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我還以為是陳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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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熙三年二月底,賈玢率十萬鐵血兒郎入關,隨後抵達的海軍北洋艦隊接管了津門海港,同時南洋艦隊開赴山東海域,以天子名義接掌各重要港口!

    賈玢打出奉天子以清不臣的名義,要求晉冀魯豫四省聽從號令,凡大軍至而城不開者,一概視作從逆叛臣,遼東軍可先打後報!

    三月份,第一兵團與第四兵團兩線征伐,將四省盡數掌握,同時,建熙帝的旨意下達到賈玢案頭。∴∵

    賈玢玩味的將聖旨遞給黛玉,對宣旨太監道:“你先回吧,跟皇上回,賈某此時兵力不濟,無力入西部平叛,待遼東後續部隊到來,定親率大軍剿滅忠順老賊!”

    太監尖聲道:“大元帥,京畿危矣!忠順逆賊已經攻打了數月,王子騰將軍奮力抵抗,眼瞅著就要無兵可用了!大元帥你就分兵援救吧!”說著就跪倒在地,不要命似的磕頭。

    賈玢道:“皇上危極,做為臣子的豈能袖手旁觀呐,也罷,待本帥集齊五萬兵馬,即刻入京護駕!”

    太監道:“長安暫時不會兒有事,當務之急還是消滅忠順老賊呀!”

    賈玢道:“好吧,你先回吧,隻要兵馬齊備,本帥絕不食言!”

    等太監退下後,黛玉道:“昏君不敢讓你進京了!”

    賈玢笑道:“他怕了,一朝之間天下四分五裂,他就如甕中之鱉一般,什麽事也做不得主了!”

    黛玉道:“他重新起複了楊勳大人,興許還有救!”

    賈玢道:“太平盛世楊勳是輔國大才,到了亂世他也難有什麽做為!”

    黛玉搖頭歎息道:“有才不用,悔之晚矣!”

    “奴才小九子求見大元帥!”門外一道略尖的聲音響起。

    賈玢笑道:“進來吧,你小子還活著呀。”

    一位眉清目秀的後生,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小步慢跑著進來,跪下膝行幾步,哭道:“奴才終於又見到您了,以後您就奴才伺候吧,妖才再也不想離開您身邊了!”

    賈玢嘀咕道:“咱倆有那麽好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黛玉聽了,推了他一下,笑道:“小九子是吧,聽說你在宮裏沒少為大帥忙活,你的功勞咱們都記著呢!得了,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小九子大喜,道:“您就是巾幗英雄林夫人吧!奴才能伺候您,可是莫大的榮幸呀!”

    賈玢搖頭笑道:“既然夫人看重你,l就留下來吧!”

    小九子又千恩萬謝了一通,賈玢道:“你不是在長安嗎?什麽時侯跑出來的?”

    小九子道:“錦霞那妖婦前年大肆排除異己,將奴才掃出皇宮。奴才在長安城裏遊蕩了數月,直到聽聞您入關的消息,奴才就星夜趕來侍候!”

    賈玢道:“京裏有什麽大事發生嗎?”

    小九子道:“奴才來時有消息說,皇上又病了,賈皇後得到批準,暫理朝政!”

    賈玢道:“元春暫理朝政?她想幹什麽?欲效仿武曌嗎?”

    小九子道:“奴才聽宮裏一位負責采買的公公說,皇上根本就沒病,一直躲在後宮花天酒地,快活的很!”

    賈玢道:“此事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準我進京的旨意看來是元春發的!”

    黛玉道:“她是有動機的,她一邊想靠你平亂,又怕你奪了她的權!女人對權力也很癡迷的。”

    十日後,賈玢率兵三萬開赴山西境內,與柳湘蓮等第四兵團的人匯合,賈玢道:“前方是什麽所在?”

    柳湘蓮回道:“大帥,前方是東柳鎮,再往前走不到百裏,便是陝西地界了!”

    賈玢笑道:“東柳鎮?大概是我眼睛花了,我還以為那前兩個字是陳橋呢!今晚就在此鎮紮營,晚上本帥犒勞一下眾將士!”

    柳湘蓮立即將命令傳達下去,很快連綿不絕的營帳就起來了,賈玢的帥帳居於正中,帳前寬敞至極,晚上的大宴就安排在此處。

    黛玉服侍著賈玢躺下小憩片刻,自己則出了大帳,吩咐隨行的雪雁、小九子道:“去請芸兒、蓉兒、阿勒泰到胡一刀帳中,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雪雁和小九子分頭行動,黛玉一人來到胡一刀的營帳前,道:“一刀在嗎?”

    很快一身戎裝的胡一刀走了出來,道:“是義母大人,您請進!”

    胡一刀先前任賈玢的親衛長,後來進入軍中任職,現為賈玢直屬特戰旅的指揮官。

    胡一刀請黛玉進了帳中,黛玉坐在幾案後麵,道:“一刀,等會芸兒他們過來,我有大事與你們商議,你立即將四周戒嚴!”

