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三打鳳凰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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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玢的告知書一經下達,各府上下一陣忙亂,都聽說了三家王府之事,由其忠順王夫婦至今臥病在床,拒說當時差點就絞死了,多虧戴公公來的及時,才救回一命,可也隻剩了半條命,那一半早嚇死了!

    三天之中,大理寺到戶部的車輛不斷,每時每刻都在運送還銀,到第三日夜,欠銀已收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不是人已亡故,便是遷居外省!

    賈玢命人連夜整理好報表,第二天早朝,賈玢出班奏本!

    永正帝心情大好,接過奏本細細翻閱起來!

    賈玢道:“臣曆時七天,將國庫欠銀收回八成多,總計白銀九千七百萬兩!其餘未還之人原因附上,請陛下裁決!”

    永正帝笑道:“好呀,賈愛卿辦事果真幹脆利落,效果顯著!朕亦不失言,將其中的一成九百七十萬兩賜與你!以示嘉獎!”

    賈玢深知此錢要不得,便推辭道:“陛下隆恩臣不敢受,願將其中九百五十萬兩捐與遼東將士!另有二十萬請陛下賞給此以辦差的各級官吏!”

    永正帝笑道:“愛卿大義,朕深受感動,就依愛卿所奏吧!”

    賈玢道:“臣代大理寺全體官吏,謝聖上隆恩!”

    永正帝道:“愛卿有功就當封賞,然你官至極品,不好再加封,便封你妻賈王氏為超品誥命夫人,賈林氏、賈薛氏為一品誥命夫人!”

    賈玢喜道:“臣謝主隆恩!”

    永正帝開玩笑道:“愛卿還得娶幾個如夫人,否則朕怎麽封賞你呢!哈哈!”

    滿朝文武皆放聲大笑,賈玢鬱悶的要死,這番論傳到黛玉耳中,還不得擰死自己呀!

    當禦賜的鳳冠霞帔送到大觀園後,王熙鳳、黛玉、寶釵三人叩謝聖恩後,大喜不已!

    王熙鳳是沒想到這麽快便穿上超品誥命夫人的霞帔,自是欣喜萬分,仔細收好不在話下!

    黛玉倒不如何歡喜,這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她隻在乎表哥如何,其它一概不理!

    最興奮的要數薛姨媽了,她把寶釵接回院子,迫不及待的為她妝扮好,淚流滿麵的道:“我的兒,你穿這一身真好看!”

    寶釵也有些激動,眼中濕潤道:“媽媽喜歡就好!”

    薛姨媽摟著她道:“我自然喜歡了,看到你有今天,我便是死了,也有臉去見你父親了!”

    寶釵接著薛姨媽,母女兩人又是一番痛哭不提!

    賈玢今後幾天,意外的享受到了寶釵的百般服侍,各種體位,三條大道,皆輪翻嚐試,真美死他了!

    這日休沐,賈玢在黛玉的糾纏中脫身,去西邊尋賈政說事!

    正遇到唉聲歎氣的寶玉,便問他出了什麽事?

    寶玉搖頭不答,便看到賈政從裏麵出來,罵道:“你這孽障整日不學無術,今雨村來了要見你,卻百般拖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賈玢道:“二叔何故如此憤怒?”

    賈政方欲說話,忽有回事人來回:“忠順親王府裏有人來,要見老爺。”

    賈政聽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並不和忠順府來往,為什麽今日打發人來?”下意識的看向賈玢!

    賈玢亦自納悶:這忠順王要報複了?一邊想一邊吩咐道:“領來我看看!”

