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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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輕紗紅幔帳,比武擂台。
這場比武是為了和親,所以擂台被裝點的很喜慶。
皇帝率朝中重臣觀賞比武,除了禁軍佩刀,誰也不許帶鐵器。
要打贏這場擂台,一共要闖過五關。
第一關是較力,守關者是吐蕃國第一大力士。
比武者要與他四拳捆在一起,誰也別想逃,直到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甩下去。
吐蕃國第一大力士的名字叫多吉,中原話的意思是金剛。
他果然對得起這個名字,有金剛一樣龐大的身軀,他走上擂台的腳步,像悶雷一樣響。
當他脫下獸袍,隆起肌肉,仰天狂嘯後,所有官員都為中原比武者捏一把冷汗。
若論以巧勝強,摔倒他並不難,現在卻是硬碰硬的拚蠻力。
第一個躍上擂台的是王爺家的公子,他與寒九一樣年少,隻有十六歲。
他躍上擂台的時候,使了一招燕子汲水,身姿瀟灑飄逸,贏來陣陣掌聲。
懂行的卻暗自歎息,他落地無根,隻顧賣弄,此戰必敗。
四隻拳頭被綁在一起,鼓聲剛剛響起來的時候,他就被多吉高高舉過頭頂。
他雙手被多吉鉗製,身子淩空,雙腿無處著落,已經十足狼狽了。
如果多吉用力將他貫在擂台上,也許能摔碎他的所有骨頭。
彩令官敲響了停戰銅鑼,王爺兒子出局了。
第一戰就敗了,讓氣氛有些尷尬,第二戰雖然堅持了兩三個回合,但仍然被多吉掄倒了。
難道第一關就過不去了?
皇帝臉色很難看,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氣了。
第三個躍上擂台的是護國先鋒官,這是皇帝親賜的頭銜。
他的榮譽,是在沙場上用命拚回來的。
先鋒官果然有沙場氣魄,他驕傲的雙臂抱胸,冷笑多吉:“你連戰兩場,已經虧了氣力,你休息一會兒,我不占你便宜。”
聽過翻譯官的話,多吉笑得很狂妄,他大手一揮,伸出雙拳,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壓根兒沒把先鋒官放在眼裏。
四手綁在一起時,多吉用力推過去。
這一推,足有千鈞之力,卻像推在棉花堆上一樣。
在多吉還沒明白過來的瞬間,他已經眼望藍天,仰頭倒在擂台上了。
頓時喝彩聲如雷,中原終於贏了第一陣。
“中原人耍賴,這不是拚力氣,這是跤術!”
先鋒官借力打力,將多吉摔倒,立即引起吐蕃國勇士們不服氣。
吐蕃國的下一個勇士是頓登,中原話的意思是降魔。
他按捺不住,踏上擂台,扶起多吉:“看我給你出氣。”
多吉不服氣的哼了先鋒官一聲,悶悶不樂的走下擂台。
皇帝龍心大悅,立即賞賜了多吉十個金元寶。
吐蕃國的勇士都在奇怪,怎麽打贏了不賞,打輸了反而才賞?
頓登是吐蕃國的第一摔跤手,這場擂台比得是跤術。
跤術的規則很簡單,不許拳打腳踢,誰把誰摔倒就算贏。
鼓聲還沒響起,頓登已經揪住了先鋒官的領子。
吐蕃國的勇士心性直爽,他們有勇氣麵對輸贏,卻最瞧不起使詐的人。
先鋒官以跤術贏了多吉,在頓登眼裏,先鋒官就是最卑鄙的人。
他要摔倒先鋒官,讓他輸得很狼狽,否則難出這口惡氣。
頓登的確是吐蕃國的第一摔跤手,但他忘了一件事,他的跤術是在摔跤場上練出來的,而先鋒官的摔法,卻是在沙場和敵人肉搏得來的。
武學中有一句名言,驕者必敗。
雖然頓登占了先手,但他急於求勝,不免用力過於蠻橫。
借力打力,以巧取勝,本來就是先鋒官的拿手好戲。
很出人意料,這場擂台沒有糾纏,隻用了一個回合,先鋒官又勝了。
朝廷上下頓時滿心鼓舞,叫好聲連天。
皇帝笑出聲音,也賞了頓登十個金元寶。
第三個擂台比的是拳腳,吐蕃國的勇士是嘉措,中原話的意思是大海。
比拳腳就沒有什麽規則,完全是考教雙方武藝。
這一次,驕者是先鋒官。
從知道要與吐蕃人打擂那天起,每個參加比武和親的人,都沒把吐蕃勇士的拳腳放在眼裏。
拳腳之術,繁華於中原,中原武藝之博大精深,哪是吐蕃人能窺之一二的?
先鋒官縱身欺近,左手劈掌,右手攥拳,他以掌問路,掌中套拳,要以虛誘敵,一擊敵人於拳下。
嘉措似乎上當了,他揮舞拳頭迎向先鋒官的掌法,豪不防備他的右拳。
先鋒官的拳頭擊中嘉措的胸膛,一聲刺耳的骨裂聲後,倒下的是先鋒官。
嘉措的拳頭打斷了先鋒官的左掌,而先鋒官的拳頭對嘉措沒有絲毫影響。
這個吐蕃人竟然練成了金鍾罩!
這可是武林中的絕學!
吐蕃勇士在呐喊,他們寧可不要金子,也要榮耀,這是對勇士最好的獎賞。
先鋒官冷汗如雨,扶著斷手走下擂台。
六個參加比武和親的人,已敗了三個。
第四個登台的是白不雙。
虎嘯將軍,絕非浪得虛名,他硬碰硬的與多吉較力,相持許久後,終於將多吉的氣力耗盡,光明正大的贏了第一陣。
他餘力無窮,在與頓登比試跤術的時候,隻糾纏了兩個回合,就將頓登扛在肩上,隨後輕輕放下。
就連吐蕃人也對他暗自讚許,他並沒有侮辱勇士。
在拳腳擂台上,他不再以蠻力應對嘉措的金鍾罩,而是引誘嘉措揮拳如雨,他隻顧躲閃。
他躲得很狼狽,每次都險象環生,當所有人都以為他過不去嘉措這一關時,他突然以一招秋風掃落葉的腿法,絆倒了嘉措的下盤。
嘉措立即躍起還擊,彩令官卻敲響了銅鑼,判白不雙勝出。
吐蕃人不服氣,在大聲叫嚷,彩令官隻有強詞奪理:“這次比武是和親,不是決鬥,要點到即止,嘉措已經倒下了,就應該算輸。”
吐蕃人仍然不服氣,皇帝立即賞賜嘉措金元寶,算是結束了這次爭執。
金元寶並不算什麽,這裏畢竟是中原,吐蕃人也不好鬧得太過分,也隻有忍氣吞聲。
白不雙連過三關,下一關就要對陣貢布。
這次擂台比刀術,彩令官給白不雙和貢布每人一把木刀。
兩人持好了木刀,站在擂台兩端,隻等一聲鼓響,就要開始較量。
突然,有人飄飄落在擂台中央,對皇帝拜了一禮,微微一笑:“皇兄,我有話說。”
別人如此冒失,一定會被皇帝責怪,但皇帝沒有責怪這人,任由他說下去。
因為他是中原的功臣,是皇帝冊封的異姓王爺。
他是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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