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公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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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大牛很是蔑視地打量了下葉心盈,說道:

    “什麽樣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你這樣。”

    葉心盈一翻眼眼,說道:

    “你等著。”

    說完,便就進到了放著東西的夾屋裏。

    她手裏拿著孫平安的新衣服。

    雖然葉心盈也做了新衣服,但她的衣服偏有些樣式老。

    不若孫平安的樣子活潑。

    葉心盈將衣服換上。

    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

    雖然葉心盈的臉,被孫平安畫得有些老。

    但葉心盈從宮裏自小養成的,那種走路姿態,卻是平日她盡力避開的。

    就怕有個些許紕漏。

    葉心盈站得直直的,嘴角的笑,彎得恰到好處。

    她的語音,好像一下子有了溫度一般。

    暖暖的、軟軟的。

    她的雙手在腰部交疊著,衣服剪裁合體。

    比平日裏葉心盈那,寬大看不出身形的衣服來,換身衣服,就像是換了個人。

    屋內燭光跳躍,讓人感覺不是很真實。

    葉心盈好像從天上,款款而來的仙女一般。

    她說道:

    “這是哪裏來的無禮之徒,見了本殿下也不跪,小喜子,將他給我拖出去,打十板子再來回話。”

    可是這話的內容,就有點無情。

    衛大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竟然看呆了。

    葉心盈依然保持著微笑,端正地站著。

    卻有一股子的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衛大牛瞅著葉心盈,愣愣的。

    最終說道:

    “天色不早了,老夫人早些休息吧。”

    說完,轉頭就走了。

    葉心盈本來還端著,想問一問她,她公主的款如何。

    瞅著門簾閃處。

    葉心盈想:

    怎麽衛大牛有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感覺?

    肯定是她想多了。

    生氣又脾氣冷硬如石頭的人,怎麽可能?

    嗯!

    葉心盈點了點頭,想:

    她想多了。

    葉心盈轉身進到夾室裏,將衣服換了下來。

    待出來時,孫平安已經進了來。

    笑道:

    “大牛哥怎麽了?走的時候,怎麽看著臉色不大好?”

    葉心盈撇嘴,說道:

    “誰可知道他怎麽了?他哪次見了我,臉色好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將他家孩子扔井裏了。”

    孫平安十分不解,說道:

    “將軍平時不這樣,以前,我還以為我們衛將軍不會生氣呢。”

    葉心盈抽了抽嘴角,說道:

    “事實證明,你的感覺與現實,差距太大。以後,不要瞎感覺了。還是眼見為實的好。”

    孫婆子領了兩個小丫頭進來,端著兩盆子溫水。

    大鳳和小芬,給葉心盈鋪床疊被。

    由於有外人在。

    孫平安的態度恭謹了許多,笑道:

    “都這時候了,老夫人就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我聽陳娘子說,咱們院子住著的,明兒一早上會來老夫人這兒,晚輩就給老夫人請安,平輩也要認識認識。”

    葉心盈也想到明天不會太平了,點了點頭。

    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再怎麽擬名單。

    有些是必須請的。

    像柳城的一些有頭臉的鄉紳、大的商人,地主。

    而這些人中間,肯定就會有奸細。

    衛大牛幾乎是,從葉心盈的院子逃出去的。

    就在葉心盈從夾室裏出來的那一刹那,衛大牛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亂跳了幾下。

    這是從沒有過的。

    他從來都是沉穩,有些冷酷的人。

    卻每每對葉心盈破功。

    衛大牛決定,他以後一定要改。

    葉心盈是什麽?

    不過是他生命裏的過客。

    她想靠著他生活。

    而他對著她們姐弟兩個的身份,感覺有利可圖。

    也許將來,他們就有可能成為仇敵。

    想得十分明白,可是衛大牛卻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

    回到他自己的院子,鍾士會早已經在廳上等著他了。

    鍾士會此時,與在興榮院裏,完全兩樣。

    衛大牛直接上座坐了,親信小卒退出去,將門守住了。

    拿起茶杯潤了下嗓子,衛大牛問道:

    “這次出去,可有什麽收獲。”

    鍾士會此次出去,是去漠下鎮,查王成丹和著柳成的誰聯係。

    派細作卻不若尋個在柳成有著根基的。

    容易隱蔽。

    前幾天衛大牛與葉心盈碰見劫匪,肯定也是這些個人幹的。

    此時的衛大牛,麵沉似水。

    一鎮之長的氣度,立時便就出來了。

    鍾士會也正色地說道:

    “這次沒有白跑,倒是讓我挖出一家來。”

    衛大牛瞅著鍾士會,淡淡地說道:

    “張澤君?”

    鍾士會奇怪地問道:

    “將軍怎麽會知道是他?他平日看起來,端方正直,家裏又有一個幼妹,還一心想與將軍結親。”

    這個張澤君三十歲,有個年方十六的妹妹。

    據說家裏的父母兄弟,也是動亂時走散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家裏做紙業的買賣。

    父母兄弟沒了,張澤君繼承家業。

    在柳城,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戶。

    此人三十歲還不娶妻,隻有兩個妾。

    據他自己說,是想將妹子嫁出去之後,再成家。

    怕嫂嫂對小姑不好。

    自己的妹妹受氣。

    由於張澤君這幾年,在柳成混得有些頭臉。

    衛大牛做為一方鎮守,自然也要聯係一二。

    衛大牛說道:

    “這個人太完美了。”

    人總要有錯點。

    太過完美,隻能說明虛偽。

    或是想要隱藏什麽。

    衛大牛又說道:

    “你想想,他接手家裏的事業,如此上手,哪裏像是倉促接手的?”

    鍾士會想到了一種可能,說道:

    “將軍的意思……”

    衛大牛嗤笑:

    “我想,他的父母兄弟,隻怕是他趁亂殺死的。”

    鍾士會說道:

    “我探得的,他於三年前,便就和著王成丹交接上了。”

    那時他們才占了柳城,忙於四麵守邊,對內采取的是安撫政策。

    也沒那個精力去解決和調查這些。

    衛大牛說道:

    “高官厚祿。大概他們想借著明日,探一探軍情吧?”

    這也沒什麽新鮮的。

    主要是確定了人。

    也好知道防著。

    鍾士會問:

    “將軍都部署好了?”

    衛大牛點頭:

    “明天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想了想,衛大牛又說道:

    “既然確定是他了,那就著人去好好調查下他。我一直覺得他古裏古怪的,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