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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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蒙立即領命,要將九窠等人拖出去,大漢和小夥見這陣仗,頓時慌了,“不要啊,放開我們。”“我們知道錯了,不要殺我們~”“大哥你講講話啊,我不想死。”
盡管同夥們極力的哀求,但是九窠則是充耳未聞,沒有低頭認錯的想法,逢蒙也毫不客氣,將壯碩的大漢拖走。
“慢著。”姚重華出聲阻止了,倒不是他同情他們,隻是他做事分得出輕重緩急,“大羿首領,恕重華直言,貴部落對於行騙之人的責罰太嚴重了些,我們才剛剛談好律法一事,不如就拿他們做先河吧。”
“現在就開始落實?”
“對,按部落的規矩他們得死,但是他們僅僅是行騙,並沒有傷及人命,那就不需要以命抵命,不如就按法典裏的條款,讓他們以勞抵過,直到還完債務,如何?”
大羿跟舊汫相互對視一眼,“好,相比於他們,武芒氏的更可惡多了。”
有命令逢蒙,“把人壓下去關在柴房裏,每天讓他們跟著奴隸砍柴。”
“唯。”
被押走走的九窠等人經過姚重華的麵前,九窠停頓了一下,“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
姚重華:“為什麽你的同伴求你,你也不認錯?”
九窠:“反正結果都不好,認不認有什麽差別。”
姚重華:“認了說不定大羿首領會對你和你的同伴網開一麵。”
九窠:“向你認錯,我覺得沒有尊嚴。”
姚重華:“你對我做過的錯失三年前已經跟我道過謙了,我也接受了,說明你已經不欠我了,你該道歉的是大羿首領,有窮氏,所有被你騙過的人,但是你亡故你同伴的性命於不顧,也不願放下你所謂了臉麵,他們也算是白跟了你一場了。”
九窠:“他們本就是山匪,這幾年跟著我,沒少過好日子,沒有我他們早就死了,談什麽同伴?他們還不配。”
姚重華:“……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以後好好的為自己的謊言還債吧。”
姚重華跟九窠多說了幾句話,最終還是被逢蒙帶著了。
……
“報~~~”
一個戰士匆匆跑來,在大羿麵前單膝下跪,“首領,門外有武芒氏的人前來挑釁。”
“武芒氏?”
“他們來幹什麽?”
在座的眾人不明所以,之前兩個部落並沒有要宣戰啊的意思,武芒氏怎麽在這個時候上門?
一群人齊齊的前往有窮氏大門口,隻見立欄外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跟有窮氏的巡邏衛雙方對峙著,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大羿身為有窮氏的首領,一來到門口,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撥開人群,站到隊伍的最前麵,“有窮氏跟武芒氏已經數年沒有往來,為何今日突然冒犯我有窮氏?你們是想挑起戰爭嗎?”
“我們想挑起戰爭?大羿首領,明明是你們圖謀不軌還要賴我們,枉你還是天下第一射師,沒想到做事手段這麽陰暗。”對方最前麵的一個人接話,想來應該是武芒氏的領隊,長得十分的雄壯,就是年輕了一些,看上去歲數不大。
“我大羿做事向來磊落,今日你們宣戰到門下,我們還是冤枉你們了?”
“不是你們比我們,我們何必走這麽做,我們武芒氏實力是沒有有窮氏強大,但是我們也不怕你們,兄弟們,上啊,把人救出類,我們才能活命。”
武芒氏的領隊沒有沉得住氣,就下令讓族人攻擊有窮氏,大概兩百人的樣子,大聲喝著戰歌,往有窮氏裏衝,大羿這邊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一揮手,訓練有素的戰士舉起自己的弓箭,對準武芒氏,隻等大羿一聲令下,便是萬箭齊發。
眼看著激烈殘忍的部落衝突就要開始了,但是連衝突的原因是什麽都還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姚重華總覺得衝突不該這麽隨意的發生,畢竟一場衝突就有可能帶著很多人的生命,他的弄清楚原因。
顯然,秦不虛也是這樣想的,還沒等姚重華跟他說,他就帶著從龍山帶來的十二名戰士,直接插入有窮氏和武芒氏對陣的中間,擋住了兩個部落的行進。
加上秦不虛帶十三個人,夾在幾百個人中間,顯得十分的弱勢,但是他們的眼神裏是堅毅的,哪怕是死掉,也絕對不能讓衝突發生。
武芒氏的領隊本就準備好了,即使是麵對強大的有窮氏,他們也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然他們如果皋陶大首領一怒之下把他們滅族了,那就真的完了,這時候偶卻冒出來了十幾個人,擋住了他們,看上去卻不像是有窮氏的人,“你們是誰?站在中間幹什麽?不要命了嗎?”
“秦不虛大人,這是我們跟武芒氏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插手,以免傷到您了。”大羿也擔心,秦不虛不是他們有窮氏的人,如果讓你們在有窮氏受傷了,回頭可不好跟龍山交代啊。
“你是龍山的秦不虛大人?”武芒氏領隊聽了大羿的話後,懷疑的看向秦不虛。
秦不虛對武芒氏領隊虛行一禮,“正是,不知您是?”
“武芒氏,雄陶。”武芒氏首領雄陶鄭地有聲回答。
“原來是武芒氏雄陶首領,久仰。”
雄陶卻還是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秦不虛,“你從有窮氏出來的,大羿首領說你是秦不虛大人,有什麽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嗎?”
