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失望且寒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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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不管哪一朝哪一代的人們,肯定都是吃過了元宵,就匯聚街麵、集市:逛龍船、看花燈、猜燈謎。所不同的也僅僅是大同小異而已啦!
史書上有記載:古時候,元宵的數量雖不多,花色品種也很稀少,但那遍布大街小巷的花燈卻是一道最美的節日景觀。張燈、觀燈、賽燈、猜燈謎,等等,一般都是從正月十四開始,一直延續到正月十六以後才結束。
在這幾天裏,小孩子跟著大人們吃過了鍋蒸的、水煮的或油炸的元宵之後,便滿街巷地隨著人流觀看各式花燈。在城市的公園裏,還有各具特色的花燈展,樣式齊全,種類繁多,把個元宵之夜裝點的亮如白晝,接著就去看大人們燃放焰火……
四大經典名著裏麵,也有記載:“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門燈火夜似晝”、“月色燈光滿帝城,香車寶輦溢通衢”……這些詩句都是描繪和讚美元宵節之夜的,古人們也就是吟詠著這樣的動人詩句,追憶和尋覓著:自己心目中,元宵節之夜的美麗印象。
眼下,牽牛鎮賞燈區域從伊府大門至華陽縣府衙外,共有五大主題燈組區:龍馬騰霄·幸福江城、文化江城·魅力之都、多彩江城·三國之旅、經典動漫·歡樂無限、溢彩流光·不夜江城。
每個區域都有極具代表的花燈,如高達5米的“龍馬騰霄”為燈展之最,巨型發光“熱幹麵”花燈展現江城文化魅力,萌味十足的“大黃鴨”增添歡樂氣氛。
這時,隨著轟轟的聲響,廣場的天空一下子亮了起來,噢,原來是開始放焰火了,這可是街坊鄰居們最期待的了,隻見焰火像一朵朵漂亮的花在空中綻放,又緩緩消失,有的像美麗的流星一樣劃過天際,有的像天女散花一般,從遠處的天空慢慢飄落,美麗極啦!
然而,如此美景卻不能吸引置身其中的萬麒麟,放眼瀏覽啊!今天一大早的,他乘坐著府中馬車來這個鎮上的路上,心裏全想著:馬上就可以看見自己心儀的美嬌娘王金花。真是越想越開心哦!
可是,讓萬麒麟失望至極且寒心的事兒發生啦:萬府兩匹健壯的棗紅色馬拖著馬車,風塵仆仆地來到“牽牛鎮”伊府衙門的外麵。他急忙拍著車梆興高采烈地大喊一聲:馬夫師傅,就是這裏,趕緊停車吧!
聞聽此言,馬夫趕緊“籲、籲”地長呼了兩聲。兩匹健壯的棗紅色馬,就像約好了似的,一齊“呼呲、呼呲”打著響鼻停了下來。等馬車停穩之後,爹娘先後下車了。萬麒麟先將正室夫人林小媛扶下車,自己才雙手扒住車梆往下一躍,他的後腳一著地兒,就轉向馬夫說:你趕緊將馬和車拽進驛館裏,撒上幹糧、倒上水讓它們吃飽喝足。記住,再去定下咱們住宿的房間哦!
接著轉向身後的八位彪形大漢們語氣急切地說:咱爹娘和娘子,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你們一定要時刻注意他們的安全啊!八位彪形大漢們心想:咱們都是老爺重金雇傭的保鏢兼打手,老爺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咱們的“鐵飯碗”可就丟掉啦!
接著,八位彪形大漢們紛紛拍著自己的胸脯,把自己的腦袋瓜,點得就像那“貨郎手中的撥浪鼓”。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少爺,有我們在這裏,老爺、夫人、少奶奶們絕對不會有危險。你就放心好啦!
聞聽此言,萬麒麟的嘴巴笑成了一條弧。隨即,他就摟著娘子領著爹娘走進:臨街的“好再來”飯店。一個肩搭著毛巾的小夥計,立即笑容滿麵地迎上來說:客官,您是要住店還是要打尖呢?
萬麒麟心知肚明:娘和林小媛整天在府中,大門不邁二門不進。還從未經受過馬車長途顛簸的苦啊!此刻,她倆一定挺餓且渴啦!想到這裏,他就轉向身邊的小夥計說:小二,給我們來紅燒肉、獅子頭、紅燒鯉魚、雞蛋卷各兩碗,外加十二鮮豆漿、六碗魚皮海參湯、四籠肉包、蠶豆瓣、花生米各兩碟、兩瓶烈酒。要快點端來啊!
