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錦州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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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熙帝聞聽賈玢讓他為沈州賜名,笑著問南安郡王:“賈愛卿為何要改名呀?”

    南安郡王道:“賈大人說了,遼東地處邊陲,且民風剽悍不沐聖恩!特請皇上親賜城名,以宣皇家天威!”

    建熙帝心裏暗爽:賈玢這番話說的真好!笑道:“賈愛卿既然想奉天子以彰恩德,朕就把沈州改為奉天!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楊勳道:“皇上賜的好,讓不遵王化之民體沐天恩,實屬大德呀!”

    一幹朝臣也是恭維不止,於是建熙帝印發聖旨:封賈玢為太子少保、遼東節度使;免去冀遼總督職,仍任行署大元帥!準其將沈州更名為奉天城!

    聖旨一下,有傳旨太監星夜兼呈,趕赴現今的奉天城,半月後他們到達時卻未能見到賈玢,你道為何?

    原來,努爾哈赤退走沈州後,越想越憋悶,當即命大將安費揚古領兵兩萬突襲錦州,囑咐道:“賈賊兵力不足,連番惡戰必然損失甚重!他圍沈州時帶了十餘萬人馬,料想錦州此刻守軍不超過兩萬!你當速戰速決,再夏軍回援之前,將賈賊的寵妾掠來,並燒毀錦州城!”

    安費揚古道:“末將遵命,隻是燒毀錦州會不會損失太大了?”

    努爾哈赤搖頭道:“經此一戰,我軍短期內不能再南下了,給賈賊添點堵吧!”

    八月初十,安費揚古率兵抵達錦州城,他們一路躲避夏軍大部隊,見探子便殺,終於不露風聲的兵臨城下!

    安費揚古下令休息一個時辰,並做好攻城準備!

    此時錦州城一片安逸,戰火已經遠離這裏,有了沈州、盤錦做屏障,此地已無憂矣!

    黛玉此次並未隨軍,無聊的在房中看著書,紫鵑不斷的嘮叨著太太、姑娘們什麽時侯過來雲雲。

    黛玉氣道:“能不能消停會兒?你要想她們了就去北平看看,我又沒攔著你!”

    紫鵑笑道:“您就不想她們?都半年多沒見了!聽說鴛鴦姐姐生的女兒可漂亮了!”

    黛玉知她與鴛鴦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笑道:“怎麽?你羨慕了?”

    紫鵑臉紅道:“奴婢哪有資格羨慕呀!”

    黛玉一愣,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時敲門聲響起,何常在的聲音傳來:“小姐,大事不好了,女真來攻城了!”

    黛玉大驚,急忙與紫鵑來到門外,隻見何常在滿頭大汗,急得胖臉通紅,黛玉問道:“來了多少人?在哪個城門?”邊說邊往外走。

    何常在忙攙著她,道:“女真這次最少來了兩萬多人,他們陳兵東北方向,還不知攻打哪座城門!”

    主仆幾人來到城牆上,與因傷駐守的飛鯊軍大將楊澤會合,黛玉忙道:“楊將軍,情況危急,小女子失禮了!”

    楊澤道:“久聞夫人知兵事、善謀略!今次還要夫人多加提點!”

    黛玉問道:“城中兵力如何?”

    楊澤苦笑道:“大帥進軍沈州,將精壯抽調一空,隻留下不到萬名傷兵與三千名守軍!”

    黛玉沉默了,對於兩萬多大軍壓境的錦州而言,這一萬多土兵(還是傷兵)不夠看呀!

    錦州的四個城門,每一扇門都有可能成為死亡之門,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主力會從哪個門進來。

    黛玉等人手裏隻有一萬多人,如何守住這座城門,成了一道數學和心理學的難題。

    錦州保衛戰打響了,兩萬多女真悍卒在安費揚古的指揮下,對錦州城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城樓上的守軍與敵軍展開了殊死的戰鬥!

    城外,兩萬多敵軍展開一次又一次瘋狂的進攻;城內,英勇的守軍忍著傷病在做拚死的抵抗。

    賈玢留下的二十門火炮,瘋狂的轟擊著城外女真人;成千上萬的箭矢,離開戰士們的弓疾速地射向敵軍陣中,箭陣如黑雲般遮蓋了整個上空。

    一個個將士倒下了,又一批將士從後麵撲上來,踏上戰友的屍體,揮舞大刀砍向敵軍。一個接一個的頭盔從城樓上掉下,鮮血染紅了整座城牆,整條護城河是血紅色的,河麵上漂浮著無數將士的屍體。

    城樓上的將士們沒有一個後退一步,他們堅信援軍會到來,他們堅信自己可以守得下這座城市。

    為了鼓舞將士,楊澤親自統率自己的親兵,登上城樓,與戰友們站在一起,用大刀,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兩萬敵軍一番又一番地猛攻!

