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禦花園內道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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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位於北京故宮中軸線的最北端,在坤寧宮後方,明代稱為“宮後苑”,清代稱禦花園。始建於明永樂十八年(公元1420年),以後曾有增修,仍保留初建時的基本格局。園中不少殿宇和樹石,都是十五世紀明代遺物。禦花園原為帝王、後妃休息、遊賞而建,但也有祭祀、頤養、藏書、讀書等用途。
眼下,高挑秀雅的太子禎身穿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倆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搖晃著象牙的折扇坐在石凳上。正在聚精會神地讀著一部《天下奇景》:
禦花園占地一萬一千多平方米,全園南北寬80米,東西長約140米,有建築二十餘處。園內建築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各式建築,無論是依牆而建還是亭亭玉立,均玲瓏別致,疏密合度。
禦花園以欽安殿為中心,園林建築采用主次相輔、左右對稱的格局,布局緊湊、古典富麗。欽安殿為重簷盝頂式,坐落於紫禁城的南北中軸線上,以其為中心,向前方及兩側鋪展亭台樓閣。
太子禎剛剛讀到這裏,東宮皇子崇曦拉著胞弟崇禧走進禦花園。大老遠地,他就指著埋頭讀書的大哥嘻笑著說:嘿嘿,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每天總是書不離手、詩不離口。真是一個十足的書呆子啊!
聞聽此言,東宮二皇子崇禧將嘴巴貼著胞兄的耳垂邊,壓低嗓音不懷好意地說:皇兄,咱倆不妨偷偷地轉到書呆子大哥身後。看看他今兒個到底讀的啥書呀?
這邊兄弟倆的對話,那邊專心致誌地讀書的太子禎卻一點都沒聽見。他依然一字不落地讀著書裏麵的內容:
園內青翠的鬆、柏、竹間點綴著山石,形成四季長青的園林景觀。欽安殿左右有四座亭子:北邊的浮碧亭和澄瑞亭,都是一式方亭,跨於水池之上,隻在朝南的一麵伸出抱廈;南邊的萬春亭和千秋亭,為四出抱廈組成十字折角平麵的多角亭,屋頂是天圓地方的重簷攥尖,造型纖巧,十分精美。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為禦花園增色不少。
倚北宮牆用太湖石疊築的石山“堆秀”,山勢險峻,磴道陡峭,疊石手法甚為新穎。山上的禦景亭是帝、後重陽節登高的去處。園中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其古柏藤蘿,皆數百年物,將花園點綴得情趣盎然。
太子禎讀到這裏的時候,眼前就陡然多了兩道人影。他禁不住抬起頭望向來者,一位身穿綠羅衣,外麵套著的袍服雪白無暇,一塵不染。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哦!
再看另一位,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係著一個流花結。
眼疾手快的東宮二皇子崇禧,冷不防地奪下太子禎手裏的《天下奇景》。迫不及待地讀起來:
園內生存古樹160餘株,散布園內各處,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絳雪軒前擺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經曝曬的朽木,敲之卻鏗然有聲,確為石質,尤顯珍貴。園內甬路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組成900餘幅不同的圖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戲劇、典故等,沿路觀賞,妙趣無窮。
讀到這裏的東宮二皇子崇禧,忍不住哈哈大笑地奚落太子禎:哎呦喂,我的傻哥哥。禦花園乃是咱們皇族專有,你想知道裏麵占地多少平方米?有多少景物?每天出宮來此逛一逛,就能全都“一目了然”了。你又何必勞神費力讀這個破書呢?
說著話,他信手就將那本《天下奇景》扔在地上。並且,隨口吐了一口痰於這本書上。才揚長而去啦!
不管你是平民子弟,還是紈絝子弟。任誰攤上這種頗受羞辱的事情,肯定都會忍受不住地大動肝火啦!
毫無疑問,太子禎也不是一個例外哦!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東宮二皇子崇禧的手臂,來到那本遭受到不人道折磨的《天下奇景》邊,按低他的腦袋氣呼呼地吼叫:皇弟,我在這裏安心定神地讀書。礙著你啥啦?請你給我將它撿起來擦幹淨了再走吧!
太子禎的吼叫,驚得在旁邊遊玩的東宮兩位公主樂平、和平,全都嚇得轉身緊張兮兮地盯著這邊。深知二哥個性毒辣的倆姐妹,心想:這下,太子禎等於是“動了老虎的屁股”。可不得了啦!
果然,她倆就看見:二哥崇禧猛地伸出另一隻手,一招“奪魂掌”毒辣無比的黑色掌風。就猶如一條黑色毒蛇竄向太子禎的胸膛啦!