小夥計趕緊答應一聲“嗻”,熱情地將兩位老人扶到附近的飯桌邊坐下,然後笑容滿麵地招呼著萬麒麟:客官,您和這八位兄台也趕緊坐下。酒水和菜一會就來啦!
說著話,小夥計轉身就衝著後堂吆喝一聲:紅燒肉、獅子頭、紅燒鯉魚、雞蛋卷各兩,外加十二杯鮮豆漿、六碗魚皮海參湯、四籠肉包、兩瓶烈酒、蠶豆瓣、花生米各兩碟。快些端來吧!
小夥計的話音落地隻打了一個滾,兩個夥計就端著大托盤快步走過來。剛才那位夥計伸手指了萬麒麟一行人的桌子,兩位夥計就忙不迭地將大托盤裏的酒水和菜,一一端起放在飯桌上。然後,兩人就像約好似的,一齊俯身滿麵笑容地說:各位請慢用,不夠的話就喊我們一聲。
一會兒,馬夫也走進來坐在少爺定的飯桌邊,唯唯諾諾地低頭吃喝起來。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了,萬麒麟吃飽喝足之後,就想到了來此的目的。於是,望著正在擦拭桌子的小夥計說,這位小二哥,打攪一下。咱有一事相求哦!
小夥計因為做成了“萬麒麟這樁大生意”,剛剛受到了掌櫃老爺的誇讚。見“財神爺”有事相求,豈敢怠慢呢?他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說:客官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小的去做吧!
萬麒麟大大咧咧地直奔主題:咱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的。敢問你們這裏附近可有一個王員外呢?小夥計脫口而出:王員外嘛,這裏有好幾個咧。不知兄台找的這個王員外,多大年紀啦?可有什麽特征呢?
萬麒麟無奈至極地撒謊:小二,咱是這位王員外的遠房叔伯親戚。因府中瑣事繁雜,所以多年未見印象並不深了。但是,咱依然記著他有兩位千金小姐。大小姐叫王金花,二小姐叫王銀鳳。府邸應該就坐在這附近哦!哦,咱其他親戚還告訴我,他的夫人剛過去半年。這下,小二應該知道是哪位王員外了吧???
小夥計一聽,脫口而出:客官講的情況,有些不符合實情。請恕我直言啊!萬麒麟陡地一聲驚呼:小二,你說什麽?哪裏不符合呢?還望你明確指點啊!
聞聽此言,小夥驚訝至極地說:客官,咱們附近是有一位王員外。他也確實有兩位千金小姐,名字也和你說的相符。可是,這位王員外的夫人,在分娩第二個孩子時慘遭難產折騰。結果,孩子“哇哇”哭著一落地,她就“盆腔大出血一命嗚呼”了。不知道客官所說的情況,到底聽哪位親戚說的呢?
本來,萬扒皮和三夫人一直在旁邊充當著合格的聽眾。聽到這裏,他忍不住插嘴說:麒麟,說不定這附近的王員外,和那位女孩對你說的王員外。是同名同姓呢?或許,那位女孩的府邸並不住在這裏呢?
本來已經轉身準備離去的小夥計一聽,心中立時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情。陡地一驚:咦,這位老伯的意思就是說,是一位女孩告訴比他年輕的這位客官,王員外的夫人剛剛過去半年。前不久,咱們這裏才發生了,王金花舍身救妹的事情。難道說,這位比老伯年輕的客官,就是王金花就要下嫁的夫君。哎呀,這下可就糟糕透頂啦!
想到這裏,小夥計就急忙說:這位客官,老伯說的話也有道理。咱絕對讚同哦!你不妨就再擴大範圍去別的地方尋找一下,我想總有一天你會找到,那位女孩所說的王員外哦!
萬麒麟聽到這裏,猛然站起身對著飯桌砸下兩拳。接著,冷冰冰的話語就蹦出了他的嘴巴:哼,好你個王金花。咱還以為你是個誠實守信的女孩哦!原來,你這是在耍我呢?行,你膽敢跟我玩陰的。咱找到你後,定讓你嚐不盡毒辣的苦酒啊!
