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賈府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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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時分,天氣開始涼了,榮國府東園的丫環們卻是在忙著清理屋子內外,雖然每天都有人在清理但今天稍微不一樣,東園的主人會在今天回到這裏,丫環們想讓它的主人有種歸家的感覺,秋菊和春桃更是元氣滿滿的,跟之前打不起勁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等一切都準備好後秋菊和春桃就坐在她們的隔間中一臉期待,當然她們也隻能在東園裏等,畢竟少爺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見老太太,終於接近午時時分才聽到小廝大喊:“少爺回來了。”兩個丫環聽了更是興奮地站了起來。

    這時賈赦也來到陸氏的院裏,陸氏笑盈盈地坐在主位上,賈赦快步向前在離陸氏幾步的距離跪下:“祖母,不肖孫兒回來了。”陸氏忙扶起他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讓祖母瞧瞧祖母的孫兒可又瘦了。”摸著賈赦的臉憐惜地看著賈赦,饒是賈赦兩百年的金丹修士都不禁有點臉紅。陸氏又道:“你這猴兒,一去就三個月不回來,是不是連祖母都要忘了?”

    賈赦誇張地道:“冤枉啊!孫兒哪敢把祖母給忘了,孫兒可是想死祖母了,早上醒來吃早飯時就想著祖母可曾吃過飯,晚上躺下時就想著祖母可能休息好,孫兒可是無時無刻都掛念著祖母。”陸氏聽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你這猴兒就知道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其實老人家就是要哄,無論賈赦是真的想還是假的想,聽到賈赦這樣說,陸氏心中就好像長了花一樣。

    “當然是真的啦,孫兒可沒敢在陸家嫡女麵前撒謊。“賈赦一臉正經的說道,引得陸氏又是一陣笑罵:“好個猴兒,竟然敢拿祖母來打趣。”賈赦連說不敢。正當兩祖孫在玩鬧時,史氏的聲音傳了過來:“抱歉,我來晚了。”人隨音現,陸氏兩祖孫還沒反應過來,史氏就一身盛裝華麗麗地帶著賈政和賈敏闖了進來。

    “媳婦給婆婆請安了。”陸氏見到史氏的出現臉上一冷,見了史氏身後跟著一臉無措的小丫環,想必是史氏不讓她通報就闖進來的。陸氏見史氏後麵跟著她的孫子孫女,不便立刻發作史氏,可臉色很不好看。賈赦突然明白為什麽紅樓裏史氏那麽喜歡王熙鳳,看史氏現在的舉止跟書裏描述的王熙鳳簡直就沒兩樣,都是舉止爽朗,穿著都是大紅大紫。大概史氏老了後見了王熙鳳就會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心中很是懷念所以對王熙鳳愛屋及烏。

    史氏也沒等陸氏有什麽反應,一把抱住一旁的賈赦,大聲嚎道:“狠心的赦兒,怎麽就一走就幾個月不回來,害得我這做母親的擔心。”臉上更是七情上湧,若是在現代妥妥地一位影後,別人見了史氏慈母的模樣都會感激得流淚。就連賈赦本人要不是知道她一直不待見自己,也說不定會很感動。

    賈赦兩百多歲的老狐狸那裏會在這種情況下掉線,連忙配合史氏的表演飆起戲來:“太太,兒子是為了祖母太太和老爺在廟裏祈福啊,難道金彩一家沒把信交到太太手中?”史氏一愣,哪有什麽賈赦的信,隻有金彩送來給她的通報信,可是這個時候說沒有金彩一家就要遭殃了,隻得硬著頭皮說:“當然有收到,可太太還是覺得赦兒受苦了,好好地國公府少爺怎麽突然要去跟那些寒士一起去考什麽勞麽子秀才?”

