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為她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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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平還在對霍尊深情地表白著,夏芫耳朵裏雖嗡嗡作響,但將這二個人的話也聽得一字不落。

    眼前這位公主哭的撕心裂肺感天動地,連那四個斷情絕愛的公公都看的潸然淚下。

    多少紅顏為傻逼,多少傻逼不珍惜?

    她靜靜地看著,悠悠地罵著。

    “季藤哥哥,三年了,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變過!”

    “興平,這些年青樓舞館、酒坊賭場,我去的地方沒有你不知道的。我沾過的女人,被你打的打,罵的罵,過去的事情也就算了,但如今你我皆已成婚,再鬧下去可就過分了!”

    她一邊抹著淚水,一邊掏心掏肺地哭訴著:“我知道你是心情不好才去喝酒的,前些日子是我糊塗,讓人到流雲閣打了伊夢初。那日也是我的錯,不該在父皇跟前說悔婚那樣的混賬話。季藤哥哥,我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我跟夏芫是奉旨成婚,她再不好也是明媒正娶。你若覺得我跟她誰勾引的誰對你很重要,那我就將宮裏的謬傳糾正過來——是我喝醉了,染指的她!”

    夏芫臉上一怔,沒想到這個冰渣男在關鍵時候還會幫自己澄清了下。

    可那又如何?什麽也與改變不了!

    二道淚水從興平眼底湧出,穿過粉嫩的麵頰滴落在青玉地麵上。

    “季藤哥哥,你為什麽總是幫著外人說話?那些下賤的人究竟有什麽好的?”

    “我剛才的話,你究竟聽進去了沒有?”他冰冷的目光裏散發著瘮人的寒氣。

    興平越哭越傷心,那裏還聽得進去,索性一頭紮進霍尊懷裏。

    霍尊身子一側準備避開,但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另一個身影時,站的如青鬆一般筆直。

    “興平,你在做什麽?”

    那人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華貴的服飾在腳麵上搖曳出一片柳暗花明。

    興平公主身子一頓,連忙從霍尊身上起開,驚訝地叫了聲:“母後?”

    皇後聽說這幾位進了菊園又鬼急火燎的地跑了出來,就趕過來看熱鬧,哪料想自己的女兒竟這麽不給她長臉。

    她看著不爭氣的興平氣地全是發抖,怒聲訓斥道:“眾目睽睽之下,皇室的顏麵都讓你給丟盡了!”

    “母後,我,我要嫁個季藤哥哥!”興平在看到自己母後的那一刻,嚎啕大哭。

    “你死了這條心吧,絕無可能!”皇後嚴厲地回答。

    “母後,我根本就不喜歡陸……啊——”

    她的還話未落音,就被皇後狠狠地抽了一把掌。

    她詫異地看著皇後,跪上去抓起她的手繼續懇求,那料想,又被自己的母後狠狠地抽了二個耳光。

    “混賬,不肯回陸家的話就給我跪在這裏。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起來!”皇後氣地渾身發抖。

    皇帝賜婚本就是為了安撫朝中大臣,平衡各方勢力。

    之前將軍府獨領風騷,興平又對霍尊一片癡情,皇上打算通過姻親將霍家牢牢控製。

    如今,霍尊出事,他自然不能再將籌碼壓都壓在將軍府上。

    霍尊被革去官職後,又被趕出了霍家軍,鎮國將軍府隻有霍風一個武將,從此再難有出頭之日。

    皇上將公主許配給陸境衡,是希望新扶持起來的丞相府不但能與擎天王府抗衡,也能壓製霍家不給其翻身的機會。

    興平嫁過去後死活看不慣陸境衡,大婚第二日便回到宮中。

    皇後絞盡腦汁,才想到將這幾個人請到宮中。

    一來,讓女兒看清霍尊已有妻室;二來,私下裏給陸境衡準備了獻殷勤的機會。

    那料,她女兒竟是如此的不爭氣,將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

    興平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後,十七年來她頭一次挨打,而且動手的還是最疼她的母後。

    感覺到唇角處火辣辣的滾燙,她伸手摸了吧,手臂上竟是一抹鮮紅的血跡。

    皇後怔怔地看著自己女兒,再看看自己腫起來的手掌,腿上一軟不由後退了二步。

    當著眾人的麵她不好安撫自家女兒,便清了清嗓子繼續訓斥:“身為公主,如此不識大體。你父皇此刻忙著抽不開身來,若是讓他看到,還不知怎麽處置你!”

    夏芫已經被皇後身旁二個明眼的侍女扶起,皇後遠遠地對著她假惺惺地心疼了番,命人請了太醫過來。

    本就沒什麽大傷,善於察顏觀色的李太醫連脈都沒把,簡單的開了些跌打藥就算完事。

    事情鬧成這樣,這位正宮之主再也沒心思賞花。

    給幾位康國美人打賞後,又多賞了夏芫一根千年人參。

    打了兩巴掌,賞了根補藥,皇後還真是仁慈?

    這筆情債,她還的也太特麽冤枉!

    夏芫心頭一陣自嘲,狠狠地在那根人參上掐了把。

    皇後走後,除了陸境衡外,其他人全出了宮。

    馬車上,霍尊看著夏芫紅腫的臉頰,伸手正要去摸時夏芫身子一斜避開了。

    “還疼嗎?”他風輕雲淡地問道。

    她沒作聲,抬起頭仰望著天空。

    他目光跟著落在頭頂的一片薄雲上,心平氣和地說:“今天是受了些委屈,但願她就此作罷,不要再為難你!”

    “你自己的情債,憑什麽讓她們算在我頭上?”

    滿肚子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她努力控製著不讓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霍尊看著她,冰冷地回了句:“因為,你現在是將軍府的少夫人!”

    他事不關己的樣子讓她更加氣惱,撕心裂肺地朝他喊道:“你以為我很稀罕是嗎?若不是你,我怎麽會成為眾矢之的?又怎麽會處處被人羞辱?禍是你闖的,欠下情債的也是你,憑什麽讓我擔著?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我從未承諾過她什麽,也不欠她的任何債。而你,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輕易的嫁給陸境衡!”

    霍尊的回答很淡定,但也很肯定,不帶一絲情感。

    她氣憤地盯著他,那日獻藝時闊天辰的話突然在她耳畔響起——本王不答應,你誰都別想嫁!

    霍尊風平浪靜地看著她,不冷不熱地補了句:“今日之事,我隻幫你出了一半的氣,剩下的一半,陸境衡會好好記下的。至於那幾個閹狗,我帶過的那些部下會替你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