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件喜事接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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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爹不僅將那間土屋修繕得像模像樣,還砍了一棵大樹為他們做了幾個簡單的擺貨架。為了公平起見,他還要為洛生和瑞娘未出世的孩子做搖床和小轎椅。
雖然他不是木匠,手藝不是很精,但做出來的東西還是不差的,至少結實耐用。澤生和小茹看著這些新做的貨架子,喜不勝收。
澤生還親自動手做了個門匾,準備在門匾上刻著鋪子的名字。
“小茹,我們該給鋪子取個什麽名呢?得取個好聽又帶好意頭的名字!”
小茹在忙著掃地擦桌子,澤生這麽一提醒,她才想起還得給鋪子取名的事來。她在腦子裏努力地搜刮著各種店鋪的名稱,實在想不出符合這個年代的名字,隨口說道:“叫‘方家雜貨鋪’?”
“方家雜貨鋪?”澤生細念了一遍,再十分認真地考慮考慮,小茹見他那認真的模樣,還以為他認同了呢。
沒想到,良久良久,他才吐出一個字:“俗!”
小茹被噎了一下,訕訕笑道:“嘁!很俗麽?那你想一個不俗的。”
澤生似乎胸有成竹,將腰板挺得筆直,手向前一揮,字正腔圓地道:“裕隆美貨居!”
“啊?‘裕隆美……美貨居’,還奇貨居呢!”小茹笑得直不起腰來,“我還以為你能想出來好的名呢,這個簡直是既咬口又生澀,不行不行!”
澤生被小茹打擊得有些不自信了,直抓後腦勺,“真的不好?”
小茹直搖頭,“嗯,不好,還不如我說的那個‘方家雜貨鋪’呢,其實不管好不好聽,或有沒有好意頭,這都是次要的,關鍵得說著順口,聽著舒服。”
澤生隻好再想想一些順口好懂的名字,說:“那就叫‘方記鋪子’吧,簡潔大方,比你取的什麽‘方家雜貨鋪’還是要強一些,對吧?”
“方記鋪子?”小茹喜道,“不錯不錯,就用這個好了。”
澤生也不再猶豫了,在門匾上寫下他那一手好看的小楷,然後用鐵鑿刻字。
費了半個下午的功夫,字就刻好了,小茹拿在手裏吹了又吹,再擦了又擦,“嗯,我的相公還是不賴的,會取鋪名,又寫得一手好字,就連刻出來的字都很不一般,雋秀有力,幹淨利落,入木三分啊!”
澤生將小茹手裏的門匾接過來放下,笑道:“快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們趕緊回家吧,明日是小源的大喜日子,要辦十桌酒席,家裏人都在忙活著擇菜、洗菜,還要去鄰裏借碗盆、托盤、桌椅之類的,我們快回去幫幫忙。”
回到家後,正在洗菜的瑞娘見小茹從鋪子裏除灰已經回來了,起身問道:“茹娘,你給小源多少壓箱錢,送她什麽禮?”
瑞娘是怕自己送的比茹娘少,她這個做大嫂的就會很沒麵子。
小茹當然明白瑞娘的意思,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六十文錢壓箱錢,還有一副頭飾。”
瑞娘聽了有些犯愁了,若說六十文錢,她是送得起的,近日來洛生一直在石頭山幹活,都掙了好幾百文錢了。她發愁的是,不知道另外再送些什麽,“茹娘,你開鋪子的貨都進來了,我去你屋裏挑幾樣買來送給小源吧。”
無論她買什麽,小茹都會按本錢給她的,“嗯,你來我屋瞧瞧吧,有好些可以挑的。”
瑞娘進了她的屋,見屋裏擺著琳琅滿目的貨物,看得她都眼花瞭亂了,最後她挑了一個染著大紅色的針線筐,再買了幾樣做針線活需要的物件。
“大嫂,你還挺會選的。小源的嫁妝裏,還真缺這些呢,我差點忘了。”
