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沒我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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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先走下來的是蕭瑀,後邊跟著魏征,最後邊是孔穎達捧著個黃綾包裹。
眼見著這三人往下走,蕭錚直呲牙花子。
孔穎達是中正飽學之士,平時和蕭錚素有來往,兩人關係還算不錯;魏征現在是禦使中丞,以前這家夥雖然有事沒事老是給蕭錚找點事兒,不過大家也習慣了他的做派,惹急了蕭錚大不了反咬他一口,也不怕他;唯獨對上蕭瑀,這老家夥整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皮刺蝟,沒理敢攪一通,再急了眼還敢上手,雖然蕭錚沒有認祖歸宗,但這家夥論輩分和地位,不要說蕭錚,李世民拿他都沒轍。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三人下船後對著蕭錚等官員點頭示意了下,孔穎達高聲喝道:“江南官員接聖人旨意!”。
眾人齊齊躬身一禮。
隻見孔穎達念道:“聖人曰:江南科舉為我大唐之國事,茲事體大,眾卿應慎待之……,今任孔穎達為主考,武士彠、許敬宗為副主考,蕭瑀魏征為監考,望眾卿勠力同心為我大唐開科取仕……”。
等聽完聖旨,蕭錚有些發懵,在場所有主要官員都提到了,就是沒自己什麽事兒!這他娘的就有意思了,李世民這是想要幹什麽?
“接旨吧!”孔穎達笑眯眯地把聖旨往蕭錚手裏一拍,順手又從袖子中抽出一道聖旨對蕭錚說道:“這道旨意是聖人單獨給你的,就不必拘禮了”。
帶著疑惑,打開一看,上邊寫得很簡單,“卿候馮盎攜江南賦稅擇日回京”。
馮盎要去長安,蕭錚想想也明白了,這家夥既然稱臣了,肯定要去拜見李世民,這也是臣服的規矩。
還沒來得及跟孔穎達說兩句閑話,蕭瑀背著手走了過來,麵沉似水地看了蕭錚一眼說道:“江南之地治理的不錯,老夫等一路鞍馬勞頓,先安排館驛讓我等休息”。
說完邁著方步跟著大隊伍向前走去,魏征過來對蕭錚拱了拱手也向前走去。
“這老家夥難得從嘴裏出來句好話,他這一路都這個德性,這話他已經是在誇你了,再說他是你家族長,這樣對你也沒有什麽越禮之處!”
看來孔穎達一路沒少受過蕭瑀的氣,不然一向斯文的孔大人不會說這種近乎罵人的俗語出來。
“可是孔大人,在下從來沒有認祖歸宗,就是孤獨一枝,他憑什麽充大輩”。
“糊塗!你想不認就不認!”孔穎達說完也走了。
給三人的接風宴上,蕭錚找了個機會座在了許敬宗旁邊,一把揪住了許敬宗說道:“你不是說聖人對老子信任嗎?現把朝中排得上號的刺頭全扔了過來,就是你都弄了個副主考,沒我什麽事,你給我解釋解釋”。
許敬宗見蕭錚過來,喝得臉色通紅還再喝,以蕭錚對他的了解來看,這家夥決對不是臊得,這是興奮得!一說當上副主考激動的夠嗆,沒法兒不激動,以後隻要是這一年考出去的學子當了官,不論官多大,日後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上聲“師尊!”在官場中混,靠得就是人脈,這對許敬宗以後的仕途發展是個極好的助力,難怪這家夥會激動成這樣。
端起酒杯和蕭錚碰了下一飲而盡說道:“下官多謝大人提攜,對您沒有負責此次科考,下官還是認為聖人對您關愛有加,如果下官沒有猜錯的話,您很快要回長安了”。
“何解?”