這時,四周炸響了萬扒皮的三夫人冷冰冰的話語:麒麟,看來這個女孩,倒真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女孩。還信誓旦旦地答應你,正月十八讓你領著媒人去王府提親。看來隻不過是她的“金蟬脫殼”之計啊!哼,她也不想想萬府人,是否真的有那麽好欺負啊!
說著話兒,這位萬府三夫人就走向兒子身邊,將嘴巴貼著他的耳垂邊說:麒麟,今天是元宵節。我想女孩們都愛“看花燈”呀“猜燈謎”啦什麽的,咱們不妨就上街去碰過運氣吧!
聞聽此言,萬麒麟的正室夫人林小媛心想:哎,俗語說“有其母必有其子”。看來古人創建這句俗語,一定也是有經典的依據啊!怪不得萬麒麟都已四十九歲了,還如此花心。不過,如果換做我是王金花的話,既然向你撒謊了。肯定就會“立馬走人”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絕對讓你找不到哦!
想到這裏,林小媛就站起身走到萬麒麟身邊。嬌滴滴地說:麒麟,我到覺得娘親的提議真的不錯。現在,咱們就去逛逛這牽牛鎮上的元宵節吧!
其實,林小媛心裏想的卻是:哈哈,看來這位沒有見過麵的女孩,倒真是一位“女中豪傑”呀。她那一遭“金蟬脫殼”計謀,玩得可真夠絕啊!現在的她,肯定不在這個牽牛鎮了。哎,咱的正室位置總算是坐穩啦!
此時此刻的萬麒麟,心裏想的全是:王金花呀王金花,一貫隻有咱肆無忌憚地淩辱女孩、女人。還從未栽在女孩手上一次呢!因此,他聽到娘親和娘子的提議之後,立即轉向圍坐在身邊的八位彪形大漢們惡狠狠地說:你們都見過那位王金花,待會到了這個牽牛鎮上可得給我盯牢了。看見了她,就給我抓住直接帶回萬府吧!
立時,萬麒麟的周圍遍布一片“嗻”的聲音。這些彪形大漢們嘴裏答應著,心裏卻激烈地翻騰開來:咦,這位小夥計的言語,明擺著就是有意隱瞞真相。哎,咱們倒是情願這位王金花小姐,真的領著爹爹和妹妹離開了這個地方。省得咱們再做壞事啊!
陡地他們的耳中,鑽進了萬麒麟的聲音:好了,大家就別磨蹭啦。都隨我去鎮上“看花燈”吧!隨後,一行人就出了這間“好再來”飯店。很快,就來到牽牛鎮的“元宵花燈”觀賞區域。
其實,萬麒麟之所以這樣急切地要來鎮上“看花燈”。就是因為他想到了:那次,王銀鳳在看雜技表演時,明明是她來晚了,隻能坐舞台旁邊看雜技,管家模樣的一老一小拚命地勸阻她。她卻置之不理,拉住他倆的手向中間一個勁地鑽擠去哦!
因此,萬麒麟斷定了,王銀鳳今天還會來此“看花燈”。倒時如果王金花陪她來了,那麽咱就可以我責問她為什麽要騙我呢?就算王金花不來,隻要咱再次將她妹妹擒獲。先將她玷汙了再放風出去,如果王金花不來見他。就讓她等著收她妹妹的屍首吧!哼,到那個時候,想她就是一百個不願意見我,也必定會“屁滾尿流”地來見我啦!
於是,萬麒麟是越想越嘚瑟。就那麽嘻嘻哈哈地領著爹娘和娘子,在八位彪形大漢們遠遠地保護下,來到了觀賞“元宵燈”區域。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在這種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觀燈人海中,尋找王金花、王銀鳳的身影。真的是“大海撈針”一樣渺茫無望啊!
所以,聯想到王金花那天為了救出妹妹,對他說的話是那樣入耳的溫柔、賢惠。此刻的萬麒麟,真是失望且寒心啊!因此,他不住地在心底暗自謾罵著:王金花呀王金花,隻要你今晚在我遇到你妹妹之前,看見了我就來向我說明撒謊原因,並且向我賠禮道歉。那麽,咱還會繼續對你好。否則,就別怪我對你和你妹妹不客氣啦!
試問天下人,有哪位朋友遇到想得到卻不能得到的願望時,還能夠做到心平氣和地看元宵節的美景呢?我想:任誰遇到這種真的挺折磨人心的事兒,心情肯定都不會平靜下來。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什麽美景啦!