“這……在下這裏有一份青銅玉令,不知雄陶首領可認得?”這個時候,出門在外的朝廷官員並沒有統一的文書和令牌,畢竟沒有紙也沒有鑄造起來相當精致又麻煩的黃銅金令,就隻有一塊青銅上麵鑲嵌了玉的令牌。
但是青銅玉令並不統一,交通閉塞,雄陶又是個年輕的首領,還沒上龍山見過大首領,果不其然,雄陶端詳了一下,回複:“不認得。”
這回答便是把秦不虛證明自己身份的方法胎死腹中了,“那……這是龍山戰士專有的長槍,您可認得?”
“認不得。”
……
“不要再說了,就算你是真的秦不虛大人,現在卻從有窮氏出來,心也是向著有窮氏的,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有窮氏勾結在一起陷害我們。”雄陶也不跟秦不虛廢話,認定了秦不虛和大羿一定是有圖謀的,就指揮著自己的戰士,一步一踏實的向前邁進。
有窮氏的戰士也防備著,隻要武芒氏有一個人敢踏進大門,他們手上的箭就不會客氣。
“令牌不能證明秦不虛大人的身份,我想還要一樣東西可以證明。”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秦不虛和戰士們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姚重華也不得不出手了。
雄陶又停了下來,看到一個少年緩緩的走到中間,在秦不虛的身邊停下,直直的盯著他看,雄陶明白了,那個少年說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眼睛,那個少年的眼睛跟別人不一樣,他是重瞳,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心裏發慌,傳說中除了造字聖人——文祖倉頡,當今也隻聽說過龍山皋陶大首領的義子,有小聖人之稱的姚重華小主是異瞳了。
“見過重華小主。”雄陶畢恭畢敬的對姚重華行禮。
“雄陶首領有禮。”姚重華頭一回覺得自己這雙異瞳挺好的,容易辨認,同時也覺得雄陶比大羿機靈一點,這麽快就認出來了,哪裏像大羿,剛進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給了他們一行人一個下馬威,到底是雄陶年輕一點啊。“雄陶首領,重華與秦不虛大人奉皋陶大首領之命,前來各個部落推行法治,近幾日剛好就到了有窮氏,好不知你們有什麽誤會?非要一戰呢?”
雄陶又想姚重華和秦不虛行了一禮,才說道:“剛才冒犯秦不虛大人了。”
秦不虛回禮表示無妨,這廂雄陶才再次開口,“小主,大人,你們有所不知,大約十日之前,也有龍山來的官員九窠大人來我們武芒氏,五日前,九窠大人要離開我們武芒氏,而武芒氏最近連降大雨,因為擔心幾位大人的安全,雄陶特地派人跟隨保護,直到前天到了武芒氏的邊界,才停止護送,誰知……”
雄陶撇了一眼大羿,才憤憤的說道:“誰知就在快要離開我們部落領地的時候,護送的戰士看見有窮氏的人竟然偷偷把九窠等幾位大人給綁了,還揍了一頓,戰士不敢聲張,眼睜睜的看著九窠大人被帶走,趕忙回到部落告知於雄陶。”
“武芒氏於有窮氏休戰十年,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我們也不想發動戰爭,但是有窮氏這麽做也欺人太甚,龍山的官員在武芒氏的地界上被綁了,萬一到時候皋陶大首領追究起來,我們是有苦難言啊,還不如趁現在把人給救出來,總比讓大首領滅族的好。”
雄陶這麽一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了然了,隻是這雄陶都沒見過皋陶,怎麽會以為皋陶是這麽一個殘暴的大首領呢?
“逢蒙,你是在武芒氏的地界上直接綁人的?”大羿沉著聲,問逢蒙。
逢蒙也意識到自己的差錯了,“師父,當時九窠他們在武芒氏的邊界上磨磨蹭蹭的,弟子一時心急,才……”
“這麽說,你真的越界了。”
逢蒙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大羿深深吸了一口氣,“雄陶首領,這一次,是我們有窮氏過錯了。”凡事大丈夫者,能屈能伸,他不是怕發生衝突了打不過武芒氏,他隻是太知道戰爭對一個部落帶來的損失有多麽的嚴重。
雄陶沒想到天下第一射師大羿竟然跟他承認錯誤了,而且還是在有窮氏戰力比武芒氏強大的情況下,當年他父親攻打有窮氏的時候,他還很小,長大的途中一直聽著有窮氏大羿首領的威名,雖然兩個部落間互不往來,但是不妨礙他對大羿的敬仰,“那你們就把九窠大人放了,免得皋陶大首領追究到我們的頭上。”
大羿抿著嘴,搖頭,“我隻是承認我們越界抓人錯了,但是不承認揍了九窠是錯的,我是不會放了九窠的,他要在有窮氏接受他應有的懲罰。”
“你這不是逼我們動武嗎?”雄陶又急了,大羿首領這是什麽意思。
“雄陶首領你別著急,其實我們也同意了讓九窠在有窮氏接受懲罰的。”姚重華忙勸阻。
雄陶一臉茫然,“重華小主你也是來自龍山,怎麽會讓九窠大人被有窮氏懲罰呢?”
秦不虛給雄陶解釋道:“其實九窠根本不是什麽龍山來的大人,你們被騙了,你聽我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