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賺錢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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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布的寬度在0.9尺到1.15尺之間,長度為一丈六尺到一丈七尺,能做一件成人長袍(一匹布三丈也有,但不是這個價格了)。

    考慮到布匹從批發到零售有一個空間,再到成衣鋪找裁縫做衣服,要給人手工錢,一件新長袍的價格也就在一兩到一兩五錢之間,但掌櫃這種半舊不新的舊袍,折舊收半價都嫌高了。

    不過考慮到自己確實需要這樣的長袍,而且這件衣服雖然舊一點,但還算幹淨,也沒有縫補的地方,掌櫃還同意多送一件比長袍便宜得多的短衣,趙大貴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趙大貴心裏卻明白,如果掌櫃自己去賣兩件衣服,能收一兩銀子都算多的了。

    長袍的好處就是能罩住全身,不讓人看到裏麵穿什麽。

    趙大貴穿越前還是一月份,現在的上海剛好也是十一月份,都是比較冷的時候,穿上現代的一身過冬衣服,然後在上麵罩上長袍,也就看著臃腫一些,但總體上並不怎麽顯眼。

    皮鞋跟這時代有些格格不入,趙大貴便幹脆跟掌櫃又買了雙棉布鞋,把原來的防真皮冬鞋換了下來,還好上海畢竟比山東暖和一些,換上後腳上也不覺得特別冷。

    跟掌櫃告別出門之後,趙大貴首先要做的卻是找個剃頭匠,把頭發給理了。

    趙大貴頭上留的是現代常見的短發,但在清朝顯然是不合適的,就算現在綱紀有些鬆弛,留短發的人多了些,但依然是一樣漏洞,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吸引不必要的關注,那才算因小失大呢。

    好在魔都街角多處都有剃頭匠,趙大貴很容易地就找人把頭剃成光頭。

    在清朝這裏,官方唯一能接受的發行除了辮子就是光頭了,以趙大貴的情況現在才想留辮子有些晚了,隻能剃成光頭,別人要是盤問,大不了說自己有頭疾,不能留發就是了。

    把頭剃得光光的,然後順手買個瓜皮帽戴上,借著剃頭匠水盆裏的水一看,覺得有莫名喜感,但跟這時代的代入感好歹又增加了一些。

    如今的趙大貴,從帽子、衣服到棉鞋,都是標準的清朝人打扮,別人就算看到他,也很難分辨出其域外天魔的本質。

    趙大貴對自己現在的樣子很滿意,然後就出城到河灘邊到處溜達,偶爾也加入水手和本地人之間的聊天中去。

    這裏最大的話題似乎還是前一天的兩船相撞事故,據說是好幾年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談論的人都對當時船上的水手們的手藝表示出嚴重的不屑,就這百丈寬的河麵還能相撞帆船,這手藝也太糙了些。

    按照大家的談話,前一天事故中損失的財物倒還有一些,但總算沒出人命事故,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據說官府的老爺們把兩艘船的船老大都叫過去,狠批了一頓。

    讓趙大貴放心的是,倒沒有傳出有女子落水後上岸,一身衣物和銀錢被不良子拿走的消息,看來是那個女子臉皮薄,不欲聲張,就把這事情隱瞞下來了。

    不管怎樣,某位不良主神倒是鬆了口氣。

    趙大貴本來還有意在碼頭找事情做,但一看這裏打工都要靠熟人推薦,而且就算能找人推薦,能找的也就是扛麻袋等苦力活,沒有一點輕省的工作,最後隻能放棄了。

    趙大貴可是看見那些扛麻袋的苦力怎麽幹活的,一人肩膀上扛著三四個大麻袋還能奔走如飛,跟西方人說的“東亞病夫”之類的說法完全不搭邊。

    總之,按照主神的身板,能扛一個麻袋都算難得了,這活兒明顯不適合。

    趙大貴並沒有泄氣,還想找些寫寫算算的書記或掌櫃類工作,可惜這邊對識字人的需求量很少,就是真有需要,也都要用親戚和同鄉之類的,更沒有趙大貴擠進去的空間。

    到了最後,趙大貴隻能一無所獲地回城。

    在城裏,趙大貴還多處打聽,可惜找工作依然沒有任何頭緒,就是想做學徒,也無從做起。

    要知道這時代的商鋪學徒,都要在掌櫃底下做十年以上學徒才能上位,哪有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隨隨便便加進來。

    更何況,趙大貴打聽了一下才明白,通常這些學徒都不拿工錢,隻是由東家或跟隨的掌櫃提供食物和住宿的地方,學藝十年以上出師後才能獲得極為微博的一點工錢,然後一點點往上爬。

    趙大貴逛了半天,也就是把這裏的街道逛熟了,順便對這裏的一些物價情況有了更為深刻的了解,除此之外就沒什麽收獲,最後隻能怏怏不樂地回到自己投宿的旅店。

    回到旅店,便在旅店經營的小飯館裏胡亂吃了點東西,看到旅店的店小二在旁收拾東西幹活,便搭起話來。

    “這位小二哥,我昨天就投宿,還仰仗你送水送吃的,還不知道小二哥怎麽稱呼呢?”趙大貴臉上掛著偽善的笑容問道。

    “呦,這位客官,小二哥三個字我可當不起啊。

    我姓陳,從小別人都叫我小二,您就叫我陳小二或小二吧。”那小二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陳小二這名字挺不錯的。

    這滿天下做店小二的,除了李逍遙,就是陳小二最多了,聽著親切。”趙大貴點點頭,評論道。

    陳小二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主神說的又是哪裏來的梗。

    “我從廣東欽州來,本來是走訪親戚的,結果人家剛好到外地去辦事,過好幾天才能回來,倒把握撂這兒了。

    這上海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有什麽新鮮事沒有?”

    趙大貴和和氣氣地問道,順便拿出兩個銅板,遞給陳小二。

    “這新奇事兒當然有,就說前些天南城娘子廟的李廟祝出城給人看病,結果回來的路上遇到狐仙,把腳上的鞋子都丟了一隻...”

    話說天下的店小二就沒有不愛說話的,這位陳小二也是,一收下趙大貴的銅錢,就吧啦吧啦說個不停,內容還挺豐富,從某位廟祝出城遇狐仙到隔壁家老王偷情被抓住,竟沒有重複的。

    隻是,趙大貴聽這些故事,根本不了解其背景情況,很多時候都聽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