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童生後續
字數:3568 加入書籤
賈赦考完童生後也沒多擔心,他知道自己答得中規中矩的,頭名是不可能,但榜上一定有名。在等放榜的三天裏,賈赦也沒閑著,他讓人去打探金陵附近較為有名的寺院。他的定義是為多人所知,香火更要鼎盛。金彩聽了賈赦的吩咐心中一陣鄙視,以為賈赦考完了才來擔憂,然後為了通過童生而想要到寺廟祈禱,真的是臨時抱佛腳。賈赦也沒去理會他,至於史氏吩咐金彩所做的事賈赦也知道了。他沒想到連到了金陵史氏都沒想過要放過他。賈家的下人正確說是賈代善和史氏的人果然都是沒規矩的,不到半日賈赦要到寺廟祈禱童生考過的消息就捅到了全金陵。
賈赦聽到知書的回報不禁一口茶噴了出來,史氏的隊友真是神助攻,他還沒打算好怎樣把他接下來的消息傳出去現在金彩家的就把他給做好了。全金陵的人家都在等待,想要看看賈赦會到那間寺廟去祈禱?如果靈驗的話,以後都會到那家去。等了又等,三天過去了,賈赦都還沒出現時,童生試就放榜了。賈赦中了,中了甲榜第九名,可是賈赦還沒去求佛啊。也沒再管什麽寺廟了,得派人去送禮了。賈赦可是榮國公府正經的繼承人,金陵各家關係都還算得上好,現在有家人中了秀才,不送禮就算是結仇了。
誰知道送禮的人回來後帶來了一個消息:賈赦為了祖母老爺太太祈福,明天會獨自一人到清涼寺代發修行三個月。各世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找寺廟不是為了考取秀才,而是為了家人祈福,還是帶發修行,真是孝順。帶發修行可是代表賈赦將完完全全參照著一名僧人的生活,而且不是三天是三個月。沒人相信賈赦是為了考中秀才而還願,他考的可是甲榜第九名,這可完全是實力,靠求佛是絕對求不來。這時大家對於賈赦之前玩物喪誌之說完全忘掉了,就算有人提起,賈赦已變成多有才藝。
至於賈赦是否真的在修行,隻要到寺廟就知道了。賈赦選的是一座在山上的寺廟,有山腳到寺廟有一條三百多級階梯。這條階梯很少人使用,大多數的人都是用另外一條比較平坦的道路。賈赦在和住持敲定跟隨憎人修行時還另外加多一項,他在早課後會打掃山腳的階梯,由第一階梯一路掃到山上寺廟去,三個月內一天不漏,全程一個人。住持聽了賈赦的要求很是驚訝,平時可是由六名僧人負責掃階梯,六個人都累得慌,不過他也不好去阻止賈赦的修行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就在放榜後第二天,賈赦就搬到清涼寺裏去,不但吃喝和僧人一起,就連睡賈赦也沒要求分開。也是從那天起,每天早課後階梯就會出現一名穿著僧衣僧帽卻有頭發的少年在掃階梯,正是賈赦。他不但隻是掃階梯,如果有人靠近他的話,還會聽到他邊掃邊念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掃完階梯後,賈赦就回到寺廟裏參佛念經。一天到晚不是在抄經就是向著廟裏的僧人請教佛經經意,比起僧人更像個僧人。除此以外,到寺裏敬佛的一些人家還會得到由賈赦為了翁揚佛法而手抄的經書,美如其名被賈赦說成為了祖母老爺太太而做的功德。
賈赦就是在作秀,賈赦明白自己被賈代善和史氏潑了這麽久的髒水,名聲就算不是很壞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他需要為自己洗白。用什麽方法呢?在這個以孝治天下的時代中,有什麽比孝順更重要?於是他就要讓人知道他一位不曾吃苦的公子哥兒願意為了陸氏一眾老人家祈福而過上雖不是雨沐風餐,但也很是清苦的生活。如果說聽了他所作的一切會對他所作所為很是感歎,那看到他的人就驚歎了。一日接一日的掃著三百多級的階梯,一日接一日的抄寫佛經,就算是開頭在笑話賈赦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賈赦的毅力。
