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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國家幹什麽？”賀珵風眼一眯。

    那原話是什麽？我是宅男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塑料！我是宅男我可恥，我為國家浪費紙！這多麽邪惡的話啊，居然被她套用！她哪裏學來的？

    瑈柔臉一紅，自然不敢說，她好歹還是千金小姐呢。

    見他手放在清苓頭上，她大喝一聲：“你幹什麽？她的頭也是你可以摸的？”

    賀珵風一愣，急忙收回來：“小嫂子我錯了，我幫你研究大學吧！”

    瑈柔拿起書打他，低喝：“不要亂叫！”

    賀珵風立即封嘴：明白！

    查了一會兒學校，聽見引擎聲，賀珵風和瑈柔同時往窗外看。

    賀珵風說：“堂哥回來了。”

    瑈柔補充：“可能葉雅菲也來了！”她看著清苓，“你要淡定！”

    清苓愣了一下，很淡定。

    三人下樓，賀老爺子正拄著拐杖在客廳裏漫無目的地轉圈圈。因為賀璘睿去不夜城，往事突然湧上心頭，他掛念起付老太太了。

    開始隻是想一個老朋友，後來隨口問了兩個老友，一打聽才知道，那姓金的三十多年前就死了。這下子，那點子掛念就變得有點不一樣，有點蠢蠢欲動。

    其實他真的沒啥想法，就想知道阿香怎麽了。畢竟人活了一輩子，幾番輾轉，離開故土幾十年了，還能見到兒時的老友多不容易！再大的恩怨情仇，到那時都隻剩下感激，感激老天爺厚待，還能遇到年少故知。

    可這老太太的消息不好打聽，也不知如何了。畢竟是他這輩子最掛念的朋友，如果還活著，必然要見一見、敘一敘的。

    哎，這種心情和小輩們說，他們也不會明白！他們經曆太少，恐怕還以為他心裏掛念的是情情愛愛。哎，人老了，情愛什麽的都不值一提了……

    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知道是瑈柔那個小寶貝下來了，賀老爺抬起頭，倏地一愣，眼睛直直地盯著清苓：“阿香！”

    賀珵風撲地！

    爺爺你在叫誰？阿香？是你的付小香麽？那你不要對著小嫂子叫啊！

    清苓聽見聲音，看了賀老爺一眼，低聲問瑈柔：“你小名叫阿香？”

    瑈柔一雙眼瞪得溜圓：“怎麽可能？那麽難聽！”而且聽起來好像古時候的丫鬟，爺爺最近是不是連續劇看多了？

    三人走下樓梯，賀老爺瞬也不瞬的盯著清苓。

    清苓惴惴不安：難道剛剛那句阿香是在叫她？囧啊，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賀珵風仔細一想，那些黑白照片，好像某些角度還真的像小嫂子！難怪爺爺會認錯。畢竟那麽多年過去了，他記憶裏的阿香也不是很清楚了吧？隻要某一個部分像，就會全部像了。

    三人走進客廳，賀老爺已經回過神來，但仍然盯著清苓，問：“這是……”

    “我同學。”瑈柔說。

    賀老爺點點頭：“叫什麽？”

    “清苓，姓葉。”

    “哦……”賀老爺不禁失望。

    不是姓金啊，還以為是阿香的孫女呢。唔，也可能是外孫女。

    “你媽媽姓什麽？”他又問。

    瑈柔有些回不過神來，望著賀珵風。這是怎麽回事？還真有見麵就問“你媽貴姓”的？

    賀珵風心裏那個笑，憋成內傷，已經明白過來爺爺在憂心什麽，就問清苓：“小——呃，清苓，你媽媽姓什麽？”

    清苓莫名其妙，還是說：“姓徐。”

    賀老爺更失望了：也不姓金啊……老天爺真是太虐了！

    賀老爺背過身，忍不住擦淚。

    清苓惶恐地望著瑈柔和賀珵風：這是怎麽了？她媽媽姓徐還把老爺爺弄哭了？

    瑈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賀珵風卻覺得真的好虐，他都想哭了——看爺爺癡情的！！！

    這邊廂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大門口就走進來三個人：賀璘睿、葉雅菲、文森。

    雅菲看到清苓，臉色一僵。

    賀璘睿則是麵帶疑惑：“那是誰？”

    瑈柔和珵風同時在心裏說：哎喲！你裝得真像！

    雅菲動了動嘴，這次沒有衝動地過去質問。

    瑈柔仍然是那套說辭，同學啦、糊塗地忘了返校日期啦……

    雅菲聽了，鄙夷地看了清苓兩眼，覺得她是故意來攀龍附鳳的。

    “對了，爺爺！”瑈柔可愛地拉著賀老爺的手，“清苓還是大嫂的妹妹呢！”

    “哦~”賀老爺這下來了興趣，後知後覺地想起，“姓葉，哦……咦？雅菲的母親不是姓薛？”

    不等誰回話，他再次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原來是同母異父！

    清苓比雅菲小，他直覺清苓是私生女，心裏有點不喜，接著見她那麽像阿香，就同情起來，在心裏把葉鵬遠罵了個天翻地覆！

    罵完了，看見文森，他點頭：“文特助也來了……”也沒心思糾結他為什麽來，滿心想的都是阿香。

    吃飯時，瑈柔一向是挨著賀老爺坐的。之前幾次雅菲來，賀老爺為了和孫媳婦培養感情，就招她坐在另一邊。

    今天，一上桌，雅菲習慣性地要坐過去，他朝清苓招手：“那個阿……阿苓啊，你來坐我旁邊。”

    雅菲一愣，疑惑地望了望眾人，但眾人比她更疑惑。

    清苓惴惴不安，不敢詢問賀璘睿，就看著瑈柔和珵風。

    珵風說：“去吧，我們爺爺不喜歡男孩子，就喜歡女孩子。”

    清苓這才坐過去，瑈柔低聲對賀老爺說：“她不叫阿苓，她叫清苓。”

    賀老爺點點頭，定定地看著清苓：“好名字，人也長得好，是有福氣的孩子。”

    清苓聽到“有福氣的孩子”，忍不住嘴角一彎，眼眶都有些濕潤：“謝謝爺爺。”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福氣，感覺所有的福氣都離她遠去了。不過老人家的祝福她會收下，並且覺得老年人說的話會成真的。

    她隻是禮貌地叫聲“爺爺”，對老年男人的一個統稱而已，賀老爺卻聽得異常高興，連連點頭，歎了三聲“好”！

    賀璘睿就知道，他很喜歡清苓。雖然不知道這喜歡從何而來，不過至少是好的。

    吃飯時，賀老爺連瑈柔都不顧了，一個勁照顧清苓，說這樣好吃、那樣好吃，樣樣都親自給她夾。

    “女娃娃要多吃點，多長點肉，別學那些人減肥，對身體不好。”賀老爺對她比對親孫女還認真！