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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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胭脂順勢爬立即轉身趴在,笑眯眯的說道,“謝謝相公!”

    吳子川歡喜的笑笑,在她上拍了下,大掌輕輕的在腰肢和脊背上來回的有節奏的著,幫她舒緩著身體的不適。

    於是胭脂迷迷糊糊的又歪了過去,睡得呼呼的,像個貪睡的小,惹得吳子川心生漣漪,低頭親吻著她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啄著,不讓她好睡,就這麽騷擾她。

    胭脂揮揮手,不耐煩的嘀咕道:“相公,求你了,反正時辰還早,再讓我眯一會,乖。”

    胭脂摸摸他的頭,好像哄寵物一樣。

    吳子川確實高興地睡不著了,心裏歡喜勁還沒過去,看著胭脂什麽都好。

    胭脂也沒睡好久,就起身準備起早點來。

    胭脂把灶台旁邊,把昨兒買的東西都擺好,她讓吳子川出去抱一點柴火,“我切點肉,把鍋過一遍油,全是生鏽。”

    好。”吳子川應聲,出去抱了些幹草,又拿了些鄰居送來的樹枝。

    胭脂切些肥肉,等鍋燒熱,把肥肉放鍋裏。

    不時,鍋熱氣上來,肥肉滋滋的叫起來,開始出油。

    胭脂翻了翻,讓把小爐子也點著,小鍋放上,把小鍋也用油過了一遍,這樣用著就不會總生鏽了。

    熬出來的油都有點發黑,胭脂把油渣用鍋鏟鏟出來,撒上一點鹽,遞給吳子川。她小時候放假回家,外婆都會熬油渣,撒上鹽或者白糖讓她和弟弟吃。

    吳子川嚐了一塊,還有燙,示意胭脂也吃。

    胭脂捏了塊放嘴裏,把鍋裏的油鏟出來,想了下還是倒掉,這個油發黑,還是別吃了。

    王大嬸挎著一籃子菜,有還沒長大的白菜,幾個蘿卜,小青菜和一把剝了皮兒的紅薯葉,幾個雞蛋,“子川、胭脂,你們無依無靠今早我特意的在菜園子裏摘了些蔬菜,你們將就著吃。”

    王大嬸看到胭脂把油倒掉,她快步上來,“胭脂,這可是油呀,這倒掉幹啥?”

    黑油不能吃,裏麵全是鐵鏽,吃了會死的。”胭脂解釋了一句。

    王大嬸一臉可惜,不過既然有毒,她也不說啥了,拎著菜進了屋,見買那麽多東西,還有新被褥,她睜大眼有些震驚道,“胭脂,你們買了這麽多東西,聽說你們還要修築屋子,我瞅著你們還是要把銀子省著花。”

    大嬸,這些東西都是必須買的,生活必需品。”胭脂不覺得買的多,她還覺得少了,連她喜歡的東西都沒有買,但現在的情況,是不允許她多買的。

    王大嬸看著那些米麵,還有油鹽調料,不禁的詫異,“胭脂你們可真能夠用銀錢的,這白米、白麵都是多貴的。你可以買些玉米去磨坊磨成麵也能吃好久的。”

    胭脂瞅著她喋喋不休的嘮叨個不停,直接捏了幾塊油渣她嘴裏,“天很快就冷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去,吃些好的也好補補。”

    王大嬸恩了一聲,一嚼是油渣,眼神就亮了。

    胭脂把碗遞給她,讓她吃,接了菜籃子放下。

    都給我吃了?我這老太婆還來給你們搶食吃,那多不好意思。”王大嬸看著胭脂和吳子川,手卻沒停,捏了就往嘴裏塞。

    胭脂看了眼吳子川,“都給你吃了吧!”那也沒幾塊,還是從那發黑的油裏出來的。

    王大嬸很是高興,三下五下就吃完了,“早上你們做啥飯啊?”