隨著時間的過去,賈赦的所作所為被傳遍了金陵。金彩兩夫婦急地連頭發都掉了不少,可是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試過找人去說賈赦的壞話,賈赦在作假?笑話!你沒看見賈赦人在早上時還在掃階梯,下午還在抄經書為家人祈福,你還要說人作假,你給我去掃三百級階梯看看,人家一掃還掃三個月。什麽?你說賈赦童生成績有假?如果賈赦考的是末名還是有人相信的,可賈赦可是第九名,就算是作假也沒人會這麽大眼。就算是想用美人計,賈赦除了掃階梯外,其它時間都是與眾多僧人一起,難不成叫妓院的頭牌在階梯跌倒吸引賈赦?拜托那可是幾百級的階梯,一不小心滾下來命都沒了。
在京城的史氏接到金彩家傳來的消息,得知賈赦中了秀才,氣得摔壞了她最喜愛的茶壺。再看到信中賈赦孝順的名聲傳遍了金陵,一看桌上沒東西摔,就把身後的明初官窯花瓶給摔了。看得在一旁的賴媽媽一陣心痛,忍住心中的不安,出言安慰史氏,好不容易冷清下來,史氏又要想法子去阻止賈赦。可是賈赦現在山高皇帝遠,史氏想要做什麽也沒有辦法,把史氏氣的急跳。陸氏聽了後,除了心疼外,還多了些欣慰有點複雜,她當然明白賈赦是為了什麽而這樣做,都是父母造的業。
要是賈赦知道了史氏的反應,他一定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不過從大夥的反應看起來,賈赦的作秀很是成功。不但把他以前的名聲洗白,更是讓人知道他是個很孝順的孩子,這名聲可成了他以後的保護傘,讓他避開了很多賈代善和史氏的暗算,當然這也是後話。
無論是誰有什麽想法,賈赦都無從得知。他這時正在與寺院一名老僧人在棋盤對弈。棋盤上黑白子爭峰相對,賈赦思索下在左上角下了一子,然後鬆了一口氣,老僧人看了棋盤片刻,隻見賈赦的白棋在下了一字後就能形成一條大龍把黑棋給圍了,搖搖頭:“老衲輸了,還是居士稍勝一籌。”
賈赦合十:“不敢,賈赦還要多謝大師指教。”老僧人默念了佛號:“居士棋風堂堂正正,可時不時還會奇兵突出,讓人感歎不已。“
“賈赦可要多些大師對賈赦多日的照顧指點,讓賈赦在寺院裏獲益良多。”賈赦對老僧人很是感激,他上輩子是個道士,對佛法可沒有用過心,所幸在老僧人的熱心指導下,使他對佛法的了解漸深,修為在短短三個月到達練氣初期圓滿,差一步就到了中期。
“居士不必多禮,老衲受人所托本就要去尋你,可你卻來到老衲靜修的寺廟,這就是一緣。居士想要了解佛法,老衲比居士多有研究,這也是一緣。所以居士與老衲就此結緣,但緣起緣滅,居士明日就要離開,老衲就拜托居士提老衲轉交一封信。“老僧人說完就從身後拿出一封信。
賈赦恍然一悟,難怪老僧人在廟中修行這麽多年都不見其他人卻會要見他,原來是受人所托。至於是誰,賈赦心中已有了個答案,陸氏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掛念著他,就連下到金陵都不放心,還讓老僧人一個方外之人來看顧他。賈赦接過了信:“大師要賈赦轉交的人是否是賈赦的祖母?”老僧人點點頭:“老衲與陸施主相識多年,老衲在居士走了之後就打算閉關了,隻怕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與陸施主再見了,就勞煩居士代勞了。”
“祖母能得到大師的信一定也會很高興,賈赦從未聽過祖母提起大師。”賈赦有點好奇。老僧人搖搖頭:“老衲年輕時算是陸施主是兄長,可現在已是方外之人,也沒什麽好提起的。不過看到有居士這樣優秀的後輩,老衲可為陸施主高興。”
賈赦又與老僧人談論了一陣佛經後就告辭了,接著又到了住持哪告別,之後還捐了一千兩的香油錢。回到房裏,賈赦看著一收拾好的包袱,想起了這三個月來的生活,讓他有種回到以前在門派修煉的生活的感覺,每日與多位僧人打坐念經,晚間運行功法,他不理會凡間種種,凡間種種也不理會他。可惜的是他在這世界上有著自己的責任,還有原身的願望,現在的陸氏,以後的張氏,賈瑚賈璉都不是他現在能放下的。
第二天一早,賈赦穿著他的常服在住持的陪伴下,來到了寺院門口,遠遠望向山腳,隱隱約約看見知書在馬車旁等著他,賈赦向住持道過別就轉身往知書走去,一點留戀都沒有,竟然不能放下,那就去好好麵對。看著剛剛升起的初陽,賈赦在心裏有點興奮地想到:“賈代善跟史氏,我要回來的,你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