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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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狗屁的哥!淡胭脂快點把七十兩銀票拿出來,要不然我就在村裏敲鑼打鼓說你人。”吳桂枝恐嚇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種就去。”淡胭脂淡淡地說道。
胭脂急忙地走到吳子川麵前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不放,此時無聲勝有聲,兩人兩眼默默相望。
吳桂枝是個說做就做的主兒,隻見她拿手著個錫盆,另外隻手拿個棒槌,不停地敲著盆大喊大叫。
胭脂,要不然我們就去太爺爺那裏借七十兩銀錢給她,免得她大敢大叫驚了鄰居。”吳子川劍眉一挑說道。
不急,我今兒就想瞅她要做出啥荒唐之事。”胭脂冷冷地說道。
吳桂枝見倆人無動於衷,心裏頓時沒了底氣。
次日天不亮胭脂跟吳子川一道洗漱完,把他們的衣裳整理好,挎著出門。
曾氏和吳桂枝一道上前,“你們這就想提著包袱走人?”
我們已經找好了地方住。”吳子川拿著鑰匙和胭脂出門。
你們住到那裏去?要不然以後我們怎麽來問帳呢?”吳桂枝問道。
外麵的人也都奇怪,見事情又有發展,都圍過來問咋回事兒。
曾氏快步走了出去,大嗓門的跟眾人解釋道,“我們家沒辦法,子川他的八字硬,跟我們家新女婿相衝,有他在,這裏就不能新進女婿,住在一起會有血光之災,這是大師算出來的,也是不是我們不講情麵非要趕他們走。”
村人個個很驚奇,紛紛前來打聽到底咋回事兒。
胭脂低著頭,擦擦眼角,也沒說啥,跟著吳子川一直到了村西頭。
文大嬸的媳婦住的屋子是青磚築基,上麵是土坯,頂上蓋的瓦。沒有廚屋,隻有個堆柴火的棚子,也塌了,餘下的柴火已經被雨淋濕,沒有院子,前後左右都長滿了草,有些已經枯黃爛根。
你們以後住這嗎?這好似文大嬸兒子家,聽說這裏是死過人的。再說,這……”跟來的一交好問道。
吳子川拿個樹枝,在雜草裏打了一通,怕裏麵還有蛇蟲老鼠的。
這一打,還真有東西出來,嚇的胭脂他們哇哇大叫,急忙跳開來。
蛇是沒有看見。
胭脂放了心,拎著包袱跟在吳子川身後。
不少村人都在不遠處觀望,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胭脂蹲下開始扒著草,一邊扯,一邊說道:“這麽多草何時扯得完。”
吳子川打開了屋門,撲麵就一股塵土仰麵,屋裏結了許多蜘蛛網,東間是炕,炕旁邊是一個灶,西間牆上還放著個斷了腿的桌子,桌子底下是一條,都落了厚厚的一層土。
胭脂揮揮眼前的塵土,看空間還算大,至少比吳子川以前住的屋子好多了,好好整一下,再圍個院子,可比住在吳家好多了。就是這灶砌在屋裏不太好,做飯炒菜都有油煙,屋裏嗆的很,有時間還是把廚屋蓋在屋外。
我去借個掃把,借個桶來。”吳子川估計要花兩天來收拾。
鄰居們知曉胭脂以後還要另砌屋子忙都跟來幫忙收拾,有人拿鐮刀、鋤頭、有人拿掃把。
拿鐮刀的在屋外悶頭的幹起活來。
拿掃把和笤帚的都帶了手巾在頭上。
胭脂把包袱掛在外麵牆上的竹釘上,也蹲下拔草。
有人看著他們可憐,左右閑著沒事兒,胭脂還教他們曬過花茶,雖然不值幾個錢,也是人情,又盡想幫忙,人多力量大。
吳裏正春風得意,也背著手走過來,看不少有人幫忙,滿意的點點頭,笑著道,“都是一個村的,就該這樣互幫互助,我們一個村團結和睦,才沒有外人欺負。你們沒有因為這裏死過人沒過來幫忙這點很讓我值得欣慰。”
遠親不如近鄰。裏正你說的對。”之前幫忙的嬸子就笑著接應道。
又多了幾個幫忙的,有人回去挑了兩桶水過來。
打掃房裏掃一遍,還不太幹淨,停一會,等揚塵落下,又掃第二遍。
房前屋後的雜前也很那快被清理幹淨,都堆在一塊。
這些可正好拿來燒火!”
