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 “長樂宮”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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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華皇後的計劃成功了,林貴人和幾位貴妃、淑妃壓抑已久的心頭。猶如被誰突然搬去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終於豁然開朗啦!
“怡情宮”主人許貴妃凝視著東方冉冉升起的冬陽,禁不住笑著說:各位姐妹,華皇後往常為人處世一貫是“驕縱跋扈、盛氣淩人”的態度。我敢肯定,她馬上就會去“皇陵”驗證咱們剛才所說之事是否真實呀?隻要她看見新墳前擺放供果的器具,就自然知道是出自誰的宮邸啦?也就心知肚明新墳的主人是誰囉?
聞聽此言,林貴人就洋洋得意地說:哼,饒是華皇後昔日多麽陰險狡詐。今兒個也是難逃瘋掉的命運啦!
她的話音一落地,秉性忠厚、耿直的莊貴妃不覺露出了同情的話語:哎,一個生龍活虎的華皇後。眼看著就要徹徹底底地瘋掉,真是可憐啊!
這席話兒,立時迎來了其餘幾位女人的反對:莊姐姐,華皇後當初栽贓陷害擠下昔日和藹可親的王皇後。合該落得今兒個這種地步呀!你怎麽倒覺得她可憐呢?
莊貴妃回頭瞄了一眼身後金碧輝煌的宮邸,壓低聲音說:各位妹妹,你們應該也知道皇上平時都是選擇雙日“臨幸”華皇後。而且,“敬事房”都會像對待咱們一樣安排兩位小太監站在門外。等著提醒皇上適時離開呀!可昨天是單日,皇上卻駕臨“長樂宮”陪她到天大亮之前才離開。顯而易見,他是隻字未提“東宮二皇子崇禧之死”的事兒哦!
說到這裏,她搖著頭說:剛才,咱們卻“居心不良”地將一切真相說給華皇後聽。才直接導致她決定要小玉陪她移駕“皇陵”一探究竟呀!憑著良心說,如果她今兒個真的徹徹底底地瘋掉了。完完全全是拜咱們所賜哦!你們說,她還不可憐嗎?
聽到這裏,就算有勇有謀的林貴人也自覺地不吭一聲了。其餘的女人,平時就挺敬重莊貴妃的為人忠厚、耿直。此時此刻也全都識趣地閉緊嘴巴囉!
說話之間,她們已經來到東側弧形圓洞邊了。一個個相繼伸出手握緊同伴的手,彼此道了一聲“珍重”才默默地鬆開手。自覺地按照身份的等級依次魚貫而出啦!
猛然,三聲斷喝炸響在她們的耳中:幾位貴妃、淑妃和林貴人,別急著走。都請退回到“長樂宮”吧!
緊隨其後,隻見三條人影一晃就落在她們的麵前。一個個雙手環抱著,就像看著幾位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神情冷漠呀!
眼前的一幕,倒是讓莊貴妃隱隱約約地看出了端倪:剛才進“長樂宮”之前,這三位“禦前帶刀侍衛”的副手對咱們都是畢恭畢敬的神態。現在卻陡然變得這樣冷漠呀!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肯定是皇上知道咱們擅自進入“長樂宮”泄露了消息,就派人來此傳旨讓他們盯著咱們啦!
心如明鏡的她,也就轉向身後的幾位女人泰然若之地說:各位妹妹,咱們乃是一介女流之身。又怎能鬥得過這三位擁有精湛武藝的副手呢?事到如今,是禍是福都由不得咱們白費力氣抗衡。大家夥全都稍安勿躁,跟著咱退回“長樂宮”聽天由命吧!
與生俱來就膽小怕事的許貴妃,咋一見到三位副手雙手環抱著擋在麵前。她腦袋的細胞就不夠轉悠了:咦,這是怎麽一回事呢?這是怎麽一----
整不明白答案的她,就對著麵前的三位男人萬分不解地說:你們三個,剛才對咱們還挺畢恭畢敬的。怎麽一轉眼就變得如此不可思議了呢?咋的,你們現在全都喝醉酒腦袋犯渾了。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難道,你們真的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啦?
然而,三位男人卻像立時全都變成了啞巴。並沒有誰主動搭腔,也沒誰主動邁腳讓開一條路哦!
林貴人不動聲色地走到許貴妃的身邊,拽著她往回走的同時壓低聲音說:許姐姐,皇上一貫愛惜咱們。他最多罰咱們全體回宮邸麵壁思過,再關上咱們幾天“禁閉”好生反省。肯定不至於將咱們“賜死”囉!眼下,將咱們困在“長樂宮”。也不過就是害怕咱們再次泄露消息而已,你千萬莫要過於心慌呀!
聞聽此言,剛才沒有開口說話的幾位女人忍不住地說:林妹妹,後宮內的女人都知道。皇上最為疼愛的女人就是華皇後呀!今兒個,咱們聯手故意泄露消息意欲氣瘋華皇後。皇上既然知道咱們的居心,又何以見得會饒咱們不死呢?難道,你事先聽誰透露過這方麵的訊息嗎?
麵對她們的疑惑,林貴人脫口而出:各位姐姐,像這種“天機不可泄漏”的訊息。你們也不動動腦子仔細思量思量,誰敢提著腦袋透露給咱呢?咱隻是根據當前的事實,來沉著、冷靜地判斷事情的趨勢哦!