    熬米粥。”胭脂想做皮蛋瘦肉粥。

    王大嬸看了看炕上的白米,又看了眼空油碗,沒說留下吃飯的話,“我把菜籃子拿,明兒個再你們送菜。”

    等晌午,吳子川跟淡胭脂拎著一斤肉到吳裏正家來,“吃了你們家的飯,我們也不說謝的話了,這點肉給你們炒了吃!”

    胡媚娘平常也時不時吃肉,看到肉還是很高興,兩個眼睛亮晶晶的。

    吳裏正不要,“你們那鍋都得把肥肉使勁兒熬出油,就那點錢,還不夠過日子的,這肉我不要。”

    裏正,這是我們一點心,給你們二老補身體的,你就別在推辭了!”胭脂把肉放下,跟胡媚娘打招呼,“嬸子,我們家煮了米粥,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喝一碗?”

    胡媚娘搖搖頭,她這會吸引力都在肉上。

    嬸子,等你以後跟裏正的關係公開後在去我們家做客吧。”

    她起身和吳子川告辭。

    胡媚娘想留倆人吃飯,胭指推了,“家裏的米粥都已經熬好了。”

    那你們晚上睡覺,可得小心著點兒。把門關好,有事兒就喊人。”胡媚娘叮囑道。

    好!”胭脂心裏還是有些發虛想著昨兒那事,心裏直發麻,手不自覺的發抖起來。

    回到家,小爐子的熬的米粥正好。

    一人捧著一大碗瘦肉粥吃完,也吃氣飽了。

    刷了鍋,把酵母泡上,胭脂伸個懶腰,“這一天真是沒停事兒。”

    吳子川把大鍋裏的熱水舀出來,“泡了腳趕緊睡。”

    胭脂拿了個木盆,舀了熱水,泡了腳,坐在炕上。

    吳子川也洗漱完,摸了下炕上,熱乎乎的,“快睡。”

    相公,我心裏還有些發麻,我想”胭脂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吳子川點點頭起身去了廚屋。

    不到一個時辰,院門外就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仔細一聽好似有蛇在遊走。

    哇”的一聲,頓時引來村裏燈火闌珊。

    村裏人都提著馬燈出來看熱鬧,“子川、胭脂。”有人在院門喊道。

    難不成?”胭脂心裏暗想道。

    你就在屋裏呆著,我出去瞅瞅就來。”吳子川劍眉一挑說道。

    胭脂乖乖地點點頭,她現兒心裏直發麻,她可不敢出去瞅。

    吳子川提著馬燈打開院門,瞅著一大群村裏人。

    大叔、大嬸,咋了?”吳子川故意裝做不知曉問道。

    咋了?你們倆口子怎麽那麽大落?難不成你們家院門外那麽大的響動都未聽見嗎?”有人狐疑道。

    哎,今兒我跟胭脂有些困,就早早睡下,沒聽見出啥聲。難不成,我們睡熟了的緣故嗎?”吳子川笑著說道。

    那你們記得把院門鎖好,不要讓賊人起了打貓心腸。我瞅著你們沒事便安心了,好噠,子川他們既然沒事,我們都各回各家吧。”鄰居順子開口說道。

    村裏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著吳子川,吳子川彎腰謝過之後閂上房門。

    淡胭脂撲哧地笑了出來,手腳不停地打著炕頭,“相公,你說,那裝神弄鬼的賊人現兒咋樣了?會不會…。”

    好噠,就你這女人賊精,我瞅著明兒就有人去請郎中,到時我們留個意就知曉是誰做的。不過,現兒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覺,醒了就有精神上山去摘野果。”

    胭脂笑了笑,“也對,快睡吧,明兒我們上山去摘山楂。”

    這一覺吳子川睡的極好,胭脂都起來了,他還呼呼大睡。

    胭脂看他睡的很好,就沒叫他,在外麵逛了一圈,才回來。

    胭脂和吳子川背著背簍,拿著布袋上了山。

    有人見了,以為倆人采野菊。

    胭脂不記路,吳子川帶著她到了山楂樹下,胭脂想爬樹,被他一把拉住,“不準爬樹,直接用竹竿打下來。”

