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走出天牢的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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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熱、潮濕、腐臭的天牢中,地上和牆壁都長滿綠油油的青苔。時不時,還有粗大的粘蟲、細小的臭蟲、長長的蠍子爬出洞。肆無忌憚地在二皇子崇禧麵前的地麵上晃悠呀!

    這些爬行蟲類,與來自這間天牢內極其難聞的氣味。狼狽為奸地攪和得他,就像吃過什麽不堪設想的壞東西一樣。總有一股股極其惡心的氣浪湧到嗓子眼。壓抑著他一個勁地低頭嘔出帶有腥臭味的黃水、酸水啦!

    以前父皇在勤政殿下旨,將意欲叛國的王爺打進天牢。私底下在四弟崇曦麵前,崇禧還總不以為然地說:一個人一旦被打進天牢,他也就吃喝不用愁了。不需要每天忙不迭地幹活的日子,其實也挺享受、挺滋潤、挺瀟灑。他真該“知足常樂”啊!

    當然,說那些話語的時候。他壓根就不會想到:日後有一天,養尊處優的自己。還必須親自來天牢“實踐”呀!

    如今,崇禧已經在這間天牢中生活了七天。最為關鍵的是:這些天裏,他的吃喝拉撒睡都隻能在這裏完成。可算讓他的鼻孔吸盡了極其難聞的氣味,也過夠了這種非人的生活啦!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問題。時時刻刻,都沉重地壓在他的心頭:自己的武功已被四位“禦前帶刀侍衛”聯手廢掉了,對於父皇和皇兄崇禎壓根就沒有任何威脅。他倆為啥還同意餘將軍將我關進天牢中呢?何時何地,才能有人來放我出去呀?

    這個問題,猶如一座山似的壓著二皇子崇禧的心兒。加上頸脖處八斤多重的木枷,和扣住手銬和腳鐐的鐵鏈子兩件物品的重量。折磨得他坐也坐不得、站也站不久哦!

    因此,他通常都是躺在地上休息。唯有兩名獄卒端來狗食一樣難聞的飯菜,隔著籠欄蔑視著他大喊:你,過來吃飯吧!

    想著自己乃是“一朝皇子”,絕對不能在他拋棄皇族的尊嚴。崇禧才忍受著頸脖處和手腕、腳腕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蹶強地硬撐著站起身昂首闊步地踱到籠欄邊接過那溜出些許酸味的飯菜。兩指捏住鼻孔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夾菜扒飯啦!

    吃飽喝足的他端著空了的碗盤,就頭也不回地甩向身後的牆壁。聽著“啪、啪”幾聲炸響在耳邊,他像一隻被獵人打傷的獅子似的大聲吼叫:你去告訴我父皇和皇兄,我現在已是一個廢人。他倆壓根就不用再怕我“謀權篡位”啦!這個地方奇臭無比、爬蟲也惡心。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請趕緊派人來此放我出去吧!

    聞聽此言,兩名獄卒斜視著他鼻孔裏“哼”了一聲。轉身就不屑一顧地走出去啦!

    望著他的背影,崇禧極其不甘心地叫嚷:我要見父皇和皇兄,我都成了一個廢人。他倆為什麽還要同意餘將軍將我關進這裏呢?

    聽到這裏,兩位獄卒不約而同地停足駐步了。隨即,就一齊轉過身異口同聲地挖苦他:二皇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崇禧一聽,歇斯底裏地吼叫:你倆隻不過就是天牢中的獄卒,憑啥如此奚落當朝二皇子呢?我是父皇的嫡親骨肉,總有一天會走出這裏。等我出去尋得兩位師傅重新學得“黑毒掌”,一定首先就拿你倆試試我的功力。你倆現在就嘚瑟吧!

    豈料,兩位獄卒卻哈哈大笑地說:二皇子,你如今已經淪為“死囚犯”。咱倆的姥爺和爹爹也是朝廷天牢的獄卒,咱倆就沒聽說過有人進了這裏還能活著出去呀!你,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人了。還有必要如此囂張跋扈嗎?依咱倆看,你跟我們叫嚷肯定沒有任何意義。不如省省力氣放寬心態囉!