她的話音一落地,那幾位女人就像約好似的歎著氣說:哎,原來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測。咱們還以為,今兒個真的可以“逃過一劫”呀!
此時此刻,莊貴妃心裏想的倒是和林貴人一模一樣。除此之外,她心靈深處頗為讚賞其過人的膽識哦!
然而,幾位女人還是站在原地唯唯諾諾地說:林貴人,你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淨撿好聽的哄騙咱們窮開心哦!可生命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隻有來之不易的一個來回。咱們還是想在臨死之前,將一切搞個清清楚楚的。真的不想做一個“糊塗鬼”呀!
林貴人哭笑不得地停足駐步了,壓低聲音說:我的幾位姐姐,昔日王皇後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國母。華皇後僅僅是一位剛進宮的才人,皇上卻深信不疑她“栽贓陷害王皇後”的偽證,不容朝中正義大臣的責疑。硬是將王皇後打入冷宮啦!你們就一點都沒懷疑過,皇上那次為何如此草率地決斷嗎?
幾位女人莫名其妙地走到她的身邊,一個個抓耳撓腮地說:林貴人,咱們讓你解釋清楚眼下的事態。你為啥倒跟咱們說起以前的冤案呢?皇上的任何決斷,又豈容咱們這些女人所能左右呀?你跟咱們說那件冤案有啥用呢?
林貴人搖著頭說:我的姐姐們,你們的腦袋瓜怎麽一點都不轉悠呢?我早就想到了,當初肯定是因為華才人的兩位哥哥擁有無人能敵的邪術。皇上迫不得已才將糟糠之妻王皇後打入冷宮,另立華才人為本朝國母呀!
這席話兒,攪和得幾位女人就像約好似的異口同聲地說:咦,華皇後的兩位哥哥確實都擁有無人能敵的邪術。咱們怎麽沒想到,皇上當初輕信華才人的讒言廢掉糟糠之妻“王皇後”的頭銜。是因為這種客觀原因呢?
說到這裏,她們立即拉著林貴人的手說:林妹妹,原來你是想告訴咱們。皇上下旨讓三位副手將咱們都驅回“長樂宮”,就是害怕咱們一不留神將“東宮二皇子崇禧已死”的訊息繼續泄露。臨了就被居心不良的人放飛信鴿傳到邊界兩位華將軍的耳中,造成我朝江山社稷不再穩固啦!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莊貴妃,忍不住笑著說:我的幾位妹妹,你們的腦袋瓜並不是一點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隻是你們平素就懶得轉悠它呀!
搞清楚了心中的謎團,幾位女人就按照身份的貴賤跟在莊貴妃的身後。默不吭聲地走向“長樂宮”啦!
這時,華皇後聲嘶力竭的叫嚷聲。毫無預警地鑽進她們的耳中:楊副手,本宮乃是當今一國之母。你一個渺小的狗奴才,憑什麽阻攔本宮“移駕皇陵”呢?
說著話兒,她就話鋒一轉說:李嬤嬤,替本宮推開這個不識相的狗奴才。如若他繼續“頑固不化”,就取本宮自釀的“鶴頂紅”給他吧!
緊隨其後,李嬤嬤就哆嗦著嗓音說:主子,平白無故的。楊副手絕對不會如此冒犯您的呀!今兒個,他敢於阻攔您“移駕皇陵”。老奴也覺得他肯定是奉命而為,您今兒個就別再任性囉!
華皇後氣呼呼地責罵:李嬤嬤,你是本宮的奶娘。隨本宮進入皇宮安享天年呀!別人不聽本宮的差遣倒也作罷,你怎麽也腦子犯渾呢?事不宜遲,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呢?趕緊去替本宮取“鶴頂紅”給楊副手呀!
接下來,就是楊副手義正詞嚴的回擊聲:華皇後,卑職今兒個奉了皇上之命盯牢進入“長樂宮”的所有人。誰都不可以擅自離開一步,當然也就包刮您和李嬤嬤在內囉!所以,該是您別再“頑固不化”的時候了。請您就想開一些吧!
然而,華皇後卻依然叫嚷:狗奴才,你休得拿皇上來說事。整座皇宮的人們誰不知道,皇上最為疼愛的女人是本宮呢?皇上要是知道,你以他的名義在此限製本宮的自由。肯定會下旨“大理寺”判你個“滿門抄斬”呀!你個不識相的東西,牛氣個啥勁呢?
李嬤嬤嚇得驚慌失措地說:主子,使不得----此一時彼一時。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還是放寬心態等到皇上過來,再、再----與楊副手理論一番吧!
聞聽此言,莊貴妃胸有成竹地說:各位妹妹,我敢斷定皇上現在正和足智多謀的梁尚書、於丞相商量。如何對付華皇後兩位擁有邪術的哥哥呢?
她的話音一落地,林貴人就笑著接上話茬:各位姐姐,咱也是這麽想的。本朝即將換新的皇後囉!
這席話兒,又攪和得先前疑惑的幾位女人異口同聲了:現在,隻有華皇後不知道皇上在做什麽呀?本來,咱們費盡心機製造讓她從此往後永遠瘋掉的“外在因素”。可是,她如今卻連“瘋掉的機會”都沒有了。真夠可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