倆姐妹平時吃飽喝足了,除了跟著母後學一些刺繡方麵的技能,就是溜出長樂宮來到這個禦花園遊玩。當然,也會趁著宮女和太監不留意的當口,偷偷溜進後院的偏僻小屋探望可憐的王皇後。
因此,她倆基本上不進入太子禎學習武藝和知識的“學知園”。所以,她倆並不知道:太子禎是一位文武全才的青年。但是,她倆卻聽宮女和太監不止一遍地說過,太子禎個性耿直、善良。為人親和沒有一點皇族子嗣的架子,大有帝王之相哦!
眼下,看見二哥那帶有黑色毒氣的掌風砸向太子禎的胸膛。以為太子禎不會武藝的倆姐妹,心兒全都“噗通、噗通”陡地升高了。仿佛就要跳出她倆的嗓子眼啦!
直到看見:太子禎使出一招“淩坡微步”輕巧地躲過了,來自沾有毒氣的黑色掌風。她倆的心兒才隨之落下了心底啦!
二哥崇禧見一招沒有傷著太子禎,又運氣意欲使出第二招“攝魂掌”。這時,憑空炸響了太監總管李公公的傳呼聲:六皇子,聖上駕到。請火速跪拜接駕囉!
聞聽此言,東宮二皇子崇禧心想:咱和胞兄早就聽說了,這位書呆子大哥個性耿直、善良,為人親和得沒有一點皇族子嗣的架子。大有帝王之相哦!今兒個,本想找茬和胞兄一起“搞定他”。可是,父皇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來。哎,他可真是會挑選時間啊!
不過,身為東宮二皇子的崇禧心知肚明:自己的心裏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更不能,讓精明的父皇看出來呀!
於是,他還是很快就屈膝跪了下去,誠惶誠恐地高呼著:兒臣不知父皇駕臨,未曾遠迎。還望多多見諒啊!
緊接著,太子禎、東宮大皇子崇曦、兩位公主全都屈膝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高呼:兒臣恭候父皇,移駕禦花園啦!
雍熙皇帝吩咐儀仗隊留在禦花園外麵,自己在太監總管李公公的攙扶下,大步流星地走到兒女的麵前站定兩手一攤說:皇兒們,都請起來說話吧!
說到這裏,他望著東宮二皇子崇禧氣呼呼地說:六皇兒,因為“將李雲龍招為駙馬爺”的事。朕剛才又被你們母後叨嘮夠了,才硬是拽著她來此散散心啊!沒想到,竟然讓朕看到了你殘酷無情地意欲致太子禎死。朕問你,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天塌下來的事兒。你要那樣對待太子禎呢?
別看這位二皇子平時遇見人,總是將頭兒仰得高高的。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哦!可是,眼下站在麵前的乃是萬萬人之上的父皇。他還指望日後坐得他的江山,此刻麵對父皇提出的問題。他絕對不能將剛才自己肆無忌憚地欺負太子禎的事,給抖落出來啊!
想到這裏,二皇子靈機一動計上心頭了。他立即抓耳撓腮地說:父皇,兒臣剛才隻是和太子禎切磋武藝而已。並不是您所想的那樣子啊!
看見太子禎麵色溫和,沒有出言相駁。雍熙皇帝也就相信了六皇兒崇禧的話了,他欣慰至極地說:皇兒們,朕的江山得來委實不易。朕希望你們長大後,能夠齊心合力治理好、守護好啊!
說著話,他轉向自己的閨女說:樂平兒,朕知道你沒有機會獲得李雲龍的愛。心裏一定不會開心啊!可是,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更何況,李雲龍是當朝未來的狀元郎。朕真的不想因為無休止的逼迫他,而讓我朝失去一位才華橫溢的將相之才。替朕出謀劃策、兢兢業業地穩固江山啊!
聞聽此言,東宮長公主樂平淒然笑著說:父皇話中之意,兒臣絕對能夠領悟。隻是,歲月匆匆時過境遷。李雲龍竟然還忘不了那位,小時候家裏長輩們替他定下的“娃娃親”女主。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是一位重情重義的青年。將來定將是個合格的夫君啊!兒臣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忘卻他了。再也無心接受他人為終身伴侶啦!
華玉玲皇後一聽,急得眼睛睜得溜圓瞪視著雍熙皇帝惱怒萬分地責備:皇上,李雲龍離開京城回轉故鄉已經兩天了。本後就一直跟你說,樂平兒的心裏隻有他的存在。讓你無論如何要想方設法,讓他回到她的身邊。可是,你偏偏埋怨我“頭發長見識短不成大器”。現在,你親耳聽見了她的心境了。該不會再逼著她去做尼姑吧?