瑞娘見小茹誇她會選,心裏高興著呢,她付了小茹錢,喜滋滋拿著東西放到小源的屋裏去了,再跟小源說了一聲。
小源自然是高興,道了好幾聲謝。
澤生跑著腿,挨家挨戶借桌椅,當他走進東生家,見東生竟然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兩眼傻傻地看著天。澤生的眼睛禁不住有些濕潤了,他將東生從地上扶了起來,拉了把椅子,扶他坐好。這可是大冬天啊,坐在地上很容易著涼生病的。
東生娘開始在灶屋裏忙著什麽,見澤生來借桌椅,她就叫澤生自己搬,可又擔心他碰掉了桌上的茶盤,她就從灶屋裏走出來看,正好瞧見澤生扶起東生。
東生娘知道澤生就要開鋪子了,日子過得紅火著呢,而她的兒子卻成了傻子,連兒媳婦都跑了,還留下個不到兩歲的拖油瓶。這麽一對比,她心裏酸楚起來。
本來這些就夠倒黴的了,可就在昨日,南生的未婚妻娘家人竟然派了媒婆來傳話,說他家的女兒近日生病了,請來郎中為她看過病,說她是個不孕之身,若可以退親,對方定將所有訂親錢財都還回來,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說是不想讓南生斷子絕孫。
東生爹娘又不傻,知道對方嫌她家裏有了個傻子,不願意嫁過來,故意說是得了什麽不孕不症。為了想退親,竟然扯出這種晦氣的謊來。
若硬是不同意退親,女方家也是沒辦法的,鬧起來,也是女方家理虧。可東生爹是個氣性大的人,他見不得人家瞧不起他的兒子,怕硬要將這樣的兒媳婦娶回來也是個禍事,所以他大清早的親自上門,將所有的訂親錢財都要了回來,還破口大罵了人家一頓。
東生娘上午還在家痛哭了一回,這時她心裏卻突然起了個念頭,“澤生,我問你個事,你大嫂是不是有六個妹妹?聽說她二妹雪娘許給了良子,那她三妹還沒許人家吧?”
澤生中午也得知了南生親事被退的消息,知道東生娘這話的意思。可他真的不想大嫂的三妹嫁給南生,且不說南生的脾性和東生很像,將來也是個打女人的主,而且他家如今境況這麽不好,東生娘又是個不好相處的人。若大嫂的三妹許給南生,往後一有事,兩家就會有扯不清的關係。
澤生連忙答道:“嬸子,大嫂的二妹才剛說親,不可能這麽快就輪到她三妹的。”
東生娘卻不死心,“瑞娘三妹也該有十三歲了吧,若先訂了親,兩年後再嫁過來,歲數可正好呢,我家南生也才十七歲,差個四歲也算是極為般配的!”
東生娘想到雪娘連瘸子都許了,那她的南生想娶蔣家的三女兒,應該也行吧,哪怕給三畝水稻田,或多給彩禮錢也行,雖然為了東生看病和請巫婆花了不少錢,但東生爹和南生從來沒停止去石頭山幹活,長期幹下去也能存不少錢的。
澤生想要立即斷掉她這個想法,“嬸子,大嫂說她的三妹得明年再說親,哪有親姐妹同一年裏說親的。”
“你先在瑞娘麵前說說南生的好話,而且我家也願意給水稻田的,說不定……”東生娘話來沒說完,澤生便搶過話茬,“我還有事去忙,先走了。”
東生娘這兩日已經窩了一肚子的氣了,此時又見澤生這般不樂意幫忙,頓時怒了,“澤生,是不是連你也瞧不起我家了,你小時候可是東生帶著你和你大哥玩耍的,如今你日子過得好了,兩眼就長到頭頂上去了?瞧不起我家,以後就別踏進我家門檻!”
東生娘說著還氣狠狠地從澤生手裏奪下兩條長凳子,意思是不借了。說不讓澤生踏進她家的門檻,大有與他一家絕交的意思。
兩家雖然鬧過幾次矛盾,但每次鬧過沒多久,兩家照樣還說話,還來往,平平淡淡的相處。如今東生娘可能是受了刺激,已經沒有人誰能和她正常說幾句話了。
澤生見東生娘這般,心裏想來,這樣也好,以後兩家不要來往了。
他回頭瞧了一眼東生,深歎了一口氣,再去別家借桌椅去了。
各樣東西都借齊了後,澤生將東生娘剛才跟他說的事,告訴張氏和瑞娘了。
瑞娘聽了撇嘴道:“她是見我家窮,就以為我妹妹誰都可以嫁了,就憑南生那脾性,想打我妹妹的主意,甭想!”