    與賈政兩人走出來看時,卻是忠順府長史官,遂接進廳上坐了獻茶。

    未及敘談,那長史官先給賈玢施禮,然後說道:“下官此來,並非擅造貴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爺麵上,敢煩閣老與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知兩位人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聽了這話,抓不住頭腦,忙陪笑起身問道:“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下官好遵諭承辦。”

    那長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辦,隻用大人一句話就完了。我們府裏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裏,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察。

    這一城內,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銜玉的那位令郎相交甚厚。下官等聽了,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啟明王爺。

    王爺亦雲:‘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隻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誠,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說畢,忙打一躬。

    賈玢冷哼一聲,心道:“忠順王果真無恥,竟不找自己,而是針對起寶玉來了,這寶玉也是夠可以的,當真與蔣玉菡勾搭到一起了”

    賈玢有心讓寶玉受個教訓,免得賈政走後,無人可以製約他了!便沒出聲,隻閉眼撚著手串!

    賈政聽了長史的話,又驚又氣,即命喚寶玉來。

    寶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忙趕來時,賈政便問:“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麽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

    寶玉聽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實在不知此事。究竟連‘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豈更又加‘引逗’二字!”說著便哭了。

    賈政未及開言,隻見那長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

    寶玉連說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長史官冷笑道:“現有據證,何必抵賴?若是當著閣老與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麽到了公子腰裏?”

    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這話他如何得知!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他不過,不如打發他去了,免的再說出別的事來。”

    心中有了計較之後,說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了?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裏有個什麽紫檀堡,他在那裏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那裏也未可知。”

    那長史官聽了,笑道:“這樣說,一定是在那裏。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罷,若沒有,還要來請教。”說著,便要往外走。

    賈玢睜開眼叫道:“慢著!”

    那長史官停下問道:“閣老還有何吩咐?”

    賈玢上前兩步,抓住他衣領,左右開弓將長史官的臉抽的腫漲起來,牙都掉了好幾顆,罵道:“回去告訴忠順王,有氣衝我來,別弄這些小花樣!”

    那長史官冷笑道:“下官記下了閣老的思情,告辭!”怒氣衝衝的就往外走!

    賈玢笑著吩咐焦強道:“帶幾個人收拾他,兩丈遠打一次,一直打動忠順王府!”

    焦強興衝衝的帶人去了,賈玢看著寶玉,嘖嘖道:“還好這口呢?不是改了嗎?上次的打白挨了?”

    且說賈政當時氣的目瞪口歪,一麵追上送那長史官,一麵回頭命寶玉“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一直送那官員去了。

    才回身,忽見賈環帶著幾個小廝一陣亂跑。

    賈政喝令小廝“快打,快打!”賈環見了他父親,唬的骨軟筋酥,忙低頭站住。

    賈政便問:“你跑什麽?帶著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裏逛去,由你野馬一般!”喝令叫跟上學的人來。

    賈環見他父親盛怒,便乘機說道:“方才原不曾跑,隻因從那井邊一過,那井裏淹死過一個丫頭,我心裏覺得害怕,所以才趕著跑了過來。”

    賈政聽了驚疑,問道:“好端端的,誰去跳井?我家從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以待下人。——大約我近年於家務疏懶,自然執事人上瞞下欺,致使生出這暴殄輕生的禍患。若外人知道,祖宗顏麵何在!”喝令快叫周瑞、吳新登來。

    小廝們答應了一聲,方欲叫去,賈環忙上前拉住賈政的袍襟,貼膝跪下道:“父親不用生氣。此事除太太房裏的人,別人一點也不知道。我聽見我母親說……”說到這裏,便回頭四顧一看。

    賈政知意,將眼一看眾小廝,小廝們明白,都往兩邊後麵退去。

    賈環便悄悄說道:“我母親告訴我說,寶玉哥哥上月在太太屋裏,拉著太太的丫頭金釧兒強奸不遂,打了一頓。那金釧兒便賭氣投井死了。”

    話未說完,把個賈政氣的麵如金紙,大喝“快拿寶玉來!”一麵說一麵便往裏邊書房裏去!

    賈玢正在訓問寶玉,便見賈政赤紅著雙目,手持大棍,見了寶玉便打,這棍子掄得虎虎生風,真有大將風範!

