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秋宴上的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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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降臨,保和殿前搭建的戲台子上賀壽的戲子們也都開始準備晚宴上的祝壽段子
了。各宮嬪妃、朝廷大臣、誥命夫人們也都依次落了座。陌兮一麵指引著各位大人們入座,一麵在台下忙碌著,準備晚宴的茶水點心。這鑼鼓喧天的歡樂之聲向來隻是屬於權貴,她與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領路太監的唱喏聲在喧囂聲中想起,原本喧鬧的場地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皆起身,對著緩緩而來的兩駕輿座跪拜行李。“恭請皇上聖安,太後娘娘金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都平身吧。”君逸宸攙扶著太後下了鸞座,又對跪著的眾人說道,“今日是家宴,眾愛卿不必拘謹,都入座吧。”
謝皇上,謝太後。”眾人等到君逸宸與太後、皇後三人坐到了最上首後這才入座。
陌兮見眾人皆入座,便不敢停留開始安排人上茶水點心和禦膳。今日是太後的壽宴,她可不敢怠慢,若有一絲閃失,那後果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好在傳膳過程還是很順利的,她一顆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安了心她便也有了閑情打量起在座的眾人,目光一一掃過正在為太後祝酒賀壽的一眾大臣,最終還是被禦座右下首的小君洵給吸引住了。
君洵早就看到的陌兮,對著陌兮搖了兩次手然而陌兮似乎並未看到。他便有些鬱悶了,這會陌兮看過去,他卻老大不樂意了。小嘴一撇,轉過去也不理陌兮,那可愛勁兒真是想讓人狠狠地親一親。
太子殿下可是覺得這點心不合胃口?”顏瑾萱挨著君洵而坐,看到君洵拉著小臉便想上前套套近乎,畢竟自己跟他母親長得那麽像,難道還怕吃閉門羹?
沒有,本殿下覺得很好吃。”君洵壓根不想搭理顏瑾萱,可是又不想父皇看到責怪他不懂禮數,便敷衍道。雖說大人們都說這個女人跟娘親相貌極為相似,可是他卻覺得娘親不是她這樣的,能生出他這麽可愛的孩子的怎麽會是庸脂俗粉?
啊-------”一聲尖叫打斷了君洵的沉思。君洵抬起頭,這才發現大殿上原本還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不知何時從水袖中變出一把長劍,對著上座直指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不少人都慌了神,原本還其樂融融的大殿頓時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墨言是最快反應過來的,持劍便迎了上去,大喊一聲“護駕”就將刺客擋開,電光火石之間數招已出,墨言感覺到了刺客不是普通的江湖殺手,這雄厚的內力一定是在江湖上有名號的高手。正在墨言與刺客纏鬥的過程中,大內侍衛也都將大殿包得嚴嚴實實的,兵部尚書當機立斷請皇上太後和各宮主子們趕緊回後宮,免得再有刺客偷襲。然而他的命令似乎還是晚了一步,突然一道黑影竟越過層層鐵壁,破窗而入,一把飛刀淩空襲來。
陌兮早在事故發生之始便因擔心飛速跑到了君洵身邊,所以當飛刀襲來時她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隻是那時也已經來不及拉開君洵閃躲暗器。也就是那一瞬間,陌兮整個人擋在了君洵麵前,隨之而來的便是左胸傳來的一陣劇痛以及君洵在耳邊的嘶喊:娘親!接著她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在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已故的親人,他們溫柔地站在黑暗深處對自己招著手,似乎在呼喚自己。可是她剛想往前多走幾部,娘親、父親又都消失不見了,隻留下自己與無際的黑暗。
爹,娘---”在黑暗中陌兮痛呼出聲,卻從昏迷中驚醒了過來。
驚醒後左胸傳來的綿綿痛感讓她才發覺原來自己還活著,剛剛的那片黑暗和爹娘都隻是夢。
您可總算醒了。”窗幔被微微拉開,太後身邊的林嬤嬤正一臉和善的站在床邊看著陌兮,一副送了口氣的模樣。
林嬤嬤?”拉開窗幔後陌兮才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雕梁畫棟,一看便不是宮女所。再加上林嬤嬤居然在床邊守著,陌兮一猜便知自己大概是被太後帶回慈寧宮了。想到這裏,她便想拉開被子,下床給這位老嬤嬤請安,“奴婢”
娘娘,您這可使不得。”林嬤嬤看出陌兮的想法忙上前按住陌兮蠢蠢欲動的身子。“您這不是折煞老奴嗎?”
嬤嬤您說笑了,奴婢不過區區四品女官,在嬤嬤麵前怎敢自滿?再者這娘娘二字可從何說起啊?”陌兮被林嬤嬤又按到床上,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意襲來卻也不管了。誰讓林嬤嬤剛剛口中的“娘娘”二字實在是嚇人地很,胸口這點小傷與之相比都不算什麽了。
林嬤嬤閱人無數,還能叫錯人不成。”
林嬤嬤未答話,剛剛走進內閣的太後聽到了陌兮的言語卻忍不住懟了回去。
太後娘娘?”陌兮微微起身又被林嬤嬤給輕輕按了回去。
皇後娘娘,您就別折騰了,傷口剛上藥,別再弄出血了。”
林嬤嬤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讓陌兮的腦袋一瞬間一片空白,臉上的血色也都褪得一幹二淨。恐怖的猜測得到了應征,陌兮錯愕地看向林嬤嬤,連辯解地話都說不出口,事到如今,也無需多說什麽了,不過是說多錯多罷了!林嬤嬤看著陌兮慘著小臉,也不敢再刺激她,便默默退到了一邊。
清洛,別怕。”太後走上前執起陌兮緊捏成拳的纖纖玉手,輕輕地撫摸著,柔聲道,“師傅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