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無信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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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人,在關鍵的時刻,終於上了擂台。
所謂關鍵的人,就是所有人都等待的人。
央金公主與貢布等待他,寒九等待他,皇帝也等待他。
不同的心情,同樣的等待,這讓年華看起來更風度翩翩。
年華在上台的瞬間,給了貢布一個深意的微笑。
隨後,他轉頭問候白不雙:“虎嘯將軍辛苦了。”
還差兩步,就能摘下吐蕃國駙馬的位置,這個時候卻有人橫生事端,白不雙很惱火。
沒辦法,年華是立過赫赫戰功的王爺,白不雙也隻能咽下這口惡氣。
“我有一個疑問。”年華問向白不雙,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能聽清:“如果虎嘯將軍再連勝兩場,和親大事也就定下姻緣了,對嗎?”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答案,他卻問出口,一定不是他的真正用意。
白不雙對皇帝行了將軍禮,高聲回答年華:“一切憑聖上做主。”
“很好。”年華轉身問皇帝:“若是虎嘯將軍贏了,公主理應嫁給虎嘯將軍,但如果這樣判定,對沒上過擂台的人很不公平。”
這種說法很合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連白不雙也緊鎖濃眉。
皇帝點點頭,笑問年華:“這的確是個難題,王爺說該怎麽辦?”
年華低頭沉吟,長出一口氣:“我有一個公平的辦法。”
他轉身麵向觀擂的所有人,朗朗有聲。
“比武規則是連戰四勇,再勝公主,就能喜結良緣。
虎嘯將軍已經贏過三勇,拿到挑戰第四勇的資格。
若我也能贏下三勇,就該有和虎嘯將軍一樣的資格。
在我拿到這個資格後,可以與虎嘯將軍先較量一場,勝者進階,這豈非很公平?”
這番話有理有據,讓白不雙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年華說完,轉頭笑問貢布:“請這位勇士問問公主,是否同意?”
年華認識貢布,卻稱呼貢布為勇士,這讓貢布立即會意。
在刺殺年華之夜,年華親口承諾會成全貢布與公主的姻緣。
此刻擂台上,年華阻止白不雙挑戰貢布,遞出暗語,公主怎會不同意?
吐蕃國公主的答案是同意,皇帝也不會駁王爺的麵子,其實,皇帝也希望與吐蕃和親的是年華。
那麽,一切順理成章,輪到年華挑戰三勇了。
年華負手傲立,對吐蕃勇士輕笑:“不必如此麻煩,一起上吧。”
太狂妄!
勇士們大怒,竟敢如此輕視我吐蕃勇士。
多吉,頓登,嘉措,帶著怒火,揉身踏上擂台。
這副虎視眈眈的氣魄,任何人看了都會心有所懼。
年華卻依舊風度翩翩,輕施一禮。
隨即,年華動了。
一道光影衝入三人中間。
多吉掉落,頓登倒下,嘉措鼻孔流血。
一切,隻發生在眨眼的瞬間。
當年華停下腳步時,他已在擂台的另一端。
“多謝各位英雄,讓我占一招先手。”年華轉身對三勇謙聲有禮:“我與多吉較力,與頓登摔跤,與嘉措拳腳,總算沒壞了規矩。”
他沒說錯,三勇都輸在規則下,毫無狡賴的餘地。
沒有人心甘情願的輸的稀裏糊塗,可年華以一敵三,此刻毫發無損,也隻能讓三勇心服口服。
在三勇施禮認輸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那麽,虎嘯將軍,該我們了。”
年華從彩令官手裏接過木刀,邀請白不雙上台。
白不雙有武人的眼睛,他剛才在台下看清了一切。
年華動如脫兔,拳如狡狐,是武功裏的上乘絕學,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個草包王爺。
對手遠勝過自己,白不雙也隻能就勢而下,他拋下木刀,對年華拱手:“小將不敢與王爺爭美,恭賀王爺抱得美人歸。”
皇帝再次賞賜三勇,也賜給白不雙一壺禦酒和一件披風。
貢布踏上擂台,心中無比安定。
年華果然是守信的漢子,替我擋住了白不雙,準備敗在我的刀下。
兩人交換了禮數,貢布縱刀劈下。
這一刀,冷風四起,是用刀名家的氣勢。
年華不躲不閃,竟然要生受貢布一刀。
雖然是木刀,若是勁道十足的砍中了,怕也會傷及筋骨。
貢布急忙收勢,卻在一刹那,突然腕子酸軟,掉落了手中刀。
下一個瞬間,年華將木刀架在了貢布脖子上。
四周一片歡呼聲,貢布愣住了。
怎麽會,怎麽會?
竟然和說好的不一樣!
“你……”
貢布麵色蒼白,木納的看著年華。
年華點頭微笑:“多謝勇士承讓。”
彩令官敲響了銅鑼,貢布腦袋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的擂台。
他恢複知覺後,看了自己的持刀手腕,有一道青紫的痕跡。
這分明是年華用刀先傷了我,再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為什麽?為什麽!
一匹戰馬嘶鳴,央金公主戎裝出戰。
她緊擰纖眉,狠瞪年華,手中一柄桃花槍,遙指年華麵門:“無信小人,下來受死!”
她怒喝一聲吐蕃語,這是句罵王爺的話,翻譯官也不敢直譯給皇帝聽。
戰鼓聲隆隆,在為年華示威,隻要贏了央金,大事就已成定局。
皇帝下令,將自己的戰馬賜給年華,讓年華漂亮的贏下這一戰。
當戰馬被牽到擂台下時,有人一聲冷笑。
冷笑的聲音很輕,卻刺透鼓聲震天,讓所有人都聽個清清楚楚。
大家麵麵相覷,赫然發現,擂台上又多了一個冷峻的少年。
少年氣息陰冷,瞬間將人心帶至殘秋。
他冷問年華:“按你先前說的,你如果不過我這關,就是不公平。”
年華皺起眉頭,輕問少年:“請問英雄大名?”
“寒九。”
盼了這麽久,終於和年華麵對麵了。
寒九是太子新認的老師,也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太子立即搶過鼓槌,親自為老師助威。
擂台越來越精彩了,皇帝也不想打斷它,笑對年華介紹:“這位是太子的老師,請王爺點到即止。”
年華點點頭,對寒九微笑:“請英雄賜教。”
話到盡頭時,年華縱身如電,以拳問路,擊向寒九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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