    胡一刀頓覺事情重大,出去召來心腹手下,在營帳外十五步處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

    約有盞茶的功夫,賈芸、賈蓉、阿勒泰,還有不請自來的柳湘蓮。

    黛玉眉頭微皺,暗怪雪雁兩人辦事不利,柳湘蓮在場有些事就不好說了!

    柳湘蓮自知來的不討喜,拱手道:“夫人,柳某自追隨大帥以後,自認忠心耿耿,連番征戰亦無失利之處,為何夫人信任阿勒泰而信不過柳湘蓮!”

    阿勒泰大叫道:“姓柳的,某是夫人親手提拔的,算是夫人的家臣奴才,你隻是軍中將領,有些事不方便,你先回去吧!”

    柳湘蓮道:“有什麽不方便,都是大帥的手下,都把命交給大帥了,怎能區別對待?”

    黛玉同賈芸對視了一眼,賈芸輕點了一下頭,黛玉笑道:“柳將軍說的好,咱們都是一心跟隨大帥的,理應不分彼此!小九子,去將謝鯨將軍請來!”

    小九子去不多時,就帶著謝鯨進來,謝鯨道:“聽聞夫人召集大家議事,謝某早就想來了!”

    黛玉請眾人落座後,丹唇輕啟將心裏的一些猜測說了,一時間帳中鴉雀無聲。

    當晚,賈玢宴請眾將,黛玉含笑坐於賈玢身旁,雪雁跪坐在賈玢一側,不時為兩人斟酒取食。

    賈玢先與眾將共飲三杯,然後讓眾人自由飲之。

    賈芸讓人換過大碗,倒了一碗呈給賈玢,道:“孩兒敬父親一碗,祝您福壽康寧,大軍過處無不聞聲而降!”

    賈玢哈哈大笑道:“好啊,這一碗我喝了!”說完便一仰頭滿飲而盡!

    柳湘蓮等將不甘示弱,紛紛換碗輪番相敬,賈玢喝了一碗又一碗,在謝鯨敬第二碗時,打了個酒嗝道:“你們不懷好意,嫉妒我本帥有美人相伴,想把我灌趴了是不是?告訴你們,本帥即便喝多了,也能大戰三百回合!”

    眾將哄堂大笑,黛玉臉紅似火,嬌叱道:“胡說八道!芸兒、蓉兒,給我往死裏灌他!省得他滿嘴噴糞!”

    賈芸、賈蓉兩人欣然允諾,端著酒碗便走向賈玢,臉上盡是興災樂禍的笑。

    賈玢大了,真喝大了!飲至半程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又不好退席,隻能半倚著雪雁小憩躲酒!

    黛玉看賈玢模樣是真喝多了,衝胡一刀點點頭。

    胡一刀與眾將相互點點頭,亂哄哄地來到賈玢案幾前。

    賈玢被眾人驚醒,睡眼矇矓地問道:“出什麽事了?”

    賈芸道:“昏君無道,以使皇權崩裂,趙氏互相征伐,累及眾生!為天下蒼生計,眾將士要立您為天子!”

    這一說,把賈玢的酒勁全嚇跑了,幾不成語道:“你,你怎麽說出這樣的話?眾將欲圖富貴,陷我於不義,情可原之!我視你為親子,你怎麽也混在他們中間起哄,難道不怕滅族嗎?”

    賈芸深作一揖道:“父親所責甚是。但您忘了一句古訓,‘天與不取,反受其殃。’父親未曾出世之時,賈家老祖有言,‘兩日重光,囊木為讖’,今日天空突現兩日,父親當為天子。父親如果一味推讓,冷了眾將士的心,就此散去,父親豈不成了有罪之人?”

    賈玢深思有頃道:“且待我出諭諸將,再做計較。”

    賈玢一邊說,一邊走出帳篷。眾高層軍官擁著賈玢出來,帳前各級將領高叫道:“昏君無道,吾等願意擁立元帥為天子!”

    “不行,不行!”賈玢一邊搖手一邊說道:“敝人無德無能,不足以做天子!大家還是選那些有德有能的人來做天子吧!”

    話未落音,賈蓉、阿勒泰等已捧進黃袍,硬披在賈玢身上,且一齊下拜,三呼萬歲。

    賈玢一臉驚惶道:“這怎麽行!我賈家世受國恩,無以為報,賈玢今日又做天子,讓天下人怎麽議我?”

    謝鯨大聲說道:“天命攸歸,人心所向,明公若再推讓,反至上違天命,下失人心。若為大夏起見,但教禮遇趙時,優待故後,也就對得起先帝了!”

    說到此,眾將士已擁賈玢入帳高坐。

    賈玢對眾將士說道:“汝等硬要擁我為帝,這是對我的極大信任,我不能給臉不要臉,但我有幾句肺腑之言,汝等若是聽從,我就勉為其難。汝等若是不聽,即使強迫於我,我也不會去坐什麽龍椅!”

    眾將士異口同聲道:“吾等既然擁立您為帝,當然會以您的馬首是瞻,有什麽話,您盡管吩咐,吾等一定照辦。”

    賈玢高聲說道:“泱泱華夏一朝崩離,若不能一統山河,有何顏麵以帝尊之!而今我賈玢隻得一隅存身,豈能做那厚顏之人?眾將擁我,我難拒汝等的好意,我有一言,隻稱王不稱帝,汝等同意嗎?”

