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愉快的一對一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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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公牛全員抵達西雅圖莫頓機場。白已冬跟在喬丹的身後,接受記者的采訪。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記者裏有來自中國的記者。

    隨著白已冬在比賽裏獲得越來越多的上場時間,他的表現逐漸被國內關注。各大報社的記者紛紛從國內啟程趕往美國。每個記者都希望得到第一手資料。

    “已冬,我是來自《每日體育》的記者楊春來,我可以占用你幾分鍾時間采訪你一下嗎?”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記者,他稱呼白已冬為“已冬”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白已冬沒留心眼,所以他接受了楊春來的采訪。

    “最近兩場比賽你的場均上場時間是30分鍾,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從第二陣容進入第一陣容了?”楊春來顯然是做過一番功課的。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敷衍他,可他采訪的是剛滿18歲,涉世未深的白已冬。

    所以他得到的回答是:“並不是,因為羅德曼被禁賽,哈勃有傷不能打,所以我的上場時間有多增加,等他們回來就變回原樣了。”

    楊春來被白已冬的坦誠嚇到了。

    他扶了一下眼鏡,鎮定心情:“那麽,和飛人喬丹做隊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這並不容易。”白已冬向記者坦誠到底:“我必須嚴陣以待,因為如果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喬丹會用他的方式懲罰我。”

    一般來說,記者會旁敲側擊,以此從采訪的對象嘴裏套出點東西。

    如果對象是白已冬這種天上地下獨一份的奇葩的話。那些套路就不需要了。楊春來想問什麽就問什麽。

    楊春來正想繼續提問,陳齊出現在白已冬的身旁,“喬丹找你。”“是嗎?不好意思,今天就這樣吧,我必須得去見我的老大。”白已冬辭掉楊春來的采訪。

    楊春來與陳齊的目光接觸。兩人瞬間察覺到對方的身份。有一種排斥叫同類相斥。

    陳齊和楊春來十分排斥對方。然而,又不得不笑著打照麵。“你好,我是楊春來,《每日體育》的記者。”楊春來亮出身份。

    “陳齊,公牛隊的隨隊記者。”陳齊的臉上有些倨傲,他和楊春來這種聞風而來的人不同,他早發現白已冬的價值,並第一時間攀上樹,把自己的前途和白已冬捆在一起。

    “邁克爾,你找我?”白已冬問。

    喬丹說:“我應該說過,你得跟著我。”

    “可你剛才在接受采訪。”白已冬說:“我也接受了采訪。”

    “竟然有人對你感興趣?”喬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究竟是哪個記者瘋了?”

    “他是我的同胞,叫楊春來,請你尊重他。”白已冬愈發覺得喬丹欠揍。

    喬丹繼續說:“首先,我不想知道他叫什麽;其次,不管是什麽原因,我讓你跟著我你就得跟著我;最後,想好怎麽賠償我了嗎?”“賠償?”白已冬不理解他的意思:“為什麽?”

    喬丹像強盜一樣說:“因為你沒跟著我。”“放屁!這算哪門子理由?”白已冬當即表示不滿。

    在喬丹這,沒道理可將講:“作為賠償,你今天一整天都得和我一起訓練。”

    白已冬雖然嘴上各各種不要,最後還是口嫌體正直地跟喬丹練了一天。

    傍晚,白已冬坐在地板上,像個雨人,身上的汗不斷地向下滑落。

    站在他身旁的喬丹更是汗如雨下,“這就不行了?你才18歲,應該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哼,說得輕巧,憑什麽一個動作你做5組,我要做20祖?”白已冬大聲地質問。

    “你瘋了嗎?你竟然想跟一個老頭比耐力?你們中國人不講究尊老愛幼?”喬丹無辜地反咬一口。

    白已冬被他氣笑了:“我一直都尊老,可你有過哪怕一次愛幼嗎?”

    喬丹沉默了會兒,說道:“或許是我愛護你的方式讓你不習慣,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讓你感受到我的愛的。”“我呸!Fuckyou!”白已冬大罵道。

    一會兒,白已冬覺得大腿酸麻,便起身去稱了稱體重,“托你的福,我的體重降了1公斤。”“蠢貨!這點重量你吃一頓飯就補回來了。”喬丹說道。

    “照你這個練法,我在賽季期間能不減重就不錯了,增重想都別想。”白已冬說:“如果無法增加體重,昨晚的事會繼續發生。”“那就繼續發生吧。”喬丹譏諷地說:“反正你就這點本事了,隻會把責任推到體重上。”

    “發福的中年人!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白已冬瞪著眼說。

    喬丹的眼睛瞪得更大:“我剛進聯盟的時候也不強壯,照樣打的有聲有色,還有,我這不是發福!”

