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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昨晚很猛啊?”

    我一臉懵逼:怎麽說?

    “還裝,平時看你瘦瘦弱弱的,關鍵時刻還挺硬的啊?”

    “你倆鬼鬼祟祟拉我進來到底要說啥?”

    李小紅:聽說你昨晚在那一群人堆裏,別人要打你,結果你站在那動都沒動,賊有氣勢。

    我:哦。。。你說這個啊,早說啊,我以為啥事呢。

    馮東伸出大拇指:厲害,長臉。

    我一臉不屑的說:別別別,小意思啦。

    其實隻有我才知道那個小武要抬腿踹我的時候我沒動是因為,踏馬的那個喝多的王八蛋倒地上的時候壓住老子腳了,老子沒敢使勁往出抽,所以才沒動的,要不我傻啊,站那不動讓人打。

    這一天我去接我那個朋友房子裏去取東西,到了以後發現門鎖了,電話也打不通,就找到房東問怎麽回事。那房東是個中年女人,她告訴我:這個人欠了我兩個月房租跑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那他房間裏的東西呢?

    “啥東西,我收拾的時候,裏邊啥也沒有,就一床鋪蓋。”

    我靠。

    回到店裏沒過幾天,我們樓層的主管辭職回家了,所以店裏就把段夏菲,調到我們樓層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下來,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不簡單,每次不管顧客提出什麽要求,或者菜品出了什麽差錯,她總能在談笑風生間處理好所有問題,用一個成語就叫,遊刃有餘。

    自己的感覺加上從別人那裏聽到的一些零碎話,才了解到,她是那種外表看著很開放其實比較保守的女人,就是喜歡開一些尺度比較大的玩笑。對我也是挺好的,她總開玩笑說我是這一群女人唯一的男人,其實說白了就是調戲。

    那天早上剛上班,我們被分在三樓,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包間是二十人一桌的,並且有自帶衛生間,所以麵積比較大。她叫我跟她一起進去,說讓我給她打水洗漱。我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她脫了衣服,上身就剩了一件內衣,我臉唰的就紅到了脖子根。她一看見我這樣似乎還更來勁了,衝我說:哎喲,這大人了,還會臉紅啊?

    我:你少扯,我是不想跟你個女流氓一般見識。

    她哈哈一笑:我女流氓?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跟姐姐說話的,知道不?

    我皺著眉頭:不知道,咋滴。

    她穿好衣服走到我跟前:行了,大老爺們害什麽羞啊,還臉紅,沒見過女人啊?

    我:女人倒是見過,像你這麽蕩的,沒見過。

    她:你這轉變的還挺快啊,上一秒還害羞的不行,下一秒就能反著來了啊。

    我:那廢話,哥是誰啊。

    她:別亂輩分啊,喊聲姐,有好處。

    我果斷:姐。

    緊接著跟她伸手:好處。

    她從她的提包裏拿出兩盒煙扔給我:你姐夫的,不讓他抽,本來也是拿給你的。

    我兩眼頓時放光:別說什麽原本是給我的,就衝這兩盒芙蓉王,叫聲姐,不虧。

    我:你有男朋友?

    她:我有說過我沒有嗎?

    我:哦,也是啊,沒問過你。

    “行了你,拿著走吧,乖乖的跟著姐混,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嘞,聽你的,你開心就好,我要煙就好。”

    她一臉鄙視的看著我:瞧你那點出息,姐還不如一盒煙跟你親,是吧?

    “那是。。。呸,那才不是,咱倆親,咱倆親。”我一臉賤笑的回答著。

    由於上班也有些日子了,跟店裏的人也都熟了,所以每天下班大家都會男男女女一起走。但是每天吧台的兩個姑娘要算賬,所以是最慢的,那段時間,我就練出來一個技能。

    每天晚上等她們下班的時候,她們在那點錢,我就閉著眼睛聽,日子久了,就可以聽出來數目。隻要都是一樣的麵額,不是那種揉的舊的聽不出來聲音的錢,隻要數量不是特別多,我都能用耳朵聽出來,而且很少出錯。

    每天晚上我都會把後廚切剩下山藥洗幹淨吃,菲姐問我吃這個幹嘛?

    我說:大補啊,你不知道嗎?

    她:碎娃娃家補什麽?

