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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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陳勤森年正三十而立,第二天鄒茵就腰酸腿軟的沒力氣。鄒茵很生氣,清早六點就爬起來,找了個行李包,拉開衣櫃的門,把陳勤森的衣物都往裏頭扔。

    他們在這裏住了有兩年多,陳勤森的東西說多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鄒茵對生活講究,平素陳勤森的衣物,大到襯衫外套,小到襪子內褲,她都是細致洗好了,再熨好掛在或疊在櫃子裏,讓陳勤森每穿在身上筆展展的。這會兒她也不顧了,她嫌他不戴套犯惡心,一股腦的全部亂塞,沒一會兒就塞滿一整袋。

    北方冷空氣南調,臥室的窗簾朦朧掩著光線,鄒茵穿著親膚的圓領衫,底下是一件閑適居家褲,簡簡單單的,勾勒著她婷婷嬌美的身段。陳勤森赤著精悍的背坐在床頭抽煙,眼睛盯著她的小腰翹屁股,心裏想到她的柔情似水,他就不想和她分。這個就是他陳勤森的女人。

    兩個人隨便用了點稀飯當早餐,八點半晨曦明朗,鄒茵在陽台洗衣服,陳勤森從衛生間衝完澡出來,脫了件內褲往她盆裏一扔:“幫忙一起洗了。”

    一條莫代爾加強版黑色平角褲,鄒茵瞥眼一看,看到橫檔部位他昨晚留下的濁痕。她臉一赧,提起來丟去一邊說:“自己帶回去找人洗。”

    陳勤森瞅著她兩指頭捏他內褲的嫌棄樣,就去扳她的肩膀說:“鄒茵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唧吧對上過的女人是有記憶的,上的女人越多,記憶就越雜。老子的記憶純到除了你之外,其餘幾個他媽一個也記不起,你真的就因為這個跟我分手,會不會太殘忍?”

    他不說幾個還好,他這麽一說鄒茵氣就更堵了。

    早從知道他和黃瑤不清不楚起,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但那時高中年少臉皮薄,被村裏都知道後便勉為其難。後麵他去她學校打人,又和張曉潔的那一次,都因為姑奶奶心肌梗塞,是他大冬天半夜三點救下的,就一次次的沒分成。

    這次鄒茵不會再退讓。鄒茵就說:“那你下次別喝醉,清醒著再上幾個就能有印象了。你說我對你殘忍,彼此彼此,陳勤森你也沒閑著。行李就在客廳,拿了出去把門帶上。”

    陳勤森泄氣,低下頭看著鄒茵說:“鄒糖糖,你心是蛇蠍啊。昨晚坐在老子腿上叫得比貓都浪,今天就對老子這麽絕情。行李要扔自己扔,反正是你整理的。”

    他剛用過剃須刀,下巴淡淡胡茬磨人,鄒茵凝著他英俊的眉眼口鼻,她就提醒自己不要多看。

    拿了行李,作勢要往樓下他的車頂上扔。車就是陳勤森的命,陳勤森就一把攔住她,奪下來說:“行了,你不就是看不上老子嗎?這次不過給你得了借口罷。鄒糖糖,除了你稀罕的那張文憑,我什麽給不了你?你要分就分吧,總這麽對我,難保哪天我不找個人替了你!”

    幾分鍾後下到樓前,把行李包甩去後備箱,然後便探身進去驅車走了。

    他現已是個掌事的宗堂繼承人,那錚錚冷峻的身影襯出幾分勢氣,鄒茵後來麵對他,其實內心也是有些忌憚的。眼看著他走,不由默然鬆口氣,隔了十分鍾後打電話過去。

    陳勤森接起來,還以為是她心軟了,“喂”了一聲,低醇的嗓音稍有緩和。

    但聽到鄒茵說:“陳勤森,這次的分手,還是找個時機和陳伯嬸媽他們說清楚,要分就分得明明白白。”

    陳勤森一股氣鬱就湧上來,含著嘴角道:“事情老子惹出來的,用不著你操這份心,我自己會和他們解釋。”說著就摁斷了電話。

    *

    “哦喵咪”夜總-會的媽媽-桑很緊張,一連氣叫了十來個姑娘,森哥都陰著一張臉不滿意。她這回可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摻著又湊了一回。

    邊走邊陪著笑臉道:“所有上得了台麵的姑娘都在了,你們好好陪著森哥,別讓森哥喝醉,喝醉可就忘給小費了。”開個玩笑退出去。

    陳勤森冷漠地靠坐在沙發上,眼睛把眾小姐瞥了一圈,問阿k:“有像的嗎?”

    阿k搖搖頭,說:“哪裏還能認得出來了,那天晚上燈光暗,好像看見她下巴還是脖子有顆痣,還有就是黃頭發。哦,對了,那女的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五六到五八,反正穿著高跟鞋還不夠森哥的下巴。”

    這幾年沿海建設飛速,z城金山灣一帶原本是一片濕地,眼看周圍地界全部被開發成商業區,這裏馬上地價飆起。

    當年那個老太爺親自陪酒請罪的魏老大,這些年已經翻身進地產了。聽說阿大幫著他弄了個很大的項目,具體是什麽不懂,他們的地皮就挨著陳勤森的這一塊,聽說砸進去估計要九位數。

    陳勤森暫時還沒派人去打聽,但阿大那麽點地敢這麽搞大,他難免提著點心。他的這塊地也一直是有投資商在談,那天晚上的小婊如果偷翻了他的地契合同,傳出去被幾家知道了根底,事情肯定不好辦。尤其這兩天看阿大那家夥怎麽恁麽囂張。

    陳勤森就囑咐:“光記著黃頭發,黃頭發不會染成黑的?就按著你說的,臉上脖子長痣,一五六到一六零,附近幾個場子全都挑出來老子去認,吃了豹子膽了她敢犯到我頭上!”