    這棵樹大,我爬上去也不礙事。”終於能用這些通的山楂果做零嘴兒,胭脂心裏特高興。

    吳子川執意拉著她,“你在下麵撿。”拿了長長的竹棍往樹上打。

    胭脂隻好拿著竹簍在一旁等著,拿著通的山楂嘩啦啦的落下,莫名的讓人歡喜。

    山楂正是當熟的季節,一打就落下來一大片,一棵山楂樹打完,草地上落了滿滿一層。

    倆人撿了一背簍,背著又往下一棵樹,打了滿滿一背簍,連布袋都裝了不少,開始往家裏運。

    走到山下的時候,碰到村裏的人,幫著背回了家,還提醒他們,“這個東西不值錢,藥鋪用的不多,你們還是弄點魚賣,那個還能掙不少銀錢。”

    胭脂嗬嗬的笑,賣到藥鋪去,還得切片曬幹,還賣不到幾個錢,她要做的是山楂糕、山楂片、糖葫蘆。

    做山楂糕需要用到椰糖、白糖跟麥芽糖,這椰糖胭脂沒有買到,她準備下次去府城裏找找,買些椰糖回來做好吃的。

    這次的山楂她準備用些糖葫蘆跟山楂片。

    山楂片便於存放。

    吳子川見她搗鼓那些鍋碗瓢盆,一大半的山楂削皮挖籽碾粹,也在一旁幫忙。

    倆人手腳慢,工具又不齊全,隻有能簡單將就著做,忙了一晌午,才算做點山楂片。

    你嚐嚐好吃不?等會我做糖葫蘆給那些昨兒幫過我們家的鄰居的小娃兒做零嘴吃吧,反正這山楂也不值錢。”胭脂捏了一片放進嘴裏,讓吳子川也嚐嚐味道。

    沒有工具,山楂片是簡單的正方形,還沒有涼,吳子川吃一塊,“甜酸味的,好吃!我記著桂枝也喜歡吃。”

    胭脂聽了這話便低下頭,冷冷地說道:“你要不要給她送些過去做零嘴。”

    吳子川那裏聽的出胭脂話中藏話,“你同意把這山楂片拿些給她?你不生氣?”

    你送去吧。我在家裏等你。”胭脂拿著一小布袋裝了些山楂片遞給吳子川。

    吳子川樂嗬嗬地道:“娘子,還是你知事,我去去就回。”

    淡胭脂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嘴裏直犯嘀咕。

    一小半個時辰過去還未見吳子川回來的身影,酵母提的麵發了,胭脂舀了兩瓢白麵,一碗玉米麵,摻上酵母麵和好,胭脂拽了一塊麵,煎了兩張餅,打了個雞蛋湯。

    胭脂未等到吳子川的到來,吳家老宅子鬧了起來,鄰居跑了過來叫胭脂,“胭脂,子川在那邊吵架呢!你快去瞅瞅吧。”

    胭脂把做好的吃食擱在飯瞫上,就忙跟著鄰居一道往吳家老宅跑。

    胭脂,你忘了房門落鎖。”鄰居提醒道。

    胭脂鎖上門,跟在鄰居後麵。

    她遠遠地就聽見吳子川的聲音,“虧我平時還念想著你們的養育之恩,誰知你們雖然能裝神弄鬼,害得我娘子她夜不安睡。”

    我們那有裝神弄鬼,你別聽那婆娘在你吹枕邊風。”曾氏說道。

    我娘子才不會吹枕邊風,那吳桂枝的腳是咋回事?今兒不說個不離十,我跟你們沒完。”吳子川冷冷地說道。

    桂枝的腳昨兒不小心被什麽東西了?今兒正想去跟她請郎中呢。這不你就提著這山楂片過來了,我說過,你分家後還會想著我們的。”曾氏說道。

    胭脂在門外聽到這話上前指著曾氏的鼻子道:“我呸,被啥東西夾道?是不是老鼠夾子?”