    崇禧氣得張開嘴巴想教訓他倆,一下子想到:曆朝曆代隻要被打進天牢的皇親國戚,確確實實沒有一位可以活著走出去呀!

    想到這裏,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今站在天牢中,還能對獄卒說什麽。隻能閉緊嘴巴啦!

    看到這裏,兩位獄卒譏諷地說:二皇子,你沒話說了。咱倆可就無暇再奉陪囉!

    話音一落地,他倆就相擁著轉身走出去。走了老遠,還不忘丟下忿忿不平的話語:哎,本來今天可以早一些幹完活。白白被這個“死囚犯”耽擱這麽多時間,真是掃興至極啊!

    以上對話,在這七天裏。崇禧與兩位獄卒已經“演說”過四次啦!

    雖然,明知道對兩位獄卒叫嚷。壓根就無濟於事哦!

    可是,看見他倆那副瞧不起他的模樣。崇禧就忍不住要對他倆大叫大嚷地發泄一番呀!

    其結果呢,就是換來了兩位獄卒“理直氣壯”的反駁。說白了,崇禧這個當朝二皇子被打進天牢中就是“不久於世”的人啦!試問所有身為下人的主兒,誰還會拿他的話當回事呢?

    今天晚上,崇禧受不了兩位獄卒的奚落。又忍不住地對他倆叫嚷起來囉!

    當然,兩位獄卒又一齊望著他張開了嘴巴。然而,沒等他倆將充滿羞辱的話兒蹦出口。卻驀然感覺後背被人拍了一下,接著自己的手腳和嘴巴就不能動啦!

    緊隨其後,就看見:四位身穿黑色夜行衣、蒙著臉部,頭巾上寫著“五、六、七、八”的男人。就轉身齊心合力地對著牢籠運功呀!

    片刻之後,由粗大、結實的木樁做成的牢籠。就變成了一片蒼白的灰堆啦!

    接著,四個男人就忙不迭地分頭行動了:兩人對著崇禧手銬和腳鐐運功,兩人對著他頸脖處的木枷運功。僅僅半炷香的功夫,手銬、腳鐐和木枷就落在地上變成了將要熄滅的紅色灰燼哦!

    這下,兩位獄卒可就看得眼都直了。與此同時,他倆也預感到:今晚,“我命必休”哦!

    想到這裏,他倆一齊瞄了一眼無法動彈的雙腳。唯有閉上眼睛等死啦!

    重獲自由的崇禧,一下子忘卻自己:已是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立時,又恢複了往日囂張跋扈的神態哦!

    望著麵前閉上眼睛的兩位獄卒,他猛地伸開雙臂運功。很快,就發現自己兩手毫無力氣。對麵的兩人,也依然“完好無損”地站著呀!

    這時的崇禧,才驀然頓悟:以前那些精湛的武藝,已經離他遠去了。目前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壓根就逞不了啥能耐啦!

    望著發不出來功力的雙手,酸楚感一下子全都湧上崇禧的心房。他禁不住捶胸頓足地痛哭流涕呀!

    與此同時,他還不忘咬牙切齒地咒罵:餘將軍,你們四位“禦前帶刀侍衛”聯手廢掉我的武藝。這輩子肯定會被父皇下旨“淩遲處死”。下輩子做牛做馬受盡折磨哦!

    四位黑衣人急忙扶著崇禧,異口同聲地高呼:二皇子,外麵一片打鬧聲。肯定是你父皇的八位“禦前帶刀侍衛”已經發現了四位師兄的行跡啦!眼下,你委實不宜在此久留。快點出去為妙呀!

    話音一落地,他們也顧不上打死兩位獄卒替二皇子報仇了。就拖呀拽的將他折騰出天牢啦!

    來到天牢外麵,崇禧頓覺清爽、怡人的氣溫。混夾著涼絲絲的露水降落到身上,讓他的心兒舒暢多囉!