然而,宋代詩人陸遊創作的《遊山西村》裏寫有: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眼下,正當萬麒麟為苦尋不見王金花、王銀鳳身影時,突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立即指向一邊低呼一聲:爹娘、娘子,咱看見那位女孩的妹妹了。哎呀,真是太好啦!
這下,萬麒麟的爹娘、他的正室夫人、那八位彪形大漢們聞聲,全都神經為之一振。他們的目光,就像聚焦似的全都瞄向他所指的方向。隻見,一位妙齡少女身著大紅顏色的綢裝,正無憂無慮地穿梭於:“經典動漫.歡樂無限”的觀賞區域。時不時地,就傳出她狂妄放蕩的笑聲哦!
看見眼前這位王銀鳳,壓根就不知道:她的黴運又再次降臨了。那八位彪形大漢們的眼睛全都濕潤了,禁不住搖頭歎氣地說:哎,這個女孩真是不知憂愁。要是有他姐姐一半沉著就好啦!言外之意全是:對王銀鳳的擔憂和惋惜啊!
身為武將之女的林小媛,聞聲轉向身旁的這些彪形大漢們。她驚訝至極地看出來,這些彪形大漢們臉上寫滿了:替那位女孩擔憂的神色。她不禁一驚:咦,他們專注地望著眼前的女孩。充分說明了他們一定也認識這位女孩啊!這麽說,那位王金花答應麒麟的要求時,這個女孩一定也在場。那麽,麒麟在爹娘的麵前,怎麽一個字都沒有提及到她呢?
林小媛的心裏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了:咦,看這位女孩的年紀應該隻有十七歲左右。她的姐姐自然也就不會超過二十歲啦!那麽,她為什麽會不嫌棄麒麟的年紀,甘願跟他這種人渣過日子呢?難道是,萬麒麟先看到了這位妹妹。然後----
想到這裏,林小媛終於明白了:原來,王金花就是為了救眼前這位女孩,才答應萬麒麟的要求。哎呀,身為一個女孩能夠擁有這種情懷,真是讓人可敬。也難怪,這些彪形大漢們被她所感動。更怪不得麒麟一心想納她為妾啦!
想明白了的林小媛,也不由得對眼前這位女孩產生了同情的情緒。突然,她清晰地聽見了萬麒麟的感歎聲:哇塞,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力。真是天助我也啊!
然後,林小媛就聽見萬麒麟大喝一聲:你們這些保鏢們,都是咱爹爹重金雇傭為我做事的。怎麽像個僵屍一樣杵在這裏呢?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呀?一個個的木頭,趕緊給我上啊!
聞聽此言,林小媛趕緊拉著萬麒麟的手勸說:麒麟,你看眼前全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海。你讓他們現在就動手的話,肯定會因此打傷了無辜的人。從而使你這個主謀者觸犯了刑律啊!我看倒不如,咱們遠遠地跟著她回王府。有什麽難以釋懷的事情,咱們還是當麵找王金花細談為妙啊!
一直悶頭走在他們身後的萬扒皮,聞聲衝著兒子把自己的腦袋點得:就像那“貨郎手中的撥浪鼓”。他忙不迭地說:麒麟呀,小媛說的對極了。我也覺得這裏不是柳樹鎮,也不是你二姑父管轄的地方。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完全沒有必要自找麻煩嘛!
剛才,萬扒皮默不作聲地悶頭走在後麵,他的腦袋瓜兒就一直沒有停下思索:咦,那位王金花說的話,隻和飯店小二說的話,相差一個細節。如果,她真的是想向麒麟撒謊,又為什麽不胡謅自己的名字和家境呢?還丟下一隻價值連城的“鴛鴦戲水”手鐲給麒麟,做定情物呢?
因此,萬扒皮是越想越不相信王金花有意騙麒麟。於是,他聽見兒媳勸說麒麟時,也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絕對必須從長計議再三斟酌。千萬不能再出差錯啦!
萬麒麟聽了兩位至親的話,掏出懷裏的那隻“鴛鴦戲水”的手鐲。看著它思索了一會,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驚呼一聲:哎呀,王金花說的話,隻有一個細節和飯店小二說的不一樣,名字和家境都是一樣的。對,對,這普天之下,絕對不會有名字和家境都一樣的同名同姓之人。我差點又失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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