    黛玉效仿前朝的梁紅玉,帶著紫鵑、雪雁在城摟上擂鼓助威!當然了,黛玉敲了片刻就體力不支了,由何常在代替!

    不過黛玉的精神照樣鼓舞著將士們,看,大帥的女人與我們共存亡呢!

    天黑後,打退了安費揚古的最後一次進攻,黛玉與楊澤清點了傷亡情況,楊澤道:“能最快趕到隻有在熱河待命的馮唐將軍部,末將清晨派人去求援的,一去一回,最少得十日呀!”

    黛玉道:“馮將軍能趕來就好!葫蘆島港口駐軍有多少?”

    楊澤道:“那邊是由林成參將帶領的五千人馬駐守!”

    黛玉眼一亮,道:“即刻派人調林成來援!”說完要來紙筆,書信一封交給楊澤。

    揚澤立刻派親兵前往,又道:“林成最快也得五六天才能到,當務之急是發動城中百姓幫忙防守!”

    黛玉道:“咱們分頭行動,我去大獄一趟!爭取一下那些戰俘!”

    楊澤急忙道:“夫人不可,那裏太過危險,還是我去吧!”

    黛玉搖頭道:“我能代表大帥,你能嗎?”

    楊澤一噎,但又不放心,派了十名親兵護衛,喝令道:“從此刻起,你們的命是夫人的!她損傷了一根毫毛,你們就自殺謝罪!”親兵們慨然應諾!

    錦州大獄,關押著數千人,有女真人、有為金國效命的漢人,當然也有真正的囚徒!

    黛玉一進來,就有那出口不遜的,滿嘴淫穢之詞不堪入耳!

    獄卒拿刀捅死了兩個,才止住眾人,黛玉俏臉含霜,問道:“這些犯人中可有說了算的?”

    牢頭討好的笑道:“倒有幾個,您要見見嗎?”

    黛玉有些受不了此處的氣味,道:“將他們帶到外麵!”說完就走出大牢!

    不一會兒,牢頭領出來了五位邋遢的男子,給黛玉介紹道:“夫人,他們五個能代表所有囚犯!”

    黛玉點點頭,對五人道:“你們日後的下場,想必都心裏有數吧!”

    有一人不屑道:“小妞,大半夜的來消遣老子,想男人了?老子可以陪你玩玩!”

    何常在豈能讓小姐受辱,抄起腰刀便砍死了他,罵道:“我家夫人也是你可以侮辱的?都給我聽好嘍,這位乃是是東北大元帥賈大人夫人!”

    剩餘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位比較斯文的,上前一步施禮道:“夫人息怒,剛才那廝是個莽夫!小人在這裏還算有些威望,不知夫人召我們來有何吩咐?”

    黛玉見他談吐不俗,問道:“你因何困在此處?”

    那人道:“小的乃沈州一小家族身,後來為女真人征召入伍,被俘前忝為千夫長!”

    黛玉笑道:“原來是為女真人賣命的。這下好了,女真大軍回來攻城了,你們有救了!”

    那人回頭望了一眼,見另三人皆麵無表情,拱手道:“夫人何必挖苦我等?女真人既便攻破錦州,怕也難有做為了!夫人來此,想必有用到我等之處,還請夫人明示!”

    黛玉笑道:“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痛快!我也不兜圈子,此刻城中兵力短缺,我們急需人手,隻要你們能幫助守城,事後定然放你等回家!”

    那人道:“請夫人稍等,我們回去商議一下!”

    黛玉示意他們自便。那四人回到大牢中待了半柱香的時間,出來時多了一人!

    原先那位千夫長介紹道:“夫人,這是女真戰俘的頭領,他們原是圖倫城的人,後來城主尼堪外蘭被努爾哈赤殺害,城中壯丁被強征入伍。如今他們願意歸順賈元帥,不知夫人能做主嗎?”

    黛玉笑道:“老爺最是疼我,我替老爺許諾,若能助我守住錦州,以後你們與夏朝士兵同等待遇,絕不失言!”

