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天，瘦一點的老公趕著馬車，馬車上坐著胖一點的老公。

    瘦一點的老公是來買馬蹄鐵的。

    我這人愛管閑事，就隨口問了一句：‘你倆這是要到哪裏去呀？’

    瘦一點的老公說：‘我倆去西貢堡拉點貨。’

    我又問：‘你（瘦一點的老公）去拉貨，那他（胖一點的老公）跟著去幹嘛？’

    胖一點的老公就回答我說：‘我去過車癮不行嗎？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胖一點的老公不高興了，我也就不再問了。

    至於是誰把馬車趕到坡下去的，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來說這事，隻是想給一碗水提供一點線索。

    我並沒有要來領賞羊的意思。”

    孔環賢說：“鐵二，你敢在堂上作證嗎？”

    鐵二說：“堂堂男子漢，吐出唾沫一個坑，說什麽敢不敢的。到時，我作證就是。”

    孔環賢說：“你去領賞羊吧。”

    鐵二說：“這合適嗎？”

    二水鬼說：“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大水鬼讓你去領，你就去領。”

    鐵二領到賞羊走了。

    三水鬼問：“大水鬼，這鐵二說的這些，有用嗎？”

    孔環賢笑著說：“太有用了。你想啊，那一花說，她是出城遇到瘦一點的老公趕著馬車回城。

    那就是說，瘦一點的老公已經到西貢堡裝上了貨，往回趕了。

    可是，我和你到現場，看到一丁點貨了嗎？”

    三水鬼搖搖頭：“是啊，按理說，現場應該有散落的貨物啊。

    我們卻一點也沒看到。”

    二水鬼說：“光憑現場找不到散落的貨物，並不能說明瘦一點的老公沒有到了西貢堡。

    有可能是沒有裝到貸。”

    三水鬼說：“你的意思是瘦一點的老公空車返回？”

    孔環賢說：“也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放空回城，那一花說的，也就沒有什麽破綻了。

    不過，我還是不大相信一花所講的話。

    你們想啊——”

    門衛又報“有人求見——”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進來吧。”孔環賢喊。

    來人是開路邊飯店的老板。

    他說：“他們時常到我的飯店吃飯，一來二去，我就把他二人記住了。

    出事那天，好象他倆到我的飯店吃過飯。

    因為是熟人了，我就問：‘我看你倆，有時是你趕著車來吃飯，有時又是他趕著車來吃飯。

    這馬車，到底是誰的啊？’

    他倆隻是笑笑，沒有告訴我。

    我估摸，那馬車無論是誰的，他二人總是輪換著趕。

    碼不準，是誰趕下坡去的。

    不是他就是他，反正，總有一個把馬車趕翻了。”

    飯店老板所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肯定的。

    孔環賢說：“你隻是猜測，不足為據，說了半天，等於沒說，請回吧。”

    來人提到賞羊的事，孔環賢說：“我隻讓你聽到錢響，你能把羊肉湯端上桌嗎？”

    老板想了想，勉強笑笑，走出一碗水大院。

    孔環賢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天來一碗水的人，都是偏向胖一點。

    而沒有人說一句對瘦一點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