“大人,江南科考乃是新皇登基後第一次開科取仕,雖然各閥門世家在江南的勢力遠不如長安雄厚,但難免還有人伺機而動,真要有了差池,弄不好把您搭進去他們會群起而攻之,到時誰也保不了您。但是您看此次來得這三位,蕭大人,就是您那族叔,論地位現在是大唐名義上最高的官,論出身沒人敢惹。魏征,整個一個窮橫不要命的主兒,誰都不想惹。孔大人,文宗泰鬥,沒哪個讀書人敢在他麵前折騰。這三人往江南科場一蹲,最起碼在江南我敢保證各方勢力鴉雀無聲,這也更說明聖人之所以把您摘出來就是出於保護您的目的”。
“那為什麽不把你和武士彠也摘出來?”蕭錚問道。
“大人,下官剛剛起步,科考一事隻要平安無事,辦好了就算是頭功一件,下官還指著這份功勞呢,再說了,在下以前就是小魚一個,沒有人會在乎下官”這家夥厚著臉皮嘚瑟地說道。
“有見地!”蕭錚讚許地拍了拍許敬宗的肩膀說道。
見這家夥喝得舌頭有些大,蕭錚笑著問道:“過些時日我就要回長安,你可要把江南的局勢給我穩住,別讓老子的心血白費了!”
“大,大人請放心,下官決不辜負大人重托!”
“再考你一下,我此去長安何事”。
“簡單,四個字:北地、報仇”許敬宗端著酒杯指著北方說道。
“哈哈,好見地!你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再來一杯!”。
兩人碰了一杯後,蕭錚低聲對許敬宗說道:“老許,論見識,滿屋子人比不過你,不過你有些急功近利,記住,江南之事要穩紮穩打,屆時你出頭之日不遠矣!”。
“下官多謝大人提典!”
看著蕭錚離開去了別的酒桌,許敬宗輕輕地擦了下鬃角的汗珠長籲了口氣。
麵對蕭錚,許敬宗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一種恐懼感,自己感覺隱藏的很好,但是始終就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而且還一眼看到底,這如何不讓他害怕,不過好在這位上官拿他當自己人,這要不然……。
蕭回到府內,薛仁貴已經在府內等著,正在和季純李泰等人說話,看到蕭錚進來後深施一禮說道:“見過東家”。
“行了,你現在也是官職在身,家裏的那些客套話就不用講了,說說為什麽這次聖人不讓你看大門卻讓你來江南了?”
薛仁貴從懷中掏出幾封信說道:“東家,這是夫人給您的信,還有就是蕭大哥給您的,再有就是京城中的商人的”。
兩人聊了些京城中的閑事,聽薛仁貴一說蕭錚才知道,李世民原來是想安排孔穎達和魏征前來主持江南科考之事,沒想到蕭瑀半路跳了出來,說是既然蕭錚上了奏章開江南開科,為什麽不在長安也同時舉行,要考大家一起考,他這樣一說正好對了長安各閥門世家代表的心思,朝中一些有閥門根基的官員也趁著蕭瑀發聲的機會也站出來說話。
李世民的想法和蕭錚也是不謀而合,就是想先試試水,沒想道這蕭瑀半路跳出來,有讚成的肯定有反對的,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鐵杆心腹馬上出班反駁,一時間大家又打開了嘴炮,從商議江南科之事轉到了要不要在全國舉行科考的事情上,蕭錚說的事兒反倒沒有人管了。
下朝之後李世民越想越生氣,他剛剛登基這才幾年,如今突厥在邊境依舊虎視眈眈,朝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這些事沒有理清之前如何能提全國科考?一怒之下李世民就將蕭瑀也踢到江南協辦此事,你不是想談科考嗎,老子就成全你,房玄齡和三省大佬見到李世民這道旨意連夜就通了過了,把蕭瑀這家夥扔出京城弄個眼不見心不煩,皆大歡喜!
蕭錚聽完後苦笑著說道:“他們倒眼不見心不煩了,老子這兒就麻煩了。哦,忘了問你了,聖人為什麽派你來江南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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