張氏卻鬆了口氣,“這樣也好,以後兩家不要來往了,凡事都互不相幹、不摻和,明日辦酒席,本來因為她家最近遇到的事多,你爹說不想把喜桌擺到她家裏去,還正愁著不知該怎麽說呢,出了這事,那我們也就啥也不用說了。明日我們自己家擺四桌,剩下的六桌擺到東邊那幾家裏去,反正都離得近便。”
次日上午,小茹和瑞娘兩人一直圍著小源轉,先讓她穿上喜服、喜鞋,再給她絞臉毛、修眉,弄完之後,打來溫熱的水,給她好好敷臉。
完成這些步驟,小源看上去就俊俏了許多,皮膚看上去嬌嫩多了,眉眼也顯得秀氣了。
然後由手巧的瑞娘給小源梳新娘發髻。張氏在旁邊對著小源一直囑咐個沒完,大都是老生常談,就是到了婆家要守規矩、孝敬公婆、順從相公,反正都是些三從四德的話。
到了午時,喜宴開始了,瑞娘去廚房幫忙。小茹就幫著小源好好化妝。
費了大半個時辰化好妝後,小源拿著銅鏡照了又照,驚喜地道:“二嫂,你從哪裏學來的,怎麽跟別人的手法不一樣?”
小茹得意地笑了笑,“呃……自己瞎琢磨的,好不好看?”雖然這裏可用於化妝的東西不多,她也會盡量做到不畫出個女鬼來。
小源直點頭,“嗯,好看!淡淡的胭脂,就好像是臉上起了淡淡的紅暈,不像是抹了胭脂。嘴巴也沒那麽紅,有的姑娘出嫁時,嘴巴染得跟出了血一般。還有,我的眼睛好像看起來比平時要大,還黑亮黑亮的,這是怎麽回事?”
小茹知道跟她說什麽眼線的事,她也不懂,而且她給小源畫眼線用的可是黑墨!用黑墨當眼線,她可能是這世上第一人吧。“你別管那麽多,隻要好看就行。而且這一輩子,你估計也就化這麽一回妝,也不需要學,反正以後用不上。”
小源想了想,覺得此話沒錯,嫁人為婦後,哪裏還要折騰這些,也就沒多問了。她隻要美美地對著鏡子,好好自我欣賞這麽一回就行了。還有……晚上洞房時,她的三郎也可以好好瞧一回她的秀麗容貌,算是給他一個驚喜吧。
“呆會出門時,你可別哭,否則把眼睛哭花了,跟熊貓一般,我可擔不起責任哦。”小茹囑咐道。
小源笑了笑說:“我不哭,反正我嫁的又不是很遠的地方,能經常回娘家,有啥好哭的。我才不想和別的女子出嫁那般,哭得眼淚汪汪的,好像生死離別一般。二嫂,聽說你出嫁那日,也是沒有哭的,對麽?”
小茹嗬嗬幹笑著,心裏直嘀咕,她那是剛剛穿來,被驚著了,哪裏是不想哭啊。
這時張氏進來了,見小源被小茹這麽打扮一番,確實好看了許多,妝容淡淡的,就像天生麗質一般,比別個人家的女兒出嫁濃妝豔抹強了許多,因為那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假的。
自己的女兒出嫁時如此標致,做娘的當然高興,可想起小大源就要離開娘家,去過她自己的日子了,不免有些傷感,抹起眼淚來。
小源是個清冷性子,哪怕心裏傷感也不表現出來,她見張氏哭,便道:“娘,我都跟二嫂說了,我今日不會哭的,你就別在這裏惹我哭了。”
“你這孩子,咋這沒心沒肺的呢!好好好,我不哭了,我出去還不成。”張氏隻好出去抹淚了。
緊接著,小源的嫁妝都被抬到院子裏。個個都誇小源的嫁妝夠臉麵,啥都備得齊齊的,還都是最時興的樣式。
他們還不知道的是,除了小茹和瑞娘給她備了一百二十文壓箱錢,方老爹還將這幾日來在石頭山掙的二百多文錢都給小源備上了。
小源有了這套嫁妝及這筆還算過得去的壓箱錢,去了婆家肯定得臉。
新郎一到,小茹和瑞娘一起為小源蓋上紅蓋頭,然後再由事先請來的兩位牽娘將小源扶上喜轎。
小源就這麽熱熱鬧鬧地嫁出去了。
嫁後第三日,是小源的回門日,而這一日,也正好是“方記鋪子”開張的大喜日子。
這一日的大清早,澤生就將門匾端端正正的掛上。進來的貨物,昨晚他們就已經全搬進鋪子裏來了,並擺放得整整齊齊。
吃的、玩的、用的、穿的、戴的,都按類擺放,一目了然。
