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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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城內的東南角,有一座建築物:平麵近方形,周圍夯築宮牆,牆基寬20米,周長1萬米,麵積約6平方公裏,相當於皇都城的六分之一。宮牆的四麵有門。這就是舉世聞名的長樂宮哦!
此時的長樂宮內,東宮主人皇後華玉玲一隻手端著小托碗,一隻手拿著湯匙舀了半勺黏稠的液體物品,放到嘴邊吹了兩下遞到雍熙皇帝的嘴邊嫵媚地說:皇上,這是西域敬貢的上等補品人參果和燕窩。臣妾精心熬製了孝敬皇上哦!
雍熙皇帝聽著皇後華玉玲的話語,眼光卻落在眼前的美人身上。隻見: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盡顯嫵媚,妖嬈之態。
雍熙皇帝不由得暗自讚歎:哇塞,好一個絕美的女子。今生今世幸得此等尤物相伴,真是“牡丹花下做鬼也情願”啊!想到這裏,他心猿意馬地說:皇後,補品雖然營養。哪堪你親口喂食的美妙呢?
聞聽此言,華玉玲故作羞澀地笑著說:哎呀,臣妾一顆熱心相對。皇上竟然還惡意取笑哦!說著話,就舀起一勺人參湯倒進嘴裏,就湊近雍熙的嘴邊。
美人紅唇傳來一片柔軟、甜蜜的氣息,雍熙皇帝猛地張開嘴巴,咬住華玉玲的嘴唇就是一陣猛吸、猛吻----
這時,離此向西一裏多遠、一座低矮的屋內卻不協調地傳出:一陣低調、傷感的琵琶聲中,一位女人淒淒唉唉地哼唱著: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愁在春日裏,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裏,落花逐水流;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兩位公主模樣的女孩,手拉著手站在低矮的房屋邊淚流滿麵地傾聽著。她倆時不時地就唏噓著透過房屋打開的窗戶,望向裏麵的女主:身穿淡紫色的,白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啊!
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是,最令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屬於蒼藍色,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身後,總散發著: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小的時候,兩位女孩就聽宮女說了:屋內的女主,曾經是當朝的王皇後。因為她倆的舅舅武功超群,手上握有兵權。所以,她倆的母後——華玉玲被外公送進禦園兩年之後,就“後來者居上”成了新的皇後。隨後,原來的王皇後就被父皇貶為庶民。打進這座低矮的冷宮啦!
望著屋內女主樸素、無華的衣裳,兩位女孩禁不住走到這間屋子的窗戶邊,望向古色古香的衣櫥上玻璃裏的自己:淺紫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濃妝淡抹,幾絲發絲繞頸,腰似小蠻,楊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幹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
屋內的女主王皇後淒厲的聲音,又鑽進了她們的耳中:朝聞機杼聲,暮見西山後;惟怨方寸地,哪得競自由;青絲已成灰,淚作汪洋流;願得千杯飲,一枕黃梁遊;可憐桃花麵,日日見消瘦;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粉腮貼黃舊,蛾眉苦常皺;芳心哭欲碎,肝腸斷如朽.猶記月下盟,不見紅舞袖;未聞楚歌聲,何忍長淚流----
唱到這裏,屋內女主放下了琵琶,轉身拿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會兒,抬起頭的她瞅見了衣櫥上玻璃裏的兩個女孩:淺紫色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寬大的袖子,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麵是一襲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一張絕美的心形臉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葉般彎彎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濃密的青絲柔順的放下來,垂落在肩外。臉上泛著愜意的表情,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以前,每天送飯的宮女們,曾經告訴過王皇後:新皇後華玉玲給雍熙皇上誕下了兩個龍子崇曦、崇禧,和兩個公主樂平、和平。為了能使自己的長子崇曦當上太子,她每天都在竭盡所能討雍熙皇上的歡喜。
當然,宮女們也不會忘記告訴王皇後好消息:雍熙皇上礙於眾位開國大臣頻頻的直諫,沒敢廢去現在的太子崇禎。您就放寬心態在此頤養天年吧!
王皇後心知肚明:宮女們之所以告訴她這些,目的就是為了安慰她酸楚的心兒。可是,崇禎是她和雍熙皇上的骨肉。現在的皇後華玉玲一定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讓她怎麽能夠不擔憂呢?
因此,每天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情,王皇後就是在屋內焚香膜拜;中午時分,因為害怕被監視她的禁衛們瞅見。她從未敢焚香膜拜;晚上臨睡前,她還要再次焚香膜拜。心中總是一遍遍地念叨:願蒼天有眼,保佑我兒崇禎可以順利長大成人。這輩子,永遠永遠是雍熙皇帝的太子啊!