    我:不知道補腎得從娃娃抓起啊。

    那一天我們都在二樓大廳的茶座上看茶藝師表演茶藝。她是個姑娘,姓呂,具體叫什麽我是真忘了,老家是甘肅青陽的,很漂亮,屬於那種媚的類型,其實我覺得她有點像石原裏美,隻是沒敢跟她說,怕她用她五六厘米長的指甲撓死我。但是她的茶藝確實很厲害,茶藝師的專用銅壺,光壺嘴就一米多長,而且越往前越細,大概就一顆綠豆大小的壺嘴,如果直接提著倒的話,壺嘴裏水流的衝擊力會噴出一尺多長,根本倒不進杯子裏,但是她把裝滿水的銅壺在身體四周來回繞,嘴裏還得喊著招式的名字,比如天女散花啦,欲女吹簫啦,錯了,錯了,不是欲女是玉女。每當聽到這裏的時候,圍觀的男人們就會笑的前仰後合,當然那會的女人們是不懂的,或許也懂,更或許比男人還懂,反正我很純潔,什麽都聽不懂。

    而我每當在二樓值班的時候,中午下班都會去她那坐一會,因為我總是去她那蹭喝,都是現榨的果汁和飲料。而且我這人一直以來臉皮都是比較厚的,別人是偶爾喝一杯都覺得不好意思,我是那種主動要著喝還沒個夠的類型,並且從不會不好意思。

    終於挨到發工資,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工作領工資,自己掙得錢,捏著厚厚的一摞錢,思緒萬千。一千四百五十二塊錢,對於當初的我來說,不少了。晚上,李小紅叫我喝酒,我答應了。

    我說:我喝不了啤的,喝白的吧。

    因為我知道我什麽量,喝啤的,兩瓶,就沒然後了。喝白的,起碼能扛一會。

    他買了一箱雪花,我買了一瓶老村長。五塊錢兩斤裝的那種,後來才知道那是勾兌酒,假的離譜。但對於我來說所有的白酒都一個味,辣。所以不必區分好壞,但是在酒店呆的久了,才明白有些酒是真的好,比如有一次市裏的領導來吃飯,提著兩盒釣魚台,那酒,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香味,純粹的香。

    小紅坐在床上,我坐在他對麵的地板上,他用瓶子吹,我用一次性杯子幹,他半瓶,我半杯。我不記得我喝了多少,在最後失去意識以前,瓶子裏基本上見底了。沒人知道我心裏藏著多少委屈,原來喝酒並不能解愁的,隻是酒下肚的那一瞬間遠遠比心裏的憂愁更加難受,所以喝酒解憂不過是注意力的一種轉移。但是,酒好喝的地方就在於,它難喝。

    那一夜,我失去意識,他倆人把我扶在衛生間就睡了覺,而我,則抱著馬桶吐了一晚上。那是我人生中喝酒最多的一次,差點沒死過去。緊接著的半個月,大腦裏整個都不能想酒,一想起來就惡心反胃。那時候我就下決心要戒酒,隻是有些場合你又不得不喝,所以斷斷續續的一直沒戒了。

    我又重新去了網吧,但不是去找個角落睡覺,而是光明正大的去上網。那時候,上網還得開票,沒有現在這麽先進,還有所謂的會員,就是一張切切實實的會員卡。我開好票,準備走又回過頭來對女網管說:給我泡杯奶茶,要香飄飄的。

    她明顯看出來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從她不懷好意的笑容中我就能看出來,隻不過她什麽沒說。那個男子,也就是網吧的男網管,依舊坐在吧台對麵的沙發上,一如既往的微笑,一身正裝,打著領帶,右手夾一根煙,似乎在思索著什麽,顯得沉穩的一筆。他皮膚很好,屬於比較白的,臉上很幹淨,不可否認,他比我帥。他看見我在看他,就回了我一個微笑,扔給我一支煙,不過我沒接住,很尷尬。

    趁著網管給我泡奶茶的工夫,我伺機向她打聽那個男子。因為他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看著年紀不大,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但是他的斯文中又透露著成熟穩重還有一絲老練。直覺告訴我,他有他的故事。

    女孩子告訴我:他是網吧老板的兒子,他家挺有錢的,但是他又不喜歡上班,喜歡清閑,他爹就開了個網吧讓他照看著。還有啊,別看他那麽瘦,他很厲害的,聽說他從小一直練散打的,像你這種的,估計他能打十個。

    “媽的,我怎麽了,憑什麽就得那我舉例子,我,我也很厲害的,我能打你十個你咋不說呢。”

    女網管一臉的鄙視:嗯嗯嗯,你厲害,你一個人能打十個姑娘,瞅把你給能耐的,有本事你打十個爺們去啊。

    “我靠,打就打,改天打的時候錄視頻給你看”

    她陰陽怪氣的說:行呢,就是出手的時候輕點,可別把人打死了,畢竟那也是十條人命,你說呢?

    我瞬間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她在邊上唱了句: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一把奪過奶茶,順勢離開了。就聽見背後傳來很猖狂的笑,不過笑聲沒有持續幾秒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幾個猥瑣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