    圖倫城女真頭領拜道:“女真人阿勒泰願受大帥與夫人調遣!”其他四人亦皆拜倒,說道:“鄺鬆(鄺勝、葛晴、葛傑)願聽大帥與夫人調遣!”

    黛玉也不拖遝,即令獄吏將願為守城出力的犯人放出,經過半夜的整編,共有五千六百八十五人加入防守隊伍!

    楊澤分派千夫長鄺勝為主將,帶兵四千協守北門,自領一部守東門!

    黛玉帶著阿勒泰的兩千女真降卒與一千原駐軍,隨機策應兼管東、南兩門!

    合該鄺勝成名,他駐守的北門正好被安費揚古第一個“相中”。

    但是女真人在攻城方麵真是沒天分,北城牆上他們拿著竹竿向上爬的樣子根本沒有戰鬥力,他們被城牆上向下扔的大石塊砸懵了。铩羽而歸。

    兩天之後,城牆下的屍體搭起了積木,安費揚古氣壞了。

    安費揚古這個人是個倔驢,攻不下北門死不罷休,於是士兵采取流氓打法,用兵器猛砍城牆,終於把城牆砍出一個十餘丈的大口子。

    黛玉帶領的三千人裏,有個擅長使用火器的將領名叫洪飛。敵軍一度攻破城牆,闖入城中,黛玉派遣他領兵前去禦敵。

    洪飛帶兵持火槍輪番射擊攻入城中的敵軍,女真軍紛紛倒下,餘下的看到火器殺傷力這麽大,十分畏懼。

    在錦州守軍強硬反擊之下,女真軍隻能退出城外。黛玉忙派人修補城牆。

    於是安費揚古看見一個奇怪的現象,錦州城的兵前麵的在衝殺,後麵的在砌牆,不慌不忙,有條不紊。

    其他守城門的,一直沒見有敵人來打,守的很無聊,也來幫忙。於是造成人多勢眾的架勢。

    安費揚古懵逼了,一時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在激烈的鏖戰中,城牆一點點修好,從早到晚殺得天昏地暗,城牆一點點加高,最後,安費揚古看見城牆徹底修好了,無奈地退了。

    安費揚古終於決定換個門打,攻打東城門。

    楊澤一臉無辜地看著安費揚古,見他正把新裝備——呂公車推出來,正要準備發射!

    突然,安費揚古發現,哇塞,城門開了!女真人激動壞了!卻不防獨臂猛將楊澤率軍殺出!

    楊澤是何等人?此人乃亡命之徒出身,用今天的觀點看,那是街頭惡霸,他這一生不怕死,就怕沒機會讓別人死。

    於是他神勇大喝,單臂持刀上前拚殺一番,把女真軍殺的猝不及防、潰不成軍,呂公車也忘了用了,他神氣活現的回城,關上城門。

    安費揚古絕望了,雖說如此,他還是想出了其他的辦法,繼續攻城。

    由於錦州軍民的堅守,四天三夜女真軍不得寸進!安費揚古不禁歎道:“賈玢座下猛將如雲,竟還有林夫人此等軍事奇才,若能委身大汗,勢必如虎添翼!”

    不待他感歎完畢,抵達錦州城東的林成部整裝完畢,呼喝著殺向剛剛退回大營的女真軍!

    城頭上,黛玉看到林成的旗幟,大喜道:“援軍已至,阿勒泰何在?”

    阿勒泰單膝跪地,大聲道:“末將在此!”

    黛玉道:“命你率城中騎兵,匯同援軍共殺安費揚古賊軍!”

    阿勒泰即刻領三千騎馬駛出城門,衝進女真大營大肆屠戮,喝道:“建州賊子,圖倫城的爺爺來報仇了!”

    與此同時,馮唐率領的兩萬新軍亦趕到錦州,三方合聚盡誅安費揚古所部!

    馮唐進到城內,與黛玉互擔見過禮後,馮唐道:“二夫人,真女中豪傑也!率一萬多傷殘之兵,堅守錦州七日,老朽佩服之至!”

    黛玉連道慚愧,寒喧了幾句,奇道:“我們預計將軍最快十日才能抵達,為何才六七日功夫就到了!”

    馮唐苦笑道:“此乃歪打正著,我奉大帥命令,率兵兩萬駐守錦州,不想被女真人抄了空子!”

    黛玉正要說話,卻被探馬打斷:“大帥令,馮將軍即刻率兵攻打遼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