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陣營...
    隻是聽到前麵兩個字，戰神就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當所有至尊都在追求真實的時候，李天瀾卻開創了一個所謂的虛無陣營，與真實背道而馳...
    既然都可以稱之為陣營了，那麽虛無陣營必然會有至尊層次的存在。
    一個不追求真實，反而追求虛無的至尊...
    這已經不是理念上的問題了，隻聽這個詞，都會讓戰神有些毛骨悚然。
    追求虛無...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玩沒了？
    “你確定，這條道路成功了？虛無至尊？”
    戰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問題確實會有，但成功就是成功了。”
    李天瀾笑了笑。
    戰神沉默了一會，輕聲自語：“新權限...”
    “確實是新權限，但新權限足以支撐一個新的陣營。”
    李天瀾強調了一遍。
    戰神看了李天瀾一眼，沒說話。
    從武世界，到陽世界，到羽世界，再到現在。
    智慧生命掌握的權限在增加，但陣營始終都是一個，那就是中立陣營。
    從最基礎的權限起步，隨著生命層次晉升，新生，涅盤，飛升，到巔峰，然後掌握權柄，去追求真實。
    中立的理念，和權限的方向，組成了陣營的基本框架。
    中立三權限的理念基本是一致的，可能會在表現上有所不同，但最終都是靠近真實，所以三權限算是一個陣營。
    而李天瀾的新陣營...
    虛無...
    這條道路顯然與中立三權限截然相反，他們在追求真實的時候，新權限卻在追求虛無。
    中立三權限是徐徐漸進，靠近真實。
    虛無陣營追求虛無，是尋求一種物極必反的效果？
    追求虛無，這不僅代表著危險，虛無兩個字，本身就代表著高門檻。
    戰神幾乎可以肯定，新權限即便出現了結果，短時間內，除了那個已經出現的結果，整個中立陣營怕是也沒什麽人能掌握新權限。
    這就跟當初羽世界的皇曦一樣。
    羽世界時，太一可以說是最強的至尊。
    但皇曦才是真正的無敵。
    因為謊言權限是羽世界發現的新權限，而皇曦則是謊言權限的第一位至尊。
    現在看的話，中立三權限裏，謊言權限是公認的高門檻，但實際上在羽世界時，謊言權限的門檻遠比現在要高的多，甚至根本沒什麽可比性。
    但至尊可以影響自身所屬權限的一切。
    因為有了皇曦這第一個謊言至尊的出現，謊言權限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掌握了權柄，在那個至高無上的層次，至尊是可以主動降低自身權限的門檻的。
    代價則是必然會削弱自身權限的部分能力，從而達到一種更容易被其他人掌握的效果。
    所以後來哪怕謊言權限有了三位至尊，但皇曦仍舊是不一樣的。
    他是第一個謊言權限的至尊，在最艱難的道路上，他第一個走到了頂峰，他的收獲，同樣也是後麵那兩位沿著他走過的道路走到頂峰的至尊無法比擬的。
    而新權限在追求虛無...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個需要新權限第一位至尊去主動降低門檻的權限。
    可是隻聽這個理念，戰神就能感覺到新權限的門檻怕是比當初的謊言權限還要高，即便新權限的至尊可以主動降低門檻，符合要求的人應該也是極少極少，也許幾個紀元後，所謂的新陣營新權限，還是隻有一個人，等新權限發展起來，怕是要等到下個世界了。
    “不管怎麽說...”
    戰神慢慢的開口道：“至少這是好事。”
    雖然他們大概率看不到那一天。
    “需要我做什麽？”
    戰神平靜問道。
    “林十一的事情，不要插手，順其自然。”
    李天瀾平靜道：“無論他命運如何，都是必要的過程，不久之後，他的命運也許會出現某種預料之外的變化，那個時候，我們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
    “小十一啊...”
    戰神有些唏噓，一時間不知道該具體說些什麽。
    “我剛才去過一次禹城，本來打算和‘人’聊一聊，但他現在的狀態極為特殊，還是等他掌握了權柄後吧。”
    李天瀾搖搖頭，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忍住道：“他是個什麽情況？”
    他剛才確實注視到了禹城，看到了‘人’。
    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即將掌握輪回權柄的上位命運。
    結果自己卻看到了一個即將掌握輪回權柄的上位殺神。
    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當時就讓李天瀾有點繃不住，但怕刺激到對方心態，他趕緊收回了目光，來到了戰神這裏。
    “這不是你和小妹做的好事？”
    戰神淡淡掃了李天瀾一眼：“辛那次的事件之後，奇跡之城幾乎不存在什麽其他權限了，因為你和小妹的原因，那裏在被世界意誌侵蝕後，隻剩下武道和精神權限，他能怎麽選？
    你說的新權限，這也算是代價之一，他狀態很差。”
    李天瀾沉默了下，點頭道：“沒關係，還是值得。”
    戰神吸了口氣，沒有順著話題說下去，而是直接問道：“新權限，核心是什麽？”
    “記憶。”
    李天瀾沒有隱瞞。
    當時空在世界的視線盲區之內的時候，起因就是結果，也是過程，過程也是起因，同樣也是結果，結果則同樣可以成為過程和起因。
    所有的一切都處在混沌狀態裏，同時發生，沒有先後，又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種場麵很難理解，但卻又真實存在。
    逐風盈回到第一紀元，讓李天瀾和影子相遇可以說是一切的開始。
    這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巧合，在合適的時機，恰到好處的滿足了所有的條件。
    首先是這片特殊的時空。
    如果說李天瀾正常穿梭時空，回到過去的過去，看到自己的影子，那沒有半點意義。
    首先這片時空是明確被記憶權限影響的。
    而記憶權限，是目前世界的認知盲區，所以回到這裏，從這裏回到過去，才有這樣的效果。
    其次是逐風盈的實力不會引起世界的注意。
    再然後，則是李天瀾自身的狀態讓他和影子產生了某種反應。
    各種因素加起來，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缺少任何一個因素，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機會。
    類似的機會注定不可複製，所以如果說李天瀾和影子的見麵是一切的開始，那麽現在和戰神的見麵，則是必然的發展。
    新權限到底是戰神發現的，還是皇曦發現的，說這一點其實沒有意義。
    因為起因是結果，結果是過程，過程是起因。
    三者一致的情況下，新權限可以說是戰神發現的，也可以說是皇曦發現的。
    戰神會在未來創造新權限。
    而他創造新權限的契機，而過去的皇曦給的。
    那麽在過去，就等於是皇曦發現了新權限，從而告訴了戰神。
    也可以說是皇曦看到了最終的結果，於是發現了新權限，甚至說新權限是林十一發現的都沒問題。
    “記憶...”
    戰神的眼前微微亮了一下，他倒不是對新權限動心，但明顯能夠感受到這條道路發展下去的各種可能。
    換句話說，這個方向，很有搞頭。
    “這片時空，就是記憶權限成功的標誌。”
    李天瀾平靜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片時空，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不，不是不存在，而是已經被所有人都遺忘了，眼下這片時空，應該是記憶權限和謊言權限同時影響的結果，所以我可以來到這裏，但卻沒辦法肆意出手。”
    “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戰神挑了挑眉。
    “等。”
    李天瀾淡淡道：“等最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