    “你進聯盟的時候已經是成年人了,我還是個孩子啊!”白已冬指著自己的臉賣嫩。

    喬丹心裏作嘔,“就算我和你一樣的年紀進聯盟,我也會打的風生水起。”“誰能證明?”白已冬問道。

    “中國佬!你以為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喬丹冷傲地說:“我說可以,就是可以!”

    如此霸道的話,白已冬無法反駁。

    喬丹的言語以及白已冬的沉默,可總結出一條真理:你牛逼你說什麽都對。

    “既然你也曾瘦弱過,那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建議,教教我怎麽和那群肌肉男比賽?”白已冬隻好放低姿態虛心求教。

    喬丹的回答是氣人的:“這個簡單,隻要你的速度快到他們碰不到你就行了。”

    “我呸!”剛對喬丹產生的一絲敬意瞬間被喬丹自己摧毀。

    白已冬恨極了身邊的黑人。如果他身上有一把手槍,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家夥爆頭。

    喬丹接著說:“用你的漿糊腦袋仔細想一想,除了躲開對抗,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你有速度,你足以用你的速度避開不必要的對抗。常規對抗你是沒問題的,你隻要躲開劇烈對抗就行了。”

    “怎麽躲?”白已冬問。“我是你爸爸嗎?難道你大便也要我用手指幫你摳幹淨?”喬丹再次粉碎白已冬對他的敬意。

    白已冬氣得胸口起起伏伏,麵紅耳赤地脫掉背心,“我走了。”“這就走了嗎?我還沒教你躲避對抗的核心要領呢。”喬丹希望白已冬能陪她一會。

    白已冬停下腳步,“還有什麽要領?”“來,讓我幫你把大便摳幹淨。”喬丹勾著手。

    “去你X的!”白已冬一句國罵,走人。喬丹自討沒趣,隻好自己拿起球練投籃。

    他很喜歡開玩笑,尤其是惡毒的玩笑。這些玩笑總能把別人逗樂。被拿來開玩笑的人可不會高興,因為玩笑會讓他們難堪。

    喬丹不在意別人開自己的玩笑。如果有人願意在這方麵向他發起挑戰,他會欣然接受。

    可惜縱觀公牛隊上下,也隻有白已冬會忍不住反擊他。漸漸地,喬丹特別喜歡開白已冬的玩笑。

    不過,剛才他對白已冬的建議,那真的不是玩笑。是他的肺腑之言。

    可惜白已冬沒聽進去。這是最可怕的,當喬丹在認真地和白已冬說一件事,他還以為喬丹在開玩笑。

    “該死的禿頭!滿嘴放炮的北卡混賬!”白已冬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陳齊聽見白已冬的罵聲,“怎麽?又被喬丹罵了?”“黑禿子太可恨了!”白已冬咬牙切齒地說。

    “你怎麽每次和喬丹訓練完都這麽生氣?”陳齊特別好奇訓練的內容。

    白已冬氣不打一處來:“不是我喜歡生氣,是那個黑禿子太氣人了!”“怎麽了?他對你做了什麽?”陳齊越發的好奇。

    “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不,你必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會把這件事寫進你的自傳裏。”陳齊拿出錄音筆:“趁你記憶深刻時候複述一下吧。”

    白已冬想了想,也好,讓世人看看飛人的真麵目。

    抱著這個目的,白已冬把訓練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白已冬和陳齊一邊走一邊說,到酒店還沒說完。

    “還沒完?”

    “才剛剛開始呢。”

    “可是我的錄音時間不夠了。”

    “那就換一支新的。”

    “你沒有添油加醋吧?”

    “怎麽可能?黑兔頭的話還用我添油加醋?他的嘴從來沒停過!”

    進入公牛隊的初期,白已冬對喬丹是極其厭惡的。

    年輕的白已冬並知道這個言語尖酸刻薄的黑禿子會給他帶來怎樣的變化,我們總是一步步變成我們最討厭的樣子。喬丹對白已冬的改造才剛剛開始。

    現在越厭恨,以後越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