部右尚書,全權負責清討虧空一事!”

    賈玢急道:“臣無能,不能兼領,還請陛下收回諭旨!”

    劉奇笑道:“文若年輕有為,定能承擔重任,皇上英明呀!”

    永正帝止住要說話的賈玢,笑道:“無利不起早,朕不會虧了你的,收回的欠銀,給你一成!賈愛卿你滿意了嗎?”

    賈玢正要推辭,看到永正帝緊攥的拳頭,心裏一緊,道:“臣領旨謝恩!”

    永正帝笑著走出內閣班房,賈玢快步跟上,道:“臣既領了旨,便要為皇上分憂,現在想討個封賞!”

    永正帝奇道:“都是先幹事後封賞,你卻倒過來了?說吧!”

    賈玢道:“非是為我自己,而是欠銀之人,臣想捧一個,打一個,這樣那些人就會乖乖的還銀了!”

    永正帝點頭道:“去南書房說話!”

    待到了南書房後,永正帝駕坐龍書案,問道:“你剛剛所說的封賞是什麽?”

    賈玢道:“臣家祖上為接聖駕,亦欠了庫銀,後來陸續還了些,還剩八十五萬兩!”

    永正帝道:“看來你是有心人呀!”

    賈玢也不隱瞞道:“以前臣父襲爵時,祖母與二叔百般針對,臣這一房苦不堪言,後來臣父讓爵分家,倒將親情重新挽回,臣家現在倒也和美!”

    永正帝道:“你父親能這樣做,朕還是挺認同的,也封他為伯了!”

    賈玢心道:“你能不認同嗎?你得位便不正!”口中說道:“這欠銀是由襲爵的人繼承的,臣叔怕是不肯歸還!”

    永正帝道:“雖然後來朕讓你們合府了,但榮國府正根還是賈政,欠銀由不得他不還!這省親之時,朕看他很豪富嘛!”

    賈玢心裏不屑,說道:“臣叔是個官迷,若皇上許以升官的好處,想他會還銀的!”

    永正帝笑道:“可巧,賈妃也為其父求前程,朕正要提拔呢,這樣吧,如果他還了

    虧空,就升他為正三品,提督浙江學政!”

    賈玢喜道:“臣替二叔謝皇上隆恩!”

    永正帝也不拖遝,親自書寫了封官聖旨,並蓋了大印,交給賈玢道:“愛卿盡管放手去辦差,朕給你撐腰!”

    賈玢跪接聖旨後,又道:“臣還有一請!”

    永正帝笑道:“說吧,朕一概照準!”

    賈玢道:“臣家族長賈珍亦有虧空,為使其歸還,臣想調他入大理寺任職,協助催繳!”

    永正帝想了一會兒,道:“準了,現在到處用錢,你動作要快!”

    賈玢領旨出宮,直奔大理寺,將差事分派後,將賈薔留下,道:“有兩樁事要與你講!”

    因無外人,賈薔笑道:“叔叔盡管吩咐!”

    賈玢道:“第一件事,我要你帶人秘密南下,查探甄家所有罪證!務必保密且要防止有人逃脫!”

    賈薔認真的複述了一遍,道:“叔叔放心,侄兒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賈玢笑道:“辦好後等消息!還有一樁私事,也是好事!”

    賈薔笑道:“叔叔又要娶小嬸嬸了?”

    賈玢一口茶水噴出,罵道:“放屁,我哪有這麽花心!”

    賈薔偷笑道:“叔叔還有些自知之明嘛!”

    賈玢幹咳了一聲,道:“我有意將義女林仙兒許配於你,你意下如何?”

    賈薔頓時臉紅脖子粗,小聲問道:“是那個唱旦角的嗎?”

    賈玢奇道:“你見過嗎?”

    賈薔尷尬道:“去給大嬸嬸請安時,見過幾次!”

    賈玢笑道:“既然見過就好說了,你願意娶她嗎?”

    賈薔無恥勁上來了,磕頭道:“孩兒見過嶽父大人!”

    賈玢我靠了一聲,笑罵道:“劉閣老比你差遠了,你他娘的真無恥!”

    賈薔嘿嘿傻笑不已,賈玢笑著趕人道:“快去辦差吧,等你回來就辦喜事!”

    賈薔歡天喜地的出去了,賈玢笑嗬嗬的回了榮國府!

    命人去請賈母、賈赦、賈珍,自己來到榮禧堂,與賈政夫婦談事!

    待眾人到齊後,賈玢將聖旨拿出,宣讀了一番後,滿堂之人興奮不已,賈政更是呼吸急促,伸手欲接聖旨!

    賈玢收回,道:“這聖旨,二叔現在還不能接!”

    眾人疑問,賈政急不可耐的問道:“都拿到家來了,為何不能接!”

    賈玢笑道:“皇上的前提是二叔將榮國府的虧空還上,這旨意便是獎賞!”

    賈政疑惑道:“什麽虧空?”

    賈玢笑著看向賈母道:“老祖母最清楚,您問她吧!”

    賈母歎氣道:“咱們家在金陵時接過一次駕,借了國庫一百多萬兩庫銀!後來你父親還了一些,後來見別人都不還,便也不再還了,還有幾十萬兩吧!”

    賈玢道:“我現在負責清欠,二叔還得還八十五萬兩!”

    賈母道:“既是祖上所欠,你們兄弟兩個就還了吧!”

    賈赦不同意道:“這祖業都給了襲爵的人,與我沒有幹係,這欠銀我不管!”

    賈母怒道:“你是你父親的嫡長子,理應你還,政兒不過是替你受累!”

    賈赦笑了,譏諷道:“我若仍襲父爵,自是不用二弟出一分一毫,可我早就讓爵分家了,榮國府之事與我再無幹係!”

    賈母怒道:“是你設局坑了政兒!”

    賈赦笑道:“若他不想還也可以,將爵位讓於璉兒,我就就還!”

    賈玢亦道:“皇上說了,我們兩房雖住一處,卻是兩家,這虧空還得由襲爵的人還!二叔考慮一下父親的建議!”

    賈母道:“雖然說是如此,但分家時你們分走了大部分財產,如今也不好不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