澤生與小茹滿意地看了看鋪子裏的陳設,然後一起在門外放著響亮的炮竹。炮竹一響,幾乎所有的村民們都來這裏湊熱鬧,也算是捧個場吧。
“方記鋪子”頓時被村民們擠個水泄不通,嘰嘰喳喳,熱鬧極了。當然,東生一家是沒有人來的。
村民們都圍著幾個架子上的貨物瞧新鮮,好多物件及吃食是他們沒見過的。當然,小茹的招牌多味花生也擺在其中。
其實小茹這次進貨也大膽了些,進了好些平時少見的東西,為的就是吸引大家的眼球,太過平常的東西當然也得有,但若隻有平常的東西,吸引力就不夠,長久下去,村民們就會覺得乏味。
所以,小茹就大膽地進了好些新鮮的東西。她打算好了,以後也得時常來一些新鮮的,隻有這樣,才能保持大家持久的新鮮感,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買賣才能長久做下去。
沒想到村民們還真買賬,很識貨,很多人都大解囊包,買了好些東西才回去,還都歡喜得很。
沒過多久,李三郎和小源回門來了。他們先回家見過爹娘後,就來鋪子裏瞧熱鬧、瞧新鮮。
“二嫂,這一早上,你是不是已經賣了不少東西了?”小源笑問。
“嗯,還不錯啦!”小茹瞧著小源氣色可不是一般的好,羞紅加潮紅,臉上似乎寫著滿滿的幸福,看來李三郎對她不錯,而且……他們倆肯定在昨夜洞房裏就圓了房。
畢竟他們先前見過一麵,兩人算是熟悉了一點,至於在這兩個月裏,他們倆到底有沒有再偷偷見麵,就不得而知了。
小茹笑眯眯地拉著小源到一邊,打趣問道:“昨晚李三郎說你好看不好看?”
小源點點頭,羞道:“他說我是他見過最好看的新娘,沒有像別的女子那般俗氣。”
小茹就自己腦補了一下,當是她給小源化了個極自然的妝,所以李三郎才有了這番評價。
小茹見小源那般羞澀的樣,就想打趣她一下,附在她耳邊小聲地道:“我的小姑子,昨夜裏肯定不純潔了哦!”
“哎呀,二嫂,你壞死了!我不跟你說了!”小源羞得滿臉紅赤,她跑到澤生麵前,“二哥,你可得好好管管二嫂,淨拿我說笑。”
“哦?你二嫂笑你什麽了?”澤生一直與李三郎在聊著鋪子的事,並不知道她們倆在一旁說些什麽。
小源哪裏說得出口,直跺腳,“沒什麽啦,三郎,我們到爹娘那裏去吧,還得給好幾家隨禮呢。”
小茹看著他們小兩口出門後,不禁笑道:“澤生,你瞧小源,三郎三郎的,叫得多親熱,我才說一句,就跟我急了。”
澤生也瞧出小源的變化來,高興地道:“我瞧著小源才嫁過去兩日,人就變了不少,可比在自家愛說話了。看來,她對李三郎挺滿意,與公婆、妯娌相處得應該也算和睦。”
才說到這裏,澤生就從門口瞧見小茹的娘家人也來了。除了何老爹不好意思到親家來,王氏和林生、小芸都來了。
他們這次來,除了瞧新鮮、湊熱鬧,還備了一份薄禮,自己的女兒開鋪子了,做為娘家人,肯定是要走這個過場的。
寒喧一番後,王氏把小茹拉到一邊,神神秘秘地說,她還帶來了一份特殊的禮,等避開澤生才能拿出來。
小茹被她搞得有些迷糊,有什麽事還得要避開澤生?聽起來咋好像不是什麽好事呢。
這樣熱熱鬧鬧了好一上午,大家都有些餓了。澤生留在鋪子裏,小茹帶著娘家人回家做飯去了。
小茹做飯時,王氏和小芸都幫著忙,娘仨一起嘮嘮家常,氣氛暖融融的。
這時小茹想起娘剛才在鋪子裏偷偷跟她說的話,就問了起來,“娘,你剛才在鋪子裏說有什麽特殊的禮,還得避開澤生?我和他可是什麽事都說,從來不相瞞的。”
王氏見小芸在,這些話不好說,便支開小芸,“小芸,你去院子裏玩,我和你姐有事要說。”
小芸雖然好奇,可娘不讓她聽,她隻好嘟著嘴出去了。
這時,王氏才神叨叨的從自己舊棉衣裏掏出十個小包包來,一看就是藥包,“小茹,你可得趕緊將這些喝了,一日煎一小包,分三頓喝。”
小茹懵了,納悶地道:“娘,這是啥藥?我又沒病,好好的喝啥藥?”