吳裏正又問屋頂上漏雨的地方,找到沒。
漏雨的地方屋裏都有印子,有七八處,村裏人又搬來梯子,爬上屋頂,幫著修葺了下。
胭脂和幾個媳婦拿著抹布把屋裏上上下下都擦洗一遍,鍋還在,也刷幹淨,屋裏還有幾口陶缸,也都刷洗的幹幹淨淨,晾著。
鄰居柱子挑了兩趟,把水缸倒滿水。
天也晌午了。
鄰居都爭先恐後的讓他們去家裏吃飯,倆人都不願意。
吳裏正讓他們去家裏吃飯,“她已經把飯做好了,你們過去先吃著,這邊開了火再說。”
倆人從早上就沒吃東西,一直忙活到現在,胭脂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
吳子川連聲謝過,給幫忙的都道謝,鎖上房門,和跟胭脂一道跟著吳裏正到他家裏吃飯。
胡媚娘今天炒了雞蛋,還燒了時蔬,還涼拌了條黃瓜。
吃了飯,胭脂和吳子川又回到新家,看著屋裏空空的,倆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還差好些東西,我們先去林婆那裏買些香蠟紙燭,給死去的大嫂燒點紙錢。”胭脂直發抖道。
胭脂,我們借住大嫂家,她不會怪罪與我們的,她生前是個好人。我顧及你的想法,先去林婆那裏買點紙錢吧。”吳子川從來不信啥鬼神之說,但為了安慰胭脂隻好應聲同意。
夫妻倆在林婆那裏買了些紙錢和香燭,在院子的角落點火燒起紙錢來。
胭脂心裏默默地念著,“大嫂子,不好意思,我們情非得已占用了你的地方,你放心,我們隻住幾月,找到合適的地基後就另修築屋子,不會在這打擾,還望你原諒!”
她又默默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隨後拿著竹筒,使勁從底下扣掉凹在裏麵的竹蓋,摳出一塊分的銀裸子。
外麵王大嬸過來了,手裏抱著被褥,“你們別嫌棄,這被褥是去年我用新棉花做的被褥你們倆將就蓋著吧,等會你大叔會給你們帶點糧食過來。”
謝謝大嬸。”胭脂接過被褥,放在炕上。
炕上的席子有些爛,正好墊在上麵。
王大嬸找不到話說,在屋裏看了看,又回去了。
胭脂看了看,又把銀裸子悄悄放起來。
不時,王大叔就急匆匆的趕過來,提了一大袋糧食。
他們謝過王大叔,又去孫老爺家借了驢車。
孫老爺聽他們要借驢車,就讓趕車的吳忠跟他們一聲,“你們又不會趕車,讓他捎你們過去。要買啥大件東西,也能便宜些。”
吳子川沒好拒絕,三個人趕著驢車一路到了永青村。
胭脂先買兩條新棉被,油鹽調料也買了些,又割肉,買了三個木盆,一個洗腳一個洗臉另外一個用來洗,還有一個木桶。擦腳的毛巾也買了兩條,還買了牙刷跟牙粉,一塊香皂,碗筷又多買了幾副。
進了米麵鋪子,胭脂一口氣幾十斤大米,幾十斤白麵,想又想又買了幾斤糯米。質量都是一等一的。
吳子川默默的看著,想到她每次雜麵饃饃不太自然習慣的樣子。
吳忠也有驚訝,這分家最好分了二兩銀子,這麽買著吃,怕是吃不到過年就沒了。村裏人都是吃雜麵的,這兩人都是吃雜麵長大的,他想提醒一句,看著吳子川不吭聲,看著讓胭脂買,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又買了小爐子,小鍋。等東西買完,胭脂買了一張席子,釘在牆上的,不然牆上容易落土到炕上。
路過書局,她往裏看了眼,裏麵有賣筆墨紙張的,想到她識字的事兒沒法解釋,就作罷了。
吳子川一直注意她的動作神色,見她往書局看,眸光轉了,這胭脂還會識字?
回到新家,謝過王忠,“改天我整幾個菜,請吳大叔過來嚐嚐。”
吳忠客氣了一句,想到胭脂做的魚,笑道:“好,等你們收拾妥了,我就來。有事兒直接找我。”
送走吳忠,他們把席子繞著炕,釘在牆上。
把被褥鋪的蓋的並排鋪在下麵,又把王大嬸給的一條也鋪上,伸單,兩條新被子放上去。
那個晚上睡覺,隻有一張炕,我睡這邊,你睡那邊。”胭脂指了指炕頭,那邊靠著鍋,比炕梢熱。
看她小臉紅紅的,吳子川掃了眼炕上的格局,“娘子,你可是應承過我啥的。你也知曉我好久都沒有加過餐,難道你一點也不想嗎?”
胭指笑著用手拍了拍吳子川的頭道:“相公,我看你就是精蟲上腦,幾日不做就想著那事。不過,看你這幾日的表現不錯,做娘子的可以考慮今晚給你加餐啥的?”
謝謝娘子,我就知曉娘子對相公最好了。現兒,我去給娘子燒點熱水暖暖腳。”吳子川樂嗬嗬的替胭脂燒水暖腳。
屋裏黑燈瞎火,今兒去集市忘了買蠟燭,現兒伸手不見五指。
胭脂心裏直發毛,想著這房子死過人,默默地嘴裏念著金剛經。
她聽著院門外有悉悉索索地響動聲,她嘴裏喊著:“吳子川、吳子川。”
她沒有聽見他的回聲,她小心翼翼地摸著黑走到院外,“胭脂、胭脂……。”
她仔細一聽好似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誰呀!誰呀!別在這裏嚇唬人好嗎?”