    幾個連忙寒顫應了聲誒。

    他這些天不回去,黑天白日的板著個冰霜臉,沒人敢招惹他。徐蘿卜瞅著,不由試探問:“阿茵嫂那邊,是不是……?”

    陳勤森摁掉煙頭:“吹了。這件事先別告訴老的,不然小心剁指頭。”

    徐蘿卜欷歔了一口氣,倒是不感到意外的。歎說:“分了也好,本來就是森哥你對不起她在先。而且她們外姓女心氣都高,你看她這幾年,一年比一年漂亮得像個韓國女星。森哥你是要留在水頭村的,她心裏肯定不樂意。”

    陳勤森沒料到徐蘿卜會這麽說,看其他幾個:“你們也都是這麽認為?”

    阿k幾個含糊答:“我們都早看出來阿茵嫂想和森哥分了。”

    聽得陳勤森心境越發涼薄,蹙著兩道劍眉不語。

    徐蘿卜連忙在旁開慰道:“分了也好,沒對比就不知道珍惜,我和阿珍二十一歲分手,二十三歲一複合就結婚,現在大女兒快五歲了沒紅過臉。她如果真的離不開森哥,沒多久還是要回來,不過要是真走了,那也是她的選擇了。”

    *

    鄒茵自陳勤森走了後,就拿了個箱子,把陳勤森的毛巾剃須刀枕頭連著剩下的半盒套都塞了進去,全部整去了次臥。

    然後給臥室換了條淺海藍的床單,又擺了一隻長耳朵大白兔在床頭。這樣的生活好像已很久遠,竟覺得有種脫離出桎梏的輕鬆,並沒有和他分手後的惆悵。

    那天中午她偷懶沒做飯,衝了盒泡麵,拿把小凳子坐在客廳的茶幾上邊吃邊看韓劇。五點的時候張氏打電話問她怎麽沒和阿森回家來,她猜著陳勤森可能還沒說,就推說最近周末時常加班,下個月還要出去培訓,可能暫時回不去了,讓張姨注意身體。張氏就悵然地叮囑了幾句掛掉,說要是太辛苦不然就換個輕鬆的工作,女孩子不要那麽累,叫阿森他養你。

    新的一周下工廠去辦事,生產部內勤舒麗看見她問:“鄒茵,你是不是和那位陳公子吵架了?我那天去你們小區做客,看到陽台上你把他衣服往下砸,他就搶過去下樓了,我還納了悶怎麽這麽巧,你也住那裏。”

    舒麗的老公是鄭村的,嫁過去有幾年,對附近幾個村族的有名人物,反正都會聽說且有印象,知道陳宅的家底還有他家陳公子的手段和容貌。

    曉得她比較八卦,鄒茵就含糊答她:“是有點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其實。”舒麗就笑笑沒追問下去。

    鄒茵逮著上班時間,上網查了查有沒同城的培訓班,打算去報個花藝或者西班牙小語種。她把微博頭像也換成隨意的卡通手繪,之前的一直是和陳勤森在沙灘上的合照大頭貼。陳勤森抓著她的手比大小,她就順勢自拍了,夕陽照得兩個人光影朦朧。

    李梅看到,就在底下咋呼:“什麽情況,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鄒茵的微博沒幾個粉絲,高中同學為0,偶加幾個大學同學,李梅算是其中一個。她對她倒是不隱瞞,直接回複她:“你想的怎樣就是怎樣了。”

    李梅就打電話過來說:“我猜吧,就是八-九不離十。大學時你是最早戀愛的一波,那時候看你男朋友給你買這買那,沒把我們羨慕死。結果現在人家娃一個、兩個都有了,就你還掛著單,戀愛談太久不結婚都得分。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空出來我給你介紹個金牌鑽石王老五。”

    鄒茵這次和陳勤森分手,沒有告訴何惠娟。高中同學和大學同學的區別在於,高中的知根知底,大學的則浮於表麵、適可即止,因此被李梅知道了是毫無壓力的。

    鄒茵答她:“拜托,我這才剛分手,單身日子還沒過癮呢,一點也不想談。”

    李梅就在那邊嚷嚷說:“以前找你,你不是要陪你男朋友,就是要加班,難得最近有空又推脫。我說的這個人,如果不是先遇到我老公,我肯定是要倒追的。你不想見也無妨,下周五徐先生在海盛給我過生日,都是熟悉的幾個人,出來散個心也好嗎?”

    李梅是鄒茵大學的同班同學,畢業後來這個沿海特區淘金,做的是珠寶首飾一行,她老公就是這麽認識的,聽說也是業界一個年輕有為的才俊。鄒茵被她一通電話裏叨了半天,也就隻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