    驀然,半空中突然炸響了渾厚、洪亮的嗬斥聲:不成器的小子,都是你攪和得其他師兄弟落入人家的埋伏。還如此囂張跋扈,為師看你真是活膩啦!

    聞聽此言,五師兄、六師兄、七師兄、八師兄全都抓耳撓腮地說:咦,咱們出發前。兩位師父並沒有說,也會來此協助咱們呀!這會兒,大師傅為啥卻來了呢?咦,他剛才罵誰呢?

    崇禧一聽,忍不住地說:四位師兄,該不是大師父算出因為營救我。負責掩護你們的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已被咱父皇的八位“禦前帶刀侍衛”發現。就趕來這裏啦!

    說到這裏,他嚇得大驚失色地說:我覺得,一定是他老人家算出來。武功盡失的我,剛才還枉自對兩位獄卒動手。這會兒,就“恨鐵不成鋼”地罵我呀!哎呀,這下我該怎麽向他解釋呢?

    聽到這裏,五師兄拍著他的肩膀說:二皇子,依我看未必是你想的這樣。在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你就別再這個“鑽牛角尖”啦!

    他的話音一落地,八師兄就接上話茬:二皇子,你一直都是咱們兩位師父的“座上賓”。聽大師父的語氣,我也覺得他這次絕對不是罵的你啊!

    話兒溜出口了,他禁不住循聲望去。隻瞄了一眼,他就大叫起來:各位師兄弟,兩位師父都來這裏了。你們快看呀!

    崇禧和其餘三位師兄聞聲,全都像拍照片聚焦似的。轉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啦!

    隻見,大師父猶如一隻瞅見獵物的老鷹雄赳赳地飛向二師兄。

    他的身後,二師父急乎乎地叫嚷:大哥,咱倆收了性子急的二徒弟。本身已經是“棋錯一著滿盤皆輸”啦!眼下,皇都城的人馬都在暗處、咱們和徒弟們卻在明處。咱倆必須趕緊將徒弟們全救出皇宮,你可千萬不能心裏隻惦記著教訓二徒弟。而貽誤大事呀!

    聞聽此言,大師父恍然大悟地驚呼起來:哎呀,我差點就被二徒弟氣暈頭了。對,眼下當務之急。確確實實是應該快速救出徒弟們,其餘的問題回去再解決啊!

    與此同時,他急忙與二師父一齊揮舞著雙手運出“黑毒掌”。轉身撒向四位身穿盔甲的將軍,阻止他們繼續運功驅使毒弩飛向自己的四位大徒弟啦!

    二師父的話兒,讓崇禧興奮得像個小孩一樣歡呼雀躍了:嗬嗬,大師父剛才原來真不是罵我的。太好啦!

    而他身邊的四位師兄,此時此刻卻無暇顧及看他激動的樣子。他們迫不及待地揮舞著雙臂,向著東方異口同聲地高呼:兩位師父,咱們已經救出二皇子了。現在,咱們就在離你們五十米的西北邊天牢前麵。你們可千萬不能丟下咱們呀!

    說著話兒,四個人急忙合力運功托起崇禧向東飛去。很快,他們就發現:不知從哪裏,又飛來四位身穿盔甲的將軍。加入到抗衡兩位師父的隊伍啦!

    那些皇都城牆上碉堡裏,飛出一支支毒弩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專門飛向自己的四位大師兄,他們剛運功逼出毒弩的時候。那八位身穿盔甲的將軍又一齊運功,逼著毒弩掉頭繼續飛回去呀!

    看到這裏,托住崇禧的四位小師兄不由得將腦袋抵在一起說:哎呀,看這八位身穿盔甲的將軍武功各異。可謂是“各有長處”呀!可以看出來,他們八位全都用盡絕學對付兩位師父。今晚這場戰鬥,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哦!

    聽到這裏,崇禧急乎乎地說:四位小師兄,這八位身穿盔甲的將軍就是父皇的“禦前帶刀侍衛”。你們的擔憂,一點也不錯呀!

