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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猥瑣的的笑聲看去,有三個青年堵在吧台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穿著奇裝異服,站在那腿一抖一抖的,說話間竟是草啊,幾把啊,諸如此類的髒話,看著就讓人惡心。我一直認為混的很好很厲害的人大都是梁總那種款式的,平易近人,沒事和你鬥鬥嘴,開開玩笑,真有事了,人家往那一站,氣勢就不一樣。所以我管街上那種煞筆一樣的小流氓叫二貨,就是二,很二很二的那種。
我看著那三個人,一個一個拽的那個樣子,腿都能抖斷,時不時還發出令人惡心的狂笑,真是煞筆。以下簡稱流氓甲乙丙。
帶頭的,也就是我說的流氓甲站在吧台一臉猥瑣的問剛才那個女網管:妹子,一晚多少錢啊?
姑娘倒也不生氣:一人十二。
流氓甲又說:那我們三個人呢?
“三十六。”
那三個人頓時笑的前仰後合,嘴裏還嚷嚷著:這麽便宜啊,火車站的都要五十呢,三個人才三十六,妹子,我給你一百,跟哥們玩玩去吧。
妹子明顯是生氣了,隻不過很努力的在控製,氣的胸部一直在上下竄著,呼吸緊促。
雖然我這個人沒什麽大的能耐,但是也煩這些傻逼小流氓,也就能欺負個姑娘,整個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樣子,都不知道自己屬啥姓啥了,不過我知道,我幹不過他們仨,我有自知之明,我是在等著看他怎麽做。
他依舊坐在沙發上,右手夾著煙,左手拿著手機,看著眼前這幾個人渣,依舊那麽沉穩。
這時候流氓乙一臉興奮的指著姑娘的胸口:看看看,多大的,抓一把肯定爽。說完一臉猥瑣的猖狂大笑。
姑娘順口罵了句:滾。
流氓甲:哎呀,妹子,你是要跟個在床上滾嗎?哈哈哈。。。
說著伸出他的鹹豬手,向姑娘的胸口襲去。隻是,還沒伸過吧台,就被側麵的一隻手給抓住了。是他。
我看見流氓甲的手在他的手裏逐漸變形,隨著手變形的還有他那一張猥瑣的臉,整個五官開始扭曲,疼痛感不言而喻。
他風輕雲淡開口道:我鬆開你,別鬧事,走吧,以後不準再來了。
說完他鬆開手,嘴裏叼著煙,雙手插在兜裏,看著是那麽的邪性。
流氓甲揉了揉手,一臉的忿忿不平,突然一拳就衝著他打過來。隻是他小看對麵這個斯文的男子,他速度更快,抽出手一抓流氓甲的胳膊,一個標準的過肩摔,把流氓甲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不等後邊的兩個人反應過來,他衝去一耗流氓乙的頭發照著臉就是一頓錘,整個鼻子和嘴角全是血,又抬起右腳衝流氓丙就是一記穿心腳,直接給他踹下了樓梯。然後鬆開失去反抗能力的流氓乙,蹲下來看著流氓甲:這次是個教訓,下次,不準再來我們家,聽見沒。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那麽的有力和不容抗拒。流氓甲一臉的驚恐,連連點頭,扶起身邊的流氓乙和樓梯下的流氓丙,打開大門離開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真有這麽厲害的嗎?三個人,不到二十秒啊。
他看向吧台的姑娘:文文,沒事吧?
那姑娘搖搖頭:沒事,有你在,我不怕。
男子笑了笑,又坐回沙發上,對著圍觀的人說:行了,都別看了,各忙各的去。
我直接就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抽出一支煙給他。他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幹嘛?
我:沒事給你支煙非得個理由嗎?
他:那倒不用。
說完,接過煙。
我尷尬的問他:我之前來那麽多次不上網就在你這睡覺,你咋不怪我呢?
他:這很奇怪嗎?
我:是啊。
他:本來晚上人就不多,又不是說人多的坐不下了,你占了個地方不上網。反正有那麽多地方,空著也是空著。讓你睡一夜怎麽了,再說了,如果有床睡,誰會來網吧在那破椅子上窩一宿啊,你肯定有你的難處,這有什麽好說的。
我一臉的感動,伸出手:謝謝啊。握個手,交個朋友吧。
他笑了笑:行了,還握手,上你網去吧。
我起身離開,他又在那玩著手機,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依舊那麽的淡定,那麽的沉穩。
第二天,由於有單位包下了一樓請員工吃飯,所以忙了一早上。終於收拾完吃午飯的時候,我剛端起碗,就聽見廚房的小胖大喊了一聲:煤氣漏了,趕緊跑。就看見廚房一堆人瞬間扔下飯碗就跑了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小紅一拉我,就下了樓梯,邊拽著我跑邊罵:你個木頭,不跑等啥呢?
