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神仙打架，地下的凡人遭殃！

    張立華堆起笑容，急忙打圓場，

    “歐台、孫總，在博客、貼吧、天涯論壇上宣傳，引流來的新增用戶，確實無法準確計算。咱們可以拿其它數據，作為參考。以04年《超女》的收視率為標準，翻個三五倍，作為今年的目標。超出部分，都算孫總的功勞，這樣如何？”

    孫不器搖搖頭，裝模作樣的長歎一口氣，目光直視歐陽林，

    “歐台，說句肺腑之言：若把收視率作為唯一目標，小家子氣十足！咱們終極目的是“造星”，推不出新明星，今年再高的收視率，都是曇花一現。”

    前世很火的節目《中國達人秀》，出到第五季，就無以為繼，隻好無限期停播。

    大家可以找出千百種理由，如節目換了新主持人；部分節目太煽情，甚至造假；國人太害羞，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展示自己；達人們缺乏創新，都是抄外國的創意等等。

    但有一點，遍數五季達人秀，將近60期節目，捧紅的明星寥寥無幾。

    沒有明星效應，隻能賣情懷，變成了《中國好故事》，最後隻能虎頭蛇尾。

    歐陽林、張立華都是專業人士，早已達成了共識：節目要想紅，必須讓選手們紅。

    他們專門成立了天娛傳媒，專門包裝、推廣“超女”們。

    歐陽林皺著眉頭，沉吟片刻，大聲吩咐，“小楊，你馬上打電話給汪炳武總監，王平導演，宋點。凡是在長沙的人，都叫過來公司開會！”

    楊小東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欲言又止，看到領導的責備目光，悻悻的離開。

    孫不器拍拍腦門，暗叫晦氣，來長沙三天，竟然有兩天晚上，陪一群老男人通宵開會！

    看到孫不器一臉苦色，坐臥不安，張立華忍不住擠兌兼安慰，

    “我那些同事，大多已成家立業，此時已經洗漱完，上床睡覺，或者正陪家人看電視。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此次會議的罪魁禍首，小心你的人身安全！”

    他又翻出一盒芙蓉王，幾包檳榔，放在桌子上，推到什麽麵前，

    “孫總，到了我們湘南，應該聽說過那句“檳榔加煙，法力無邊”吧？一個都不能少，兩個都是必不可少的的糧食，熬夜全靠它提神，要不要來一顆？”

    盛情難卻之下，孫不器拿起一顆，拆開包裝袋，輕輕塞進嘴裏。

    咀嚼第一口汁液後，一股辛辣勁直衝向腦門，瞌睡蟲瞬間被趕走，人呢變得精神起來。

    張立華舉起大拇指，大聲誇讚，“豪氣！第一次吃檳榔，大多把第一口汁液吐掉，大多數人都受不了那個味道。孫總不是一般人，硬是要得。”

    歐陽林笑眯眯地接過一顆檳榔，“老張，你消息收集的不夠仔細。孫總在瓊州上學，咱們湘南的檳榔果，都來自瓊州，肯定不是第一次嚐試。”

    等習慣了檳榔的味道，孫不器才有空插話，“瓊州的本地人，大多食用未加工的青果。青果切成片，抹上貝殼磨成的粉末，用扶餘葉裹住，丟進嘴巴裏，味道比熏過的幹果小很多。”

    談到美食，三人一團和氣，剛才劍弩拔張瞬間消失。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電話打過去，不但半個小時的時間，與會人員陸陸續續到達，把小會議的空餘位置慢慢填滿。

    大家看到孫不器，不像早晨那麽生疏，開始有說有笑。

    看到宋點，孫不器悄悄湊上去，“宋導，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謝！有空的話，請你喝幾杯，嚐嚐主席說的“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一定要給個麵子啊。”

    宋點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劉雯很不錯，是個大場麵的好苗子，按照這種速度成長，日後必將成為國內的知名模特。”

    孫不器撇撇嘴，權當這是誇獎吧。

    歐陽林輕咳一聲，“大家都到啦，會議立刻開始。《超女》欄目上，咱們先前製定的方針，現在做一部分微調，不能做成花團錦簇的歌舞節目……宣傳部門要大調整，推廣節目與推廣超女們，放到同樣高度。齊頭並進，不可偏頗一方。”

    指了指孫不器，“孫總是百度、天涯的股東，是互聯網行業的弄潮兒，為大家帶來了新思路。宣傳方式的改變，拍攝計劃、劇本都要跟著變……諸位有不明白的地方，抓緊時間谘詢。”

    歐陽林三言兩語，挑明了今天會議的前因後果，把燙手山芋扔給孫不器。這種親昵態度，也意味著默認了後者提出的合作協議。

    麵對與會人員的輪番轟炸，孫不器絞盡腦汁，引經據典，利用信息差，勉強說服對方。

    淩晨三點半，他在一係列協議上簽下名字，今晚的會議終於結束！

    楊小東一臉微笑，言語裏透露著親近，“孫總，我把兩位女士安排到化妝間。那裏的門可以從裏麵反鎖，隻有我一把鑰匙。”

    孫不器拱拱手，暗道辛苦，示意對方離去，輕輕推開門。

    聽到鑰匙開門聲，韓清輕聲問，“誰呀？這裏有人！”

    孫不器急忙回答，“清兒，是我。”

    借著手機發出地藍盈盈的光，順利的找到開關，打開了電燈。

    強烈的燈光很刺眼，韓清揉揉眼睛，“幾點啦，會議開完沒有？”

    她和劉雯相依在沙發上，身上隻蓋著一個老式的軍大衣。

    白天剛下過雨，四月長沙的淩晨溫度很低，大約隻有15度。

    孫不器輕輕抱抱韓清，忍不住責備，“芒果台周邊那麽多酒店，你倆可以先去休息，給我發條短信就好……這裏休息不好，小心感冒。”

    今天用腦過度，節目錄製完成，劉雯就癱坐在座位上，進了化妝間，立刻進入夢鄉。

    耳邊傳來說話聲，她努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哥哥，我想回家。”

    孫不器拉起兩女，寵溺地捏著兩人的小鼻子，“今天表現的不錯，早飯加個雞腿……別生氣，明天帶你倆出去玩，去橘子洲頭、去嶽麓山。”

    劉雯小雞啄米般點頭，接著搖搖頭，可憐兮兮，“今天沒有練習，明天再不去練習室，肌肉會失去記憶……”

    韓清擺出老師的架勢，一臉嚴肅，“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門外漢；四天不練，瞪眼看。你別扔糖衣炮彈，不然有你好看。”

    “糖衣吃掉，炮彈還回去。別說話，咱們回家睡。”

    孫不器一左一右，攬著兩個漂亮女孩，走出了芒果台。

    出租車司機目視三人走進賓館，怒罵，“好白菜都讓豬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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