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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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嶺之中,有一片方圓數畝的鬆柏林,林中深處矗立著一間四方的茅草小屋,它的小窗中透露出昏黃而斑駁的光亮。
此時,四周一片靜籟,唯有微風刮過鬆柏枝發出的簇簇聲。
楊守誠在黑暗中連摸帶爬地來到這裏,不僅有些精疲力竭,腹中更是餓得如同火燒,故他看到這一幕,心中雖然覺得有點詭異,但仍忍不住燃起了一絲希望。
“有人嗎?有人嗎?”楊守誠急匆匆地敲響了茅草屋的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他看到楊守誠,詫異道:“客是何人,來此何為?”
楊守誠麵露祈求之色:“我叫楊守誠,延河鎮人,因在山中迷路,餓困交加,故想前來借宿一晚,再弄些吃的,不知郎君可否行個方便?”
年輕男子道:“原來如此,不過寒舍簡陋,恐招待不周啊!”
楊守誠忙道:“我乃落難之人,怎敢嫌棄這嫌棄那,隻求郎君慷慨收留!”
年輕男子點點頭:“如此,便隨我進來吧!”
說罷,楊守誠隨年輕男子進了屋,環眼一掃,他發現屋內果真如年輕男子所言,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不過想想又覺得正常,試想在這荒山野嶺中居住的人家,定是清貧人家,若是奢華一片,那才叫詭異呢!
隻是,令楊守誠意外的是,這家中居然還有女眷,她此時正背著他坐在油燈下,看她手中的動作,似乎在縫補衣物。
年輕男子道:“客人莫怪,這是舍妹,年紀還小,故有些怕生!”然後他朝那女子喊道:“玉娘,這位客人迷路到此,腹中饑餓,你先放下手中針線,去弄點吃食來!”
“欸,好的!”說罷,那女子緩緩起身,直接進了後廚。
楊守誠聽到這女子的聲音,隻覺得她的聲音宛如黃鶯,與那買酒的紅裙娘子不逢多讓,而此時自己一想起那紅裙娘子恐怕已喪命虎口,便不禁有些難過。
“客人這是怎麽了?”年輕男子好奇地問。
“哦,沒事。一想到萍水相逢,郎君居然肯收留,我心中便不甚感激,故為此落淚!”
年輕男子一聽笑了,道:“客人如此懂得感恩,難得難得!對了,剛才我在屋外一時未聽清客人姓名,實在抱歉,敢問客人尊姓大名,又是做什麽的?”
楊守誠道:“我姓楊,名守誠,我在延河鎮開了家酒樓,做些迎來送往的買賣。”
年輕男子笑道:“原來楊郎還是個富貴商人呢!”
楊守誠自謙道:“都是些薄利買賣,富貴不敢當!”
年輕男子淡淡一笑,倒也不再提這方麵的事,而是與他閑聊起來。閑聊中,他稱自己名叫胡八郎,因家中貧窮,父母與許多哥哥姐姐都已餓死,隻剩下一個妹妹胡玉娘與自己相依為命。說到此時,他的妹妹胡玉娘正巧在後廚忙完,端著木盤出來了,她將幾張麵餅和一碗熱湯端到楊守誠麵前,嬌聲道:“山野人家,沒甚好吃食,客人請慢用!”
楊守誠不禁瞥了胡玉娘一眼,然而就這一眼,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隻見這胡玉娘雖然衣著樸素,可卻有著烏黑的秀發,彎彎的眉眼,麵容更白得像個粉團,一張臉兒好不俊俏。她的身段亦是凹凸有致,雖然比不得那買酒的紅裙娘子,可依舊稱得上是個實打實的尤物。
而且,當楊守誠看她時,她也抬頭輕輕看了楊守誠一眼,那美眸中含著笑,似有萬種風情,最後她竟以木盤遮麵,隻留出一雙眼睛,笑看著楊守誠緩緩退下。
山野人家的女子竟有如此風情,著實讓人大感意外,楊守誠平日裏也算是個精明人,按理說應該會覺得奇怪,可此時他心裏卻隻有一個念頭:“這美人對我有意思!”
楊守誠的心一下子活了起來,吃完東西後,他再與胡八郎聊天,便完全換了一副態度,他不再自謙,而是極力描述自己家中如何富有,自己又是多麽多麽的精明能幹,聽得胡八郎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聊了許久,胡八郎終於露出口風,道:“楊郎真一表人才,不知可婚配否?”
楊守誠忙道:“不曾婚配!當初因為一直忙於經營酒樓,故一直拖到這個年紀,想想真是愧對我死去的父母啊!”此時,他連自己死了老婆的事都不想承認了。
胡八郎歎氣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楊郎此舉確實有些不孝了!”
楊守誠也歎了口氣:“哎,其實也是因為一直找不到自己喜歡的女子的原因!”說罷,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看了胡玉娘一眼。
胡八郎開口笑道:“說來也巧,我妹妹玉娘年方二八,也是雲英未嫁,就隻怕楊郎覺得她是山野丫頭,不太看得過眼啊!”
楊守誠心中狂喜,立刻朝胡八郎跪下道:“實不相瞞,我剛才第一眼見到玉娘,便對她一見鍾情,恨不能將其娶回家,隻求胡郎能夠成人之美!”