此刻的王皇後,望著衣櫥上玻璃裏麵的兩個女孩,一下子又想起了:永久不能見麵的雍熙皇上,和十月懷胎誕下的兒子崇禎。她的心中禁不住又是一陣哀愁:哎,也不知道究竟何年何月,咱才能走出這間屋子去看一看我的夫君、我的兒子啊?
想到這裏,王皇後悲哀至極地拿起琵琶彈了起來,淚流滿麵地又唱起來:心常含君王,龍體安康否;夜宴莫常開,豪飲當熱酒;婀娜有時盡,甘泉鎖新秀;素顏亦盡歡,君王帶笑看;三千怯憂愁,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獨上長門樓;輪回應有時,恨叫無情咒;妾身雍熙帝,君為女兒羞;彼時再藏嬌,長門不複留;六宮粉黛棄,三生望情樓----
由於,此刻的王皇後是麵對著衣櫥哼唱的。因此,屋外的兩個女孩清晰地看見了:淚流滿麵的她。她倆不由得想起了:長樂宮裏,逍遙自在的母後華玉玲。
兩個女孩流下了同情的眼淚,轉身飛奔離開了。十八歲的姐姐樂平一邊奔走著,一邊語氣激昂地說:哎,皇宮深院裏的宮娥們,每天陽奉陰違、勾心鬥角、相互擠兌、毫無休止。總是爭得你死我活呀!以後,咱才不嫁給什麽侯門公爵呢?我一定要找一個忠厚、耿直的夫婿,無須他有功名,他必須答應我這輩子隻娶我一個女人。否則,咱這輩子就再也不嫁啦!
哎,孩子就是孩子。想事情,真是特別簡單啊!
其實,樂平公主哪裏知道:那個年代裏,子女婚配的事兒,全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裏輪到她說了算呢?
眼下,樂平公主剛剛打定了主意。那邊,就奔過來兩個丫鬟,大老遠的就嚷嚷:長公主,你可回來了。皇上傳你去長樂宮議事呀!
另一位丫鬟,也氣喘籲籲地接上話茬:長公主,李公公本來要去尋你。奴婢們搶先說知道你在哪個竹林裏溜達,他才走了。等他走遠了,咱們就趕過來找你啦!
樂平公主感激地說:小雲、小麗,真是謝謝你們啦!說著話,她不由得皺起了眉毛壓低了嗓音詢問:咦,莫非咱倆經常來探望王皇後,讓父皇知道了。李公公可有說過,父皇傳我去議的什麽事呢?
聞聽此言,丫鬟小雲抓耳撓腮地說:長公主,皇上應該不至於知道這件事情吧?咱詢問了李公公身邊的小太監德子,他說,輔國大臣於丞相、梁尚書推薦的門生才貌雙全。皇上給你選了夫婿,他好像還提及到“將來的狀元郎”哦!
樂平公主機械地轉向兩個丫鬟,不敢置信地說:小雲、小麗,一定是你倆聽錯了。你倆快點兩下頭讓我吃顆“定心丸”吧!
身為妹妹的和平公主聽到這裏,禁不住拉住樂平公主的手臂氣餒地說:皇姐,看來咱倆隻能認命啦!
樂平一聽,禁不住脫口而出:皇妹,想想王皇後過的日子,和咱倆的母後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我就不敢苟同父皇和母後的做法啊!
說著話,樂平公主就拉著和平公主像運動健兒一樣,奔向長樂宮。惹得一些在花園裏欣賞花木、假山、假水、蕩秋千的嬪妃們,禁不住眉頭緊皺地咕噥著:咦,長公主竟然跑這麽快。她這是怎麽了?
廣陵宮的陳彩英腦筋轉悠得最快,隻見,她招手將附近玩耍的嬪妃們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各位姐妹們,我猜肯定是皇上又看上了哪個女子。新皇後也即將要失寵啦!
文華宮的董淑儀,隨即附和:嗯,也隻有華玉玲即將失寵的事情。才能致使長公主發瘋似的奔跑,我絕對讚同陳姐的話哦!
聽到這裏,長靈宮的蔡月娥禁不住拍手跳躍著。興高采烈地說:以前,新皇後遇見咱們總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咱早就受不了啦!哎呀,但願她真的是失寵了。咱挺想念和藹可親的王皇後啊!
立時,所有在場的嬪妃們全都歎息著說:哎,咱們也每天都在想念王皇後。以往的日子裏,她對待咱們總是“一視同仁”地以誠相待。這份情誼,如同嫡親姐妹。咱們不妨前往長樂宮一探究竟吧!
話音剛落地,這些嬪妃們就像約好似的全都邁動著腳步,向著長樂宮魚貫而行。嘴裏念念有詞地竊竊私語:哎,願蒼天保佑王皇後“時來運轉”啊!
