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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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立冬, c市立冬的清晨本該是早點攤熙熙攘攘的人群,公園裏晨練的老人打著太極拳,擁擠不堪的上班高峰路段堵住的車輛瘋狂的按喇叭,像是其他小縣城一樣平凡。但今天的c市像是在滾油裏放進了一杯冰水,徹底炸開了鍋。近十輛警車從不同方向湧向同一個方位,公安轟鳴的警笛,此起彼伏。過往的車輛見到這陣勢,都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生怕自己被波及。

    早在10分鍾前,c市最大的建築集團,興盛集團的門前,剛剛起床的看門大爺準備睡眼惺忪的打開了辦公樓的門鎖,推開辦公樓的玻璃門,剛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頭剛抬到一半,新鮮空氣剛吸了半口,就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嘎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大約過了五分鍾,看門大爺被北風吹的清醒了過來,這才看了個仔細。在辦公樓防雨台的最前端,高高的掛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屍體的頭被切了下來,掛在了屍體的腳上,屍體正下方的血跡已經凍成了一大灘冰。屍體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大金鏈子已經被血水凍在了胸前,屍體的頭顱還保持著驚駭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死之前看到了什麽集齊恐怖的事情。

    看門大爺原地打了個滾,掙紮著往辦公樓裏麵爬,在他身後順著褲腿留下了一行黃黃的尿跡,好不容易爬到了值班室,摸索到了桌邊的電話,撥通了110。

    “喂,110麽,有個死人掛在我單位門口,快來人呐。我在哪兒?我在興盛建設集團辦公樓,對對,快點派人來把。”掛了電話,看門大爺又撥通了一組手機號。

    “喂,韓總,我是看門的老吳啊,你快來看看吧,張經理被人殺了,就吊在咱們公司大樓前麵拉,哪個張經理?就是幫您搞拆遷那個張禿子啊,您快來看看吧,嚇死我了,腦袋都搬家啦。”說完看門的老吳頭就再也沒動靜了,篩糠似得縮在桌腳一動不敢動,屎尿橫流。

    30分鍾之後,興盛建設集團院內聚滿了警察,大院四周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c市刑警大隊大隊長乾翰飛親自在現場勘察。

    “乾隊,這可能是近幾年來我們c市最惡性的一起殺人案了,據我們現場勘查的結果看,死者是被移屍到這的,這並不是第一現場,法醫初步鑒定,死者是被人用鈍器敲擊太陽穴導致死亡的,可能凶手刻意想要製造這種恐怖的氣氛,將屍體運到這裏後,才用鋼鋸類的物品在這裏現場肢解了死者,並懸掛起來。”刑警小李一口氣匯報完現場勘查情況,等待隊長的下一步指示。

    “凶手既然在這裏把死者肢解了,四周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乾翰飛問完這句話自己都是一皺眉頭,自己也是老刑警了,剛才自己初步看過案發現場,除了早上看門的老吳留下的痕跡,其餘一點痕跡都沒有,要說唯一的痕跡,死者口袋裏一張不知道哪裏隨處撕下的紙上寫著四個字,血債血償。

    “乾隊,你也看了,現場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很顯然犯罪嫌疑人是個反偵察能力很強的老手,就連肢解屍體也沒讓血噴濺的到處都是,看得出這家夥作案時及其冷靜,剛才從他們興盛集團也了解了,死者叫張二狗,外號禿子,是個混混,手底下有一票地痞,在興盛集團掛了個拆遷辦公室的經理職務,專門幫著興盛集團搞違法拆遷,在咱們那也有案底,名聲比較差。”聽到小李後續的匯報,乾翰飛眉頭一擰,反偵察能力這麽強的一個犯罪分子,用這近乎恐怖分子的手法就為了殺掉一個混混頭目?不會這麽單純的。

    “小李,你現在馬上去查一下,這個張二狗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或者說什麽勢力。要盡快,我總感覺事情還沒完,並不是這麽簡單。”

    “乾隊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最晚到晚上就有比較詳細的資料可以提供。”

    乾翰飛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表示了讚許,揮揮手讓小李繼續工作。剛伸手摸摸上衣口袋準備拿支煙出來,隻聽城西方向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震得滿院子的汽車,電動車警報聲此起彼伏。

    “指揮中心呼叫xj001,指揮中心呼叫xj001”

    爆炸聲剛過,車載台呼叫急促的響起。

    “我是乾翰飛,請講”

    “乾隊,城西派出所發生爆炸,有人員傷亡,局長叫您抓緊過去。”

    “我馬上就到。”

    聽到指揮中心的警情,乾翰飛差點沒把手裏的呼叫器捏碎了,這是怎麽回事兒,這剛一起殺人分屍案沒完,派出所居然被人給炸了?這是本大叔來c市了?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鑽進了駕駛位,抓起車內的呼叫器。

    “小李在現場繼續跟進,其餘人馬上跟我走。”

    不等其他人上車,原地一個甩頭,開著車衝著城西派出所方向急馳而去。不到5分鍾的時間,乾翰飛就抵達了城西派出所門前,派出所門口的景象讓他這個幹了十幾年刑警的老警察都不寒而栗,派出所所有的玻璃幾乎全被震碎了,門前至少有四五名警察被炸的四分五裂,還有幾個在稍遠的地方痛苦的呻吟,兩輛警用麵包車像被肢解了似得,零件被崩的到處都是,血肉被濺了一牆,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周圍的商鋪和距離派出所不到100米的街道上的行人居然沒有被波及。

    看到眼前的景象,乾翰飛腦袋嗡的一下大了,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是個退伍兵,參加過自衛反擊戰,這場景像極了當年連長領著他們一幫人炸越南猴子的運輸車,事先潛入,然後在運輸車的前橋,後橋,還有兩側銜接點各埋設預算好當量的炸藥,然後在車輪位置安裝水平裝置,隻要車輛啟動向前運動導線就會接通,進而引爆炸藥,爆炸會將車量肢解,爆破的力量是往車裏去的,讓車內成員全部被肢解的車體殺傷,類似於定向爆破。

    一道冷汗從乾翰飛的後勃頸一直流到了脊梁骨,這是個什麽樣的人來到c市了,他的目的是什麽?他那兒來的炸藥?掌握這門技術的人他到底為什麽要炸派出所的警車呢?一條條疑問充斥著乾翰飛的腦神經,理智也告訴他,這次的對手絕不是一個善男信女,甚至有可能是一個根本跟自己並不處在同一個量級上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