    話題扯遠了,寶玉見了賈政便腿軟了,被打了幾棍,便跌倒在地上,抱著頭不再動彈!

    賈政看他那德行,氣更大了,操著長棍玩命便打,直喊:“打死了事,反正也死過一個了,不在乎了,省得再被他氣死!”

    賈玢見他開始說胡話了,便勸道:“二叔打兩下,出出氣便算了!”

    賈政不聽,奮力一棍打在寶玉手臂上,隻聽“哢嚓”一聲,寶玉慘嚎一聲,昏死過去!

    賈政真氣魔怔了,仍舊在打,賈玢怕真將寶玉打死,一把奪過棍子,狠狠地一敲地麵,道:“二叔,寶玉被打死了!”

    賈政如夢初醒,外麵賈母的聲音傳到,他忽然捂著胸口慢慢的倒在地上,竟氣窒了過去!

    賈玢哭笑不得了,二叔你這是什麽操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破聲傳來,隻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卻是賈母進得屋來,見賈玢手持長棍,正衝著賈政獰笑,當即氣瘋,一記拐杖打到賈玢身上,罵道:“不孝的畜牲,竟敢欺叔殺弟!我打死你!”

    賈玢見拐杖又到,手中長棍一橫架住,嚷道:“老太太,你看清楚了,要不是我拉著,寶玉早就被打死了!”

    賈母不信,她隻相信眼睛看到的,罵道:“分明是你自恃位高權重,拿你叔弟出氣吧!你幹脆連我也打死得了!”

    王夫人哭道:“玢兒呀,你若看我們不順眼,我們搬走便是,何必要打人呢!我苦命的兒呀!”

    賈家大小主子都來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熙鳳道:“這肯定是誤會,我們老爺幹嘛要打他們呢!”

    黛玉道:“對呀,表哥走的時候還說與二舅商量一下,去江南的事情呢,他挺高興的呀!”

    寶釵道:“既然都不信,那就將那些仆役小廝找來,問個清楚!”

    賈母怒道:“好呀,可看出你們是一家的了,全向著他說話,我算是白疼你們了!”

    賈赦不屑道:“二弟一慣會裝,不如等太醫來了,弄醒他再說!”

    賈母一拐打去,賈赦利落的躲過,笑道:“你也就對我的本事,我早就看透了,這個家沒一點可留戀的!”說完就甩袖走人!

    賈母氣得破口大罵,直將大房一家,罵得體無完膚,沒一個好人!

    賈玢怒火上升,手中長棍掄起,怒道:“反正也落了個不孝之名,幹脆全打死了事,老子也不想活了!”

    狠狠地一棍擊在賈政腦袋邊上,將地磚擊的粉碎,氣道:“連準頭都沒了,我不信就敲不上!”又要掄棍再打!

    賈政本就是裝昏,剛才那一棍將他嚇尿了,聽他還要打,趕緊睜開眼,幽幽的說道:“我這是怎麽了?”

    賈玢見他醒了,喝道:“二叔,老太太說我欺叔殺弟,我不欲爭辯,所幸落實得了!省得冤枉!”

    賈政忙道:“這話從何說起呢,文若向來知禮,何曾做過這等事!母親不可再如此說!”

    賈母問道:“那寶玉怎麽回事,他手中的棍子又如何解釋!”

    賈玢亦懶得與她胡攪,將棍子一掄,砸斷一旁的椅子,道:“要想鬧,隨時來找我!”把棍子一扔也走了!

    賈母氣得直哆嗦,劈頭蓋臉的將王熙鳳一頓臭罵!

    王熙鳳直惡心,一不小心吐了出來,寶釵趕緊扶著她,問道:“姐姐無事吧?”

    黛玉道:“趕緊送回莊子,請太醫!”

    寶釵會意,攙著王熙鳳便往外走,大房的人趕忙跟上!

    隻剩二房眾人麵麵相覷,賈政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

    賈母怒道:“罪魁禍首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