那會酒店裏後廚用的煤氣罐都是那種巨大的,一個得有一人高左右,很重,新裝滿的得有五百多斤,每次從酒店門口抬到三樓都得四個大小夥子一起抬,還得卯足了勁。就有一次,抬到一樓半的時候,有人鬆了手,整個煤氣罐從樓梯口直溜溜的就滑下去了,而且正對樓梯口的是個水池,有個姑娘正在那洗餐具,得虧邊上有人眼疾手快拉開了人,才幸免於難。反正當時那個水泥池子是被煤氣罐給撞碎了,想想都後怕。
我們在一樓等了半天,都沒聽見動靜,於是慢慢摸上樓,就看見廚房裏小胖被廚師長訓得一愣一愣的。仔細打聽,才知道是廚房裏的水管漏了,小胖聽錯以為煤氣罐漏了。從那以後,我們就總開他的玩笑,說他是個棒槌。
這時候,就看見我菲姐遠遠的衝我招手,叫我過去。邊上的小紅一臉看戲的表情:趕緊的,還不過去,看不見人家叫你呢。
其實我一直覺得小紅這人腦袋裏缺根筋,隻不過我沒敢說,因為,他真的缺根筋,要和他糾結起來,那就沒個完了,所以我果斷無視了他。
我走過去看著菲姐:幹嘛?啥事,說,我還沒吃飯呢。
她笑盈盈的看著我:那正好,跟著姐姐走,姐姐請你吃。
我:有這麽好的事?
她:我騙過你嗎?
我:沒有嗎?
她:有嗎?
我:沒有嗎?
她臉色一變衝著我耳朵邊上就是一句:有,你想怎麽滴?
嚇老子一跳,頓時我就慫了:沒事。騙就騙了,咱倆誰跟誰,親姐弟啊。
她又笑著看著我:這還差不多。有個弟弟的樣子。
說完從兜裏抽出一盒中華給我:給,拿你姐夫的,抽吧。
“臥槽。這還差不多。”
“好好說話。草什麽草,不帶髒字不會說話是吧?”
我:會會會,一時沒控製住。
她:中午沒事跟姐走,請你吃好的,吃完陪我逛街買衣服。
“哎,我就知道,這大中華不是白抽的。”說著我開始左手抽右手,右手又反著抽左手:讓你手賤,讓你手賤。
菲姐:行了,瞧你那一臉的不情願,多少人想陪老娘逛街,老娘還不願意呢,便宜你了。
我:那不如,煙我就收下了,至於這個便宜,讓別人占了行不行。
她一瞪眼。
我:走,收拾東西,立馬就走。
她臉色瞬間好轉。
我心想:媽的,這真的是女人是老虎啊,惹不起,惹不起。
我倆走出大門,她左手一樓我胳膊,右手把包扔給我。
我一臉的鬱悶:我說,咱能不能不摟胳膊啊,我還沒女朋友呢,這讓人看見了,我還怎麽找對象呢?
她:就因為你沒女朋友,所以才提前補補課,讓你知道知道陪女朋友逛街的重要性。少廢話,趕緊走。
整整一中午,她買了一大堆東西,小到化妝品內衣內褲,大到羽絨服棉衣。而我無疑成了苦力,大包小包扛了一身,差點沒累死,而那個臭娘們則兩肩膀扛一個腦袋,倆手甩著走還要說著風涼話:小夥子,一點耐力都沒有,以後怎麽找對象。
我心想敢情是我扛著所有東西還得讓你嘲諷著,這盒煙抽的是真不容易啊,回去以後我得藏起來,不能分給那幾個王八蛋,這都是老子的血和淚換來的。
好在最後帶我吃了頓大餐,又打車回去,我幼小的心靈才稍微好受了那麽一點點點。並且發誓再也不拿她給的煙了,成本實在太大。然而每次都是忘了教訓繼續拿然後又在心裏惡狠狠的發誓,一次又一次。
由於要過年了,店裏讓把所有椅子的套拆下來洗幹淨,重新撞上,準備過節。所以一大早我一上班,就被分配到員工通道開始洗椅套。大冬天,零下十度,又是涼水,雖說是用洗衣機,但是那個酸爽,別提了,一早上,我整個手凍得發紫,臉發青。整個人都木了,王晨晨看見後,拿了她的護手霜給我並責怪我怎麽不叫人來幫忙呢?我說我一個人能幹,她就說我死要麵子活受罪。
過了兩天,開會的時候,經理李娜在班前會上宣布讓我做空著的那個樓層主管。
我很詫異,就問她:為什麽。
她說:不會的可以學,但是一個人的性格和實在是學不來的,你是那種能讓人放心的人,大膽去做,我相信你,加油!
而那一年,我才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