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連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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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道:“郗美人如此看得起我們,我們一定團結一心,好好服侍美人。”
大家一起跪下道:“團結一心,感恩戴德。”
郗顏欣慰地笑了笑。
這時,外麵傳來馬車聲,嬤嬤道:“現在到點了,是鸞怡宮的人來了吧?”
兩個太監忙打開門,去看看。
隻見鸞怡宮的雙凰鸞轎停在了美人府前的池塘前麵。蘇嬤嬤走下自己的硬木轎子,美人府的管事嬤嬤,宮女行禮道:“蘇嬤嬤。”
蘇嬤嬤拿出皇上抽取的牌簽,莊嚴道:“今日皇上選中郗美人侍寢,請郗美人上轎。”
“是。”管事嬤嬤忙道。美人府的宮女十分驚訝,她們甚至還不知道郗美人是誰呢。管事嬤嬤來到郗顏的房外,行禮道:“郗美人,請上轎。”
郗顏屋裏的宮女雀躍道:“恭喜郗美人,恭喜郗美人。”
郗顏心裏不安。昨日已經承寵,今日又是自己。雖說皇上的確顯示出了對自己的喜愛,但是連續承寵,還是讓人意外。何況今天是自己來美人府的第一天,若自己風頭過盛,就是極大的隱患。她麵無表情地說道:“幫我換上美人的服裝,我前去侍寢。”
“是。”
等郗顏換好衣服,走出房間時,管事嬤嬤麵露喜色:“郗美人。這邊請。”
她像白天一樣,一路上絮絮叨叨,主要是恭喜她承寵,或是叮囑她萬事小心。
走出美人府,郗顏向蘇嬤嬤行禮道:“蘇嬤嬤安。”
蘇嬤嬤忙阻攔道:“郗才人,應該是奴婢向您行禮才是。”
郗顏坐上雙凰大鸞轎,從美人府來到了鸞怡宮。今天的路程比昨天短,因為鸞怡宮靠近東邊,而才人府是在最西邊的。
來到鸞怡宮,郗顏走下鸞轎。今天鸞怡宮依然是燈火通明,但是門前迎接的宮女比昨天少,許多禮節都省去了。因為昨天是大婚,而今天隻是普通侍寢。郗顏歎口氣,快步向鸞怡宮裏麵走去。
蘇嬤嬤跟著她,語氣凝重地說:“郗美人,不要著急,奴婢有些話要轉達給您。”
“哦?您請講。”郗顏覺得對長輩都應該尊重,特別是像蘇嬤嬤這樣的老嬤嬤,因此用了“您”。
“郗美人,您應該知道朝中最著名的忠臣陳原山吧。”
郗顏聽到“忠臣”二字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您這是?”
“無妨,我知道這個大臣。如何?”
“那您也應該知道,是這位大臣將您引薦給皇上,您才得以進宮的吧?”
郗顏臉色一變,說的像自己應該向陳原山感恩戴德一樣。她知道,準確地說,應該是陳原山擅自做主,為了邀功而向皇上引薦了自己;而自己,一點也不想進宮,是被逼無奈才侍寢的。
她無奈地說道:“我知道,又如何?”
“既然您是陳大人引薦的,那麽陳大人就想一直扶持你,負起這個責任……”
郗顏心想:隻怕是陳大人生怕自己出了事,牽連了他:或者,是怕自己不得寵,不能討取皇上的歡心了吧。
蘇嬤嬤繼續道:“陳大人讓奴婢轉告您:他從皇上那兒探到口風,皇上覺得您才貌都非常出眾,明顯有專寵您的意思。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皇上覺得您太冷漠了,沒有表現出對皇權的尊重,甚至對皇上的封賞都視而不見。這讓皇上很不滿意,您也知道,皇上的一念之差,就是從大富大貴到打入冷宮的差別……”她頓了頓,語氣嚴肅地說:“因此,陳大人讓奴婢轉告您,以後務必要注意這個問題。”
郗顏聽了心裏直冒火:皇權?封賞?大富大貴?打入冷宮?
她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的。她不是從小在宮裏長大的受氣包,她可是爹娘當珍寶貝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她隻知道,要找一個如意郎君廝守一生,從沒想過要做他人的奴隸,並且還是為奴隸的等級高低而削尖腦袋往上鑽……就算是在仙樂樓,她也能堅守自己的底線,陳媽等人也會因為她的花魁地位而尊重她;可現在呢,她犧牲了這麽多,沒法向人傾訴,卻還有為自己的“冷漠”而羞愧??!
她知道,這就是後宮,這就是當今的王朝。
她咬咬牙道:“蘇嬤嬤,我知道了。我初入後宮,很多事情還不懂。以後我會慢慢改的。多謝您和陳大人的指教。”
蘇嬤嬤點點頭:“若郗美人飛黃騰達,千萬別忘了陳大人的提攜。”
郗顏雖然心裏都快吐了,但是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生氣。蘇嬤嬤帶著她去昨天去過的地方沐浴,之後把她送到了鸞怡宮的主殿。
郗顏獨自走進主殿的房間,房間內還和昨天一樣,布置得金碧輝煌。隻是,被單上沒有灑合歡花,床邊也沒有放大紅燭。大婚之後,這些禮數的標誌自然是沒有了。她心想,這就是自己以後經常要來的地方了。
她還和昨天一樣,跪在床邊的鵝毛軟墊上。等了半個時辰,外麵侍衛傳來聲音:“皇上駕到”
很快,皇上走了進來,讓身後的太監和侍衛都退下了。
皇上還是穿著和昨天一樣的金絲長睡袍,但是腰間新係著了一條紫色刺繡玉帶。他神情疲憊,但充滿笑意地看著跪在軟墊上的郗顏。
郗顏想著蘇嬤嬤說過的話,按捺住心底的抗拒,鼓起勇氣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喜道:“美人今日氣色比昨日好了許多?”
“謝皇上稱讚。臣妾昨日第一次見到皇上,誠惶誠恐,不敢多言,實乃罪過;皇上還這般封賞臣妾,臣妾實在慚愧。”她低著頭,不讓皇上看到自己的表情。
皇上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心道郗美人這是開竅了?他直了直身子,威嚴地說:“郗美人,朕不會責怪你。你雖沉默寡言,但是深得朕的喜歡。朕一想到你這張驚豔絕俗的臉,便茶飯不思。顏兒,看著朕。”
郗顏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炯炯有神的眼睛。
“你可有思念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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