    “也沒有什麽突然啊,祖母讓孩兒下金陵拜祭祖父前讓孩兒有時間就去考考童生,孩兒想了想也對,畢竟政兒以後可是狀元,做為國公府繼承人和家中的大哥,孩兒也不能差他太多。拜祭了祖父後,孩兒見還有些時間就去了,誰知道還考上了。”賈赦一臉慶幸的胡說八道。史氏聽了臉上一僵隻得順著賈赦的話:“赦兒真是有出息了。”說賈政是狀元她很是高興,可是繼承人的話就讓她高興不起來,她一直想要把賈赦拉下來讓賈政上去,可是無論她怎樣上眼藥說賈赦紈絝,賈政怎樣有出息,賈代善也沒讚同。其實不是賈代善不同意,可是長幼有序,連一個國子監的名額他都要使一番勁才能給了賈政,所以想要越過賈赦把國公府讓賈政繼承根本就不是說幹就幹的事。

    史氏雖然掩飾的不錯,可臉上不免有些不協調,賈赦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也猜得出來,大致上都是他不比賈政。賈政該繼承國公府之類的。賈赦又加了一把火:“這個當然,孩兒可是要給政兒做榜樣。”要壓他一輩子,“孩兒還要考舉人。”就讓賈政呆在國子監一輩子吧。

    史氏聽了一呆趕緊道:“不必了吧,咱這些勳貴人家,不用這麽辛苦,考個秀才就夠了,再者赦兒剛剛從金陵回來,又要去考舉人,怕會累壞了。”史氏可沒那麽好心,她出身將門根本就不明白科舉的艱辛,在她看來賈赦能考中秀才隻是因為走了狗屎運。她怕的是賈赦一去考舉人就會把她之前打造的玩物傷誌的形象給破壞掉了。其實早在賈赦考中秀才開始,之前的流言就被人質疑了,畢竟賈赦的成績可是很靠前的,沒幾分實力根本做不到。

    ”太太不用擔心,赦兒在廟裏為祖母太太和老爺祈福期間,每天都隨著武僧打拳,身體可健壯呢。“賈赦假裝可感激史氏的擔憂。史氏心裏暗罵:“誰得空擔心你,我不過怕你幹擾到我的計劃。”。還沒等史氏再說什麽,一旁的賈政就開口了:“既然大哥要考舉人,政兒也要一起。”賈赦心中一喜,等的就是這一句,可有點為難地說:“二弟有這樣的想法是很好,可是二弟年紀有點小,而且二弟也沒什麽準備。不如下次等二弟年紀大點再考?”

    “不用了,古有甘羅十二歲拜相,大哥能十四歲考秀才考舉人,政兒也隻是小兩歲當然可以去考。再說考來考去都是四書五經,政兒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也不用多作準備。“賈政一臉你還不如我都能做到,何況比你更厲害的我。史氏看著賈政,臉上又是擔憂又是自豪,她擔憂賈政的身體是否吃得消,又自豪賈政十二歲就要去考舉人,那家的少年能做到?

    賈赦就是要激得賈政一起考舉人,竟然對外說他不如賈政,那就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賈政從小都被灌輸著賈赦是廢物,自己是天才的說法,所以賈赦越是擔憂他不行,他就越要做給賈赦看。賈政心裏對賈赦很不屑,當賈赦考童生的消息傳來,他聽了也隻是哼了一聲,暗罵賈赦沒事找事,不知天高地厚,秀才可不是賈赦這樣的人能考中的。可過不了幾天又傳來賈赦中了,他心中很是驚訝,難道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廢物都能中秀才。現在被稱為廢物賈赦還要去考舉人,身為狀元之才的他當然也要去考一考,讓人知道他和賈赦之間的差距。

    對於賈政要一起進場,賈赦可是很高興,要是賈政不能考中,對他來說可是一場災難。想想從小到大賈政的認知都是賈赦不如他分毫,如果這次自信滿滿去考舉人結果落榜,而賈赦則榜上有名的話,十年如一日被史氏灌輸的信念被打破。賈政能否能夠從挫折中站起來,賈赦覺得很難。史氏可不是那種會鼓勵人會替人認清事實的人,如果賈政失敗了,史氏隻會把原因放在其他人身上。賈政不能認清事實就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後再也站不起來。

    晚上的家宴大家都吃得很是開懷,可是都是為了各自的理由。賈赦跟陸氏是重逢的喜悅,史氏和賈政則是為了未來的展望而興奮,還是小孩的賈敏則是見到大夥都高興而高興。而賈代善呢?他早在賈赦下金陵前就替聖上巡視京營的兵馬,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所以並沒有出現在家宴上。也因為如此,賈赦才會這麽容易就能脫身。也因為如此賈代善也還沒接到賈赦中了秀才的消息,畢竟軍營可不是什麽消息都能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