胡八郎反而變得持重起來,道:“雖說婚姻乃父母之命,父母不在,我做哥哥的便可以做主。可是我如今就這麽一個妹妹,實在不能不顧及她的想法,你對我妹妹有意不假,可也得看她願不願意不是?”說罷,他轉頭問胡玉娘道:“玉娘,你對楊郎是何想法?”
胡玉娘此時低眉順眼,一臉嬌羞道:“全憑哥哥做主!”楊守誠看著她那模樣,更是想起了買酒的紅裙娘子,不由得更加春心蕩漾。
胡八郎哈哈大笑:“如此,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我這個做哥哥的不答應都不成了!”
夜已深時,楊守誠宿在胡八郎家中,雖然已是累得不行,卻仍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是閃過紅裙娘子和胡玉娘的影子,一邊為紅裙娘子的死感到可惜難過,一邊又為與胡玉娘定下婚約而感到興奮,他心中忍不住美美地感慨:“真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雖然玉娘的樣貌與身段不及紅裙娘子,可仍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可人兒,我下半生真是有福了!”
他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床邊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楊郎,睡了嗎?”
楊守誠一聽,心中萬分驚訝,麻溜溜地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伸手點亮油燈,竟發現胡玉娘正站在他的床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此時的胡玉娘居然隻穿著一件粉紅肚兜,其香肩與藕臂全然暴露在外,那妖嬈的身段不禁看得人血脈噴張。
楊守誠瞪大眼睛道:“玉娘,你這是?”
胡玉娘甜甜地笑著:“楊郎,妾也是猶豫了許久,不過妾想著既然我們婚約已定,那妾便不能再對你保留什麽,今晚就讓妾好好服侍你吧!”
楊守誠又驚又喜,感覺簡直如做夢一般,他上前一把抱住胡玉娘,一邊在她的脖子上狂吻不止,一邊道:“玉娘,我的小心肝,我真是愛煞你了!”
說罷二人便開始寬衣解帶,不一會兒就到床上坦誠相見了,楊守誠火急火燎地想要直奔主題,可是胡玉娘卻用玉手將他輕輕一推,讓他好好躺下,並媚笑道:“說好了是我來伺候楊郎,又怎可以讓楊郎勞累?”說罷,她便輕輕俯下身去。
楊守誠頓時感覺欲仙欲死,迷亂中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咦,玉娘不是雲英未嫁嗎,為何她的手段如此熟練啊?”可是這個問題他還沒想明白,就被接下來的幾波更強烈的刺激給徹底淹沒了思緒。
第二天天還沒亮,楊守誠仍躺在溫香軟玉之中,突然胡八郎從門外闖進來,站在床邊喝道:“楊守誠,瞧瞧你幹的好事!”
楊守誠從驚嚇中醒來,隻感覺腦袋昏沉無比,昨夜胡玉娘不知對他索取了多少回,他也就在半個時辰才睡著,此時他感覺身體如同空空如也,腦子也一片空白,隻稀裏糊塗答道:“我怎麽了?”
胡八郎指著他大罵:“你還沒正式娶我妹妹過門呢,就敢這樣糟蹋她,你這樣與衣冠禽獸何異?”
聽到這話,楊守誠一下子清醒了,忙辯解道:“不是,我——”然而,此時的胡玉娘隻在旁邊一個勁的流淚,楊守誠心中憐香惜玉之情大起,便又道:“是我的錯!”
“好,算你是個男人,承認就好!如今你趕緊給我想辦法補救,趁著事情還沒傳揚出去,速速回你家帶上八抬大轎前來迎娶,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我妹妹了!”
楊守誠心中一慌,連忙答應,然後胡八郎就把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扔給了他,等他衣服一穿好,便將他推出了門。
楊守誠渾渾噩噩地走著,到了晌午時,他居然還走回了延河鎮,不過怎麽回來的,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回到酒樓,夥計們見他麵色無光,腳步虛浮,像是一宿未眠的樣子,不由得一個個露出了會心的笑意。“掌櫃的,我們可真佩服你啊,你居然這麽快就把那娘子給降伏了!”
楊守誠稀裏糊塗笑道:“嗬嗬,是啊!”
“那我們何時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楊守誠一聽“喜酒”二字,突然想起了答應要迎娶胡玉娘的事,他急著大叫道:“快,快——快給我準備八——”然而一口氣居然沒提上來,他便倒地了,夥計們嚇得圍過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然而,一個夥計感覺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突然嚇得大叫道:“不好了,掌櫃的死了!”
眾夥計們一個個驚得是合不攏嘴,又一個夥計道:“還是快去找劉大夫,興許還有救!”
不一會兒工夫,劉大夫就被叫了過來,他摸了摸楊守誠的手腳,又翻了翻他的眼簾,不禁搖頭歎了口氣道:“救不了了!”
夥計們還是不敢相信,紛紛道:“不可能啊,掌櫃的回來時還好好的,總得給個說法吧,否則官府問起來我們怎麽交代啊?”
劉大夫微微苦笑:“還能怎麽交代,他這是縱欲過度,說不好聽的就是****!可是你們看看,他的五髒六腑都像癟了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人所能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