見母後依然一個勁地替皇姐說話,東宮二公主和平也忍不住地幫腔了:父皇,您乃是一國之君。隻要您抖一下腳兒,那個李雲龍肯定就趕緊屁滾尿流地點頭答應啦!
說到這裏,她遞了一個眼色給樂平公主之後,又故意虛張聲勢了:父皇,萬一皇姐想不開不戀紅塵了,絕然去京城旁邊的“青雲庵”裏伴著青燈了卻終身。這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了,您一國之君的顏麵又何在呢?如果,事情真的發生到那個地步了,我朝的威嚴之氣可就“蕩然無存”啦!
和平公主的話兒,可真是觸動了東宮長公主樂平的心扉痛處。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悲切的情緒了,轉身抱住一棵鬆柏樹頭倚著樹身嗚咽成聲。
看著自己的皇姐肩膀劇烈地聳動著,二皇子崇禧眼望遠方凶相畢露地振臂高呼:哼,好你個李雲龍。給臉你不要臉,你就等著橫屍街頭吧!
聞聽此言,雍熙皇帝氣得揮臂嗬斥:六皇兒,李雲龍乃是我朝未來的新科狀元郎。容不得你無禮視之哦!你若是膽敢動他一根汗毛,休得怪我將你逐出皇族。到時候,任誰都不可收留你於皇宮啦!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東宮大皇子崇曦,指著樂平公主的背影轉向雍熙皇帝心疼地說:父皇,皇弟對李雲龍的態度固然不對。但是,大皇妹心裏隻有他的存在。也不可等閑視之啊!
雍熙皇帝一聽,就走到樂平公主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勸說:樂平兒,下個月初八就是李雲龍和王金花成親大喜之日。而你卻依然執意要嫁他,豈不是要做偏房夫人了。你讓父皇如何忍心呢?
他的話音剛落地,太子禎、長公主樂平就低頭思索著。
華玉玲皇後卻轉向他,揮舞著雙臂憤憤然地嚷嚷:皇上,長公主樂平乃是出自皇族的金枝玉葉之體。憑什麽做李雲龍的偏房夫人呀?最好,那個王金花識趣點主動離開這個“娃娃親”的男主。否則,皇上大可以賜她“腦袋搬家”算啦!
緊隨其後,兩位東宮皇子和二公主和平就異口同聲地附和著說:父皇,母後說得對極了。咱們絕對不能便宜了這個王金花,皇族的威嚴絕對不能輸給平民百姓啊!否則,皇族子嗣的顏麵何存呀?父皇和母後的尊嚴又如何維持呢?
這下,雍熙皇帝可氣得夠嗆。他指著一個個的鼻子怒吼:哼,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們全都不懂嗎?一個個的,一點都不替朕著想。朕已經說了多少遍,朕的江山必須依靠優秀的將相良才出謀劃策替我鞏固。你們瞎摻和什麽呀?
說著話,他望著長公主樂平充滿期待地說:皇兒,這件事情最終如何解決?你是當事人說了才算,還輪不到他們插言。朕全都聽你的囉!
聞聽此言,長公主樂平當然明白:父皇為了穩固他的江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希望她慎重考慮和李雲龍之間的關係。到底該如何定奪啊?
望著雍熙皇帝頭上的白發,她終於決定後退一步了。她拉著他的手臂溫和地說:父皇,我想通了該怎麽做了。我就做----
然而,沒等長公主樂平說完話。就聽見太監總管李公公一聲高呼:聖上,於丞相、梁尚書帶著李雲龍求見。已經等在禦花園外麵囉!
眾人聞聲,全都驚訝至極地說:哎呀,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雍熙皇帝眉頭緊皺地喃喃自語:咦,今天離下個月初八還有二十多天。李雲龍來見朕做什麽呀?難道,這兩天皇後執意要招他為東宮駙馬爺,和朕鬧騰的事情。他已有所耳聞了,今天來此是為了懇請朕答應他提前婚期嗎?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瞪視了華玉玲皇後一眼不容置疑地說:皇後,你最好管住兩位皇子和二公主的嘴巴。否則,如果他們膽敢拔李雲龍一根汗毛。朕定將當作刁民一樣嚴懲不貸啊!
說著話,雍熙皇帝就氣呼呼地拂袖而去。望著他的背影,華玉玲皇後心知肚明:皇上今兒個的氣兒憋得太久太久了,此刻委實不宜太過逼他。還是從李雲龍的身上尋找突破口吧!
想到這裏,她轉向身邊的子女嚴肅滴說:皇兒們,待會你們都給我統統閉上嘴巴。千萬勿要再次惹父皇生氣啦!
接著,她一邊追趕雍熙皇帝一邊高喊:皇上,樂平兒的事情。務必要惦記著“見機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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