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不器的到來，韓清明知故問，“你的重要會議，那麽快就開完啦？開完會，就乖乖的自個兒回家。你又幫不上忙，來這裏有何公幹？”

    孫不器訕笑，岔開話題，“會議上，我舌戰群儒，取得壓倒性勝利；如果給我一把羽毛扇，就是諸葛再世。以後給別人介紹的時候，我一定自謙為小諸葛！”

    韓清捂嘴偷笑，橫了一眼，“一股小家子氣！別人都叫賽諸葛，到你那裏變成了小諸葛？……那邊的人在吵什麽？是不是你的原因？”

    孫不器聳聳肩，有點言不由衷，“專心看彩排，記下錯誤，告訴雯雯。正式錄製的時候，這些錯誤不能再犯！”

    臨走前，他差點把話挑明：正式錄製時，一定多給劉雯鏡頭，多給台詞。

    ……

    傍晚七點半，《快樂大本營》正式錄製。

    看到手裏的新台詞，維佳的臉色頗為誇張，“何老師，這……小小年紀，什麽成就都沒有，竟然成為咱們本期欄目的a咖，這不是亂彈琴嗎？”

    謝那點點頭，酸溜溜的感歎，“才17歲，前麵的經曆是一張白紙。讓我們如何組織、設計後麵的環節，宋導在難為我們呀……”

    何老師收起心裏的抱怨，露出燦爛的笑容，“領導們的意見，肯定有他們的理由，大家執行就好。”

    嘉賓們聽到新流程，和下午彩排時大體相同，但也有所不同，多了和劉雯的互動次數。

    大家互相看一眼，撇撇嘴，也沒有說什麽。

    現場導演摸摸額頭的汗水，大喊一聲，“cut！”

    來到劉雯麵前，他已經調整好心情，心平氣和的講解，“你也是湖湘伢子，可以適當說幾句本地話。但咱們的節目，麵向全國觀眾，一定要把握住度。”

    劉雯微微鞠躬，彎腰道歉，“導演，我怕演不好……對不起，那姐，還要麻煩你，咱們重新對一遍台詞。”

    現場導演看了眼宋點，宋點看了眼台下正襟危坐的孫不器，給了對方一個眼色。

    他離開改變注意，“何老師也是長沙人，後麵的節目，你帶著劉雯。”

    何老師抽抽嘴巴，點點頭，又露出招牌笑容，“雯雯，到這裏來，跟著何老師有肉吃。”

    一個嘉賓忍無可忍，小聲抱怨，“小小的一段遊戲，竟然end了三次，恐怕還有第四遍，第五遍，大家的時間不是時間啊？”

    台下的韓清一臉擔心，十指緊握，“雯雯沒事吧？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拔苗助長？”

    孫不器輕輕摟了摟對方的肩膀，柔聲安慰，“沒事，雯雯有顆大心髒。這點小場麵都過不去，也別去紐約、巴黎走秀，好好在家呆著吧。每一次cut，她都有更好的表現，一直在進步。再說啦，出名要趁早……”

    韓清哭笑不得，又有另外一重擔憂，“你搭建的舞台太高，給的起點太高，本來是一個好苗子，小心變成另一個傷仲永……下麵有人反對，有嘉賓說小話，會不會？”

    孫不器冷哼一聲，“敢提意見，就等著上芒果台的黑名單吧。”

    為了維護江湖地位，對於不服氣的嘉賓，芒果台設立了黑名單；一旦被當成另類，以後別想接到相關的邀約。

    楊秘書低著頭、彎著腰，一路小跑過來，“孫總，歐台已經下了飛機，馬上就到辦公室。咱們是不是……”

    孫不器按著對方的肩膀，坐在空餘的凳子上，老神在在，“歐台還沒有到，咱們先在這裏等會。一直稱呼你楊秘書，有點不太禮貌……”

    楊秘書心裏惴惴，“鄙人姓李，名小東，孫總，你可以稱呼我為小東，小楊。”

    孫不器伸手摟住對方的肩膀，“大家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語言，以後叫你小東好啦。歐台風塵仆仆的敢來，肯定要洗把臉，洗個澡吧。咱們先坐下來，看會節目先。”

    打一竿子，一定要給一把甜棗。後麵大半年的時間，都要和芒果台並肩奮戰，不想搞僵彼此關係。

    手機響了三聲，孫不器才施施然地離開，低聲吩咐，“小東，我的兩位女伴，就要麻煩你。節目錄製結束後，如果會議還沒有結束，請給兩人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

    ……

    歐陽林是個性格強勢之人，也是個精力充沛之人，數千公裏奔波，臉上依然不見絲毫疲憊之色。

    舉起大拇指，未語先笑，“孫總，真是好手段！到京城後，才知道你的鼎鼎大名。新影片已經立項，韓總親自當總製片人，這個榮譽都有誰？”

    曆史不可變更，《瘋狂的石頭》提前一年拍攝，總製片人還是韓總。

    孫不器擺擺手，不敢居功，“電影都是別人在忙，我隻負責出錢，隻掛個名頭罷啦。”

    《瘋狂的石頭》已經證明了自己，他也懶得插手拍攝，放手導演、編劇、演員們去藝術創作，唯一的原則：一定要講好一個故事。

    領導給錢、給人、給政策，電影的事情，放手不管，大家反而感恩戴德。

    歐陽林一臉羨慕，“影視劇項目，咱們也有合作的地方。我們台實行製、買分離，每年都會購買大量版權。”

    他和韓總，在官方的級別相差不大，但話語權不可同日而語。

    坊間傳聞：好萊塢高管來京城必去小西天！

    孫不器隨口敷衍，“你們大多都是連續劇、偶像劇，切合自身優勢。我們大多走大屏幕，一年出不了一部戲，比不了華夏影視。”

    芒果台喜歡流量大片，更喜歡翻拍金庸武俠片，再就是各種瓊瑤片，以及康熙、雍正、乾隆皇帝的宮廷戲。

    歐陽林雙手折疊，重重地按在辦公室上，目光炯炯的看過來，

    “孫總，在互聯網上宣傳，我們的投入和產出，預計會有多少？換句話說，同意你的一係列方案，我們需要付出多少，能得到多少？你們有沒有一個模型，或者做過相關的市場調查。畢竟空口白話，無法取信於人。”

    孫不器勇敢的看過去，眼神頗為玩味，“歐台，貴方對《超女》信心十足，但預期好像不高。是不是超過你們心理續期的那一部分，都可以認為我們的宣傳成果！”

    空氣裏的氣氛變得凝固。

    兩人劍拔弩張，各不相讓，談判趨於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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