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自給自足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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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峪關西麵的城外,一望無際、寸草不生的茫茫戈壁。烽火連天、金戈鐵馬殺聲一片,那隆隆的戰鼓、旌旗颯展、劍戟鏗鳴。致使黃沙肆無忌憚地漫天飛舞,嚇煞人哦!
就在這危險重重的戈壁對麵,那塊泉水映襯的藍天下。綠樹成蔭的山上,氣勢磅礴的爬山虎藤蔓掩蓋下。兩個圓形洞口門前一米開外的空地上,四個男孩、四個女孩小孩熱火朝天地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呈現出一片溫馨、和諧的氛圍呀!
孩子們的身後三米處,有山有水、地勢巍峨、綠樹環繞、氣象雄偉。在四棵最為茂盛的樹冠裏,四雙眼睛就像拍照片聚焦似的。透過僅有它們可見的洞眼,望向周圍:山腳下的崎嶇小道啦!
這四雙眼睛的主人,就是萬麒麟兩位偏房夫人小翠和小青的兒子們。他們居高臨下地趴在樹冠下麵粗大的分叉上麵,不是為了“高瞻遠矚”地欣賞山腳下南來北往的車輛和人群。卻是肩負重任在此充當“哨兵”呀!
十天前,以“禦前帶刀侍衛”餘浩宇將軍為首的護衛隊。將他們和各自的娘親、娘子、孩子們送到兩個石洞前,卸下一個個外麵裹著被單的銀票攙進去了。餘將軍就說:兩位少夫人,林禦史拜托我留下兩人保護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倆嫌少的話,我可以再吩咐兩個人留下來啦!
聞聽此言,葉小青、餘小蘭搖著頭忙不迭地說:餘將軍,咱倆手無縛雞之力帶著孩子們來到這裏,隻能省吃儉用地生活了。又怎麽能養得起家丁呢?
她倆的話音剛落地,餘將軍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他哈哈大笑地說:哎呀,你倆誤會林禦史的心意了。他是看在林小媛與你倆相處一場的份上,打算“自掏腰包”雇傭人手保護你們啊!
聽到這裏,葉小青、餘小蘭的臉頰“唰”地漲紅了。她倆尷尬地囁嚅:餘將軍,原來是這樣。瞧咱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說到這裏,她倆一齊拉著餘將軍的手感激涕零地說:餘將軍,煩勞您回去向林禦史問好。就說他拜托你們將咱們送到嘉峪關了,咱們已經是感恩戴天了。他“自掏腰包”替咱們雇傭家丁的心意,咱倆隻能心領了。咱倆心意已決,您就別再勸啦!
餘將軍一聽,心知肚明:自己再對她們說什麽話,也是多餘的廢話啦!
於是,他隻能擼下站在肩膀上的信鴿交給兩位女人。接著,轉向八位男孩子說:你們聽好了,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和威脅。立即放飛它,它會去找我帶人救你們哦!
接著,餘將軍一行人稍作休息。就告辭回去啦!
從那以後,葉小青、餘小蘭就吩咐兒子、女婿們。白天、黑夜輪換著用鐵索係在腰上爬上樹,趴在最大樹冠下麵的分叉上麵“站崗”。發現有遊客上山就學鳥叫提醒親人們鑽進洞裏,直到他們看見山上沒有遊客了再次學鳥叫。親人們才會鑽出洞口活動哦!
天空中,偶爾會飛過幾隻老鷹和鳥兒。因此,偶爾有幾聲鳥叫。也絕對不會引起誰的留意哦!
可是,他們的親人們聽見了這種約定好的暗號。就會立即帶著幹活用的家什,拉著八位小孩快速奔進石洞裏。就齊心合力地拉上氣勢磅礴的爬山虎藤蔓,然後就像全都變成啞巴似的不再吭聲啦!
所幸,那個年代裏沒有錢財和時間的平民百姓們。是絕對不會想到登山遊覽風景囉!
除了一些擁有萬貫家財和充足時間的達官貴人們,慕名而來“一飽眼福”。平素也沒有什麽人打擾萬府子嗣後代們的平靜生活呀!
閑暇時間裏,葉小青就將自己曾經看見繼父練習的武藝套路。用鍋底的炭灰畫在洞壁上,留八位男孩子輪流練習“強身健體”。她心知肚明:唯有讓男孩子們擁有了嗬護家園的武藝,日子才能過得“風平浪靜”啊!
離圓形洞口三米遠的左側,小青、小蘭握著鎬子翻著那塊唯一的土地;她倆的身後,一名年輕的女人撒著用撿來的樹葉自製的肥料;一名年輕的女人認真仔細地撒著:菽、糯米、粳秫、菰米、野菜。
離此一丈開外的大肥堆邊,兩位年輕女人用鏟子將自製的肥料鏟進自製的推車裏。由另外兩名年輕女人推到開荒過的地邊倒下備用哦!
還有兩位年輕女人將陶製的鼎,架在進入這座山那天就壘好的,半高的泥胚牆上麵。把放了適量肉類的食物通通都丟入鼎內,然後將撿來的樹葉從底部的洞口塞進去。再架入劈好的木柴用鬆明子生火將食物煮熟啦!
這樣混合一起煮的食物,在現在來說就是“一鍋燴”。在那個年代裏,卻叫做“羹”。這就是最早的火鍋哦!
那時侯,也沒有現在所謂的鹽、調味料。更沒有沾醬,隻是把稷、粟、大麥、菽、糯米、粳秫、菰米,還有胡麻、胡蘿卜、薑。混夾一堆肉煮熟而已呀!