    謝鯨道:“明公心有雄誌,吾等又豈能強行違之?待明公重整山河時,咱們再請明公上帝號!眾同僚你們同意嗎?”

    眾將士齊聲回道:“同意!”阿勒泰吼道:“臣等參見大王!”

    眾將山呼:“參見大王!恭祝大王千秋萬歲!”

    次日,賈玢整軍返回河北,且遣賈蓉及胡一刀先行一步。

    賈蓉的任務是,迅速趕回奉天,傳王詔於遼東上下,並要安頓好賈家眾人,以防有人渾水摸魚,害了家人的性命。

    相對賈蓉而言,胡一刀的差事不但艱巨,且還有著極大的風險。他的任務是,將“賈元帥稱王”的消息通報給長安的建熙帝,並伺機將有意歸於賈玢的官員帶回。

    賈玢派使將自己稱王的消息傳詔四省,凡有不從自己的官員,遼東將兵不準傷其分毫,隻需將其解送境外即可,所有官員的任免皆等賈玢返回北平再定!

    隻用了七八日的功夫,賈玢就進了北平城,入駐原冀遼總督府。

    河北巡府何健,也是賈玢的老部不了,曾作為他的副手,署理過一段時間的冀遼內務。

    何健心情複雜的看著氣定神閑的賈玢,心道:“前幾日還是同殿為臣,今日我又要參拜他了!世事難料啊!”

    賈玢頗有意味的打量著何健,看他什麽時候肯放下包袱拜見自己!

    何健猶豫了半晌後,大禮參拜道:“臣何健叩見大王,願吾主千秋鼎盛!”

    賈玢大笑著起身,將何健扶起道:“景和兄肯助我,實乃賈玢幸事!景和兄請受我一禮!”

    何健忙道:“大王何等尊貴,豈能折殺小臣!臣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至死方休!”

    賈玢拉著他到一旁坐下,道:“賈玢愧受百官擁立,時刻不敢稍懈!國之將立,以國號和都城為重,景和兄可要為我出謀劃策呀!”

    何健給賈玢詳細的分析了一下,華夏幅員遼闊,曆史悠久,作過首都的城市不勝枚舉。

    從古至今,華夏建立過的都城共有二百一十七處,其中地位重要、建都時間較長的就有七個:安陽、洛陽、長安、金陵、開封、杭州和北平。

    這七大古都中,作為首都時間最長的是長安,超過千年;時間最短的杭州也在兩百年以上。

    首都作為政治中心的同時,也應是一個經濟中心、交通中心與軍事中心。其中,經濟條件與軍事環境最為重要。前者保證首都政治功能的運行,後者保證人員的生存。

    秦興起於渭河中、下遊,故原定都在關中,秦統一後,就以秦的原都鹹陽為都城。西漢時,劉邦也選關中,以長安為都。

    關中土地肥沃,以東有崤山和函穀關作屏障,以西又緊鄰隴蜀兩地,進可以攻,退可以守。一旦情況有變,順渭河而下可以很快控製局麵。

    既能駕馭諸侯,又能補給京師。所以這裏也被婁敬稱做“金城千裏”、“天府之國”。憑借有利的經濟條件和控製天下、防衛自身的軍事優勢,長安因此備受青睞。

    由於西漢末戰亂破壞,長安一時難以恢複,洛陽就成了都城的新選擇。那裏雖然條件不如西安,但地處全國中樞,緊鄰黃河下遊農業最發達、麵積最大的平原。在軍事上,洛陽位於伊水、洛水河畔,南北東西也都有險可守,所以這裏可以說是經濟與軍事相結合的理想之地。

    到了宋朝的時候,我國的都城經曆了東移和南下的過程。早在唐朝時,北方因受戰亂與藩鎮割據的影響,財力、物力多取自經濟發展較快的江南,終於在五代時,都城東移至開封與洛陽。北宋時,江南的實力更強,開封的地位遠遠超過了洛陽。

    這時,北方契丹崛起,其所建的遼以燕京為南京,對宋的威脅很大。後繼的金,大兵南下,滅了北宋,迫使南宋以杭州為都。南宋借著江灘之阻,使杭州與金中都(今北平)相對峙。

    從元代起,北方的軍事形勢成為重點,長城東線的形勢尤為重要,而北平恰好位於焦點。

    崛起的遊牧民族要控製中原必須將首都放在民族的接觸地帶,漢族的政權要保護漢民也必須將首都建在農牧接觸帶的前沿。

    政治的需求將我國首都的位置由中原拉向關中,而經濟變化則將其拉向東南,最後是軍事力量又將其拉向北方。

    如果打開地圖,西安、杭州、北平連線恰形成了以黃河為中心,北到海河平原,南到長江三角洲的大三角形,而洛陽、安陽、商丘連線則形成了其中的小三角形。其實,從小三角形到大三角形的首都遷移軌跡,正反映了華夏文明的興起、王朝興衰與民族融合的曆史在地理背景下的演變過程!

    賈玢聽後,道:“孤就定都北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