    說到這裏,他將嘴巴貼著他們的耳垂邊說:不管怎麽說,我也是父皇的嫡親骨肉。這八位將軍肯定不敢妄自做主,棄我的生死於不顧。你們趕緊用我去換回兩位師父吧!

    聞聽此言,四位小師兄禁不住一齊拍著腦袋說:二皇子,你這個計謀確實能夠救得回兩位師父。隻要救出兩位師父,一切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就隻有讓你受一會委屈囉!

    然而,他們的話音一落地。一位身穿皇族盔甲的年輕人卻飛過來,輕飄飄地伸手一把拽過崇禧氣呼呼地責罵:二皇弟,你兩位師父窺視父皇江山已久。你如今還想著用自己去換回他倆的生命,你委實太糊塗啦!

    緊隨其後,八位身穿盔甲的中年人就落在四位小師兄的麵前。蔑視地說:哼,多虧了餘將軍和林將軍考慮周全。否則,今晚豈不是被你們壞了好事呀!

    驀然,八種形式各異的招數就一齊出其不意地揮向他們。與此同時,它們的主人還神采奕奕地高呼:自從,上次受雇李府大少爺來京與逆臣寧飛虎動了一次手。至今還沒再試過自己的功力是否退步啦?早就手癢了,今晚總算又有機會啦!

    與八位中年人周旋了幾個回合之後,四位小師兄越來越感覺很吃勁了。想發出獨門絕學“黑毒掌”來抗敵,無奈被對方雙倍人數圍鬥的同時。時不時,一支支毒弩還來襲擊他們的身體。攪和得他們手忙腳亂地喘不過氣,壓根就沒有一點時間將它施展出來呀!

    更為不妙的問題,也很快擺在他們的麵前:很顯然,今晚他們八個師兄弟和兩位師父。就是被獵人早就撒下網的困獸,就算再怎麽折騰。也絕對逃脫不了死神的威脅啦!

    終於,五師兄拚命還擊的同時忍不住大喊了:各位叔叔,你們的皇帝同意餘將軍。將已變成廢人的嫡親骨肉二皇子崇禧打進天牢中,然後又放出風聲於江湖上。難道就是故意“使詐”引咱們和兩位師父來此“自投羅網”嗎?拜托你們,讓咱們死個明白吧!

    聞聽此言,八位來自江湖的中年人其中一位就冷笑著說:嘿嘿,想不到你小子還不笨。一切的一切,全都被你猜中啦!可惜,你現在明白過來。委實是太晚囉!

    驀然,空氣中炸響了一位老者渾厚、洪亮的高呼聲:同誌們,東南邊的四位黑衣人已經中毒倒地咽氣了。一齊對著西北邊的四位黑衣人放射毒弩,八位江湖義士才有機會前往中心地帶,協助八位“禦前帶刀侍衛”對付那一僧一道呀!

    唰、唰----,他的話音一落地。密集的毒弩,就紛紛極其快速地飛過來啦!

    四位小師兄拚盡吃奶的勁兒,一遍遍地揮舞著雙臂阻攔一支支毒弩刺到身體。然而,他們撥掉了一波又來了另一波。半炷香之後,大家夥也就精疲力盡地中箭倒地而亡囉!

    看見密集的毒弩,猶如下雨似的前赴後繼地射向四位小師兄。八位中年男人早就飛到禦花園的中心地帶,加入搏鬥一僧一道的隊伍中啦!

    眼前八位師兄紛紛中毒倒地而亡,崇禧如夢初醒地抓住崇禎太子的手臂驚呼起來:大皇兄,原來父皇和你同意餘將軍將已成廢人的我打進天牢。就是算出兩位師父會派人來營救我,從而故意向江湖散發消息呀!

    說到這裏,他情緒激動地大喊:與此同時,餘將軍和林將軍在宮中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上鉤。歸根究底,都是我害了八位師兄和兩位師父。我該死,該死的人是我。也許,我壓根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啊!

    話兒蹦出口了,崇禧猛地撞向旁邊的水泥柱子。立時,鮮血淋漓的他眼睛睜得溜圓地咽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