聞著飄出陣陣肉香味的食物,兩位年輕女人就衝著翻地的葉小青和餘小蘭招手說:娘親,飯菜熟了。可以洗手吃飯啦!
然後,兩人拿起兩隻用木頭雕刻的水盆來到湖邊蹲下來。舀滿水站起身的同時,就轉向玩耍的孩子們悄聲說:你們別再玩遊戲了,快點洗手吃中飯吧!
片刻之後,萬府兩房少夫人與孩子們就洗了手圍坐在石洞裏的一張石桌邊。兩名負責做飯的女人就拉開碗櫥拿出從府中帶出來的瓷叉子、湯匙、瓷碟一一擺放在石桌上。
然後,她倆端起瓷碗放到早就端進來的鼎邊。拿起銅勺舀起裏麵的食物倒滿一隻隻瓷碗,再端起它們放進托盤裏端到石桌上麵。她們的任務才算完成啦!
用餐的時候,葉小青、餘小蘭與各自的兒子、女婿就喝幾盅酒。所謂的酒,也就是用剩餘飯菜經自然發酵而釀成的囉!
晉人江統《酒誥》曰:酒之所興,肇自上皇。或雲儀狄,一曰杜康!有飯不盡,委以空桑,鬱積成味,久蓄氣芳。本出於此,不由奇方呀!
從這篇《酒誥》中,萬府的孫子和孫女婿悟出了釀酒的技術。為自己和他們的娘親製出了:增添生存的無窮勇氣和快樂哦!
吃完中飯休息的時候,野生的胡瓜、胡桃、胡荽、石榴,還有桃、李、杏、梨。就是葉小青、餘小蘭和子嗣後代們的零食囉!
與此同時,葉小青對她和餘小蘭的兒子、女婿說:你們輪換站崗的空隙,一定要爭取挖出一大片低窪的地方。留著明年春上和夏季種上稷、粟、黃粱、糯米、粳秫、菰米。隻要,咱們齊心合力定期將湖內的水挑去灌進適量的水。一定可以培育出足夠咱們每天飲食主導的細糧食物呀!
她的話音剛落地,餘小蘭就接上話茬:明年夏季,咱們還要在旱地種上黃豆、黑豆、麻子。用這些粗糧混合稷、粟等等細糧煮熟了,咱們吃進去了。才能百穀雜陳、營養均衡、身體健康哦!
聞聽此言,八位身為兒子和爹爹的男孩子就像約好似的。一齊將腦袋點得猶如“小雞啄米”啦!
餘小蘭的長子萬慶,還語氣凝重地說:咱們現在吃的食物,都是從府內帶出來的。咱們確確實實是必須多多挖掘出新土,還要多挖野草漚肥備用囉!
聽到這裏,葉小青、餘小蘭禁不住相互對視一眼。片刻之後,她倆淚眼迷蒙地望著麵前的子嗣後代們,一齊欣慰地說:孩子們,難得你們如此知書達理、體貼入微。身為你們的長輩,咱倆委實開心呀!
驀然,八位小孩的啜泣聲炸響在石洞裏的氣流中。
他們的爹、娘全都莫名其妙地推搡著他們,萬分不解地嗬斥:哎呀,每天都是咱們和兩位奶奶幹活。又沒誰指使你們了,你們為什麽在咱們鬥誌昂揚的時候哭呢?
八位小孩一聽,眼淚全都猶如“開了閘板的洪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擠出了他們的眼眶啦!
他們抬起淚水漣漣的臉頰,聲淚俱下地說:兩位奶奶,嗚嗚----姥爺和爺爺。嗚嗚----怎麽不隨咱們來這裏呢?嗚嗚----,我們很想----他們呀!
這些斷斷續續的哭訴聲,讓石洞裏的所有大人們立時就趴在石桌上。肩膀劇烈地聳動著,止不住淚流滿麵地泣不成聲囉!
約莫半杯茶的功夫,葉小青、餘小蘭掏出手帕擦拭幹淨肆意侵犯臉頰的淚水。離開座位來到八位小孩的身邊撫摸著他們的臉頰,哽咽著說:孩子們,奶奶十天前怕告訴你們真相了。你們就不會隨著咱們來這裏,現在也到了必須告訴你們真相的時候了。你們的姥爺和爺爺也許已不在人間啦!
八位小孩一聽,全都將稚嫩的小腦袋搖得就像“撥浪鼓”。不敢置信地咧開嘴巴哭嚷:奶奶,嗚嗚----姥爺和爺爺。嗚嗚----肯定都沒死,嗚嗚----帶咱們去見----
說到這裏,他們全都泣不成聲了。隻剩肩膀劇烈地聳動啦!
看到這裏,葉小青、餘小蘭就各自摟緊了四個小孩。淚流滿麵地拍著他們的後背,忙不迭地好言相勸:孩子們,曆朝曆代都有“誅滅九族”的律條。你們大姑姥爺帶兵闖入勤政殿“謀權篡位”,皇上都已經“禦口”下旨了。絕對不會有假呀!
說著話兒,她倆就像約好似的一齊撫摸著四個孩子淚水漣漣的臉頰。輕言細語地說:孩子們,現在隻有咱們可以陪伴你們了。咱們憑著分得的家產、一雙手,定能讓你們過上“自給自足”的日子。讓你們健康、無憂地長大成人啦!
觸景生情,她倆的兒子、兒媳、閨女、女婿也一齊離開座位。走到她倆和八位小孩的背後,猛地伸出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至親們眼淚汪汪地說:孩子們,你們奶奶說得一點也不錯。在咱們和她倆的努力下,一定能讓你們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哦!
話音一落地,這些年輕的男女就相互對視一眼。隨即伸出一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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