胭脂、胭脂,你過來,我在這…你能不能看見我…。”胭脂聽到院門外有人在說話。
誰?”胭脂問道。
我…你不認識嗎?我是這屋裏的女主人,文大嬸的媳婦唐氏。我慘、好慘呀。”
胭脂看著一女子身襲白衣,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你是唐氏?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找我幹嘛?”胭脂問道。
我在地府無依無靠,想找個人做伴。我跟你一見如顧,想帶你一道去。”
突然那女子跳到胭脂跟前,用手狠狠卡住胭脂的喉嚨,胭脂嘴裏發出“嗚嗚”地聲。
吳子川燒好水之後發現屋裏沒人,隻好四處尋找。
他一聽院門外有響動聲,“誰,誰呀。”
那女子一聽有人來了,“算你今天走運,下次就沒有這麽好的事情。”
吳子川急衝衝地衝出院門,看著躺在地上的胭脂,心疼地一把摟住道:“娘子,這是出了啥事?”
有鬼,鬼。”胭脂戰戰抖抖地說道。
那裏有鬼?你以前不是說過,你不相信啥鬼神之說嗎?我覺得一定是有人裝的,這次讓她給跑了,下次絕對沒有那麽容易。娘子,你也別擔心了。明兒,我們尋人來做做法,求個安生。不過…。”吳子川在胭脂耳邊低聲地說著啥。
胭脂一聽這話破涕為笑,一把摟住吳子川不停地在他臉上吧唧吧唧。
吳子川心裏正在燃燒,一把環腰將抱起,輕聲地說道:“娘子,這是你自找的。”
吳子川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唇瓣,順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地滑下去,捧起她的臉來,輕輕吻了她的小嘴一下。
胭脂瞬間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了吳子川的腰上,仰著頭貼近了他。
空心悶熱到讓人喘不過氣一為,周圍出奇的安靜。
胭脂不但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甚至能聽見他和她的心跳聲。
胭脂感覺到自己的臉和身上的皮膚滾燙得嚇人,一顆心緊緊揪著,舌尖傳來的是熟悉的薄荷香,可是鼻端縈繞的卻是有些陌生的沉香味,熟悉而陌生,令人喜悅期待卻又緊張害怕。她有些窒息,猛地推了他一把,把臉則開,無聲而大口的呼吸。
娘子,別怕!你也別害羞,夫妻之間做這事是常有的,我應該你能習慣!我也想早日有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吳子川柔聲地說道。
胭脂聞言唇角抽了抽,這男人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害躁。
良辰美景,彼此的衣衫滑落,當彼此的肌膚完全相約激情盛宴的那一刻時,他和她都忘了周圍的一切,眼時心裏隻有彼此,耳中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鼻端隻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和彼此的體香。
胭脂覺得全身都仿佛散了架,她躺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一時想到自己的喊叫,羞得不要不要的,心裏想著這比自己看時還來得刺激。
吳子川在一旁摸索著收拾,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胭脂又羞又惱的揮手打了他一下,悶聲道:“你笑什麽?不準笑!在笑以後就不允許加餐了。”
吳子川忍住笑,“我沒有笑你,我這是高興。”他停了停,卻又道:“娘子,我覺得你比以前更嬌嫩,更懂事,反正我很喜歡你們那聲喊叫。我不希望你藏住自己的感情,你叫的大聲,我也覺得自豪幾分。”
胭脂氣得要命,“你這是男人真的不要臉。這事能說出口嗎?”她坐起身來掐他的脖子:“你再說,我叫你再說。”
吳子川將她圈入懷中,一邊躺下,低聲笑道:“娘子,從今往後家裏上上下下都得我們來打理,我知曉你主意多,以後你主外,我主內,我要當個家族夫男。”
胭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相公,你真的想讓我養你!我現兒可養不起你這個小白臉,我瞅著我們還要一起打拚。改明兒,我們上山瞅瞅,我想在山上種些有機蔬菜,不過明兒又得去集市上買些蔬菜種子。”
吳子川拿來燒好的溫水替她擦洗身子,“娘子,你早些安置吧。我收拾了就來。”
吳子川心裏想著先前發生的事兒,心裏十分不安,那人沒有抓住,恐怕以後還會再來,他得抓緊時間修築新的房屋。
次日一早,吳子川早早的就醒過來,看著懷裏還在昏睡的小,心裏充滿了喜悅和滿足,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細細的看著她的眉眼,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來。
胭脂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的睜眼,左右看了看才晃過神來,“相公,這是啥時辰了?我該起身給你準備早飯了。”
動了動身子,腰酸背疼的要命,皺起眉頭不安的動了體。
吳子川瞧她不太舒服,心裏有些愧疚,昨個太孟浪了,好幾日不開葷沒把持住,連要了幾次,估計這會子才會不舒服。
時辰還早呢,娘子你趴下,我給你揉揉背。”吳子川有些心疼,柔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