樂平公主回到長樂宮內,就竄到已經正襟危坐的雍熙皇帝麵前,拉著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說:父皇,兒臣渴望自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兒臣給您老跪下磕拜,懇求您老答應我吧!
說著話,樂平公主向著雍熙皇帝彎腰深施一禮後,就“噗通”一聲跪下了,俯身就欲拜。
雍熙皇帝急忙伸手拽起樂平公主,將她按坐在身邊的雕花紅木椅上沉下臉說:皇兒,到底是誰先透露消息給你的呀?
樂平心知肚明:此時,如果說出是丫鬟小雲詢問小太監德子。結果肯定就是兩顆人頭落地啦!於是,她麵不紅心不跳地說:父皇,兒臣也是無意聽說的。壓根就沒留意是誰說的,還望您老別再追究啦!
聞聽此言,雍熙皇帝望向身邊的正宮華玉玲不滿地說:皇後,樂平今兒個膽敢不對我說真話。都是你平時太過嬌慣孩子們啦!
皇後華玉玲嬌滴滴地說:皇上,臣妾鬥膽問你,倒是見過幾對爹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呢?其實,樂平兒隻是不清楚,你到底替她尋得怎樣的人家呀?才想自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哦!
雍熙皇帝低頭沉思一會,望著樂平公主笑著說:皇兒,你母後說的對極了。咱不妨就告訴你,於丞相、梁尚書推薦的這位叫“王文龍”的後生,與你一般大的年紀。今兒個,正在貢院參加“秋闈”科考。據貢院傳來的消息,已考的兩門功課,他全是名列前茅的成績。明年過了“春闈”,定能成為本朝的新科狀元郎啊!
身為妹妹的和平公主聽到這裏,禁不住搡動著樂平公主的胳膊笑著說:皇姐,將來的新科狀元郎的年紀和你一般大。這下,你倆可就成了“天造地設”的郎才女貌。你還有什麽不滿意呢?
樂平公主苦笑著說:皇妹有所不知,一入侯門深似海。咱寧願嫁一個自願愛我一個人的男人,就算他沒有功名在身----
沒等她說完話,雍熙皇帝和華玉玲皇後就像約好似的,一齊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心中的責疑:皇兒呀,瞧你都說的些什麽話。你出生在皇族,怎麽可以如此胸無大誌呢?
話兒氣呼呼地蹦出口,雍熙皇帝和華玉玲皇後禁不住相互對視一眼,將腦袋瓜兒擠在一起莫名其妙地說:哎呀,難道是皇兒昨晚發高燒燒糊塗啦?
話音剛落地,夫妻倆就一齊撫摸著樂平公主的額頭,再將手附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後,雍熙皇帝就萬分不解地說:皇兒,你這沒發燒呀。好端端的,你剛才竟然說出那些不可思議的話。難道,你的腦子進水了嗎?
樂平公主聽到這裏,猛然撲進華玉玲皇後的懷裏嗚咽著說:母後,兒臣嫁進侯門深院之後,必須和多位女人共事一夫。兒臣絕對做不到以“豁達大度”的心兒,去包容這一切。兒臣一定會憂鬱而病啊!
說著話,樂平公主就哇哇大哭起來。兩個肩膀劇烈地聳動著,感染得她的母後、她的妹妹全都眼睛濕潤了。緊隨其後的是:她倆的啜泣聲啦!
望著眼前三位淚水漣漣、哭哭啼啼的女人,雍熙皇帝的心裏,除了感歎“女人都是水做的高級動物”,還有種“護犢”的信念,驅使著他迫不及待地說:皇兒,於丞相、梁尚書已經告訴我,這個“王文龍”與生俱來的忠厚、耿直。你是朕的皇兒,朕又又怎麽會讓你受苦受累呢?
這時,長樂宮外麵有人就在嘀咕著:哎呀,原來並不是新皇後失寵了。真是掃興至極啊!
也有人忿忿不平地說:哎,華玉玲皇後長相俊美、典雅。且又會哄騙皇上開心,皇上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休了新皇後啦!
雍熙皇帝的話音剛落地,樂平公主就抬起頭擦幹眼淚啜泣著說:父皇,俗語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兒臣想去貢院一探究竟,可以嗎?
雍熙皇帝爽朗地說:皇兒,婚姻大事,乃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朕準了你這個請求啦!
樂平公主一聽,心想:哎,為了咱自己終身的幸福。待會見到新科舉子王文龍時,咱一定要想方設法試探他的心兒。如果,他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咱就嫁給他做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內助哦!如若他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無恥之輩,咱就是被父皇罰去冷宮陪伴王皇後。也絕對不會苟且偷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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