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場，公牛103比94戰勝馬刺。

    決定比賽的第三節，公牛單節得分31分，比馬刺整整多出10分。

    喬丹上場43分鍾，砍下38分9籃板2助攻4搶斷。

    由始至終，馬刺對他這一點毫無辦法。

    皮彭則拿到15分10籃板13助攻的三雙數據。

    白已冬上場34分鍾，得到10分6籃板5助攻2蓋帽3搶斷。

    “Bye給我們的比賽注入了活力，我很喜歡他。他是個充滿天賦的年輕人，隻要保持努力，他的未來不可限量。”在媒體麵前，喬丹不會吝惜對隊友的誇讚。

    這些誇讚統統會傳進他的隊友的耳朵。至於麵對麵的時候，喬丹依舊保持一貫的刻薄，對他人的表現挑三揀四。

    “邁克爾誇我了嗎？”白已冬悄悄問霍斯。

    霍斯的紅唇湊近白已冬的耳朵，“誇了，他在記者麵前把你狠狠誇了一頓。”“那你覺得我打的好嗎？”白已冬問道。

    霍斯笑道：“可圈可點。”

    白已冬盯著霍斯的臉，灼熱的目光讓霍斯很不自在。“我臉上有東西嗎？”“沒有，隻是看到好看的東西都抹不開眼。”白已冬笑了笑。

    好看的東西？東西？霍斯對白已冬的英語水平感到擔憂：“Bye，如果你想誇我好看，可以用一些別的詞匯。”

    “好吧，我麵前的女士，你是如此美麗動人，這麽...”

    “停！”霍斯立刻製止白已冬肉麻又惡心的言語，“菲爾有事找你。”

    “早說嘛。”白已冬剛要走，猛一回頭，“卡拉米，你介意和比你年輕的男人談戀愛嗎？”“不介意。”霍斯剛說完，白已冬便說：“那你覺得我有機會嗎？”“你啊？還是先去找菲爾吧，他不喜歡等人。”霍斯把白已冬打發走了。

    次日早晨。白已冬打了個哈欠。

    雖然沒睡夠，可還是得起來。因為他們要趕往下個客場。

    “該死的賽程表！這見鬼的賽程表！”年近四旬的中年老漢詹姆斯·愛德華茲在飛機上罵罵咧咧地抱怨著。

    科爾卻很有情調，“詹姆斯，你要學會享受人生。”

    白已冬坐在朗利身旁，支撐許久的精神再次崩潰。他閉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腦袋慢慢地倒在一邊，落到朗利的胳膊上。

    “這小子...”朗利無奈地看著白已冬。

    動不是，不動也不是，隻好僵在那。

    喬丹卻顯出和常人不一樣的精神，同樣是睡眠不足，他卻像睡飽了一樣，笑嗬嗬地同周圍人逗趣。

    “中國佬！中國佬！昨天打的不錯！現在我們要去鹽湖城！希望你發揮的更好！”喬丹難得心情好，誇了白已冬一句。

    該死的是，白已冬因為睡著而沒聽見。如果白已冬知道他錯過了一個曆史性的時刻，他一定會為自己的意誌不堅定而傷心一分鍾。

    “盧克，你是他的爸爸嗎？”喬丹饒有興味地盯著白已冬。

    朗利聳肩，“他才18歲，這個賽程對他來說太辛苦了。”“18歲不小了。”喬丹收起他的玩笑，“從他把籃球視作工作的那一天開始，就要想到會有今天這種情況。”

    白已冬醒來時，飛機已經在鹽湖城降落。他揉了揉眼睛，從眼中裏揉出了一些眼屎，伸個懶腰，輕輕叫了聲：“舒服！”“你該請盧克吃頓飯。”皮彭對白已冬說了句意味難明的話。

    為什麽？白已冬正想問。

    科爾說：“為了讓你睡個好覺，盧克維持了兩個小時的坐直，現在胳膊有點抽筋，你說你該不該請他吃飯？”“該！應該的！”白已冬去找朗利，“盧克，鹽湖城有澳大利亞餐廳嗎？”

    “怎麽了？”朗利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白已冬笑嗬嗬地說：“我們去吃一塊鮮美多汁的澳大利亞牛排吧。”“就我們兩人。”“是的，我請客。”“我怎麽能拒絕來自Bye的好意呢！”“所以你同意了？”“是的。”

    白已冬不喜歡爵士隊。從他進入聯合中心就產生了這種感覺。氣氛很壓抑，這種壓抑來自爵士隊的比賽風格。

    觀眾的怪叫極易幹擾情緒。白已冬從第一秒開始就不舒服。他依然是首發出戰，卻打的不好。

    為了照顧他，爵士隊派出克裏斯·莫裏斯與他對位。莫裏斯身高6尺8寸，體重98公斤。對比白已冬，他的身高體重均占優勢。

    上場之後，莫裏斯隻做一件事。那就是窮極他的6次犯規對白已冬施加身體對抗。莫裏斯整場比賽5次犯規，4次用在白已冬的身上。白已冬一次次被他撞倒，狀態全無。

    白已冬上場26分鍾。表現卻與上場大相庭徑。

    隻得3分，沒有籃板，4個助攻。

    莫裏斯則憑借身體優勢在白已冬頭上砍下14分，這是白已冬NBA生涯第二次被爆。

    上次把他打的如此淒慘的人叫哈達威，他還拿對方是明星，自己隻是新秀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今天卻被莫裏斯這個無名之輩打爆。

    第四節，白已冬是在板凳上度過的。科爾本想安慰他幾句，卻被他的表情嚇到了。

    喬丹依舊是比賽的關鍵先生。第四節關鍵時刻，兩次突破一記射籃，喬丹憑借統治級的表現帶走勝利。

    喬丹讓白已冬印象深刻的不是得分，而是通過突破博到的罰球。

    喬丹給自己創造了17個罰球。白已冬試想如果是自己一次次進去和內線博罰球，恐怕打完比賽就屍骨無存了吧？

    一想到這，喬丹的形象在白已冬的心裏更加高大了。他不會神化喬丹，也沒有機會神化喬丹。因為喬丹總在白已冬把他當成神之前用垃圾話告訴白已冬，他不是穿著23號打籃球的上帝，而是那個尖酸刻薄讓人討厭的邁克爾·喬丹。

    比賽贏了，白已冬開心不起來。

    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和喬丹碰上了。

    奇怪的是，喬丹出奇的安靜。

    白已冬問：“你不罵我？”“你很喜歡被罵？”喬丹問道。

    “你現在罵我，我沒有怨言，要罵就快點，別等我的愧疚消失了再罵。”白已冬一副認打願挨的模樣。喬丹淡淡地說：“我就是要等你已經忘記這件事的時候再罵。”“你有毛病嗎？”白已冬氣得不行。

    “每個人都有毛病。”喬丹說：“健忘就是人的毛病，如果你忘了今晚，就等同於忘了他人給你的恥辱，我希望你好好的記著。”

    酒店裏，白已冬一直在想喬丹的話。

    他想說什麽？別忘記今晚？記住今晚？見鬼！

    這些不開心的事為什麽要記著？白已冬的心裏不斷地反駁喬丹，被莫裏斯打爆的記憶卻越發清晰。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他肯定忘不掉了。

    無論過了多久，他都會記得1995年的這一天晚上，他被一個叫克裏斯·莫裏斯的人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