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眼不識秦娘淚 胡笳十八聲聲漫

字數:3327   加入書籤

A+A-


    這一天是一個明媚的早晨,突如其來的“咚咚”敲門聲打破了這裏的一切美好,一聲聲的敲門聲傳到了芷柔的耳朵裏,她的心也隨之緊了起來,腳下素雅雕花的銀色高跟鞋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遲疑著要不要去開門,隻聽門外的霆錚沉著聲開口道:“我知到你心中的那份抵觸,但想想你的父親,你的責任!人有時候都是萬不得已的。”

    芷柔死死地咬著唇,口中一股血腥之味蔓延開來,將拳頭一攥緊,手心滲出了潮濕的細汗,邁開了沉重的腳步,房門緩緩打開,他一笑,口中的小虎牙亮亮的,很帥氣。

    兩人到了不夜城的大廳,燈紅酒綠,形形色色的男女跳著舞,有的相擁著咬耳朵,有的沉醉的吻起來,一片醉生夢死的景象,冷眼看著,芷柔隻有冷笑:家國都快亡了,這裏卻還是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老天哪!讓他們都醒醒吧!

    一個帶著眼鏡留著小胡子夾著雪茄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咳!”霆錚帶著提醒的咳嗽聲響起,芷柔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悅,“馮老板,請留步。”

    那男人停下了腳步,用手捏了捏胡子,“這位小姐,我們這是不接待單獨的女顧客的。”

    我不是來鬧事的,隻是想從馮老板這找一份唱歌的工作。”馮老板挑了挑眼鏡,從上到下的打量著芷柔,“嗯,這小臉蛋白得像玉似的呢!”

    說完伸出手就要摸芷柔的臉頰,芷柔靈活的轉了身躲開他,馮老板一下子變了臉色,“你先去給白牡丹當伴舞吧!”

    馮老板!”芷柔不卑不吭的開口盡顯一種不讓須眉的豪氣與冷靜,“我既然敢來,那麽必是衝著不夜城的台柱來的,你讓我給白牡丹當伴舞,也太打發我了!你們這不有個六月雪嗎?我就是這的紅玫瑰,所有名門望族爭相搶奪的紅玫瑰!”

    馮老板抽了口雪茄,一個煙圈冒了出來,煙圈飄到芷柔的眼前,眼眶中的眼淚嗆得直打轉,馮老板臉色一變,“你很自負!”

    芷柔微微一笑,火紅色的濃烈朱唇美如罌粟,“這是自信!自信的女人一般不會差。”她挑了挑眉,白皙的臉上鎮定自若,不帶絲毫的畏懼,伸出一根手指,“請您給我一個晚上的專場。就一個晚上,明日上海灘定會為我轟動!”

    底氣很足的聲音,就像有魔力一樣。馮老板抽了抽雪茄,眼皮垂下,陷入思考,半晌,他抬頭看她,“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

    四下一時湧出了打手,霆錚在一旁靜靜觀望,隨時準備要在這裏打一場,馮老板吸了一口雪茄,享受的一笑,“但我喜歡。我就給你一個晚上的專場。”

    四下的打手散開,霆錚整理了一下衣服,細細的品味著杯中的紅酒,看了看座位上的霆錚,霆錚向芷柔一舉杯做出幹杯的姿勢,她的眼神一暗,不由得錯過頭:在你的心中隻有名利。

    晚上,不夜城的大廳響起了音樂,燈光也隨著暗了起來,身著紅色露背旗袍的芷柔從後台緩緩走出,盤起的卷發上,點綴著一根紅色羽毛,眼神散發著勾人攝魄魅力,如媚,如妖,玲瓏小嘴慢慢揚起,讓人想入非非。

    霆錚細細的打量著她,喝了口酒:芷柔,我就知你不會讓我失望,你是一個足可以讓男人沉淪的女人。

    一曲唱罷,台下的人眼神飄忽的看著台上妖媚的她。似是意猶未盡。她急切地如迷了路的小兔一般,捕捉著霆錚的表情。隻見霆錚那冷峻的臉上蕩起紅暈,迷離的眼中帶著醉意,他豎起了大拇指,無波的臉上盡顯柔和,然後勾起了一抹如月牙般的笑容,他動了動下巴示意芷柔過來,在他的身邊坐下。

    霆錚為芷柔倒了杯酒,醉人的紅葡萄酒從酒瓶裏傾瀉而下,酒打到酒杯裏,“嘩”的發出響亮的聲響,緩緩地湊到她的耳邊,口中濃烈的酒味撲到她的臉上,“今晚你是這大上海中最妖豔的紅玫瑰,連我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說完就吻上她的臉頰,芷柔一驚,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芷柔那雙深邃的眼睛就像寶石一樣透徹,霆錚迷醉的閉上眼,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緩緩的倒在她的懷裏睡去。

    如白玉般光滑的玉指,從他的臉頰撫到他的脖頸,指腹上的紅寶石戒指順著他的脖頸滑下,護著他的後腦將他攬到懷裏,帶著一種落寞的神情:霆錚,這一步走出去,便是與我曾經的驕傲劃清界限,我再也做不回那青蓮不染的韓家小姐,即使我再鄙夷如今的生活,我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為了你,我願讓自己焚身於火。

    這時一個身著灰色西裝大腹便便的男人走過來,身上帶著的煙味想讓人逃開,“妞,陪我喝一杯怎麽樣?”

    我是不接客的!”沒把他放在眼裏的開口,小心的將霆錚舒服的安置到一旁,那人一下子火冒三丈,將一打錢丟到桌子上,一張張的鈔票飛揚的落下,那男人氣急敗壞的樣子活脫脫的帶著一股銅臭味,“奶奶的,不就是一個出來賣的嗎!裝什麽清高。爺我有的是錢!”

    霆錚濃密的劍眉皺了皺,被周圍的聲音吵醒,動了動眼珠示意芷柔用不用他來為她擺平,芷柔揚起一個如月牙般完美的微笑,笑的很滿足:在你的心中我終是有些位置的。

    不由得對霆錚搖了搖頭,開口道:“張先生,你怎麽說也是世家子弟,若今日為芷柔大鬧不夜城,明日報紙的頭版頭條必會刊登這樣一番報道,張家大少為不夜場新星折腰,不顧家族顏麵誓要抱得美人歸。”

    四下的人捂著嘴,竊笑的聲音響起,一個帶著鴨舌帽小眼鏡的男記者,用脖子上的照相機給了張先生一個大特寫,“這個新聞不錯!”那人上去就是一腳,記者白淨的襯衫上多了一個發黃的大腳印,“不錯個屁。”

    說完攥起如石頭般的拳頭就向芷柔揮拳打了過來,此時的霆錚酒意已淡,他用手捏住張大少的手腕,“咯吱”的聲音從張大少的手關節上響了起來,“敢在我麵前打女人,不想活了!”

    然後就在那人鼻子上打了一拳,碩大的鼻子被打的青紫。張公館的家丁衝出來,剛要動手,隻聽一人道:“張大少,你又何必和一個小女子計較!”

    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紮著點狀藍領帶的男人從座位上緩緩走出來,聲音不大,但卻不怒自威,綿綿的步子,有種與世無爭的安逸。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渡了一層的光暈,斜向一旁的劉海,微微翹起的頭發,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他神色溫和,眼睛如水般靜謐,但卻帶著些許說不出的憂鬱,嘴角噙起一抹弧度,素雅的臉龐好似白玉,顏若霜雪,發如濃墨,眉似新月,如清風般的氣質,盡數展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