    你怎麽知曉?”曾氏狐疑道。

    我怎麽知曉?你問下你的好閨女,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院門口幹啥。我看你們就是不臉忘恩負義的一窩子,想當初,我還替公公還了欠下的銀錢,現在不知曉聽了誰說的狗屁的八字不合,媽的分明就是日子過好,就想著趕我們走!你們這叫卸磨殺驢,使喚完了就把人趕走!你們就是無情無義,還想搶做魚的秘方,還要啥七十兩銀錢,狗屁都不是。”胭脂好久都沒有罵過嘴,覺得這次罵的十分過癮。

    田氏不知曉在那聽到風聲說胭脂他們被趕了出來,放下手中的農活跑到吳家大門口叫罵起來。

    媽的,曾氏,你這個老,現兒你家日子過好了,就把兒子、兒媳趕出家門,媽蛋,還想要啥做魚的秘方,臥槽!你別以為老子的女兒就那麽好欺負,媽個逼!”田氏罵架最厲害,可惜算的上村裏的一等一的高手,她把曾氏罵的狗血淋頭,無還嘴之力。

    曾氏想了想蹦了起來,“你個老,媽的,你女兒就會在男人麵前吹枕邊風,不知曉在離開的那段日子,了多少男人睡她。要不然她能這麽狐假虎威,以前那可不敢這樣。”

    田氏跳著腳朝曾氏臉上吐口水,“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閨女是我生養的,到那一天都是我閨女,吳子川娶我女兒,那是我女婿!還輪不到我管!你這個賤人算那根蔥、那顆蒜,輪得到你個賤人的子說話了?你們做事兒不仁不義,失良心,狗不如,就該罵,就該打!”

    她罵的厲害,淡家人也在一旁大聲嚷罵,淡家老爹淡亞軍重講七十兩銀子的事兒,覺得簡直虧大了,不過倆人包括淡胭脂的兄弟淡靖淋都沒敢上手打人。雖然他們占著理,可這裏是吳家村,他們可不敢冒然的打。

    不過這不妨礙田氏挑釁,曾氏上前走到田氏麵前一推,她就一坐在地上,哭著大罵,“打人了!打人了!不要臉忘恩負義的一家,搶了好處,把恩人趕出門,還不讓人說句話,還要打人啊!打死人了!”

    看熱鬧的圍了裏三層外三層,雖然覺得田氏過來鬧安多少好心,不過田氏會罵架,知道罵啥會有用,吳家做的事兒是事實,雖然八字相衝是大師算出來的,可新女婿沒有定下,就做出這樣的事兒,實在有些讓人不齒。

    吳天來氣的在家裏跳腳,大罵吳子川是喪門星,拖累一家子要吃西北風。

    淡亞軍罵他家裏過有了,一天掙不少銀子,都是他女兒掙的。

    田氏看到胭脂,哭得更大聲了,“你這個死丫頭,你咋那麽傻!當初娘說你不聽,你現在看到了吧!你給他們家做牛做馬,他們家咋對你的?一片布條條都沒有給你買過,把做魚的秘方搶了,就把你趕出來了!你個傻子!娘說的都是對你好的,你就是不聽啊!”

    胭脂身上還穿著田氏做的新衣裳,田氏走的時候唯恐別人不知道,在村裏逢人就說胭脂在吳家過的苦,連件新衣裳都沒得穿,還得她給閨女做件換季的新衣裳。

    都別吵吵了!是我和吳子川商量著要搬出來的!我們決定開春新修房子,隻是這家裏等著辦喜事兒,不然就有血光之災,我們這才搬出來的,也省的到時候麻煩!家裏分了銀子,我們買了米麵!”胭脂沉聲喝了一通,拉田氏起來。

    他們賺了那麽多,分你們幾兩銀子?”田氏見胭脂幫著說好話,恨不得要打她,咋那麽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