“你這孩子,我瞧著你比以前機靈了,沒想到還是糊塗得很!你說你嫁過都多久了,快四個月了吧,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催子藥,你得趕緊喝,我和你爹這些日子可為你這事著急呢!”
小茹聽了目瞪口呆,良久才道:“才四個月,有啥好急的,我家大嫂可是成親兩年多才懷上的呢!”
“那你公婆還不是急得跟啥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們隔壁家的芳娘你知道吧,她可比你晚出嫁一個月,人家如今都懷上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小茹簡直有些受不了她娘了,但又得耐心地跟她,“這藥哪裏有什麽用處?我家大嫂可是喝了一年多都沒反應。”
王氏卻哼了一聲,問:“那她現在怎麽就有身子了?”
小茹急道:“那是因為她停了兩個月的藥,才懷上的。”
“那也是因為她以前喝多了藥,將身子養好了的,所以才能懷上,否則怎麽成親那麽久都沒動靜,偏偏等喝了那麽些藥後,就懷上了呢?”王氏對催子藥的效果堅信不疑。
小茹無奈,隻好勉強地收了下來,“好,我聽你的,一定喝,總行了吧!”
她心裏在想,反正喝不喝,娘又不知道。何況,她根本就不想這麽早要孩子。
王氏見小茹終於答應了,臉上才有了笑容,然後又神叨叨地說:“這事你可千萬別跟澤生說,你就說這些藥是我給你帶來補身子的。”
小茹不解,“這又是為啥?”
“本來澤生還沒往這方麵想,若知道你喝的是催子藥,不正好提醒了他想起你還沒能懷上孩子的事麽?要是他以為你可能會是不孕的身子,還能對你這麽好?”王氏揣測道。
小茹不由地好笑起來,“娘,你想到哪裏去了,澤生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呢?”
王氏撇嘴道:“世人的男人都差不多,澤生就能脫得了凡胎?他現在對你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又能幹,等你真有什麽事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一直對你好。”
好吧,小茹不再說什麽了,娘說是啥就是啥吧。她自己心裏有數就行,知道澤生是真心對她好的人,雖然他也是凡胎,脫不了人間世俗,但也不至於像娘說的那般庸俗。
吃過午飯後,王氏帶著林生和小芸,與親家老兩口及小姑子、姑婿打過招呼後,就走了。她走時還不忘將喝催子藥的事又對小茹重重囑咐一遍,小茹隻需點頭,再“嗯嗯嗯”的答應就是了。
送走了娘家人,小茹就快步來到鋪子裏,“澤生,飯菜我放在鍋裏熱著呢,你趕緊回去吃吧。”
“剛才又有好幾個人來買東西了,賬我都記在冊子上了。”澤生高興地放下賬冊,回去吃飯去了。
小茹拿起賬冊瞧了瞧,不錯不錯,才半日功夫,已經賣出快兩百文錢來。
她樂滋滋地放下帳冊,隨手拿起手邊縫了一半的棉衣來做。她跟著瑞娘學了三夜,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會了,就想趁著看鋪子的空閑時,趕緊將棉襖做出來。
可是,抽針引線了一會兒,她直犯惡心起來,而且頭還暈沉沉的,身子也乏,很想睡覺。可能是今兒個上午忙乎累了吧。
才想到這,她忽然身子一驚!她趕緊扒拉手指算著日子,不對呀,這個月的月事怎麽還沒來,前幾個月來月事的日子都很準的,怎麽這次晚了十多日還沒來?
最近忙著掙錢、忙著開鋪子,月事沒按時來,她都忘了!
她大膽地猜測一下,難道……?不會吧,娘才剛說到此事,她的身子就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